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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玉邪(ye)

    “二师兄,二师兄,快开门”!

    一大早天还没亮,沈覃兮的房门便被拍得啪啪作响,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打不得又骂不得的师妹来了,肯定是为了大师兄还没回来的事。

    他再不甘愿也只能起身穿衣,可这厢衣服还没整理好,房门倒先被踹开了。

    眼见着楚银歌就这样踏着门板直接闯了进来,“二师兄,大师兄怎么还没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沈覃兮先是看了眼地上两块刚换没多久的门板,又看了眼踩在上面的楚银歌,只能无奈的一声叹息摇头,“小八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什么叫女人,什么叫仪态,连我这样一个青年才俊都比不过”。

    “是是是,二师兄仪态最好了,我这么粗糙的人哪里学得会,那你可以告诉我大师兄怎么还没回来了吗?”楚银歌可不想听二师兄的念叨,赶紧打断了他的那些个陈词滥调,否则又该听出耳朵茧子了。

    沈覃兮瞥她一眼,深知多说无益也不多作纠缠,继续整理着衣襟,慢悠悠的回道:“我哪知道,许是路上事情耽搁了”。

    楚银歌却是不依不饶,“那怎么行,眼看着明天就是七月初七了,大师兄答应要带我下山去看庙会的”。

    “说不定晚间时候就回来了,这不还有一天嘛,实在不行,就等下一次,庙会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哼”,楚银歌心里头不痛快,直跺着脚说:“七月七庙会一年就一次,这可是我第一次可以下山,亲眼去看看你们说的庙会到底有多好玩,哪里又不稀罕了”。

    沈覃兮坐在镜台前,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门板,有些心疼的阻止道:“诶诶诶,别踩了,哪来那么多门板给换,你要下山自己去不就成了”。

    楚银歌嘴角一撇,像泄了气,有些不甘的念叨:“我还没受礼,怎么通过林中的瘴气,哪里又能随便下山”。

    她口中的受礼,是玄峰山弟子都需要经历的梳洗礼。

    自从二十几年前,一个自称玄机老人的武林高手在玄峰山上自立门户,便在山腰处设下了瘴气机关,除玄机老人本尊外无人能随意进出。

    而作为他的弟子,除了被他亲自带上山的那一天,也只能等到十六岁时,才能自由出入山门。

    抵抗瘴气需要配合独门草药在山巅云池中先进行梳洗,礼成之后才能随意下山办事或者进行历练,他总说江湖险恶,大概这就是为什么要等到十六岁的原因。

    本来楚银歌要等到下个月才满十六岁,这提前受礼下山的机会还是她好不容易缠着师傅和大师兄求来的。

    想着便是赶去参加这一年一次的七月初七庙会,若是错过了就得再等上一年。

    至于那受礼的药草也是历来由大师兄掌管,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师傅又在闭关,不可能因为这事儿去打扰他老人家,眼看着期盼已久的事情就要破灭了,楚银歌怎能心甘。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嘛”,楚银歌越想越急,就指着正在梳妆正冠的沈覃兮吵吵嚷嚷道:“都怪你,非说初六日子好,要不然前些天这礼早就受完了,还能等到现在,眼看着明天就是初七了,我还怎么下山,你赔我,你赔我”!

    一大早沈覃兮就听她嚷嚷了这么大一堆,吵得脑仁儿疼,描眉的手都有些歪了,头脑一热也是没好气的说:“这哪能怪我,本以为大师兄初四就得回来,谁曾想,再说了,这要下山还不容易,拿了师傅房里的玉邪不就........”。

    话未说完,沈覃兮突然噤了声,正描眉的手也楞住了,他怎么就把玉邪的事给说了出来,这下可真的麻烦了。

    果然楚银歌立刻来了精神,急忙追问:“玉邪,那是什么东西”?

    沈覃兮讪讪一笑,想着能打马虎眼圆过去,“没什么,就是个装饰,那个你去山门看看,说不定大师兄已经回来了”。

    如此欲盖弥彰,楚银歌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不过她也知道来硬的肯定不行。

    略微沉吟片刻,她突然笑意盈盈的走到沈覃兮身边,一屁股靠在他的镜台前,抄着手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沈覃兮看着她的动作,不禁眉头一蹙,他最不能容忍有人动他的镜台,遂放下眉笔准备发作。

    楚银歌倒也不虚,反而开口说道:“哦,前几天是谁在偷看禁书画册来着,好像还很怕大师兄知道的样子”。

    她见沈覃兮也不慌,便又提了声调嚷道:“又是谁枕头里藏着师姐的画像,上个月还偷看.........”。

    没等她说完,沈覃兮便封了她的哑穴,他倒不怕被大师兄知道自己又看了什么禁书画册,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纵然大师兄性子正经了些,总归也能理解,顶多就是收了书,又不至于不让他下山了,大不了再去买些新的。

    可这后面的话若是被谁听了去,传到师姐耳中,他还怎么去见师姐,而且不知道这丫头还能再说出些什么来,只能是赶紧让她住了口。

    楚银歌突然被封了声,话还没说完,只能张着嘴一个劲的乱嚷一通,眼神狠狠地瞪着沈覃兮。

    不过她再急也不会动手,因为她知道,论武功自己根本打不过沈覃兮,玄峰山弟子之间的称谓向来是以实力排名。

    沈覃兮瞧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犯难。

    一想到自家那个总是喜欢护短的大师兄,过去自己可没少因为她受罚,万一她跟大师兄说他动了手,虽说只是点了哑穴怕也免不了一顿罚,还会美其名曰是在锻炼他。

    再者说,要是她跑去跟师姐说了刚才那些话,自己的良好形象怕也会付诸东流。

    此时的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为什么要多嘴,一开始就跟着大师兄出去了该多好。

    “唉”,沈覃兮最终也没有办法,只能松了口劝她:“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那东西在师傅那里,你肯定拿不到何必给自己添堵”。

    “嗯嗯”,楚银歌努努嘴,示意他先解穴。

    “那你先答应我,不再胡说八道,我就放了你”。

    楚银歌斜着眼瞟了他一眼,似乎不同意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但还是乖乖用力点了两下头。

    沈覃兮就当勉强信了她,先把她拉离自己的镜台,才抬手替她解穴。

    “呼,你就别管我堵不堵了,快说什么是玉邪,怎么能下山?”刚一解穴,楚银歌就急切的问道。

    沈覃兮摇摇头,如今看来是不说不成了,否则这房里的东西连同自己不知道还能保住哪样。

    “玉邪是一块如杯口大小的玉环,其色如血通透,内有血丝纹理,周身刻有奇虫异草,是很多年前,师傅在一个关外的神秘部族得来,据说佩之可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楚银歌不禁眼前一亮,一边用右手蹭着鼻头,一边喃喃自语。

    沈覃兮见她这副样子,便知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能是好言相劝道:“别想了,那东西可在师傅房里”。

    “可师傅正在闭关啊”,楚银歌觉得这会是个极好的机会。

    “听说那东西有些邪气,所以一直被锁在寒铁制成的盒子里,就连锁都是寒铁制的,寒铁坚硬无比,你又没钥匙,想什么嘞,就算你整个盒子拿走也没用,寒铁本身就自带可隔绝其他物品功效的特性,这样的玉邪根本不能抵挡毒气,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去撞那南墙”,沈覃兮再次好心的提醒道。

    只见楚银歌嘴上一哼,道:“有时候这南墙就是拿来撞的,不试试怎么知道撞开了之后,会不会有好东西”。

    若说之前她还担心这藏玉邪的地方难找,现在却知道它在寒铁盒中,倒是简单了许多,锁这种小东西对于她来说更是再容易不过了。

    既然心下已经有了目标,楚银歌说做就做,也不招呼,直接踏着门板就跑了出去。

    沈覃兮看着她离开时雀跃的背影,由心发出一声感叹:“看你怎么去撞那南墙不回头”。

    说完,正当他回身准备继续描眉时,眼角突然瞥见之前就躺在地上的两块可怜兮兮的门板,发现原本白玉一般的布面上,已满满都是楚银歌黑乎乎的脚印,沈覃兮不禁心火上头,顿时青筋暴起,终于对着屋外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

    “楚银歌,你给我去后山砍树做门,不然今天别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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