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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记忆力

    预习效果不错,脑袋里都是兴奋点。随便拎出来一个,清晰完整的画面吓了她一跳,扶着墙壁停下脚步——吖,我的脑袋,还是本来我的那颗吗?

    她赶紧甩了甩,记忆晃动,但挥之不去——要是它一直这样,可得想个办法变傻一点儿。

    她兴致勃勃、忧心忡忡地快步返回房间。

    好在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分心。

    小房间的桌子上多了一套新的装备和这张便笺,工工整整的几行汉字:

    “请试一下赶制的新装,如有不妥,请交由瑟琳娜(Selina)管家改一下。她过几天才能回来。

    注:Nina可以找到我。图书室B.C12”

    图书室B.C12——那位管理员婆婆!

    以貌取人还没来得及犯错误,狄小七心中大呼万幸。

    她把那套叠得整齐的衣服展开,一件一件检点。

    一副柔韧的棕红色皮夹克带着垫肩,有几个内衬的小口袋;一条多扣的皮带,那把匕首这回就有了安置的地方;宽松的淡青色上下衣套装,内衣织物的手感柔软温暖,还有一件暗红色背心,弹性很好;桌子脚旁边一双小皮靴,靴子筒的翅形皮结上别着一双线袜子。

    一个硬皮包,包里有一卷绢纸,一个铅笔袋大小的软包,里面有些叫不上名字来的器具(后来她才知道小钩子是晶石刻刀,小圆柱一端是荧光笔,另一端是喷雾消除剂,一小袋彩色颗粒每颗都能水化成一盆染色剂,一只翼龙形状的小东西居然是个照明器,没有燧石的打火机……)。

    旁边一个小箱,里面有几个格,拉起内衬,箱子可以像楼梯一样向斜上方展开,有七层抽屉。

    那个犀牛角上原本挂着校服,现在换成了一件短氅,短氅的领结上别着一枚展开双翅的卡子;旁边搭着几条带子,是绑腿或者打包带;换下来的衣服板板正正地叠好了放在一边,上面摆着棉睡衣和木拖鞋。

    窗台底下搭了一个木架,一个木盆搭着毛巾,台架上放了几样生活用品,旁边贴着纸条,她一样样地对照辨认,有刷牙的盐,洗涤用的冰碱灰和澡豆粉等等;台架一角摆着一副角质发卡,几根彩色细绳,两张柔软细密的手帕和一个竹筒,拧开盖子看见里面塞着棉布小包,她没有检查其中有多少个。真不错!那应该是女生护品。

    一张便签压在棉签木盒的底下,露出一行字:“女盥洗室里有你个人专用的洗澡间和杂物橱柜,已另备日用品。”

    真不错!

    这里也给配备了一个果盘,

    狄小七看了一会儿她的装备,脑子里那些记忆的画面带着某些疑问冷不丁地就往外冒一批。

    唉,预习就这样麻烦,正式上课不知道该怎么样。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她没在记忆力爆棚的困境里烦恼,把那些苹果、葡萄摆了一桌,她要用它们摆出一个Zera。

    对不起Nina,那个梨子我要用。

    Nina姑娘眼巴巴地在桌边露出她的半个脑袋。记忆重播。

    《Zera的结构》的第一章。

    第一页是Zera的结构总图,被它的作者改了又改,画面很不清晰。

    “七条悬河”在页面上显示为七块大陆(或不规则星体),位于一个空心圆柱的外壁,七块大陆之间,有一条螺旋的虚线相连。

    圆柱的上下表面上实下虚,各有一个光晕一样的太阳,上面那个叫做“日环”,下面有个对称的虚的日环。

    {——总图——}

    下面写着这样一段:“把多维空间在二维平面上表述,是傻子才做的事!”

    (嗯,这是某位智者的作品。)

    落脚画了一双愤怒的眉眼。

    (Zera的表情包?很好,没有署名——傻子才署名呢!)

    下面的注解密密麻麻,至少十来个人加过批注,大多是泽尔美嗄语,有些奇怪的字体她还不能全部看懂。

    有一条提到,Zera的日环运行没有固定轨道的观测记录。

    有一条则提出一个问题:“怎么都不提公转、自转的事?”

    估计这位和她一样,当时是个新来的,说不定也是初中及以下文化水平,让她倍感亲切。

    读到最下面,页边角的蜷曲部分有个批注写到:“177纪日环线爆显示,悬河大陆并非处于一个平滑宇宙的旋臂上。”

    七块大陆的名字分别是:“虹图”、“云顶旸谷”、“咆哮松针”、“薄明星幔”、“绿地冰原”、“小香巴拉”和“忘忧河”,它们各有特点。

    比如,老人味儿的小香巴拉其实是七个大陆之中最宜居的一个,因为相对海拔(这个词近似正确)落差大,让这块大陆得以同时拥有界限分明的四季。

    不像咆哮松针,风主导季节,而薄明星幔一年当中有漫长的雨季,寒冷的绿地冰原让她想起了格陵兰岛,虹图和云顶旸谷的神秘度仅次于忘忧河。

    忘忧河还有个名字叫做“无忧镜海”。

    倒是形象,这个Zera最平静的大陆除了平静,毫无特征,关于它的只有一页纸,一张了了数笔的平面草图。

    她怀疑作者根本没去过那里。

    ……

    很好。

    那些兴奋点在盥洗室里被洗掉了。

    她惬意地返回之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看着石壁上的花纹,勇敢地回顾了一下今晚,忽然意识到自己没留意现在是几点钟了。

    生物钟已经倒过时差,我已经变成了一个Zera人!

    她睡着之前想起了石榴,按照石榴那种煞有介事的腔调自言自语地复述珀迟曼先生的一句话:

    “与其说Zera的时间意义不同,不如换个说法——Zera的时空绘景与Samsara不一样。”https:///book/60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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