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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亲情

    野蛮人和圣战军没有在113号哨站发生大规模战斗。野蛮人占据了城墙上的有利地形,但装备无法跟圣战军相提并论,“大锤”唐尼在失去了白鬼部落的支持后不得不选择谈判。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大锤”唐尼交出了哨站的控制权,同时也获准带领额外的一千个部落战士翻越长城。

    海伍德上尉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谈判的任务,他命人尽快把那辆烧毁的战车远远地拖走,以免在圣战军高层前来视察的时候“碍眼”。

    汽车残骸被拖到足足两公里以外的一个垃圾存放站,杰克一直等到圣战军的人都走了这才“苏醒”过来。木桩的贯穿伤和火焰的烧伤都很重,杰克花了很长时间才完全修复了身体。他感到浑身虚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在杰克看来,只要琳和她的部落平安地脱离了险境,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唯一让他不安的是,复活后的琳好像变了一个人,对自己被血矛部落的人“杀死”也显得无动于衷。这次和琳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杰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一个人躺在荒野里,仰望星空,想到自己正在经历只有人类才会有的“情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是谁在哪儿?”突然有人大声问。

    杰克这才意识到附近有人,身上的恶魔之力耗尽以后,他的听力也变得不敏感了。他想站起来,却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一束手电筒的灯光在地上来回搜索,很快停在了杰克身上,一个驼背老头拽着一个四轮小拖车的绳子快步走了过来。“这里果然有个人。”老头儿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用脚踢了踢杰克,问:“还没死吗?”

    杰克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驼背老头看了看旁边烧毁的汽车,又看了看杰克身上被烧焦的衣物,又自言自语地说:“没死,有点儿麻烦……”

    驼背老头用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不见有人,于是俯身把杰克抱了起来,放进了小拖车里。杰克的头和手脚都露在小拖车的外面,被驼背老头拖出了垃圾存放站。一辆货车停在路边,一个老妇人打开驾驶室的门,迎了过来。

    “拖车上放的是什么?”老妇人问。

    “是个人!你难道看不见么?”驼背老头儿冲着老妇人大声说。

    “这人好像没死?”老妇人又问。

    “没死也活不久了!”驼背老头打开货车后门,顺着折叠坡道把杰克推进了车厢,又把他锁进了铁笼子里,然后小心地跳下车,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要是一直不死怎么办?”老妇人不依不饶地问。

    “那就杀了他!”驼背老头说。

    “什么?咱们可没杀过人!”

    “咱们这两天干的事儿比杀人好不了多少!”

    “杀野狗和杀人可不一样!”老妇人说。

    “她吃狗肉没有效果,只能换人肉试试了!”驼背老头说。

    “要是吃了人肉,那和怪物有什么区别?”

    “她现在和怪物也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的女儿?”

    “不说了,快回家吧!”

    杰克听见两人的对话后心里一惊,却连逃跑的体力都没有,只能像“死狗”一样躺在铁笼子里。凭借窗口透过来的微弱光线,他看见车厢里摆放着几瓶农药和几盒牛肉罐头,料想那夫妇二人就是用下了毒的罐头杀死野狗的,却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妇人开着货车返回了第十三区近郊的一个居民区。丧尸灾祸爆发以来,周围的邻居早就跑了,只有他们夫妇没有离开。老妇人把车开进车库,向左右看了看,快速地拉下了卷帘门。

    驼背老头打开车厢的门,发现杰克还没死,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爬进车厢,对

    对铁笼里的杰克说:“你我没有仇怨,我杀你也是迫不得已!”

    杰克恢复了些许体力,轻声问:“为什么要杀我?”

    驼背老头说:“反正你伤得那么重,也活不长了,不如让我给你个了断吧!”

    杰克问:“你的女儿是不是变成了丧尸?”

    驼背老头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丧尸吃生肉可以变回人形,这个传言我也听说过。”

    “那你应该理解我为什么要杀你了。”驼背老头故意恶狠狠地说话,他在为杀人的事暗下决心。

    杰克说:“我听过的版本是,丧尸只有吃下活人的肉才有可能变回人形。你现在就杀了我,难道不怕没有效果么?”

    “你真的想活活被吃掉?”驼背老头瞪大了眼睛问。

    杰克点了点头,说:“反正我浑身瘫痪,没有知觉,怎么死都一样。如果能救回你的女儿,也算不白死了。”

    驼背老头找到一把螺丝刀,用力扎进了杰克的大腿,杰克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驼背老头看了老妇人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夫妇二人合力把杰克拖进了房子,来到一间卧室。卧室里散发着恶臭,一个女性丧尸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铁床架上,一条被吃了一半的死狗躺在地板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痕。女丧尸看见有人进来,发狂般扑了过来。床架剧烈地晃动,她却挣脱不了绳子的束缚,只能从嘴里发出嘶吼声。

    “雪莉,这个人是给你的。我们最后再尝试一次,如果还不能治好你的‘病’,爸爸就只能亲手结束你的痛苦了……”驼背老头悲伤地说。

    那个女丧尸不是别人,正是第十三区杜区长的秘书兼情人雪莉。雪莉抛弃杜区长独自逃生以后,没有摆脱变成丧尸的厄运。变成丧尸以后,她凭借着最后一点人的意识回到了近郊父母的家中。爱女如命的老夫妇二人无法接受女儿变成丧尸的事实,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女儿。城区到处都是丧尸,他们不敢去市区的超市拿“生肉”,只能去郊外的几个垃圾存放站寻找野狗。

    杰克见到雪莉的时候觉得有点眼熟,听见她的名字之后立刻想起自己曾在第十三区政府大楼里见过她。第十三区的克隆人被屠杀以后,杰克为了复仇,假意带着政府大楼里的杜区长等人突围,实际上却把他们带进了克隆人聚居区,让他们丧尸横行的街道上自生自灭。突围的过程中,杰克看见杜区长几次想让雪莉跟在自己身边,后者却显得十分不情愿。

    杰克不懂得两性关系的内涵,却见过胡德警长甘愿为了情妇而冒险。雪莉对杜区长来说一定也是个“很重要”的人,当时杰克这么认为。

    雪莉几乎丧失了全部人性,不停地嘶吼,根本认不出杰克是谁。驼背的父亲小心地把杰克的身体推到了床边,雪莉立刻扑了上去,一口咬向杰克的脖子。

    杰克突然伸手护住脖子,任由对方咬住了自己的前臂,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杜区长死了。”

    就在雪莉愣神的一瞬间,杰克突然用尽全力挥动被咬住的手臂,手臂带着雪莉的头狠狠地砸向地面。“咔”的一声,雪莉的头骨被砸裂,流出了绿色的脑浆。

    当着雪莉父母的面,杰克把沾满脑浆的手送进了嘴里,像品尝蜂蜜一样吸吮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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