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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为她束发

    “言笑姑娘,”李凌霄随手把头发束到耳后,走到言笑面前,“今日之事,或许你还年轻,许多事受人指使,自己没有深思熟虑,我不会当真,在场的众位都是你们府内的自家人,应当是不会当真的。至于五夫人,我觉得或许是有误会,今日便请回吧。其他人出去以后,言笑姑娘将衣服穿好,便回去吧。”

    她不想在最后都要离开玄府了,还惹一身麻烦。

    “五娘,请吧?”玄仲走了过来,也想结束这场闹剧。

    “他根本不是玄昃!!!”五夫人还不肯罢休,“玄昃不可能带女人回来的!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和女人有什么接触,这次怎么可能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你说!你是谁!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说着,五夫人就冲到了玄昃面前,要撕扯玄昃的脸,却被他灵巧躲开。

    这就更激怒了她:“你看!玄昃是不可能躲开的!他从来没有习武练功!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会武功了?还能从迷魂凼回来!这根本不可能!”

    “迷魂凼?”大家都十分诧异,唯有玄于江惊呼出声,“这不是听说很恐怖危险的那个地方吗?!玄昃你去迷魂凼干什么?!”

    “五娘,你怎么知道他去了迷魂凼呢?”玄若寒也发现了端倪,“他从来没有说他去过哪里,回来以后只字未提。大家一直都认为他是自寻短见离开了府中。”

    惊觉自己露出了马脚,五夫人吞吞吐吐:“我我……我听人来报说的!我可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你去了迷魂凼?”玄仲直视着玄昃,“迷魂凼可是朝廷禁地,你怎么会去那里?”

    “说来话长,总之我是被人绑架去的,知道这个便可。”玄昃面色冰冷,目光仍然盯着李凌霄,没有转移。

    李凌霄被看得不自在,便转向一边,把言笑散落在地上剩下的腰带之类小物件捡起来,拿过去放到言笑旁边的凳子上。

    “你看!他既然去了,回来后判若两人,肯定是有异常的!他早已不是玄昃了!肯定是妖魔鬼怪!我要跟老爷说,叫个大师来斩妖除魔!”五夫人已经恼羞成怒,都把自己逼到了难堪的地步,也不想再让步了。

    “你上次好像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玄昃终于直视她,眼神中全是冰冷与漠然,“你脖子不痛了?”

    “我……”威慑起了作用,五夫人吞了口唾沫,手抚着脖子,退到了一旁。

    “我明天也要走了,没想到你还真令人惊讶,今天都还伙同你女儿,一起来设计陷害。”玄昃没再准备继续威胁她,“我方才已经跟父亲说了,我明日就会跟李少侠一同启程,去婪臾。”

    “婪臾?”玄仲和玄若寒异口同声。

    其实这段时间,他想了许多,李凌霄好像也有自己的秘密和心事。他从小到大在府里长大,朋友也少,兄弟姐妹虽多,却都同父异母,面不贴心,难猜真意。回来要复仇,却还没想好自己如何下手。现在李凌霄要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仿佛为了复仇之外就没有别的生活目标了,宛如一具被仇恨操纵的傀儡,活得没有意思。好不容易交到一个为自己着想的朋友,他不想错过。不如干脆随他去远方,见见外面的世界。

    “李少侠有事要去婪臾不是吗?”他凝视着李凌霄,“我也有自己的考虑,父亲担忧拂晨,希望我前去照应,原本我没有同意,但我听说李少侠要去婪臾,我便改了主意。所以五娘,你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害我。婪臾是什么地方,我相信你早有耳闻。否则也不会和四娘商量,要设计派我去,不是吗?”

    被踩到了痛脚,五夫人面红耳赤起来,玄昃怎么会知道她设计原本是叫玄昃去寻宝,而最终反而害了拂晨?她不解,但不能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无碍,对了,这个香囊。”玄昃从身上解下来那个绣着他名字的香囊,丢给她,“物归原主。”

    “你在说什么?这是你娘给你绣的,不是我绣的。”慌乱不已,她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玄昃知道的。

    “是吗?”玄昃不动弹,“那捡起来吧?送给你了。”

    他的眼中突然泛起一丝不明的红色,却转瞬即逝,五夫人如同着了魔,乖乖捡起了地上的香囊,放到袖子里。而香囊突然散出一丝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似乎满意她的举动,玄昃继续看向李凌霄,却跟其他人说着话:“各位散了吧,今日之事乃家丑,我和言笑毕竟是兄妹一场,也不想继续看她的笑话,也相信各位不会说出去的。还是散了,让言笑好穿好衣服回去吧。李少侠?跟我出来一趟。”

    李凌霄闻言,张了张嘴,没说话,还是拿着束发的丝带跟了过去,经过众人,无视他们凝视的眼神,也无视玄若寒和玄仲,向外走去。

    到了玄昃的房间里,玄昃把门锁上,丝毫不顾忌其他人就在隔壁,关上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凝视着李凌霄已经恢复原貌的白皙面孔,半天不开口。

    沉默是尴尬而漫长的,李凌霄忍耐不了多久,便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玄公子,说吧,要说什么?”

    她拿着丝带,没有梳子,只好随手理了理头发,准备用丝带重新束起自己的头发,却被玄昃拉到桌边,按在凳子上,接过了她的丝带:“我替你弄。”

    她一愣,有些拒绝:“玄公子,这样不好。”

    “不好?既然都说了,你是我带回来的女人,我给你束发,也不为过吧?”玄昃的表情看不出波澜,仿佛说着日常的话题,“别动。”

    “我自己来。”她坚持。

    “我来。”他不肯让步。

    僵持了一会儿,她终于放下要拿丝带的手,坐着不动。束发而已,自己从小都是当男子长大的,无碍。

    看她不再挣扎了,他嘴角带笑,从旁边拿了自己抽屉里的梳子过来,轻轻给她梳头发,动作很顺畅,也很轻柔。

    从小到大,只有师父给她梳过头发,其他的时候都是自己梳头发,最初乱糟糟总是掉,后来不断熟练,她也能自己梳了。只是当男子养,她不会梳女子的发型。现在有个同龄男子正轻轻摆弄她的头发,李凌霄十分不习惯,总觉得有些痒与不适。

    “你什么时候告诉玄若寒和玄仲你是女儿身的?”他终于开口。

    “我从未告诉他们我是女儿身。”她没有说谎,“你为何觉得我告诉他们了?”

    “他们并不惊讶,而是惊艳。”他那时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反应,也发现玄若寒和玄仲互相对视。

    “玄仲公子是他自己猜到的,他说他阅人无数,对男子身形了如指掌,不会像我这样。至于大公子,我从未告诉过他我是女子,他也没有问过。”

    “那他如果早就知道了呢?”

    “知道了,也就知道了。有什么?”她不想去讨论这个,现在都知道了,谁先知道和谁后知道,她并不觉得有多大影响。

    “你为什么隐藏自己的性别?”他不解。

    感受着头发上细微的感觉,李凌霄叹了口气:“我自小都是被师父当男子养大的,师父只告诉我扮作男子可以减少无数麻烦。”

    “那……”他顿了顿,“你为什么为了我,暴露自己?”

    是为了他吗?她突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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