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可曾爱过她
重九霄笑了一下，说道：“把你带出去，我有什么好处？”
这家伙，乘人之危，童鸢忍住暴怒，浅笑说道：“九爷，你看，你这不是中毒了吗？小女子不才，刚好会一点医术，虽说不能帮你把毒全部解了，但是可以给你缓解疼痛啊，你带上我，就是一个行走的药囊，多方便啊。”
这丫头口齿伶俐，重九霄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阿九，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这丫头身上有唐家堡孔雀翎的内功心法，你带上她，或许有机会找到孔雀翎。”
她们刚才在屋里说话的时候，重九霄一直在门外，所以他已经知道了童鸢身上的秘密，只有查清了童鸢身上的秘密，才能知道唐家堡为何被灭门，也就能查到当年到底是谁给他母后下的噬心散。母后被下了噬心散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告诉秦婆婆，是不希望她再伤心一次。
“我明白，我带她出去，婆婆，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重九霄每次都会这么问，可每次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出去又能如何？我这副身躯，出去还不是拖累人，还是待在这里的好。”只有皇宫的高墙，才能阻挡外面那个人，她真的不想拖累他。
“嗯，婆婆保重，我回来后再来看你。”重九霄给秦婆婆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童鸢犹豫了一下，这一天，她知道了很多秘密，她很感谢慕容云漠将她关到这冷宫中，这样她才有幸认识秦婆婆，才会知道她身上隐藏的秘密，可是知道的越多，就越想去寻找真相，她知道她这样偷偷的跑掉会害了慕容云漠，皇帝一定会迁怒于他，可是她不得不走。
“你不用管担心宁王。”重九霄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南境干旱，颗粒无收，百姓暴乱，皇上已经叫宁王前往南境去处理了，就算皇上想发怒，也要等到宁王回朝，到时候晋王也好了，他也不会再生气了。”
重九霄说的很有道理，让童鸢稍稍有点安心，转身跪在地上，给秦婆婆磕了个头，说道：“婆婆，鸢儿很感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多事情，鸢儿要走了，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
“去吧去吧。”秦婆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不太喜欢这种场景。表面上虽然不耐烦，可眼睛却忍不住湿润。
重九霄将童鸢扶起来，拉着她的手转身出门。他虽有不舍，可是好在这是皇宫，婆婆在这里很安全。
他们来到院墙下，重九霄一把搂住童鸢的腰，足下一点，身体就一跃而起，落在院墙上。
“抱紧我。”话音刚落，便在房顶上飞跃起来。
童鸢紧紧的搂住重九霄的脖子，紧闭着双眼，将脸埋入他的脖颈间，只听到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重九霄终于停下来，“到了。”
童鸢松开他，回头一看，童府。
看童鸢一脸疑惑，重九霄说道：“你不是有很多疑问想问你爹吗？”
是啊，她有很多疑问要问爹爹，但是她不知道怎么问，那个爹，一直嫌她是又丑又傻的痴儿，从来不会用正眼看她，如今她贸贸然的去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会不会被吓到？
童鸢来到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小厮，看见童鸢，吓了一跳，说道：“三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童鸢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没了人影，她不说话，直接走了进去，往童远召的书房走去。现在这个时辰，童远召应该还在书房看书。
此刻的童远召正在书房内看书，他一直都有一个习惯，睡前看书，直到困了才会起身回房睡觉，不然就会睡不着。刚看得发困，准备起身回房，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他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下。
“鸢儿？你怎么回来了？”今早去上朝，还被皇帝训斥了一番，说他教女不严，她此刻应该还被关在冷宫才是。
“爹爹。”童鸢走了进去，把门关上，说道：“女儿有件事想问你。”
童远召看着童鸢的样子，满脸疑惑，这丫头平日里痴痴傻傻的，今日看她行事作风很有条理，感觉怪怪的。
“我娘，姓什么？”想了半天，她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只好先从娘亲身上查起。
“怎么突然问这个？”童远召更是疑惑。
“我突然，想知道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没见过她。”童鸢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童远召的手臂。
“你娘……”说起童鸢的娘亲，童远召眼神开始有点迷离，沉思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你娘姓刘，你问这个做什么？”
“爹爹，娘亲是怎么嫁给你的？”童鸢继续追问。
童远召似乎很不想回忆过去，那些记忆，有快乐，也有痛苦，他不愿去想，他看着童鸢，今日童贵妃跟他说童鸢的事情，他还一直怀疑，如今真的看到童鸢站在面前，有条理的说着话，内心百感交集。
“爹爹，你一定要跟我说，我真的很想知道。”
童远召沉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说道：“你娘当年只不过是迎春楼一个打扫的下人，无亲无故，温柔，善良，只不过是因为脸上有一块和你一模一样的疤痕，所以终日做着打扫的活计，有一次我喝多了酒，醉倒在迎春楼后巷，她将我扶了回去，精心照顾，她不求回报，只希望我能将她买回家做个下人，在府里做下人，总好过在迎春楼那种烟花之地做下人的好。”说到这，童远召长叹了口气。
“后来呢？”童鸢问。
“后来，你娘的温柔，善良让我逐渐对她另眼相看，可是碍于面子，只能偷偷跟她在一起，后来就有了你，本来寻思着等你出生了，就给你娘个名分，却没想到，她会难产去世了。”这也许是童远召心里的一大遗憾吧。
他本想好好待童鸢，却没想到刚出生的童鸢，脸上遗传了她娘亲的红色胎记，等慢慢长到三岁，却还是痴痴傻傻的样子。时间久了，他对她也失去了耐性，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正眼看过这个孩子。
而他现在看着童鸢，虽然她脸上还是有大块红斑，可是她说话做事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痴傻，他似乎又在她身上看见了她娘亲的身影。
“鸢儿。”童远召轻轻唤了一声。
童鸢回过神来，刚才她一直在想，娘亲如果真的是唐家堡的人，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迎春楼，她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也是爱他的，只不过是面貌丑陋，才会被他嫌弃，直到死的时候都没有个名分。
“爹爹，你爱过娘亲吗？”童鸢轻声问道。
爱过吗？童远召也不确定，可能爱过吧，可是他从来不敢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只是害怕被同僚嘲笑。他没有资格说爱。
童鸢看童远召不想说，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她的这个爹，从来都是没有良心的，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
童鸢放开童远召的手，转身要走。
“鸢儿。”童远召叫住她，“你今天，是逃出来的？”她原本是被关在冷宫的，就算是要放，也应该等到天亮才会放出来，此刻宫门已关，她如何出得来？
“不错，我是逃出来的，如果爹爹不想受到牵连，大可以去报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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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乘人之危，童鸢忍住暴怒，浅笑说道：“九爷，你看，你这不是中毒了吗？小女子不才，刚好会一点医术，虽说不能帮你把毒全部解了，但是可以给你缓解疼痛啊，你带上我，就是一个行走的药囊，多方便啊。”
这丫头口齿伶俐，重九霄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
“阿九，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这丫头身上有唐家堡孔雀翎的内功心法，你带上她，或许有机会找到孔雀翎。”
她们刚才在屋里说话的时候，重九霄一直在门外，所以他已经知道了童鸢身上的秘密，只有查清了童鸢身上的秘密，才能知道唐家堡为何被灭门，也就能查到当年到底是谁给他母后下的噬心散。母后被下了噬心散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告诉秦婆婆，是不希望她再伤心一次。
“我明白，我带她出去，婆婆，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重九霄每次都会这么问，可每次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出去又能如何？我这副身躯，出去还不是拖累人，还是待在这里的好。”只有皇宫的高墙，才能阻挡外面那个人，她真的不想拖累他。
“嗯，婆婆保重，我回来后再来看你。”重九霄给秦婆婆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童鸢犹豫了一下，这一天，她知道了很多秘密，她很感谢慕容云漠将她关到这冷宫中，这样她才有幸认识秦婆婆，才会知道她身上隐藏的秘密，可是知道的越多，就越想去寻找真相，她知道她这样偷偷的跑掉会害了慕容云漠，皇帝一定会迁怒于他，可是她不得不走。
“你不用管担心宁王。”重九霄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南境干旱，颗粒无收，百姓暴乱，皇上已经叫宁王前往南境去处理了，就算皇上想发怒，也要等到宁王回朝，到时候晋王也好了，他也不会再生气了。”
重九霄说的很有道理，让童鸢稍稍有点安心，转身跪在地上，给秦婆婆磕了个头，说道：“婆婆，鸢儿很感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多事情，鸢儿要走了，有机会，会回来看你的。”
“去吧去吧。”秦婆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不太喜欢这种场景。表面上虽然不耐烦，可眼睛却忍不住湿润。
重九霄将童鸢扶起来，拉着她的手转身出门。他虽有不舍，可是好在这是皇宫，婆婆在这里很安全。
他们来到院墙下，重九霄一把搂住童鸢的腰，足下一点，身体就一跃而起，落在院墙上。
“抱紧我。”话音刚落，便在房顶上飞跃起来。
童鸢紧紧的搂住重九霄的脖子，紧闭着双眼，将脸埋入他的脖颈间，只听到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重九霄终于停下来，“到了。”
童鸢松开他，回头一看，童府。
看童鸢一脸疑惑，重九霄说道：“你不是有很多疑问想问你爹吗？”
是啊，她有很多疑问要问爹爹，但是她不知道怎么问，那个爹，一直嫌她是又丑又傻的痴儿，从来不会用正眼看她，如今她贸贸然的去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会不会被吓到？
童鸢来到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小厮，看见童鸢，吓了一跳，说道：“三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童鸢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没了人影，她不说话，直接走了进去，往童远召的书房走去。现在这个时辰，童远召应该还在书房看书。
此刻的童远召正在书房内看书，他一直都有一个习惯，睡前看书，直到困了才会起身回房睡觉，不然就会睡不着。刚看得发困，准备起身回房，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他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下。
“鸢儿？你怎么回来了？”今早去上朝，还被皇帝训斥了一番，说他教女不严，她此刻应该还被关在冷宫才是。
“爹爹。”童鸢走了进去，把门关上，说道：“女儿有件事想问你。”
童远召看着童鸢的样子，满脸疑惑，这丫头平日里痴痴傻傻的，今日看她行事作风很有条理，感觉怪怪的。
“我娘，姓什么？”想了半天，她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只好先从娘亲身上查起。
“怎么突然问这个？”童远召更是疑惑。
“我突然，想知道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没见过她。”童鸢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童远召的手臂。
“你娘……”说起童鸢的娘亲，童远召眼神开始有点迷离，沉思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你娘姓刘，你问这个做什么？”
“爹爹，娘亲是怎么嫁给你的？”童鸢继续追问。
童远召似乎很不想回忆过去，那些记忆，有快乐，也有痛苦，他不愿去想，他看着童鸢，今日童贵妃跟他说童鸢的事情，他还一直怀疑，如今真的看到童鸢站在面前，有条理的说着话，内心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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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远召沉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说道：“你娘当年只不过是迎春楼一个打扫的下人，无亲无故，温柔，善良，只不过是因为脸上有一块和你一模一样的疤痕，所以终日做着打扫的活计，有一次我喝多了酒，醉倒在迎春楼后巷，她将我扶了回去，精心照顾，她不求回报，只希望我能将她买回家做个下人，在府里做下人，总好过在迎春楼那种烟花之地做下人的好。”说到这，童远召长叹了口气。
“后来呢？”童鸢问。
“后来，你娘的温柔，善良让我逐渐对她另眼相看，可是碍于面子，只能偷偷跟她在一起，后来就有了你，本来寻思着等你出生了，就给你娘个名分，却没想到，她会难产去世了。”这也许是童远召心里的一大遗憾吧。
他本想好好待童鸢，却没想到刚出生的童鸢，脸上遗传了她娘亲的红色胎记，等慢慢长到三岁，却还是痴痴傻傻的样子。时间久了，他对她也失去了耐性，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正眼看过这个孩子。
而他现在看着童鸢，虽然她脸上还是有大块红斑，可是她说话做事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痴傻，他似乎又在她身上看见了她娘亲的身影。
“鸢儿。”童远召轻轻唤了一声。
童鸢回过神来，刚才她一直在想，娘亲如果真的是唐家堡的人，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迎春楼，她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也是爱他的，只不过是面貌丑陋，才会被他嫌弃，直到死的时候都没有个名分。
“爹爹，你爱过娘亲吗？”童鸢轻声问道。
爱过吗？童远召也不确定，可能爱过吧，可是他从来不敢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只是害怕被同僚嘲笑。他没有资格说爱。
童鸢看童远召不想说，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她的这个爹，从来都是没有良心的，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
童鸢放开童远召的手，转身要走。
“鸢儿。”童远召叫住她，“你今天，是逃出来的？”她原本是被关在冷宫的，就算是要放，也应该等到天亮才会放出来，此刻宫门已关，她如何出得来？
“不错，我是逃出来的，如果爹爹不想受到牵连，大可以去报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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