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统一
音乐在整个会场中飘扬着，旋转着，像是一位看不见的灵拨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那些坐在坐位上的人或愤怒，或惊诧，或惶恐。他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子弹和匕首爱抚着他们的身体。
血液化为蒸汽喷涌而出，弥漫在空气中。尖叫声、怒吼声、哭泣声交相辉映，就像是音乐的和声，将整副场景演绎得更加美丽。
瓦伦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晃动着高脚杯，里面的血分外猩红。
门外，汽车川流不息，行人走在路上为了一些家常琐事发愁，整个切尔诺伯格平静如初。
门内，整间大厅化身为血腥地狱，瓦伦丁踏着他们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权力顶点。
邢一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个男孩的背影。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瓦伦丁的内心，就像她一直伪装着自己害怕面对世人一样。
悠扬的歌声钻进了她的耳朵，似乎是专门想让她听清楚一般。
Broughtaknifetohellandsaw
带着防备坠入痛苦地狱
Whatwasleftdownthereandmore
我看到了这份感情的残骸
Hideandseek'dforfartoolong
躲躲闪闪太长时间
Keptmytreasureswithmybones
这份感情宝藏我会一直珍藏心中
Livedforlieslivedfortales
我生活在谎言和美好的童话中
Livedforgoodandhittherails
生活在甜蜜中却屡遭重创
LoveyouboywithwhatIknow
我爱你男孩我曾经熟悉的那个男孩
Hidthatloveupwithmybones
把这份真情深藏心底
邢一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她的手很粗糙，正是常年身居在外狩猎野兽的缘故。时间久了，在她的眼里人也变成了野兽。
她为自己换上了一套伪装，保护着她脆弱的心。
这套伪装穿的够久了。
或许，她该尝试着卸下伪装，至少是向某个人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她握紧双手，冲进了杀戮之中。
三天前。
“等等等等。”瓦伦丁看着列昂尼德交上来的计划表，听着他的讲解，叫了停。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一部分产业移交给那些家伙？”
“为什么我要分割自己的地盘？？”
“为什么我要对他们这么客气？？？”
瓦伦丁用食指使劲戳着桌面上的计划书，发出了质问三连。
列昂尼德一头冷汗。
“这不是您让我准备的么？”
瓦伦丁惊了，他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
“我让你准备的？”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列昂尼德。
邢一凰站在瓦伦丁的身后翻了个白眼。
瓦伦丁觉得自己心脏快TM爆了，被气的。
“我的意思是让你来场埋伏，我以摔杯为号立马就有三百拉普兰德把对面那些渣渣砍成千层酥的那种！”
瓦伦丁直接把那份计划书扔给了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额头上出现了一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老大，我们并没有这么多的人手，而且相对于埋伏他们，我们更应该提防他们埋伏我们才是。”列昂尼德自动忽略了瓦伦丁话语中奇怪的成分开始解释。
“对面可是另外四个黑帮BOSS啊，他们手下的数量至少是我们的4倍。”
“最重要的是那场宴会，政府也会来人。”
政府？
“政府来人干啥？叫一堆武警把我们一锅端了么？”瓦伦丁觉得有点奇怪。你说一帮灰色地带的头头讨论违法犯罪的事你政府过来掺和一脚干啥？
除了想把他们都一锅端了瓦伦丁没想到其他任何可能性。
“老大，你要知道，做到这种地步的黑帮，基本上不会乱来，手下大部分产业都是合法的，至少明面上是合法的。”列昂尼德开始跟瓦伦丁这个小白老大解释。
“我们为切尔诺伯格提供了大量的岗位，降低了下岗率，而且许多产业都是切尔诺伯格的支柱产业，政府也不会动我们，最多是一种合作的态度。”
嚯。
有点牛笔。
“照你这么说切尔诺伯格政府还得对我们毕恭毕敬的喽。”瓦伦丁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不可能。”列昂尼德摇摇头。“黑帮终究是黑帮，无论我们再怎么洗白，发家路上做的那些事都不可能抹除掉。”
“更不要说现在我们依旧在做着那些违法的事，比如走私源石。”
“政府愿意跟我们合作是因为他们懒得浪费力气去整治我们，如果我们做的太过出格的话，切尔诺伯格的军警分分钟就能包围这里。”
瓦伦丁摸着下巴思考着。
“那就是说，想在宴会上把另外几个黑帮头头全部干掉是不可能的了？”
“不。”列昂尼德似乎是特地在跟瓦伦丁作对。“有可能，只要我们给政府足够的好处，让整个城市的黑帮仍在政府的控制之下，他们就不会插手黑帮之间的权力迭代。”
“这不就行了？”瓦伦丁一摊手。“照我说的做。”
“不行。”列昂尼德再次提出了反对意见，搞得瓦伦丁很不爽。
“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
“如果贸然击杀其他头目，他们的帮派一定会爆发混乱，所有人都想成为老大。到时候事情很容易失去控制。事情一旦失去控制，政府就会介入这场黑帮之间的战斗，到时候我们不仅会彻底丧失争夺其他城区的可能性，甚至还可能丢掉西城区的地盘。”
这倒是真的。
瓦伦丁有点苦恼。
政府，就是这场战斗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瓦伦丁不想玩什么厚积薄发韬光养晦，他只想在几天就搞定其他地方的黑帮，但这样很容易就玩过火，政府一介入那就啥都没了啊……
你再牛币能闹得过坦克车？
瓦伦丁和邢一凰或许可以，毕竟是两个挂壁。但是他手下那些小混混就不行了，一碾死一堆啊。
“有点难办。”瓦伦丁趴在桌子上，用手使劲挠着他的银发，眉头紧锁。
只要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压下暴动就没问题，但是他从哪能找来这么多牛笔的人物？
如果他现在能把罗德岛全员都召唤过来或许可以，斯卡蒂、闪灵、塞雷娅、凯尔希……那个不是怪物级别的存在？
哦。
等等。
瓦伦丁突然坐直了身体，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嘴里还念念有词。
列昂尼德被吓到了。
“他……没事吧？”列昂尼德微微转头看向瓦伦丁身旁的邢一凰，尽量压低声音询问。
“习惯就好。”邢一凰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嘴唇。
列昂尼德有点后悔。就瓦伦丁这一直不靠谱的样子，他真的能统一整个切尔诺伯格？
到时候可别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给败光了啊……
“告诉我，政府想要什么？”瓦伦丁突然又变得正经起来。
“税率，以及足够稳定的控制。”列昂尼德即答。
“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当然，前提是那场宴会，他们别插手。”瓦伦丁双手交叉，眼神逐渐凌厉。
“如果答应政府的要求，我们的压力会很大。”列昂尼德摇头。
“那如果整个城市的黑帮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呢？那些产业带来的利润足够了吧？”
“那倒是没问题，我对自己的管理有信心，但是……”列昂尼德叹口气。
看来这铁头娃还没放弃偷袭其他黑帮的想法。
“我们在其他帮派里有没有内应什么的？或者我们能够策反扶持的？”
“有倒是有，但是他们的在帮派里的势力太小……完全没有机会。”
“等他们在发展个两年，我们或许有五成胜率。”
两年。
这是瓦伦丁最不想听到的时间。每一次看着切尔诺伯格这个城市，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游戏内的情形。
势单力薄的军警用自己的血肉阻挡这整合运动的进攻，但无济于事。他们在城市里烧杀抢掠，嘴里说着复仇的话语，手上却把刀对准了所有人。
还有那个白毛小矮子，瓦伦丁一想到他就恶心。
“我不要两年，我要三天。”瓦伦丁给列昂尼德下了死命令。
“这会是一场自杀式袭击。”列昂尼德眼神冰冷，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空气的温度在急剧降低，整个办公室的表面都结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看起来像是列昂尼德的眼神一样寒冷刺骨。
邢一凰默默将手放在了背后，紧握成拳。
“我会找到援军的。”瓦伦丁的口中吐出一股白雾。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最终，列昂尼德服了软，整个办公室又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抱歉，BOSS。希望您能说到做到。”列昂尼德对着瓦伦丁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看着关上的办公室大门，瓦伦丁把玩着手中的精纯源石，整个人显得分外轻松。
“想到好办法了？”邢一凰瞥了一眼瓦伦丁，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没有。”
邢一凰努力去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但是它有。”瓦伦丁将手中的源石高高抛起。在灯光的照耀下，整颗源石泛出暗淡的橙黄色光芒，邢一凰能看到上面倒映着瓦伦丁的笑。
“Ohmygod……”列昂尼德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在双肩和额头各点了一下。
他不是教徒，但是现在他面前的景象确实是太震撼了，震撼的让他想要找一个神什么的来赞美一下。
这里是西城区的一间仓库，咆哮者席下的财产。原本是用来装汽车的，但是在昨晚瓦伦丁下了个紧急通知让他们把仓库内的所有汽车都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去，在忙活了几个小时后瓦伦丁一头扎进去就没出来，直到刚刚他才给列昂尼德打了个电话。
“援军到了，她们是最强大的战士，更新世界的锋芒。”
语气深邃、庄严，似乎瓦伦丁在宣布一件什么足以记录进史书的大事一般。
与此同时，伴随着瓦伦丁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钢铁撞击声。
列昂尼德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是枪械拉机柄松开后撞击枪身的声音。
根据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大小……列昂尼德猜测足有几百把枪械。
“几百把枪械……”列昂尼德慢慢放下电话，嘴里轻声呢喃。
他愣了几秒，整个人像捕食的猎豹一般冲出门口，冲向自己的汽车。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钥匙打着火，一通手忙脚乱后启动了汽车，一路闯了4个红灯甩了7个漂移才来到仓库前。
当他打开仓库大门时，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觉得有如神迹。
整个仓库站满了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方队，每一行每一列都如筷子一般挺直，而且这些人都是女孩，身材有高有低，穿着各异，有作战服也有休闲装。她们手中都拿着一把枪，有的甚至拿了两把。
虽然这些女孩看起来都很漂亮，随便哪一个放在外面都是能引起整条街注意的美女，但是当她们拿着枪支站在这里时，美貌却不是她们最吸引人的地方了。
那股冲天而起的杀意才是。
即便是列昂尼德这样在帮派斗争中一路打上去的老家伙，在面对如此之浓厚的杀意时双腿也在颤抖，冷汗也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后背，似乎他只要动一动面前的这些女人就会把他打成筛子。
哦不对，这么多把枪，估计会直接打成一坨烂肉。
“如何？”瓦伦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列昂尼德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那个……”列昂尼德惊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人群中传来一阵嬉笑。
列昂尼德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强装镇定。
娘嘞……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笑过？列昂尼德的自尊心受到了99999点暴击伤害。
“这里有698人，都是用枪的好手。”瓦伦丁高举双手向列昂尼德介绍这些女孩们。
“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不下百条的人命，每个人都是坚定执行上级任务的杀戮机器，在美貌的外表下，那是一颗颗被血与火锤炼千次万次的战士之心。”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打不过那些家伙么？”瓦伦丁搂着列昂尼德的脖子，声音略显嘲讽。
“真是……后生可畏。”列昂尼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憋出一句赞叹的话语。
“时代变了，大人，而且变得还挺快。”瓦伦丁拍拍列昂尼德的后背，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转身离去。
“这是所有的士兵名单。”邢一凰递给列昂尼德一个PAD，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了几百名女孩的名字。每点击一下名字都会出现该人的具体档案，里面有她擅长的技能和喜欢的队友等信息。
“你对我们的敌人最熟悉，所以这些士兵也交给你来安排。”邢一凰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的众多女孩们。
“别把她们当成普通女孩来看，也别把他们当成男人。她们是最强大的战士，也是基于女性的基础之上的。”
“我明白。”列昂尼德点点头，开始了排兵布阵。
“等等，为什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数据也一模一样的人？”列昂尼德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傀儡，瓦伦丁是这么说的。”邢一凰回想着不久前瓦伦丁说的话。“你不用管这些，只需要把五个一模一样的人分在一起就行了。”
“这样真的可以？”
“为什么不行？正是因为她们都是自己，所以默契度也高。当然，你还是需要给她们安排一些其他的人手，你总不能让一队轻机枪人形去干冲锋的活吧？”
“明白了……”列昂尼德擦擦汗，觉得压力山大。
两天后。
大都会酒店三楼，宴会厅。
尸体堆满了整间宴会厅，血流成海，有些尸体密集的地方甚至能淹到脚踝。
瓦伦丁坐在桌子的主人位，看着他手下的女孩们打扫战场。战术人形们拿着手中的武器，在宴会厅里不停走动，偶尔补个枪。
邢一凰站在他的身边，身上的西装沾满了鲜血。
“真是简单。”瓦伦丁摇晃着高脚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一支奇兵。”邢一凰给出了她的评价。在这场战斗之前，她还对这些战术人形的战斗力持怀疑态度，当然，是没有枪的战斗力。
但是在这场埋伏当中，她亲眼见到了这些战术人形可怕的力量。她们能轻易地捏断成年男性的脖子，直接扯下他们的胳膊，一拳就能把墙打个窟窿。
其中有一名拿着霰弹枪和盾牌的女孩，力量更是大的恐怖，在战斗过程中一拳锤断了大理石制的桌子，跟她的力量不相上下。
邢一凰有自信在全力状态下锤爆她，但是没自信挡得下她手中的霰弹枪。
在巴特摩尔的战斗中，她就见识到了这种武器的恐怖。
恩……这个女孩的身材也挺令人羡慕，前凸后翘跟瓦列莉亚差不多。
还有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起来也很漂亮。
等等。
戒指，左手无名指。
这些女孩都是瓦伦丁凭空召唤出来的。
邢一凰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女孩身上，发现那些女孩们的手上都戴着戒指，而且都是同一款。
“从某方面来说，这些女孩是跟瓦伦丁羁绊最深的人，他们同甘共苦共同度过了前期的艰难岁月。”
“她们心中只有一个男人，就是她们的指挥官，瓦伦丁。至于瓦伦丁心里有谁……他是个男人。”
系统特地屏蔽了瓦伦丁出现在了邢一凰的脑海里，“男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邢一凰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她很想握紧拳头打一顿身旁的那个花心大萝卜出出气，但是她又没有理由。
自己只是瓦伦丁的保镖，最多是个好朋友，又不是恋人，为啥要生气？为啥要揍他？
邢一凰想不通。
但是她看着那些带着戒指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女孩，看着那些女孩向瓦伦丁汇报情况时发自真心的笑容，邢一凰总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就像是自己某种重要的东西被人家抢走了，那人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一般。
她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处发泄。
“我这是怎么了？”邢一凰有点迷茫。她看着脑海中的数据人，慢慢坐在地上，胳膊抱着小腿，双眼没有了焦距。
“你的青春。”数据人摊手。
“不……我的记忆里只有野兽和冰雪。”邢一凰机械的摇摇头。
“那是只是过去，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告诉我，对于瓦伦丁，你怎么看？”
邢一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数据人，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但是她害怕，她不敢说出那个称呼。
她怕瓦伦丁拒绝，她怕瓦伦丁嘲笑她自以为是。
邢一凰觉得很丢人。活了二十年，对待感情却跟一个未成年小女孩一样别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说。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说出那个称呼，对着你想的那个人，而不是我这个旁观者。”数据人蹲下身子，平视邢一凰。
邢一凰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埋住脸。
“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和瓦伦丁生活了才短短几天感情就这么深。瓦伦丁或许还能用雄性生物的本性来解释，你呢？”
“像你这样内心干净一尘不染的女孩是执着的，一生只认一个人。但是你却碰见了一个花心大萝卜。”
“唯一值得高兴的一点就是那个家伙有色心没色胆，看上的女孩一个接一个，来真的一个都不敢碰。”
数据人笑了。
“made，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老父亲，为自己女儿的情感问题操碎了心。”
“而且我最近讲话越来越粗了是什么情况，都是瓦伦丁那个家伙干的好事。”
数据人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邢一凰没有丝毫的反应。
“姑娘你要笑一笑啊，老是板着张脸那家伙不会喜欢的。”数据人再次化身为情感专家。
邢一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得，你还不愿意听。那行，以后有需要就叫我，人类的情感问题我还是很愿意帮忙的。”数据人化为点点蓝光消失了，邢一凰也回到了现实。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大脸。
邢一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把拳头抡到这张脸上。
“你醒啦，刚刚我看到你突然闭上眼睛站那不动了，还以为你睡着了。”瓦伦丁向后退了一步尴尬地挠了挠头。
妈耶差点就死了。
这姐姐也太会掐时机了吧？就等我凑近的时候睁眼？
瓦伦丁心里腹诽着，表面上依旧是带着讨好的微笑。
“我……有点累了。”邢一凰看着瓦伦丁，还有他身后投来关切目光的战术人形，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行吧。”瓦伦丁点点头。“那我们走。”
“塞布丽娜？塞布丽娜！”瓦伦丁转过身大声叫喊着某位战术人形的名字。
同时不远处桌前的一名女孩向着瓦伦丁招手，嘴里还叼着一块牛排。
“行了别吃了，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再吃下去你泳装还穿的上吗？”瓦伦丁大声呵斥着，引起周围一阵笑声。
那名叫塞布丽娜的女孩直接用手把牛排撕成两半，一口一个直接咽了下去，随便用桌布擦了下手就跑过来了。
波涛汹涌。
邢一凰只能用这个成语来形容。她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完败。
“指挥官你又没给我买泳衣，说那些有什么用啊……”塞布丽娜把SPAS12背在身后一脸委屈地看着瓦伦丁。
“没办法，我是个穷人，没钱氪金。”瓦伦丁摊手。
“而且啊，我是战术人形哎！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吧！”塞布丽娜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他。
瓦伦丁笑了，伸出手掐了一把塞布丽娜的脸。
肉乎乎的，很舒服。
“你干嘛，很痒啊。”塞布丽娜打开了瓦伦丁的双手，提出抗议。
邢一凰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一箭又一箭扎在她的心口。
她想回去喝点伏特加，三瓶起步的那种，直接吨吨吨。
“行了别闹了。”瓦伦丁微笑着摸了把她的马尾。“这位龙小姐身体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回去，一会你就呆在我身边保护我明白了吗？”
“没问题！”塞布丽娜把盾牌放在地上，向着瓦伦丁做了一个中式军礼。
“还记得我是华夏人啊，你这妹子没白养！”瓦伦丁哈哈大笑。
“我也没记得你怎么养我啊，还经常抢我薯片吃。”塞布丽娜翻了个白眼。
“你每天出去打铁血那些弹药口粮不算是养你么，每次就你吃的最多！”瓦伦丁对着她脑袋就是一个爆栗。
邢一凰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她再不说些什么就要被遗忘了。
“那个，两位。”邢一凰清了清嗓子。
“调情的事等一会再搞好吗？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余党全部铲除掉。”
瓦伦丁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邢一凰制止了瓦伦丁的动作。“我跟你一块去。”
“你不是……？”
“我现在没事了。”邢一凰双眼一寒。
瓦伦丁一个哆嗦。
“行了姑娘们，走人了。”他拍了拍双手，带着一堆女孩走出了宴会厅。
这场黑帮之间的斗争持续了一个星期，死了近千人。咆哮者帮以摧枯拉朽的优势摧毁了其他帮派的防御，将切尔诺伯格城的所有灰色地带掌控在手。
值得一提的是，在黑帮火拼中，咆哮者帮一方中总会有一些长得极为美丽的女性杀手，她们拿着极为精致的枪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杀手是美貌跟狠辣程度成正比，但是当她们和其他人接触得多了之后，那些人才明白这些女孩是真的心地善良，只是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很快，她们的人气在帮派中飞速飙升，许多人都想和她们合影，甚至又不少人形收到了情书。当然，也有脑子有坑的家伙想来硬的，直接被人形们打成了死鱼。
“即便是最小最萌的人形，也拥有一手拧断成年人脊椎骨的力量。”
这是瓦伦丁说过的话，也是给他手下那帮人的警告。
在统一帮派数天后，有人习惯性的去那些女孩的驻地去送情书，但是当他打开那扇门的时候，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所有的人形都消失了，宛如从没存在过一般。
“你问为什么？时间到了呗。”瓦伦丁站在市中心的高楼向外眺望着，他身后的列昂尼德一脸懵逼。
“时间到了……什么意思？”他很不解。
“我把这些人请来是花了大价钱的，现在雇佣时间到了，她们也该回去了。”瓦伦丁背着手叹口气，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塞布丽娜吃牛排的模样。
“是我愚钝了。”列昂尼德微微低头。
“无所谓。”瓦伦丁摆摆手。“管理全城黑帮的感觉如何？”
“非常好。”列昂尼德挺直了腰板。“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和体验。”
“哈。”瓦伦丁笑了。他转过身对着列昂尼德伸出两根手指。
“两年，最多两年时间，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这个位置，还是你的。”
列昂尼德楞了一下，深深鞠躬。
“不敢。”
“这是真话。”瓦伦丁说的无比认真。
他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扔给邢一凰，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回家，看看薇拉那孩子学习的咋样了。”
“她可是要更新这个世界的人啊。”
此时，距离整合运动攻陷切尔诺伯格还有二十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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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坐在坐位上的人或愤怒，或惊诧，或惶恐。他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子弹和匕首爱抚着他们的身体。
血液化为蒸汽喷涌而出，弥漫在空气中。尖叫声、怒吼声、哭泣声交相辉映，就像是音乐的和声，将整副场景演绎得更加美丽。
瓦伦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晃动着高脚杯，里面的血分外猩红。
门外，汽车川流不息，行人走在路上为了一些家常琐事发愁，整个切尔诺伯格平静如初。
门内，整间大厅化身为血腥地狱，瓦伦丁踏着他们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权力顶点。
邢一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个男孩的背影。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瓦伦丁的内心，就像她一直伪装着自己害怕面对世人一样。
悠扬的歌声钻进了她的耳朵，似乎是专门想让她听清楚一般。
Broughtaknifetohellandsaw
带着防备坠入痛苦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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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这份感情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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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躲闪闪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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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感情宝藏我会一直珍藏心中
Livedforlieslivedfortales
我生活在谎言和美好的童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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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甜蜜中却屡遭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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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男孩我曾经熟悉的那个男孩
Hidthatloveupwithmybones
把这份真情深藏心底
邢一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她的手很粗糙，正是常年身居在外狩猎野兽的缘故。时间久了，在她的眼里人也变成了野兽。
她为自己换上了一套伪装，保护着她脆弱的心。
这套伪装穿的够久了。
或许，她该尝试着卸下伪装，至少是向某个人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她握紧双手，冲进了杀戮之中。
三天前。
“等等等等。”瓦伦丁看着列昂尼德交上来的计划表，听着他的讲解，叫了停。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的一部分产业移交给那些家伙？”
“为什么我要分割自己的地盘？？”
“为什么我要对他们这么客气？？？”
瓦伦丁用食指使劲戳着桌面上的计划书，发出了质问三连。
列昂尼德一头冷汗。
“这不是您让我准备的么？”
瓦伦丁惊了，他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
“我让你准备的？”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列昂尼德。
邢一凰站在瓦伦丁的身后翻了个白眼。
瓦伦丁觉得自己心脏快TM爆了，被气的。
“我的意思是让你来场埋伏，我以摔杯为号立马就有三百拉普兰德把对面那些渣渣砍成千层酥的那种！”
瓦伦丁直接把那份计划书扔给了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额头上出现了一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老大，我们并没有这么多的人手，而且相对于埋伏他们，我们更应该提防他们埋伏我们才是。”列昂尼德自动忽略了瓦伦丁话语中奇怪的成分开始解释。
“对面可是另外四个黑帮BOSS啊，他们手下的数量至少是我们的4倍。”
“最重要的是那场宴会，政府也会来人。”
政府？
“政府来人干啥？叫一堆武警把我们一锅端了么？”瓦伦丁觉得有点奇怪。你说一帮灰色地带的头头讨论违法犯罪的事你政府过来掺和一脚干啥？
除了想把他们都一锅端了瓦伦丁没想到其他任何可能性。
“老大，你要知道，做到这种地步的黑帮，基本上不会乱来，手下大部分产业都是合法的，至少明面上是合法的。”列昂尼德开始跟瓦伦丁这个小白老大解释。
“我们为切尔诺伯格提供了大量的岗位，降低了下岗率，而且许多产业都是切尔诺伯格的支柱产业，政府也不会动我们，最多是一种合作的态度。”
嚯。
有点牛笔。
“照你这么说切尔诺伯格政府还得对我们毕恭毕敬的喽。”瓦伦丁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不可能。”列昂尼德摇摇头。“黑帮终究是黑帮，无论我们再怎么洗白，发家路上做的那些事都不可能抹除掉。”
“更不要说现在我们依旧在做着那些违法的事，比如走私源石。”
“政府愿意跟我们合作是因为他们懒得浪费力气去整治我们，如果我们做的太过出格的话，切尔诺伯格的军警分分钟就能包围这里。”
瓦伦丁摸着下巴思考着。
“那就是说，想在宴会上把另外几个黑帮头头全部干掉是不可能的了？”
“不。”列昂尼德似乎是特地在跟瓦伦丁作对。“有可能，只要我们给政府足够的好处，让整个城市的黑帮仍在政府的控制之下，他们就不会插手黑帮之间的权力迭代。”
“这不就行了？”瓦伦丁一摊手。“照我说的做。”
“不行。”列昂尼德再次提出了反对意见，搞得瓦伦丁很不爽。
“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
“如果贸然击杀其他头目，他们的帮派一定会爆发混乱，所有人都想成为老大。到时候事情很容易失去控制。事情一旦失去控制，政府就会介入这场黑帮之间的战斗，到时候我们不仅会彻底丧失争夺其他城区的可能性，甚至还可能丢掉西城区的地盘。”
这倒是真的。
瓦伦丁有点苦恼。
政府，就是这场战斗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瓦伦丁不想玩什么厚积薄发韬光养晦，他只想在几天就搞定其他地方的黑帮，但这样很容易就玩过火，政府一介入那就啥都没了啊……
你再牛币能闹得过坦克车？
瓦伦丁和邢一凰或许可以，毕竟是两个挂壁。但是他手下那些小混混就不行了，一碾死一堆啊。
“有点难办。”瓦伦丁趴在桌子上，用手使劲挠着他的银发，眉头紧锁。
只要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压下暴动就没问题，但是他从哪能找来这么多牛笔的人物？
如果他现在能把罗德岛全员都召唤过来或许可以，斯卡蒂、闪灵、塞雷娅、凯尔希……那个不是怪物级别的存在？
哦。
等等。
瓦伦丁突然坐直了身体，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嘴里还念念有词。
列昂尼德被吓到了。
“他……没事吧？”列昂尼德微微转头看向瓦伦丁身旁的邢一凰，尽量压低声音询问。
“习惯就好。”邢一凰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嘴唇。
列昂尼德有点后悔。就瓦伦丁这一直不靠谱的样子，他真的能统一整个切尔诺伯格？
到时候可别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给败光了啊……
“告诉我，政府想要什么？”瓦伦丁突然又变得正经起来。
“税率，以及足够稳定的控制。”列昂尼德即答。
“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当然，前提是那场宴会，他们别插手。”瓦伦丁双手交叉，眼神逐渐凌厉。
“如果答应政府的要求，我们的压力会很大。”列昂尼德摇头。
“那如果整个城市的黑帮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呢？那些产业带来的利润足够了吧？”
“那倒是没问题，我对自己的管理有信心，但是……”列昂尼德叹口气。
看来这铁头娃还没放弃偷袭其他黑帮的想法。
“我们在其他帮派里有没有内应什么的？或者我们能够策反扶持的？”
“有倒是有，但是他们的在帮派里的势力太小……完全没有机会。”
“等他们在发展个两年，我们或许有五成胜率。”
两年。
这是瓦伦丁最不想听到的时间。每一次看着切尔诺伯格这个城市，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游戏内的情形。
势单力薄的军警用自己的血肉阻挡这整合运动的进攻，但无济于事。他们在城市里烧杀抢掠，嘴里说着复仇的话语，手上却把刀对准了所有人。
还有那个白毛小矮子，瓦伦丁一想到他就恶心。
“我不要两年，我要三天。”瓦伦丁给列昂尼德下了死命令。
“这会是一场自杀式袭击。”列昂尼德眼神冰冷，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空气的温度在急剧降低，整个办公室的表面都结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看起来像是列昂尼德的眼神一样寒冷刺骨。
邢一凰默默将手放在了背后，紧握成拳。
“我会找到援军的。”瓦伦丁的口中吐出一股白雾。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最终，列昂尼德服了软，整个办公室又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抱歉，BOSS。希望您能说到做到。”列昂尼德对着瓦伦丁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看着关上的办公室大门，瓦伦丁把玩着手中的精纯源石，整个人显得分外轻松。
“想到好办法了？”邢一凰瞥了一眼瓦伦丁，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没有。”
邢一凰努力去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但是它有。”瓦伦丁将手中的源石高高抛起。在灯光的照耀下，整颗源石泛出暗淡的橙黄色光芒，邢一凰能看到上面倒映着瓦伦丁的笑。
“Ohmygod……”列昂尼德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在双肩和额头各点了一下。
他不是教徒，但是现在他面前的景象确实是太震撼了，震撼的让他想要找一个神什么的来赞美一下。
这里是西城区的一间仓库，咆哮者席下的财产。原本是用来装汽车的，但是在昨晚瓦伦丁下了个紧急通知让他们把仓库内的所有汽车都转移到另外的地方去，在忙活了几个小时后瓦伦丁一头扎进去就没出来，直到刚刚他才给列昂尼德打了个电话。
“援军到了，她们是最强大的战士，更新世界的锋芒。”
语气深邃、庄严，似乎瓦伦丁在宣布一件什么足以记录进史书的大事一般。
与此同时，伴随着瓦伦丁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钢铁撞击声。
列昂尼德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是枪械拉机柄松开后撞击枪身的声音。
根据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大小……列昂尼德猜测足有几百把枪械。
“几百把枪械……”列昂尼德慢慢放下电话，嘴里轻声呢喃。
他愣了几秒，整个人像捕食的猎豹一般冲出门口，冲向自己的汽车。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钥匙打着火，一通手忙脚乱后启动了汽车，一路闯了4个红灯甩了7个漂移才来到仓库前。
当他打开仓库大门时，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觉得有如神迹。
整个仓库站满了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方队，每一行每一列都如筷子一般挺直，而且这些人都是女孩，身材有高有低，穿着各异，有作战服也有休闲装。她们手中都拿着一把枪，有的甚至拿了两把。
虽然这些女孩看起来都很漂亮，随便哪一个放在外面都是能引起整条街注意的美女，但是当她们拿着枪支站在这里时，美貌却不是她们最吸引人的地方了。
那股冲天而起的杀意才是。
即便是列昂尼德这样在帮派斗争中一路打上去的老家伙，在面对如此之浓厚的杀意时双腿也在颤抖，冷汗也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后背，似乎他只要动一动面前的这些女人就会把他打成筛子。
哦不对，这么多把枪，估计会直接打成一坨烂肉。
“如何？”瓦伦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列昂尼德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那个……”列昂尼德惊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人群中传来一阵嬉笑。
列昂尼德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强装镇定。
娘嘞……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笑过？列昂尼德的自尊心受到了99999点暴击伤害。
“这里有698人，都是用枪的好手。”瓦伦丁高举双手向列昂尼德介绍这些女孩们。
“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不下百条的人命，每个人都是坚定执行上级任务的杀戮机器，在美貌的外表下，那是一颗颗被血与火锤炼千次万次的战士之心。”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打不过那些家伙么？”瓦伦丁搂着列昂尼德的脖子，声音略显嘲讽。
“真是……后生可畏。”列昂尼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憋出一句赞叹的话语。
“时代变了，大人，而且变得还挺快。”瓦伦丁拍拍列昂尼德的后背，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转身离去。
“这是所有的士兵名单。”邢一凰递给列昂尼德一个PAD，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了几百名女孩的名字。每点击一下名字都会出现该人的具体档案，里面有她擅长的技能和喜欢的队友等信息。
“你对我们的敌人最熟悉，所以这些士兵也交给你来安排。”邢一凰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的众多女孩们。
“别把她们当成普通女孩来看，也别把他们当成男人。她们是最强大的战士，也是基于女性的基础之上的。”
“我明白。”列昂尼德点点头，开始了排兵布阵。
“等等，为什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数据也一模一样的人？”列昂尼德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傀儡，瓦伦丁是这么说的。”邢一凰回想着不久前瓦伦丁说的话。“你不用管这些，只需要把五个一模一样的人分在一起就行了。”
“这样真的可以？”
“为什么不行？正是因为她们都是自己，所以默契度也高。当然，你还是需要给她们安排一些其他的人手，你总不能让一队轻机枪人形去干冲锋的活吧？”
“明白了……”列昂尼德擦擦汗，觉得压力山大。
两天后。
大都会酒店三楼，宴会厅。
尸体堆满了整间宴会厅，血流成海，有些尸体密集的地方甚至能淹到脚踝。
瓦伦丁坐在桌子的主人位，看着他手下的女孩们打扫战场。战术人形们拿着手中的武器，在宴会厅里不停走动，偶尔补个枪。
邢一凰站在他的身边，身上的西装沾满了鲜血。
“真是简单。”瓦伦丁摇晃着高脚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一支奇兵。”邢一凰给出了她的评价。在这场战斗之前，她还对这些战术人形的战斗力持怀疑态度，当然，是没有枪的战斗力。
但是在这场埋伏当中，她亲眼见到了这些战术人形可怕的力量。她们能轻易地捏断成年男性的脖子，直接扯下他们的胳膊，一拳就能把墙打个窟窿。
其中有一名拿着霰弹枪和盾牌的女孩，力量更是大的恐怖，在战斗过程中一拳锤断了大理石制的桌子，跟她的力量不相上下。
邢一凰有自信在全力状态下锤爆她，但是没自信挡得下她手中的霰弹枪。
在巴特摩尔的战斗中，她就见识到了这种武器的恐怖。
恩……这个女孩的身材也挺令人羡慕，前凸后翘跟瓦列莉亚差不多。
还有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起来也很漂亮。
等等。
戒指，左手无名指。
这些女孩都是瓦伦丁凭空召唤出来的。
邢一凰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女孩身上，发现那些女孩们的手上都戴着戒指，而且都是同一款。
“从某方面来说，这些女孩是跟瓦伦丁羁绊最深的人，他们同甘共苦共同度过了前期的艰难岁月。”
“她们心中只有一个男人，就是她们的指挥官，瓦伦丁。至于瓦伦丁心里有谁……他是个男人。”
系统特地屏蔽了瓦伦丁出现在了邢一凰的脑海里，“男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邢一凰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她很想握紧拳头打一顿身旁的那个花心大萝卜出出气，但是她又没有理由。
自己只是瓦伦丁的保镖，最多是个好朋友，又不是恋人，为啥要生气？为啥要揍他？
邢一凰想不通。
但是她看着那些带着戒指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女孩，看着那些女孩向瓦伦丁汇报情况时发自真心的笑容，邢一凰总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就像是自己某种重要的东西被人家抢走了，那人还在自己面前炫耀一般。
她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处发泄。
“我这是怎么了？”邢一凰有点迷茫。她看着脑海中的数据人，慢慢坐在地上，胳膊抱着小腿，双眼没有了焦距。
“你的青春。”数据人摊手。
“不……我的记忆里只有野兽和冰雪。”邢一凰机械的摇摇头。
“那是只是过去，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告诉我，对于瓦伦丁，你怎么看？”
邢一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数据人，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但是她害怕，她不敢说出那个称呼。
她怕瓦伦丁拒绝，她怕瓦伦丁嘲笑她自以为是。
邢一凰觉得很丢人。活了二十年，对待感情却跟一个未成年小女孩一样别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说。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说出那个称呼，对着你想的那个人，而不是我这个旁观者。”数据人蹲下身子，平视邢一凰。
邢一凰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埋住脸。
“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你和瓦伦丁生活了才短短几天感情就这么深。瓦伦丁或许还能用雄性生物的本性来解释，你呢？”
“像你这样内心干净一尘不染的女孩是执着的，一生只认一个人。但是你却碰见了一个花心大萝卜。”
“唯一值得高兴的一点就是那个家伙有色心没色胆，看上的女孩一个接一个，来真的一个都不敢碰。”
数据人笑了。
“made，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老父亲，为自己女儿的情感问题操碎了心。”
“而且我最近讲话越来越粗了是什么情况，都是瓦伦丁那个家伙干的好事。”
数据人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邢一凰没有丝毫的反应。
“姑娘你要笑一笑啊，老是板着张脸那家伙不会喜欢的。”数据人再次化身为情感专家。
邢一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得，你还不愿意听。那行，以后有需要就叫我，人类的情感问题我还是很愿意帮忙的。”数据人化为点点蓝光消失了，邢一凰也回到了现实。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大脸。
邢一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把拳头抡到这张脸上。
“你醒啦，刚刚我看到你突然闭上眼睛站那不动了，还以为你睡着了。”瓦伦丁向后退了一步尴尬地挠了挠头。
妈耶差点就死了。
这姐姐也太会掐时机了吧？就等我凑近的时候睁眼？
瓦伦丁心里腹诽着，表面上依旧是带着讨好的微笑。
“我……有点累了。”邢一凰看着瓦伦丁，还有他身后投来关切目光的战术人形，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行吧。”瓦伦丁点点头。“那我们走。”
“塞布丽娜？塞布丽娜！”瓦伦丁转过身大声叫喊着某位战术人形的名字。
同时不远处桌前的一名女孩向着瓦伦丁招手，嘴里还叼着一块牛排。
“行了别吃了，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再吃下去你泳装还穿的上吗？”瓦伦丁大声呵斥着，引起周围一阵笑声。
那名叫塞布丽娜的女孩直接用手把牛排撕成两半，一口一个直接咽了下去，随便用桌布擦了下手就跑过来了。
波涛汹涌。
邢一凰只能用这个成语来形容。她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完败。
“指挥官你又没给我买泳衣，说那些有什么用啊……”塞布丽娜把SPAS12背在身后一脸委屈地看着瓦伦丁。
“没办法，我是个穷人，没钱氪金。”瓦伦丁摊手。
“而且啊，我是战术人形哎！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吧！”塞布丽娜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他。
瓦伦丁笑了，伸出手掐了一把塞布丽娜的脸。
肉乎乎的，很舒服。
“你干嘛，很痒啊。”塞布丽娜打开了瓦伦丁的双手，提出抗议。
邢一凰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一箭又一箭扎在她的心口。
她想回去喝点伏特加，三瓶起步的那种，直接吨吨吨。
“行了别闹了。”瓦伦丁微笑着摸了把她的马尾。“这位龙小姐身体有点不舒服，我送她回去，一会你就呆在我身边保护我明白了吗？”
“没问题！”塞布丽娜把盾牌放在地上，向着瓦伦丁做了一个中式军礼。
“还记得我是华夏人啊，你这妹子没白养！”瓦伦丁哈哈大笑。
“我也没记得你怎么养我啊，还经常抢我薯片吃。”塞布丽娜翻了个白眼。
“你每天出去打铁血那些弹药口粮不算是养你么，每次就你吃的最多！”瓦伦丁对着她脑袋就是一个爆栗。
邢一凰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她再不说些什么就要被遗忘了。
“那个，两位。”邢一凰清了清嗓子。
“调情的事等一会再搞好吗？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余党全部铲除掉。”
瓦伦丁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邢一凰制止了瓦伦丁的动作。“我跟你一块去。”
“你不是……？”
“我现在没事了。”邢一凰双眼一寒。
瓦伦丁一个哆嗦。
“行了姑娘们，走人了。”他拍了拍双手，带着一堆女孩走出了宴会厅。
这场黑帮之间的斗争持续了一个星期，死了近千人。咆哮者帮以摧枯拉朽的优势摧毁了其他帮派的防御，将切尔诺伯格城的所有灰色地带掌控在手。
值得一提的是，在黑帮火拼中，咆哮者帮一方中总会有一些长得极为美丽的女性杀手，她们拿着极为精致的枪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杀手是美貌跟狠辣程度成正比，但是当她们和其他人接触得多了之后，那些人才明白这些女孩是真的心地善良，只是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很快，她们的人气在帮派中飞速飙升，许多人都想和她们合影，甚至又不少人形收到了情书。当然，也有脑子有坑的家伙想来硬的，直接被人形们打成了死鱼。
“即便是最小最萌的人形，也拥有一手拧断成年人脊椎骨的力量。”
这是瓦伦丁说过的话，也是给他手下那帮人的警告。
在统一帮派数天后，有人习惯性的去那些女孩的驻地去送情书，但是当他打开那扇门的时候，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所有的人形都消失了，宛如从没存在过一般。
“你问为什么？时间到了呗。”瓦伦丁站在市中心的高楼向外眺望着，他身后的列昂尼德一脸懵逼。
“时间到了……什么意思？”他很不解。
“我把这些人请来是花了大价钱的，现在雇佣时间到了，她们也该回去了。”瓦伦丁背着手叹口气，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塞布丽娜吃牛排的模样。
“是我愚钝了。”列昂尼德微微低头。
“无所谓。”瓦伦丁摆摆手。“管理全城黑帮的感觉如何？”
“非常好。”列昂尼德挺直了腰板。“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和体验。”
“哈。”瓦伦丁笑了。他转过身对着列昂尼德伸出两根手指。
“两年，最多两年时间，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这个位置，还是你的。”
列昂尼德楞了一下，深深鞠躬。
“不敢。”
“这是真话。”瓦伦丁说的无比认真。
他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扔给邢一凰，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回家，看看薇拉那孩子学习的咋样了。”
“她可是要更新这个世界的人啊。”
此时，距离整合运动攻陷切尔诺伯格还有二十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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