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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花管事

    苏管事的只好讪讪的赔着笑,“姑娘放心,姑娘的安全,我便是保证了。”

    “姑娘只管在紫菊楼喝茶,无人敢动姑娘。”

    这紫菊楼的前厅,便如那路上歇脚的客栈般,满是些走贩。

    顾晚娘听到走上那木楼梯,吱呀吱呀的响,只不过去却听不见响声,因为那楼下满是那骰子和要和声。

    顾晚娘上了楼,走到了那最里头的那件屋子里,屋子很暗而且在屏风之后,若不是早知那里有屋子的,恐怕以为那屏风便是走廊的尽头了。

    推开门,屋内只有一个背影,正在将那花瓣捣碎,添在了茶里。

    “来了?”

    “这闽南的碎香茶,是我阿爹的研制出来的,说是好闻,还好喝。”

    花管事的是一个样貌和身材都极为出挑的女子,眉心一点红痣,像是个不点的花钿。还有一双的红唇,不点便似火一般明媚。

    花管事是被人从南地卖到百花楼来当花魁的,但是花管事却与那般逆来顺受的女子不一样,她有一身的反骨,还有一家的血海深仇。

    便是这般不应该仅仅只是被当做傀儡的女子,与安宜求了一条命,交出来了自己替安宜办事。

    顾晚娘瞧见花管事在那里捣茶,便是盘腿坐在了花管事的对面,取下来自己的面纱,像是个老熟人一般的。将那正在煮着的茶,添了点火。

    手法熟练,让花管事的便是余光打量起来了顾晚娘。

    “我不曾见过你,你是何人。”

    花管事的单刀直入,不知道这哪处来的小女子,竟然是敢去百花楼寻自己办事,也敢只身一人来这紫菊楼赴会。

    顾晚娘瞧见花管事靴子里别着的匕首,想是今日是自己若是说得不对,便也是个死局了。

    “你不曾见过我,但是你却见得这个不是吗?”

    顾晚娘又是拿出来二张银票,虽然数额便是不大了,但是这是顾晚娘最后压箱底的东西了。还是从南地来的舅舅,怕了顾晚娘受了委屈,便私下给顾晚娘藏着的银票。

    花管事的是急需银票办事,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让她办事的,是顾晚娘这般小小的一个闺阁女子。

    花管事的本能便是觉得顾晚娘不能信了。

    “你何为寻上我?”

    顾晚娘倒是早就知道花管事没有这般的好说话,毕竟是安宜的左膀右臂,怎是当真便是用钱可以收买了的。

    顾晚娘:“你忘了那进京赶考的书生了吗?”

    花管事的听见了顾晚娘说得话,手里那捣茶的动作一僵,垂目道:“我不曾见过什么进京赶考的书生。”

    “但是我见过。”

    “在涝害那年,祖母带了家中女子,去了清河山的普庆寺给去了南地的祖父祈福,顺道在城门口布粥行善。”

    顾晚娘瞧着花管事失神的模样,倒是愧疚,竟然是拿了前世花管事的伤,今生来要挟她了。

    “祖母遇上来一个求着祖母带进城的落魄书生,说是他丢了进京的文书,进不了城了。”

    “在此之前,长安城城已经是开过十日城门进难民了。涌入的难民过多,乱了长安城秩序,皇上边下旨,封锁了城门。祖母,不敢违抗君令。”

    花管事的相好的便是拿第十一日,城门关了之后赶来的书生,进不来长安城便是只能去在城门口等着,一等便是逾了期。

    顾晚娘看到眼前倔了一般的女子,不曾留下来一般的眼泪,这倒不亏是花管事。难怪前世花管事总是瞧不起,日日以泪洗面的顾晚娘,定是要等到顾晚娘蹉跎得没了知觉,这才是与顾晚娘说起来了话。

    “那书生后来呢?”

    “许是没有颜面回乡见情人,也许是没有剩下的口粮回了南地,便在城郊的城隍庙等死。”顾晚娘说得轻巧,许是觉得那般男子,当真没有什么值得花管事的伤心流泪的。

    那般一个负心人,蹉跎了一个女子十年的光阴。

    “死了?”

    花管事到底是不敢相信,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死了?

    顾晚娘:“不曾死了,在将死之前被一个心善的女子救了,是个乡绅的独女。”

    后面的事情,便是顾晚娘不说,花管事也是猜得到。

    花管事许是想,那般书生死了倒是好,不死,许了别人倒是难受。花管事握住那匕首,将那匕首从刀鞘里拔了出来,便是不曾放到桌子上,顾晚娘也是感觉到了花管事的杀意。

    “这与你何关?”

    “我曾偶遇这男子,这男子说是对不起你,便是拿了这银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顾晚娘倒是说得半点不曾含糊,好像是真的一般。

    其实顾晚娘倒是不曾见过那个男子,知道这般的事情,也是前世花管事告诉了自己。

    前世花管事的在寻了十年,寻到那男子之后。发现他早已是一地乡绅,问起来之时,那书生这才是将这般事情,都是告诉了她。

    “我为何要相信你?”

    “且若正如你所说的,我为何要将我手里的银票给你买下那米铺子?”

    顾晚娘轻笑出来声音,瞧着那茶煮好了,便是自己给自己沏起来了茶。

    “因为那男子,只给你留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十年女子的光阴,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寻你,是因为我听得了这么个笑话,这才是寻上你,觉得你不该甘于在此蹉跎。”

    “我知道你是安宜一百两白银。从走私的商人手里购下的。我还知道,你与安宜约定了,你若是不再替他办事,便是得还他一千两。”

    顾晚娘知道的太多了,那花管事的震惊便是写在了眼中,这事情应该是安宜知,她知,剩下的便是天知地知才是。

    “你到底是何人?”

    “为何知道我与安管事的交易。”

    顾晚娘不答,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

    “这里总共是三百两,若是你日后做得让我满意了,我便是将你从安管事手里赎回自己的银票,都是给你,如何?”

    花管事的眼神不定,前后徘徊着,这天下哪有如此好事?

    “就这购得这米铺子一事?”

    “怎会这事上有这般好事?一个米铺子便是一千两白银?”

    花管事的见着顾晚娘笑了,脸便是一恼,许是觉得顾晚娘是在笑她异想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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