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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学习按摩

    于明珠开门刚好和教我的师傅撞在一起。“呦,修修师傅好啊。”于明珠嗲嗲的说。

    “嘿嘿嘿,十七好,十七好”师傅嘴里叼着烟回应。

    我才知道原来于明珠是泰式技师十七号。

    “这是我老家的同学,超好的姐妹,修修师傅一定好好教哈,到时候请师傅喝酒。”于明珠讨好似的伏在师傅肩上说。

    “放心撒!美女之托保证完成!”师傅笑着回应。

    “那好,我去上钟了,下钟了再过来”于明珠转身带上门。

    “去吧去吧,这有我。”师傅拍着胸脯回答。

    “修修师傅好”我像个小学生乖乖点头问好。

    “你好,你好”师傅回应。

    “你就是十七的小姐妹哦,你们都挺小嘛,二十岁有没有撒?”修修师傅弹下烟灰笑着问,顺便放下手里的一个小箱子。

    “嗯?撒?叫我?”我一头雾水。

    修修师傅嘿嘿的笑:“口头禅,口头禅。”

    “哦哦,嗯……我二十多了,十七比我大一点,我94的。”我嘿嘿的笑着回应。这时候面对面我看清他的样貌,平头小眼,皮肤白净,高挑消瘦,蓝色衬衣,黑色西裤,看着利索清爽。

    “哦,怎么想起来做这行了撒?”师傅又问。

    “啊?嗯…那个…”突然被他这样一问,我还真有点答不上来。为逃离相亲?为像于明珠一样买房?为了有钱过好以后的生活?呵呵,我竟也不清楚……

    “没事没事,谁做这行都有难言之隐,正常。”师傅帮我打圆场。

    嘿嘿,我略显尴尬的报以一笑。

    “其实这些按摩什么的都很好学,只要用点心就行。今天我先教你些最基本的,看看你的悟性,从头开始吧。”师傅掐掉烟屡屡袖子示意我开始。

    “好。”我干脆地回答,心里也做足了准备。

    “躺下吧,头朝我这边。”师傅跳上床盘腿坐好。

    啥,躺下?刚做好的心理准备又给我突然一击啊。我承认我见识少,只是这种感觉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别愣着了,上来撒,等你以后上钟了,做的时候都要看着时间的。”师傅自顾自的说着。

    我脱掉鞋子,按师傅说的躺好。

    放松,只是学习手法而已,不要扭扭捏捏的,搞的那么不自然,默默的自我安慰。

    不愧是师傅,按的我头皮放松多了。他一边按着一边解说,告诉我哪个穴位助睡眠,哪个缓解疲劳,哪个让你心里放松,哪个让人心情愉悦。没想到只是一个头部手法竟然这么多讲究,我用心记住他说的,一门心思就想着赶紧学会。还好我不算太笨,一天下来,头部手法轻松拿下。

    可能觉得还挺简单,学习中的尴尬和不安被成就感取代。晚上回去的时候,心情不错,吧啦吧啦的跟于明珠说了一路。于明珠自然为我高兴,各种鼓励各种夸,为我描绘着以后挣大钱买房买车的场景,给我激动的。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回到宿舍。不知是不是昨天失眠的原故,还是今天学习手法累了,我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迅速进入梦乡。

    可是我怎么能知道事情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让我作难的还在后面。

    早早醒来,洗漱化妆收拾好和于明珠一起去上班,记得今天修修师傅说要教我按全身,特意穿了休闲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管是不是我思想封建,毕竟他是男的,如果是个女老师,我兴许会考虑穿个马裤。

    来到店里,吃过饭,她们都在大堂开会,因为我还在学习中,不是技师所以不必参与。这让我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店里的技师,我未来的同事,才知道做这行的还有男的,男女加起来人还不少,闲着无聊数了一下四十多个。岁数最大的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最小的估计也就小我一两岁的感觉。总害怕孤单的我,现在好了,一下多出这么多朋友,真是莫名的开心。

    还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修修师傅从阁楼叫我开始学习了。

    就这样,我还算轻松的三四天之内拿下了头部、背部、手和胳膊,但开始按摩腿部的时候我出现了问题。

    “不要总是重复的按同一个位置撒,手要抓住肉,手心伏贴,力度均匀,这样才能感觉到舒服。说了好几次了,往上一点,往上一点,要按到大动脉这里撒,你看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心不在焉的,要以这样的速度,十天半个月你也学不会。”师傅终于没有耐性了拿着我的手直接放到他的大腿根上。同一个位置说了那么多遍,换谁都会生气的吧。

    早就满心的委屈,他又突然来个这个动作,我也忍不住了:“已经够往上了啊,再往上都到腿根了,这还咋按啊。”

    “这才哪到哪啊就不能按了呦,肚子,腰部,屁股都还没教呢。你怎么不懂得活学活用撒,去问问你老乡,是不是都是这样按的,而且她们的手法是总店师傅教的,比我要求严厉多了。难不成你还以为随便摸摸就能赚到钱了。”师傅明显不高兴了,我能看出来他眼神里的不满。

    “可是……”我鼻子泛酸,有点哽咽。那一瞬间,我只想撂摊子走人。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学到这吧,也十点多了,你到楼下休息会差不多她们也下班了。我只是心急想要早点教会你,都第四天了,今天老板还在问我你学的怎么样,他让我抓紧教,好让你早些上钟。可是现在我们的进程太慢了,如果你要适应也早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或许觉得自己说话重了,停了一会他又说:“我们都是给老板打工,各自都有自己的压力撒。师傅说的这些你别介意。下楼吧,我们明天再学。”

    我下床穿鞋子,那一刻,感觉很不好。我知道万事开头难,我知道按摩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知道了自己不适合。我想我是不是可以放弃了?

    心情特别差,这些日子过得唯唯诺诺的当真憋屈。从楼下下来之后没等于明珠,一个人径直回家。

    刚出店门,就感到丝丝凉意,我抬头看天,空中落下的雨水滴在我的脸上,这城市和上海有点像呢,总是时不时下雨。中午来的时候,一路走到店里还想赶紧藏到空调房,现在我手插胳膊只想有件外套披在身上。虽说夏天那么难熬,但秋天也快来了吧。好不好过,日子总是会过去,重要的是在这些日子里我们的心境和领悟到的感受。

    这里的夜晚不像老家,十一点了还是灯火通明,验证了于明珠的话,越夜越热闹。喧哗的大街暴露出我突兀的孤单,我想我还是不习惯生活在大城中,太容易发现自己内心的脆弱和形单影只的渺小。像只可怜的流浪猫,羡慕被主人抱在怀里的同伴,抱怨着生活的不公。

    我知道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但是一个人的时候谁不是想的太多呢,刚巧碰到心情不好更是把自己责怪的体无完肤。总是会这样,什么都做不好,一点点小事就像世界末日了一样,哎,何时才能真正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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