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愚昧的屁民
方承志心中大致有数，这些人背后必定有指使者，不过这些蔗糖商铺恐怕也是想要搂草打兔子，顺带着把这笔钱吞了。
对面的金水摸着八字胡，小眼睛眯缝着笑道：
“嘿嘿，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方承志脑海急速运转，现在他已经进入了被人设计的局，若是一直被他人牵着鼻子走肯定不行，可是如何破局？
赔钱肯定不行，听他们狮子大开口，随便就是上千石，加起来最少上万石了，价值十万贯，他们家可没有这么多钱。
幕后黑手也许就是看中了他们没有能力赔偿，才想出的这个局。
若是他们认了肯定是一屁股债，说不定还有高利贷的后手等着他们。
若是不认，那就要有充足的证据，可对方有备而来，会给自己机会吗？
再说，幕后黑手是谁？有多大的势力？
就算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有用吗？
这种事情无论任何时代层出不穷，黑暗永远不曾远离人间。
“你们说是我们的货物有水，连你们库房的货物也受牵连，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的原因？也许是你们自己管理不善库房进水。”
方承志说的在前世十分正常的辩论，因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在宋朝，有罪论大行其道，有可能是你的错，那就是你的错。
金水和其他几个掌柜不高兴了，他们表情十分精彩，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哭诉。
“大家都看看啊，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他还不承认，果然是小人啊，大家以后一定要擦亮眼，不要被小人蒙蔽。”
“哎呀，我滴娘啊，我那可是一辈子的心血啊，一千八百石蔗糖，几万贯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哎，别说了，谁让人家是进士呢，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啊！”
自古以来官民对立，现在一听是仗着进士出身欺负老百姓，群众好似想到了无数的黑暗事情，全部的怒火发泄出来。
“赔钱，进士又怎么样？天子脚下还能翻天不成？”
“赔钱，听说开封府的包相公正直清明，报官让包相公做主。”
“报官、赔钱。”
“......”
人群越来越愤怒，他们将方承志等人围在一个小圈子里，大有一言不合就火并的节奏。
方承志急的满头是汗，底层群众太容易受到蛊惑了，可却不能对他们动手，不然事情就麻烦了，他一直在安慰方家庄的青壮不要动手。
不能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失控了。
方承志一把抢过一个路人手里的铁盆，木棍用力敲。
“咣咣咣！”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愤怒的看着他，他看到了金水等人嘴角的阴笑和眼中的寒芒，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方承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目光平静的扫视全场，大声道：
“大家想知道真相，我也想洗清自己的嫌疑，既然如此那就报官，我们让开封府来审这件案子。”
现在他完全处在弱势，人家设好的局，所有的一切都不利于自己，自己就算口吐莲花也不能说服他们，只能让权威的第三方介入。
希望包拯名不虚传吧。
不过想到上次大相国寺包拯的表现，方承志心中多了一丝阴霾，包拯也是人。
“报官，报官”
“报官，报官”
“报官，报官”
人群沸腾，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雪亮的，方承志就是一个骗子，就是仗着进士欺负老百姓，他们都是睿智的，他们不会错。
方承志扭头看向金水等人，见他们抱着胳膊冲他冷笑，方承志心中一紧，看来对方连这方面也想好了。
看来麻烦了。
“让开，让开。”
外面传来了趾高气昂的呵斥声，百姓扭头一看，正是他们最期望的官府，是捕头。
“大家让让，是捕快抓人来了。”
一个中年捕头抱着朴刀领着四个捕快走了进来，他不经意的瞥了眼方承志，然后大声道：
“是谁聚众闹事？”
金水等几个掌柜马上变换表情，上前躬身道：
“李捕头，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今天接了他们方家的一批货，谁知他们的货.......”
金水声泪俱下，看的百姓心生怜悯，简直是天生的演员。
李捕头目光闪烁，冷冷的看着方承志道：
“你就是那个无良奸商方承志？”
方承志自从这个李捕头一来他就知道此人也是安排好的，他们都是一伙的。
“这位捕头，好像没有人说我叫什么吧？你怎么知道我叫方承志？”
李捕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过他经验丰富，随便就能找到借口：
“我刚才就听到有人说什么小人方承志，金掌柜说你姓方，想来你就是方承志了。”
“呵，李捕头真是厉害啊，别人说什么是什么？我说是金掌柜设局害我，你信不信？”
李捕头恼羞成怒，今天又大人物找自己办点小事，哪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和自己顶罪，他抽出钢刀威胁道：
“小子，油嘴滑舌对老子没用，现在乖乖跟老子走，不然有你好看。”
孙见他动刀，把方承志护在身后，方家庄其他人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和巨大的委屈下众志成城，手里的棍棒呼啸，恶狠狠的盯着李捕头几人。
李捕头被吓得后退两步，他平时都是欺软怕硬，这种局面他哪里遇到过？
“你们......你们干什么？难道还想杀官造反吗？”
方承志让孙大退下，他盯着李捕头冷笑道：
“你不过小小捕头也敢称官？欺软怕硬的懦夫而已。”
“你......”
李捕头被气得满脸通红，捕头确实不是官，他们只能称吏，可是被人当着数百人的面羞辱让他下不来台，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
“怎么？我乃官家亲赐进士，你敢对我动手？”
李捕头自然不敢，别看方承志现在被士大夫集团人人喊打，可若是被一个小吏欺负，那士大夫绝对饶不了他，这是士大夫的骄傲。
“我......”
“呵。”
“踏踏~~”
马蹄的疾驰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吁~~~”
“都给我让开，谁敢闹事？”
李捕头踮脚眺望，好似找到组织一般，他挥手大叫：
“王校尉，王校尉这里有人欺行诈市、还准备带仆行凶。”
人群瞬间让开一条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王朝跳下马走过来，他顺着李捕头所指看去，只见一少年傲然挺立。
“原来是小郎君，不知郎君不在家修养，为何带家仆逞凶？”
王朝自然认识方承志，他还知道自家包大人曾经因为这个少年和朝中诸公闹得不可开交，好在这少年没死，不然他恐怕要和包大人去外地吃土了。
今天包拯正在开封府处理公务，突然有人来报城外有两伙人准备干架，作为开封府尹自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马上命令王朝带人快马加鞭前来查探、阻止。
真要是械斗厮杀，那可是要惊动官家的大事，王朝一路骑马不知踢翻了多少占道经营的小摊，引来多少咒骂，好在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天子脚下，稳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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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金水摸着八字胡，小眼睛眯缝着笑道：
“嘿嘿，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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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钱肯定不行，听他们狮子大开口，随便就是上千石，加起来最少上万石了，价值十万贯，他们家可没有这么多钱。
幕后黑手也许就是看中了他们没有能力赔偿，才想出的这个局。
若是他们认了肯定是一屁股债，说不定还有高利贷的后手等着他们。
若是不认，那就要有充足的证据，可对方有备而来，会给自己机会吗？
再说，幕后黑手是谁？有多大的势力？
就算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有用吗？
这种事情无论任何时代层出不穷，黑暗永远不曾远离人间。
“你们说是我们的货物有水，连你们库房的货物也受牵连，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的原因？也许是你们自己管理不善库房进水。”
方承志说的在前世十分正常的辩论，因为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在宋朝，有罪论大行其道，有可能是你的错，那就是你的错。
金水和其他几个掌柜不高兴了，他们表情十分精彩，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哭诉。
“大家都看看啊，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他还不承认，果然是小人啊，大家以后一定要擦亮眼，不要被小人蒙蔽。”
“哎呀，我滴娘啊，我那可是一辈子的心血啊，一千八百石蔗糖，几万贯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哎，别说了，谁让人家是进士呢，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啊！”
自古以来官民对立，现在一听是仗着进士出身欺负老百姓，群众好似想到了无数的黑暗事情，全部的怒火发泄出来。
“赔钱，进士又怎么样？天子脚下还能翻天不成？”
“赔钱，听说开封府的包相公正直清明，报官让包相公做主。”
“报官、赔钱。”
“......”
人群越来越愤怒，他们将方承志等人围在一个小圈子里，大有一言不合就火并的节奏。
方承志急的满头是汗，底层群众太容易受到蛊惑了，可却不能对他们动手，不然事情就麻烦了，他一直在安慰方家庄的青壮不要动手。
不能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失控了。
方承志一把抢过一个路人手里的铁盆，木棍用力敲。
“咣咣咣！”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愤怒的看着他，他看到了金水等人嘴角的阴笑和眼中的寒芒，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方承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目光平静的扫视全场，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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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完全处在弱势，人家设好的局，所有的一切都不利于自己，自己就算口吐莲花也不能说服他们，只能让权威的第三方介入。
希望包拯名不虚传吧。
不过想到上次大相国寺包拯的表现，方承志心中多了一丝阴霾，包拯也是人。
“报官，报官”
“报官，报官”
“报官，报官”
人群沸腾，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是雪亮的，方承志就是一个骗子，就是仗着进士欺负老百姓，他们都是睿智的，他们不会错。
方承志扭头看向金水等人，见他们抱着胳膊冲他冷笑，方承志心中一紧，看来对方连这方面也想好了。
看来麻烦了。
“让开，让开。”
外面传来了趾高气昂的呵斥声，百姓扭头一看，正是他们最期望的官府，是捕头。
“大家让让，是捕快抓人来了。”
一个中年捕头抱着朴刀领着四个捕快走了进来，他不经意的瞥了眼方承志，然后大声道：
“是谁聚众闹事？”
金水等几个掌柜马上变换表情，上前躬身道：
“李捕头，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今天接了他们方家的一批货，谁知他们的货.......”
金水声泪俱下，看的百姓心生怜悯，简直是天生的演员。
李捕头目光闪烁，冷冷的看着方承志道：
“你就是那个无良奸商方承志？”
方承志自从这个李捕头一来他就知道此人也是安排好的，他们都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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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捕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过他经验丰富，随便就能找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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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捕头真是厉害啊，别人说什么是什么？我说是金掌柜设局害我，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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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见他动刀，把方承志护在身后，方家庄其他人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和巨大的委屈下众志成城，手里的棍棒呼啸，恶狠狠的盯着李捕头几人。
李捕头被吓得后退两步，他平时都是欺软怕硬，这种局面他哪里遇到过？
“你们......你们干什么？难道还想杀官造反吗？”
方承志让孙大退下，他盯着李捕头冷笑道：
“你不过小小捕头也敢称官？欺软怕硬的懦夫而已。”
“你......”
李捕头被气得满脸通红，捕头确实不是官，他们只能称吏，可是被人当着数百人的面羞辱让他下不来台，手里的刀握的更紧了。
“怎么？我乃官家亲赐进士，你敢对我动手？”
李捕头自然不敢，别看方承志现在被士大夫集团人人喊打，可若是被一个小吏欺负，那士大夫绝对饶不了他，这是士大夫的骄傲。
“我......”
“呵。”
“踏踏~~”
马蹄的疾驰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吁~~~”
“都给我让开，谁敢闹事？”
李捕头踮脚眺望，好似找到组织一般，他挥手大叫：
“王校尉，王校尉这里有人欺行诈市、还准备带仆行凶。”
人群瞬间让开一条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王朝跳下马走过来，他顺着李捕头所指看去，只见一少年傲然挺立。
“原来是小郎君，不知郎君不在家修养，为何带家仆逞凶？”
王朝自然认识方承志，他还知道自家包大人曾经因为这个少年和朝中诸公闹得不可开交，好在这少年没死，不然他恐怕要和包大人去外地吃土了。
今天包拯正在开封府处理公务，突然有人来报城外有两伙人准备干架，作为开封府尹自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马上命令王朝带人快马加鞭前来查探、阻止。
真要是械斗厮杀，那可是要惊动官家的大事，王朝一路骑马不知踢翻了多少占道经营的小摊，引来多少咒骂，好在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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