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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双鱼座的触发器

    2008年的高考,天气异常炎热,就在举世瞩目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前,莘莘学子把寒窗数载的辛苦挥洒在所谓的独木桥比赛中,成为了奥运会比赛前的热身赛。只有参赛选手才知晓其中的不易和考完的那种想要挥霍一切的释放。

    米亚从最后一门考场出来的时候,正直中午,热辣的太阳,让她眯起了双眼,刺眼的阳光带出一瞬间的眩晕。她回头看了看考场,长呼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米亚下意识的开始寻找那个身影,高考结束了,禁锢她感情的一切理由也就不成立了,她渴望见到他,想和他在这样的下午,舒舒服服的一起吃个冷饮,看场电影,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陪着她一起消磨时光,那也会成为她整个高中三年青春的完美收官。

    “嘿嘿嘿,我在这呢,什么眼神?”

    肖洛大拉拉的拎着文具跑到米亚身后,笑眯眯的拍了米亚的肩。他一出考试楼就看见了一头短发高挑的米亚。

    “啊,肖洛................”米亚猛地回过头,待看到是肖洛,还是掩饰不住的些许失望。

    自从上次那场小状况后,尴尬仅保持了几周,随着高三课业加重,关于学习的讨论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曾经的小插曲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毕竟两个人太过熟悉,肖洛回到以前的状态,米亚也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考的怎么样”为避免尴尬,米亚赶紧问问肖洛的考试,想着转移话题。

    “还找他啊,真够执着的”肖洛显然不买账,撇撇嘴“沈克涵提前交卷子了,你别找了,今年题简单,估计大神觉得做得不过瘾。”

    肖洛说话的时候,米亚还在下意识的四处打量,听到肖洛这么说,便不能再看了,只能收回眼神看着肖洛,判断他话的可信度。

    “哎呦,小亚,我们一个考场,还能蒙你呀。你考的怎样,我还行”肖洛总算回了米亚刚刚的问题。

    “还好吧,正常发挥”米亚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自信的,高三这一年她成绩进步的很快,稳稳恢复了以前的排名。

    “走,下午带你high去”肖洛根本没打算给米亚犹豫的时间,催促的米亚从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出去,米亚跟在后面还是不死心的四周打量,散场的学生太多了,她的眼睛被太阳晃的晕晕乎乎,加上疲惫了太久,确实需要放松,就这样一路找着一路就跟着肖洛离开了学校。

    那天下午,肖洛带着米亚先是吃了火锅。这中间,肖洛无数次接到聚会电话,但无一例外都被肖洛嘻嘻哈哈的拒绝了。

    “肖洛,要不你过去吧,你去了大家热闹”米亚看着频繁接电话的肖洛说。

    “不去,小爷我今天哪也不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正好看看你们平时都怎么high的”

    “真哒?”肖洛一下子从慵懒的姿势调整坐正。

    “嗯”

    “你不回避啦”肖洛似笑非笑的仰着眉。

    “有什么可回避的”

    肖洛半眯着眼睛,看着米亚三秒钟没说话,咬着嘴不知道心理在想什么。

    “不去,今天就我俩”肖洛说完,直接关了手机。然后自然的夹起新鲜的牛肉卷涮了涮,小心翼翼放到米亚的盘里。

    “一会带你去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张晓佳推荐的,很不错”

    “肖洛”

    “说”

    “.......你觉得,晓佳怎么样”

    “漂亮”

    “然后呢”

    “然后什么,女人,有这两个字还不够”

    “那你喜不喜欢她”“小亚,你打算报哪个学校”两个人同时出声,瞬间气氛有些怪异。

    “漂亮女生,是个男生都会喜欢啊”肖洛看了米亚一眼,无所谓的说。

    “她很喜欢你呢”

    “嘿,喜欢小爷的人多了,男的女的都有,怎么样,厉害吧”肖洛不漏痕迹的岔开话题。

    “恶心啦”米亚笑的弯了眼睛。

    “对了,小亚,咱爸妈打算让你报什么学校啊”

    “还没定呢,你呢”她心理想着沈克涵会报什么学校,自然就没理会肖洛的不正经。

    肖洛撇撇嘴。“我当然报B大金融系,跟我一起吧”

    “不学,我要学物理”

    “行,想学啥都行”那句“反正将来我养你”肖洛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他们吃完甜品、冷饮,甚至还去看了场电影。对米亚来说,跟肖洛在一起从来都不用刻意去找说什么,没有小鹿乱撞,更没有朦朦胧胧的羞涩,有的只是闺蜜聚会一般的开心和轻松。

    高考结束第三天,米亚拿着报名表格的草拟稿放在父母眼前,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A大物理系。她已经从老师那里得知沈克涵会报这所学校这个专业,她希望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能再度遇见他。父母相互看看,交换了眼神,米妈刚想说些什么,被米爸果断打断。

    “小亚,你再想想,女孩子是不是学金融一类的比较好........我和你妈妈从事了一辈子的航天事业,希望你能过得和我们不一样一些。”

    一周后发榜的日子,学校热热闹闹的挂了大红的横幅,热烈祝贺”本校高三四班沈克涵获得本省理科状元”。米亚看着横幅激动的好像自己得了状元一般,她找遍校园,也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不过想到再过两个月就能在大学校园相见,失落的心情突然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一个月后,录取通知书下来,肖洛一脸坏笑的敲响了米亚家的门。

    “早说嘛,还神神秘秘不告诉我填什么志愿,恭喜我们又成为同系校友。”

    “肖洛,你也报的A大?”米亚眼睛瞪得大大的。

    “什么A大啊,给你录取通知书。”

    米亚的笑容是在不假思索打开信封那一刻,冻结的,她终于发现原来从笑到哭,嘴角可以在3秒内180度旋转。

    通知书上赫然几个大字,B大金融系,米亚发了这辈子最大的脾气。她怎么都没想到,从小到大对她相当民主的父母,在报志愿这种事上,竟然如此决断。

    高三毕业的假期是疯狂的,同学聚会一场接着一场,各种名目,轮流在同学家看经典电影,打牌,K歌,说着三年不敢说的话,然而米亚却一次也没听到关于沈克涵的任何消息,更不要说见到,米亚去学校打听过,跟张晓佳打听过,守过她所知道的所有以前遇到过沈克涵的地方,但一次也没再看见他,她甚至还一次次去了那个胡同里的老宅子,紧密的大门和锤着的铁锁,仿佛这里从来都不曾有人住过。那年的理科状元,既没有像往年一样接受采访和表彰,也没有任何经验介绍会,沈克涵仿佛蒸发了一样。

    直到假期马上结束,在米亚快去B大报到的时候,她才不得不向最反感早恋的班主任老头子那里打听到,沈克涵高考完就去探望父亲了,说是家里出了事,他人在哪不知道。班主任告诉她的时候一直盯着米亚,在快要把米亚盯出洞的时候,米亚才终于神气归位,对嘛我已经毕业了,心虚个啥。

    这期间,肖洛整天忙于打球,和同学聚会,还有跟喜欢他的女孩子们吃饭,恣意挥霍的青春。米亚没去打扰,也没被肖洛打扰,只有一次很晚在小区里溜达,远远看到肖洛和张晓佳走进小区,肖洛拉着晓佳直奔小区后面的树影下说着什么,米亚刚想拐到另一条路,就瞥见张晓佳突然扑向肖洛的脸颊落下一吻,米亚赶紧闪到一旁黑影里,这时候即便拐到另一条路上,万一让大家彼此看到,还是相当尴尬。躲在黑影里,米亚禁不住好奇偷偷的望过去,就见肖洛轻轻地回抱了下张晓佳,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就拉着晓佳走出小区。

    去大学报到,原本父母是要送她的,但临时的发射任务让米家祥夫妇匆匆忙忙离开了南市。可能父母都从事航天事业,忙怕了,才这么坚决的让自己报了金融专业,米亚想。半个月后,米亚虽不情愿,可还是跟着肖洛登上了去往B大的高铁。

    自从登上高铁,到开学报道、校外军训,整理宿舍生活,金融系的同学们以及迎新的师兄们,就知道了这个五官分明、纤细高挑、不施粉黛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已经名花有主了,这个主还是高中同学兼发小,看气质和穿着就知道家境还相当不错,郎才女貌的组合,让第一眼见到米亚就眼前一亮的学霸师兄们颇为郁闷。

    米亚也不晓得这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但肖洛似乎和高中时代换了个人,全然不回避可能和米亚接触的任何机会,摆明了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一样,特别是军训的时候,肖洛总是找着机会给米亚送零食,一起军训的女生羡慕的看着米亚,眼神里带着一目了然。既然大家都觉得你们本来就在一起,也就不会有人再跟你确认你们关系这回事,这时候米亚突然再跳出来解释,反而觉得别扭。

    军训之后回到学校的第二周周五,中午微积分大课一结束,米亚收拾好书包刚出教室,便看见穿着时尚、点着脚尖探头张望的张晓佳。

    “晓佳,你怎么在这等我啊”米亚眼睛瞪得大大的。“这里你都能找到!”

    米亚和晓佳约好了周五下午去她们各自的新学校转转,没想到学校怎么大,张晓佳居然找到了这里。张晓佳考的是A大数学系,与沈克涵一个学校,而肖洛与米亚同在B大,两个人去对方学校看看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告示板不是有课表信息吗,有多难”晓佳回答的时候,眼睛还不忘往教室里面看,没多久肖洛晃晃的出来了,米亚看着晓佳一脸愿望满足的样子,贴着晓佳耳朵打趣道:“要不我先回宿舍,你好了再叫我”

    晓佳没空理睬米亚的奚落,冲着肖洛故作震惊的大喊“肖洛,你俩选的一门课啊”

    这不废话,微积分是必修课,当然一起上啊。

    “晓佳,你怎么来了”肖洛原本笑眯眯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意外。“来的正好,下午没课,一起吃饭吧”

    张晓佳听肖洛这么说,自然乐的猛点头。

    米亚被晓佳的重色轻友弄得翻了好几回白眼,特别是她想到晓佳暑假那一晚的样子,就为一起吃饭而头疼。

    “我先回去放下书包换身衣服,你们在校门口等我哈”既然晓佳都到教室门口找她了,摆明了就是想见到肖洛,索性找个借口给他们个独处的机会。

    米亚回到宿舍,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色T恤和流行的七分牛仔裤,把已经可以扎起来的头发散下来吹了吹,下午她们俩约好逛完B大,就直接去距离不算远的A大逛,想到在校园里能遇见“那个他”的可能性,米亚就难得收拾的精致些,上了大学,没有高三时的紧张,米亚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军训回来两周,肤色已经缓和过来,气色越发的百里透着粉,刚刚搭肩的头发趁着高挑纤细的个子,青春洋溢。米亚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心中对偶遇的渴望写满一脸,不禁有些微囧。刚准备放下镜子,就见隔壁师姐过来喊“米亚,楼下一直有人等你呢”待看见米亚正准备出门,也就没再多说扭头回寝室了。米亚看了看表,心想,张晓佳他们这么快就等不及啦,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嘛。

    想着就一路小跑的噔噔下了楼,待跑到门口抬头一看,米亚的脚步顿时定在原地,再也挪不动一步,那个连做梦都想见到的人,就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定定的看着她。刚毅的额头,深邃如墨一般的眼神,挺拔的鼻梁,笔直的长腿,一个暑假他的个子又长高一些,穿着简简单单的圆领黑色T恤,透着成熟男孩的气息。

    米亚微微气喘着,呆呆的看着沈克涵,这不是幻觉吧,不是幻觉吧。

    “米亚”听到沈克涵的声音,米亚从幻境中回过神。

    两个月的思念啊。竟然在她都准备去他们学校尝试偶遇的时候,他居然主动找上门了。

    宿舍门口正直中午吃饭午休时间,来来往往的同学,见到站到楼下冷峻帅气的沈克涵,就不免回头多看两眼。

    “沈克涵,你暑假去哪里了”米亚为自己憋出来的话有些懊恼,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沈克涵微微笑着回应着,“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你找过我?”

    米亚脸一下子红了,何止是找啊,那是两个月每天都想在哪里能把他挖出来的思念。

    “米亚,以后都让我来找你吧”一如往常低沉深情的声音缓缓在米亚头顶响起,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甜言蜜语,但一丝丝情愫却真实无比。米亚震惊的抬头看着这个帅气英俊的脸,不敢相信,这算是他的表白吗?天,从高考结束,在人生最放松浪漫的两个月,她没有他任何消息,而今天,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说,以后,就让我来找你吧。

    米亚的眼里不争气的泛着晶莹,两个月的等待、煎熬、期盼这一刻化为晶莹禽在眼里,有委屈,更多的是久别重逢的激动,任凭米亚再低调内敛,此刻内心的波澜也无法自抑。

    如果说双鱼座的米亚平常示人的一面都是理性敏感而内向的,而眼前这个人就是这个双鱼女孩另一面的触发器,永远都是。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米亚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低着头弱弱的问。

    “是,如果你愿.....”

    “我愿意”。米亚迫不及待的仰头回答,正好触到那沉溺深情的眼眸。

    “米亚,我们约的是校门....”张晓佳的大嗓门和她挥动的手在看到米亚红着的眼睛和她对面站的那个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肖洛站在晓佳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没再往前走一步。

    等米亚看向他们并走过来的时候,张晓佳才慢悠悠的迎上去“我们在校门口等你好一会了,肖洛着急,就一起过来找你,你眼睛怎么这么红?”。站在张晓佳旁边的肖洛死死盯着米亚的眼睛,紧抿着的嘴唇泛出一丝白,抬眼看了看她旁边那个和他个子相当的人。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肖洛和沈克涵的声音同时响起。只是一个略带几分讥讽慵懒,一个毫无情绪的冰冷克制。

    “好巧,我们刚约了一起吃饭,你来了就一起吧”

    好熟悉的话,肖洛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眼神,再一次发出了邀请,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必,我和米亚有事,你们去吃吧”沈克涵没等米亚的表态,毫不客气的直接回绝。

    肖洛的眼神瞬间再没有天生自带的笑意,瞳孔有些微缩,原本随意插在裤兜的手突然随着站姿的调整迅速抽出。

    米亚也没想到沈克涵居然语气这样硬,两个月不见,三年来的高中同学情谊怎么感觉突然荡然无存。

    “呃,晓佳刚刚过来,我们约了下午一起逛学校”米亚想起来自己的原本计划,低声解释着。

    “啊,没事没事,米亚,既然沈克涵找你有事,我们下次再约,我们先走了”张晓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状况蒙圈了好一阵,亏得她性子灵,一想到能和她的肖洛一起吃饭,便顺着坡一边扯了扯肖洛的衣袖,一边提出了建议。

    一旁的肖洛狠狠瞪了眼张晓佳,吓得张晓佳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尴尬。所有人都齐齐的看着米亚,只有沈克涵神态自若,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米亚的性格最不擅长处理这种状况,“要不,肖洛,我们带他们参观下我们的新校园吧,这会吃饭人也多”米亚说到最后,声音都快没了。

    “我没空”肖洛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一向以好脾气暖男形象著称的肖洛,突然像变了个人,米亚盯着他的背影一时无法回神。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晓佳追着肖洛刚跑出几步,就收了脚,回头盯着米亚,眼神里满是复杂,她怎么这样笨,早该想到的啊。。。。。

    那天临走的时候,张晓佳提出改日再约,说的时候很平静,却又哪里不太对劲。

    米亚被这一喜一悲搅得心神不宁,但还是在心底泛着小确幸跟着沈克涵走出校园。

    一家在小街巷里的日料馆很是幽静,中午人并不多,全然没有学校周围馆子人身人海的热闹,米亚看了眼菜单,有些诧异。

    “是不是太贵了,沈克涵”对于从小吃惯这种人均消费的米亚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许久不见尚且还是学生的沈克涵居然能带她来这种小资味十足的馆子。

    “算是迟到的补偿吧,你喜欢就好”沈克涵看着米亚的眼睛认真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啊?”

    “高一的时候我看见他带你吃过,你当时很高兴”

    米亚一下子有些错愕,不用问她也知道,沈克涵嘴里的他是指谁,她仔细想想,好像高一的时候,学校附近第一家日料馆开张,肖洛确实带她吃过一回,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让沈克涵记在心里。

    “高一?你那时就注意到我?”米亚不死心的想问个究竟。

    “嗯,我想看看我的潜在竞争对手究竟是谁”学霸的思维果然不一样。

    “所以你就给我起“二”..小姐的外号”

    “我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你,小亚”一贯高冷的男孩子突然换了调侃的语调,让米亚很不适应。“你不是喜欢学物理吗?为什么选这个专业,我原以为开学会遇见你”话音刚落,米亚的眼神便有了片刻黯淡。

    “我爸妈帮我选的,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接到录取通知书了”

    “哦,米老师这么独断吗?”沈克涵低声咕嘟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认识我爸”

    “哦,没有,我只是以为开学第一天就会在学校见到你,没想到你会选B大金融,所以只能军训完来找你”

    “沈克涵,我好想和你一起上物理课”

    “就这么急着想见我?”

    米亚没想到寡言的沈克涵居然来这么一句,顿时脸羞得通红。

    “我是喜欢物理学,好不好”

    “我觉得你是喜欢和我一起上物理课,就像高二周末大课那样,所以,以后有空,就多来我们这听课吧”沈克涵放慢语速,特别强调了“和我”两个字。

    “沈克涵,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我没有过其他女朋友”沈克涵斩钉截铁、一脸严肃。

    米亚差点被气笑。

    “不是这个问题,我想问的是,高中的时候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动心”

    “那我现在在干什么”

    “正面回答我”

    沈克涵怔怔的看着米亚,好久,才说。

    “想动不能动。米亚,高考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放任自己的感情”

    米亚夹着寿司的筷子突然一颤,高一那个接受助学金时的情景再次闪过。

    “你父亲.....他没事吧”米亚弱弱的问着,她记得孙老师当时是说他探望父亲了。

    沈克涵脸上瞬间变得僵硬。

    “哦,我找不到你,就问老师你怎么没接受市里的嘉奖和采访,老师说你探望家人去了”

    “市里今年不会有嘉奖计划的”沈克涵的语气很淡,但很确定。

    “为什么,你可是省状元啊,以前市状元都要嘉奖的”

    “你以后就知道了”

    米亚听得迷迷糊糊的。那顿饭,米亚永远不会忘记,沈克涵不停给她夹着料理,他成熟沉稳的微笑和深情克制的眼神让她安心,直到七年过去,她仍然觉得那个店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料理店。

    而随后约好的周末到他的实验室,则更让米亚对自己的专业选择后悔不迭,她多想永远粘着沈克涵,和他一起做实验,一起上课,哪怕每周末见面,周一到周五的日子还是焦虑难捱,初恋、暗恋、热恋哪一个过程都宛如毒药,让人不想理性,不想等待,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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