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开到一座小区门口时，有个小孩上了车，唐沢还在想着这么小的小孩也自己搭车会不会不安全时，司机师傅说：“又去找你哥哥啊，这次去多久啊。”
原来小孩跟司机挺熟看来这不是第一次搭车了，想这就放心了。
“两天！不过哥哥要上班，也可能一天。”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道，“看，我还带了小书包，里面有玩具要跟哥哥一起玩呢。”说着用小手去够了够背上的小包。
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唐沢伸手把小孩抓着，领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先坐上来。”
“谢谢哥哥。”小孩盯着唐沢看了一会，“你跟我哥哥长得有一点像。”
“是吗，那你哥哥还挺好看的。”
“我哥哥比你好看一点。”
“我还见过跟我像还比我好看的人。”
“你跟我回去，你们见一见不就好了。我们还可以一起玩拼图。”
“我就不去了，你跟哥哥好好玩。”唐沢摸了摸小孩的头笑着说，小孩闪烁的目光突然有些失望，“这会儿，哥哥去上班了不在家得中午才回来，回来一小会就又要出去了，没时间陪我玩。”
没时间陪你玩你还去找他呀，唐沢本想这么说可怕孩子更伤心起来，就说，“是什么拼图啊？”
孩子突然抬起头又开心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的拼图。可是我不会拼。”
“那一会儿我跟你回去，要是你哥哥不在，我们再一起拼好吗？”
“真的啊？”
“嗯，你叫什么啊？”
“小乐。”
“小乐，你这样带一个陌生人回家不好。”
“哥哥说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偷的。”
“你啊，宝贝，到时候有人组团偷孩子怎么办，你这么可爱。”说完唐沢蹲下来捏了捏小乐的脸蛋。
“不会的，这一带我很熟的，怎么逃生我都知道的。”
小乐带着唐沢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快把唐沢拐糊涂的时候小乐突然停下来了，“就是这里了我家。”
“你家？你不是住那边那小区吗？”
“那是我妈妈家，这是我爸爸家。走我们进去吧。”
“门不是锁着吗？你有钥匙吗？”
“没锁，我哥哥知道我要来，看，假锁着呢。”唐沢看了一眼锁还真是虚掩着的。
“我带你去看我跟哥哥的房间。”柜子里摆满了模型、雕塑、素描，桌子上还有没画完的画跟几本书。
“这些都是我跟我哥哥拼的，这些是我哥哥做的。”
“这就是你说的拼图啊？这也，这也太复杂了吧。”唐沢要是让他爬山、跑马拉松都不会喊一个累字，可是这小小的拼图拿在手上都快看不见了还要卡在这个那个地方的，稍微一用力还会把它折断，这可使他措手不及。
“诶，算了算了，还是等我哥哥回来在拼吧。”小乐看着折弯了的几块拼图无奈地摆摆手，唐沢有些苦笑不得，“我只是不擅长手工这类的，什么力气活我还是可以的。”
说着便传来开门声，唐沢和小乐同时抬起头，“哥哥！”
“许亦？”
许亦手里提着刚从市场买的菜应答了一声便走向厨房，“要在这儿吃午饭吗？”
“啊？我吗？我，不用了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唐沢有些无措，有些堂皇，他不知道为什么许亦看到他出现在他家会这么平静，这么一点儿也不好奇。
“你呢？现在要回去了吗？”许亦进了厨房放下袋子转身出来站在唐沢和许乐面前说道。
我又不留下来吃饭，一会儿再走不行啊。怎么还想说你要留我下来吃饭呢？怎么就这样还赶我呢，唐沢有些无语。
“我，”唐沢正要发脾气，“哥哥，我晚上可以在这过夜吗？”许乐小声带着恳求地抬头看着许亦。
“不行，吃完我送你回去，”许亦面对许乐的神情毫不动容，“你也是。”转过来对唐沢说，冰冷的语气没有商量，只是告知。唐沢想说些什么，许亦已经走回厨房忙活午饭。
看着默默收着拼图撅着小嘴的许乐，唐沢莫名有些心疼，他知道许乐很喜欢也很希望能和哥哥相处，兴致勃勃地准备拼图跟路人开心地讲诉哥哥，遭到这么冷冰冰的对待。
唐沢实在忍不住了，以往妈妈教的在别人家做个安分的客人那一套瞬间被抛弃，他冲进厨房，对着许亦喊，“你怎么回事啊，对一个小孩有必要这样吗？这是冷暴力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他亲哥啊？”
“有必要，我知道，我是。”
“你是他亲哥你还赶他走？”许亦没有说话，只是打开瓦斯，往锅里倒油，“我不吃，不用煮我的。”说完唐沢生气离开，出来看见许乐还在桌前神情低落一个个捣鼓着拼图，有些不忍心，蹲在他身边摸着他的头，“小乐，我要回去了。”
许乐转过头来泪眼汪汪看着他，“你也要回去了吗？不是要跟我一起拼图吗？”
“你一会跟你哥拼啊，我不太会。”
“没关系的，拼不好也没事，哥哥，哥哥不会跟我拼了，一会儿吃完我就得回去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还要住着吗？你看你书包都带来了。”
“我哥哥吃完就得走，就是不让我住着。”
“不会的，你哥就是说说。”
“去洗手吃饭了。”许亦把菜端了出来，在一旁盛着饭。
唐沢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尴尬，早知道刚刚趁早就走了，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不用洗手吗？”许亦盛了三碗饭放在桌上，许乐眼神里突然有有了光彩，“太好了你也留着一起吃饭了。”便拉着唐沢洗手去了。
吃饭的时候许乐异常开心，好像刚刚泪眼汪汪的样子是很久之前的事似的，一直夹菜给唐沢，“我哥做饭可好吃了。”
唐沢毕竟刚和许亦生完气说不吃了，现在又坐在这，一会许乐问好不好吃，也是真香了。唐沢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就是看着许乐吧唧吧唧地吃和许亦面无表情地吃。
“你怎么吃这么慢啊，我一碗都要吃完了，你还这么多，一会我吃完可是不会等你的。”
“我不收剩饭，吃不完你给我带走。”唐沢开始动起了筷子，配菜也就是前面的这道笋干，桌子不大，他和许乐坐在一边，许亦坐在另一边，夹菜的时候把手伸到许亦面前去夹个肉唐沢都觉得无比尴尬，赶紧草草吃两口就结束了。
“东西收好，我送你去公交站。”许乐刚放下筷子许亦边收拾桌子边说，“以后周末别过来了，我周末不回来。”许亦看了许乐一眼，“我一会要去上班，不走你就自己回去。”
“我再一会再回去。”许乐努努小嘴恳求地说道。
“待会儿我送他回去吧。”唐沢说着，许亦没有应答转过身收拾了下厨房便出了门。
“不是说一会吧，怎么就上班去了，这是一转身的时间而已吧，这样哪有时间跟你拼这个啊。”
“哥哥中午都是吃完饭就走了，我自己在屋里呆着晚上他回来就会跟我一起拼了。”
“你自己呆着？你爸妈呢？”
“上班啊。好像是吧，我也不太记得，好像爸爸没有工作，整天出去跟朋友喝酒，妈妈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那，那他们现在在哪？”
“爸爸应该在外面吧，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妈妈在家。”
“在家？”
“嗯，就是我上车的那个地方，那是我妈妈的家，还有叔叔。我回去也是自己在家里，我想跟哥哥一起。”唐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或许许乐爸妈离婚了，许亦和爸爸一起生活，许乐跟着妈妈改嫁。许乐兴冲冲来着哥哥可以理解，可是许亦冷冰冰想要他回去，是为什么？
“你拼错了啦，才不是这样子的，你看看这个图。”
“是吧，不是吗？我觉得很像啊。”
“不是，你看它后面写的字母，b1应该跟这些在一起，你拼的这里是d。”
“啊，还有字母啊，你怎么不早讲，那样我早就可以拼好了好吗。”
不是很复杂的拼图但还是拼了整整三个小时，“五点半了？这么晚了，快点我送你回去了。”
“一会儿哥哥就回来了，我不回去了。”
“他不是说他周末不回来了吗？”
“如果他没有回来，我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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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孩跟司机挺熟看来这不是第一次搭车了，想这就放心了。
“两天！不过哥哥要上班，也可能一天。”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道，“看，我还带了小书包，里面有玩具要跟哥哥一起玩呢。”说着用小手去够了够背上的小包。
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唐沢伸手把小孩抓着，领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先坐上来。”
“谢谢哥哥。”小孩盯着唐沢看了一会，“你跟我哥哥长得有一点像。”
“是吗，那你哥哥还挺好看的。”
“我哥哥比你好看一点。”
“我还见过跟我像还比我好看的人。”
“你跟我回去，你们见一见不就好了。我们还可以一起玩拼图。”
“我就不去了，你跟哥哥好好玩。”唐沢摸了摸小孩的头笑着说，小孩闪烁的目光突然有些失望，“这会儿，哥哥去上班了不在家得中午才回来，回来一小会就又要出去了，没时间陪我玩。”
没时间陪你玩你还去找他呀，唐沢本想这么说可怕孩子更伤心起来，就说，“是什么拼图啊？”
孩子突然抬起头又开心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的拼图。可是我不会拼。”
“那一会儿我跟你回去，要是你哥哥不在，我们再一起拼好吗？”
“真的啊？”
“嗯，你叫什么啊？”
“小乐。”
“小乐，你这样带一个陌生人回家不好。”
“哥哥说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偷的。”
“你啊，宝贝，到时候有人组团偷孩子怎么办，你这么可爱。”说完唐沢蹲下来捏了捏小乐的脸蛋。
“不会的，这一带我很熟的，怎么逃生我都知道的。”
小乐带着唐沢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快把唐沢拐糊涂的时候小乐突然停下来了，“就是这里了我家。”
“你家？你不是住那边那小区吗？”
“那是我妈妈家，这是我爸爸家。走我们进去吧。”
“门不是锁着吗？你有钥匙吗？”
“没锁，我哥哥知道我要来，看，假锁着呢。”唐沢看了一眼锁还真是虚掩着的。
“我带你去看我跟哥哥的房间。”柜子里摆满了模型、雕塑、素描，桌子上还有没画完的画跟几本书。
“这些都是我跟我哥哥拼的，这些是我哥哥做的。”
“这就是你说的拼图啊？这也，这也太复杂了吧。”唐沢要是让他爬山、跑马拉松都不会喊一个累字，可是这小小的拼图拿在手上都快看不见了还要卡在这个那个地方的，稍微一用力还会把它折断，这可使他措手不及。
“诶，算了算了，还是等我哥哥回来在拼吧。”小乐看着折弯了的几块拼图无奈地摆摆手，唐沢有些苦笑不得，“我只是不擅长手工这类的，什么力气活我还是可以的。”
说着便传来开门声，唐沢和小乐同时抬起头，“哥哥！”
“许亦？”
许亦手里提着刚从市场买的菜应答了一声便走向厨房，“要在这儿吃午饭吗？”
“啊？我吗？我，不用了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唐沢有些无措，有些堂皇，他不知道为什么许亦看到他出现在他家会这么平静，这么一点儿也不好奇。
“你呢？现在要回去了吗？”许亦进了厨房放下袋子转身出来站在唐沢和许乐面前说道。
我又不留下来吃饭，一会儿再走不行啊。怎么还想说你要留我下来吃饭呢？怎么就这样还赶我呢，唐沢有些无语。
“我，”唐沢正要发脾气，“哥哥，我晚上可以在这过夜吗？”许乐小声带着恳求地抬头看着许亦。
“不行，吃完我送你回去，”许亦面对许乐的神情毫不动容，“你也是。”转过来对唐沢说，冰冷的语气没有商量，只是告知。唐沢想说些什么，许亦已经走回厨房忙活午饭。
看着默默收着拼图撅着小嘴的许乐，唐沢莫名有些心疼，他知道许乐很喜欢也很希望能和哥哥相处，兴致勃勃地准备拼图跟路人开心地讲诉哥哥，遭到这么冷冰冰的对待。
唐沢实在忍不住了，以往妈妈教的在别人家做个安分的客人那一套瞬间被抛弃，他冲进厨房，对着许亦喊，“你怎么回事啊，对一个小孩有必要这样吗？这是冷暴力你知道吗？你是不是他亲哥啊？”
“有必要，我知道，我是。”
“你是他亲哥你还赶他走？”许亦没有说话，只是打开瓦斯，往锅里倒油，“我不吃，不用煮我的。”说完唐沢生气离开，出来看见许乐还在桌前神情低落一个个捣鼓着拼图，有些不忍心，蹲在他身边摸着他的头，“小乐，我要回去了。”
许乐转过头来泪眼汪汪看着他，“你也要回去了吗？不是要跟我一起拼图吗？”
“你一会跟你哥拼啊，我不太会。”
“没关系的，拼不好也没事，哥哥，哥哥不会跟我拼了，一会儿吃完我就得回去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还要住着吗？你看你书包都带来了。”
“我哥哥吃完就得走，就是不让我住着。”
“不会的，你哥就是说说。”
“去洗手吃饭了。”许亦把菜端了出来，在一旁盛着饭。
唐沢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尴尬，早知道刚刚趁早就走了，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不用洗手吗？”许亦盛了三碗饭放在桌上，许乐眼神里突然有有了光彩，“太好了你也留着一起吃饭了。”便拉着唐沢洗手去了。
吃饭的时候许乐异常开心，好像刚刚泪眼汪汪的样子是很久之前的事似的，一直夹菜给唐沢，“我哥做饭可好吃了。”
唐沢毕竟刚和许亦生完气说不吃了，现在又坐在这，一会许乐问好不好吃，也是真香了。唐沢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就是看着许乐吧唧吧唧地吃和许亦面无表情地吃。
“你怎么吃这么慢啊，我一碗都要吃完了，你还这么多，一会我吃完可是不会等你的。”
“我不收剩饭，吃不完你给我带走。”唐沢开始动起了筷子，配菜也就是前面的这道笋干，桌子不大，他和许乐坐在一边，许亦坐在另一边，夹菜的时候把手伸到许亦面前去夹个肉唐沢都觉得无比尴尬，赶紧草草吃两口就结束了。
“东西收好，我送你去公交站。”许乐刚放下筷子许亦边收拾桌子边说，“以后周末别过来了，我周末不回来。”许亦看了许乐一眼，“我一会要去上班，不走你就自己回去。”
“我再一会再回去。”许乐努努小嘴恳求地说道。
“待会儿我送他回去吧。”唐沢说着，许亦没有应答转过身收拾了下厨房便出了门。
“不是说一会吧，怎么就上班去了，这是一转身的时间而已吧，这样哪有时间跟你拼这个啊。”
“哥哥中午都是吃完饭就走了，我自己在屋里呆着晚上他回来就会跟我一起拼了。”
“你自己呆着？你爸妈呢？”
“上班啊。好像是吧，我也不太记得，好像爸爸没有工作，整天出去跟朋友喝酒，妈妈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那，那他们现在在哪？”
“爸爸应该在外面吧，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妈妈在家。”
“在家？”
“嗯，就是我上车的那个地方，那是我妈妈的家，还有叔叔。我回去也是自己在家里，我想跟哥哥一起。”唐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或许许乐爸妈离婚了，许亦和爸爸一起生活，许乐跟着妈妈改嫁。许乐兴冲冲来着哥哥可以理解，可是许亦冷冰冰想要他回去，是为什么？
“你拼错了啦，才不是这样子的，你看看这个图。”
“是吧，不是吗？我觉得很像啊。”
“不是，你看它后面写的字母，b1应该跟这些在一起，你拼的这里是d。”
“啊，还有字母啊，你怎么不早讲，那样我早就可以拼好了好吗。”
不是很复杂的拼图但还是拼了整整三个小时，“五点半了？这么晚了，快点我送你回去了。”
“一会儿哥哥就回来了，我不回去了。”
“他不是说他周末不回来了吗？”
“如果他没有回来，我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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