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 玄女为计
看样子是梁宽做了什么蠢事，张吒问小声问小杜：“怎么回事？”
小杜用微弱的声音回复道：“兰乐坊是烟花柳巷，梁宽师兄不仅去寻花问柳，还买了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张吒下意识地看向了十三姨，发现后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顿时怀疑梁宽是去给十三姨买胭脂水粉然后被袭击了，不过他并没有点出来，只是嘴角勾了起来。
秦重身上有魔丸碎片，如果他打定主意不出现，一直躲在朝天观中，那他还真有点害怕，毕竟白莲教存在了上千年的历史，不可能没有一点底牌，如果单枪匹马冲进去被反杀，那就太冤了。
现在梁宽受伤，而且是遭到了无耻的偷袭，加上白莲教和宝芝林之间的矛盾，张吒觉得时机上已经完全成熟了。
等牙擦苏处理了梁宽的伤口，将他带下去休息之后，黄飞鸿才对张吒道：“抱歉，小徒孟浪惹祸，倒是惊动张师傅了。”
张吒摆摆手，严肃地道：：“黄师傅，你准备怎么处理白莲教？”
“唉，我也正在想办法呢。”
张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道：“其实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道黄师傅想不想听。”
“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白莲教历史悠久，自唐宋时期便已存在，自诞生以来便常常作乱。白莲教最近变得越来越难防，连宝芝林也拿他们没办法，甚至是反过来压制了宝芝林，为什么？其实就是因为白莲教已经开始大量地拉拢普通民众入教了，他们现在是在用人数优势在与宝芝林争斗……如果任由其继续发展，下一步可能就是大暴乱了……”
黄飞鸿的手轻轻抖了下，显然是被张吒所说的前景吓到了。
所谓的暴乱他也是见过的，在当乱民成千上万地冲出来作乱的时候，个人的武力有时候是很渺小的。
“那张兄觉得应该怎么做？”
“擒贼先擒王！”张吒提出了自己的战略思想，然后细说道：“像白莲教这样的乱民，之所以在衙门的压制下长久存在，自然就有他们存在的理由，那就是他们教义有严重的个人崇拜倾向……这几次我跟他们产生冲突都发现了，白莲教的人很狂热，也很有韧性，可是一旦领头的被干掉了，他们就成了羔羊了。”
黄飞鸿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十三姨的态度倒是显得很积极:“我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呢……只是飞鸿的伤还没好，朝天观内部的情况我们又不熟，能成吗？”
“当然，只要有十三姨参加，这个事情的成功率就有九成以上。”
十三姨惊讶地道:“这里边怎么还有我的事？”
黄飞鸿也满脸严肃地道:“张师傅，还请你不要乱开玩笑。”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张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对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单纯的斩首行动当然困难重重，毕竟无论宝芝林还是民团这边，有潜入能力的人都很少，但是如果我们走九天玄女路线呢……”
“九天玄女？”
黄飞鸿恍然大悟，然后连连摇头:“你是说承认十三姨九天玄女的身份？这怎么可以，这绝不可以……”
黄飞鸿会热烈反对其实很正常，一方面他本来就不认同白莲教的宗旨，另一方面他知道一旦承认了这个身份，那么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不希望十三姨经历这些东西。
“黄师傅你就是太老实了，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
“总之我不同意。”
黄飞鸿的态度很坚决，甚至到了连计划的具体内容都不愿意听的地步。
但十三姨却显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飞鸿，你就听他说说嘛。”
“听什么听，他这是在利用你。”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暴躁呢，先听听……”
黄飞鸿满脸别扭，不过终究还是点点头道：“那你说说看！”
看到炸毛的黄飞鸿一下子就被劝住了，张吒忍不住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九天玄女的说法是假的，但否认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造谣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造谣，盲信的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没脑子，结果十三姨终究要背负这个污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一下呢。”
黄飞鸿依旧不说话，表情依旧紧绷着。
张吒又道:“黄师傅是不是觉得只要承认了九天玄女的身份，就要听从秦重的安排？其实你们都想错了，我们完全可以反着来，就说无生老母不满秦重的行为，因此派九天玄女下界，斩草除根，清除祸乱……甚至对于白莲教的教义，我们也可以自己编一套对我们有利的……”
黄飞鸿冷笑道：“白莲教的人会承认吗?你编了又能有什么用？”
“不承认？那就打到他们承认为止。”
十三姨愣住了：“那结果还不是一样要打吗？”
“可是过程不一样呀，以前我们是邪魔歪道，现在我们是白莲教的同道……我们不是要消灭他们，而是要‘拯救’他们呀！”
十三姨一时间惊为天人：“张师傅你太厉害了。”
“过奖过奖。”
黄飞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多谢张师傅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之后两天宝芝林一直没什么动静，外面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张吒原本以为黄飞鸿无视了他的提议，没想到第三天下午宝芝林忽然间多了不少人。
天快要黑的时候，黄飞鸿将他叫过去道:“这位是苏灿，广东十虎之一，也是我的老师，这次将由他从旁协助，另外我还从水师那边借调了五十名民兵，今夜他们会全面听从您的调遣。”
张吒大喜:“黄师傅办事果然敞亮。”
…………
天渐渐黑了下来，张吒带着众人出发了。
五十多个人一上路根本藏不起来，干脆也就不藏了，直接大马金刀地向着朝天观走去，而且这么多人一起也没人敢惹，就连白莲教的人也躲得远远的。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朝天观门前，发现朝天观大门紧逼着，众人面面相觑。
十三姨小声地问道：“张先生，现在怎么办？”
张吒环视众人一眼，除了五十个民兵，十三姨和苏灿之外，鬼脚七、阿秀和小杜也在，他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不安。
“各位觉得呢？”
苏灿道:“老朽觉得不能冒进，毕竟白莲教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了，里面错综复杂……”
十三姨默默点头，
张吒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的，我们只是名义上要拯救他们，又不是真要那么做，鬼脚七，你带几个人跳上房去，先放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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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用微弱的声音回复道：“兰乐坊是烟花柳巷，梁宽师兄不仅去寻花问柳，还买了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张吒下意识地看向了十三姨，发现后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顿时怀疑梁宽是去给十三姨买胭脂水粉然后被袭击了，不过他并没有点出来，只是嘴角勾了起来。
秦重身上有魔丸碎片，如果他打定主意不出现，一直躲在朝天观中，那他还真有点害怕，毕竟白莲教存在了上千年的历史，不可能没有一点底牌，如果单枪匹马冲进去被反杀，那就太冤了。
现在梁宽受伤，而且是遭到了无耻的偷袭，加上白莲教和宝芝林之间的矛盾，张吒觉得时机上已经完全成熟了。
等牙擦苏处理了梁宽的伤口，将他带下去休息之后，黄飞鸿才对张吒道：“抱歉，小徒孟浪惹祸，倒是惊动张师傅了。”
张吒摆摆手，严肃地道：：“黄师傅，你准备怎么处理白莲教？”
“唉，我也正在想办法呢。”
张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道：“其实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道黄师傅想不想听。”
“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白莲教历史悠久，自唐宋时期便已存在，自诞生以来便常常作乱。白莲教最近变得越来越难防，连宝芝林也拿他们没办法，甚至是反过来压制了宝芝林，为什么？其实就是因为白莲教已经开始大量地拉拢普通民众入教了，他们现在是在用人数优势在与宝芝林争斗……如果任由其继续发展，下一步可能就是大暴乱了……”
黄飞鸿的手轻轻抖了下，显然是被张吒所说的前景吓到了。
所谓的暴乱他也是见过的，在当乱民成千上万地冲出来作乱的时候，个人的武力有时候是很渺小的。
“那张兄觉得应该怎么做？”
“擒贼先擒王！”张吒提出了自己的战略思想，然后细说道：“像白莲教这样的乱民，之所以在衙门的压制下长久存在，自然就有他们存在的理由，那就是他们教义有严重的个人崇拜倾向……这几次我跟他们产生冲突都发现了，白莲教的人很狂热，也很有韧性，可是一旦领头的被干掉了，他们就成了羔羊了。”
黄飞鸿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十三姨的态度倒是显得很积极:“我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呢……只是飞鸿的伤还没好，朝天观内部的情况我们又不熟，能成吗？”
“当然，只要有十三姨参加，这个事情的成功率就有九成以上。”
十三姨惊讶地道:“这里边怎么还有我的事？”
黄飞鸿也满脸严肃地道:“张师傅，还请你不要乱开玩笑。”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张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对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单纯的斩首行动当然困难重重，毕竟无论宝芝林还是民团这边，有潜入能力的人都很少，但是如果我们走九天玄女路线呢……”
“九天玄女？”
黄飞鸿恍然大悟，然后连连摇头:“你是说承认十三姨九天玄女的身份？这怎么可以，这绝不可以……”
黄飞鸿会热烈反对其实很正常，一方面他本来就不认同白莲教的宗旨，另一方面他知道一旦承认了这个身份，那么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不希望十三姨经历这些东西。
“黄师傅你就是太老实了，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
“总之我不同意。”
黄飞鸿的态度很坚决，甚至到了连计划的具体内容都不愿意听的地步。
但十三姨却显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飞鸿，你就听他说说嘛。”
“听什么听，他这是在利用你。”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暴躁呢，先听听……”
黄飞鸿满脸别扭，不过终究还是点点头道：“那你说说看！”
看到炸毛的黄飞鸿一下子就被劝住了，张吒忍不住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九天玄女的说法是假的，但否认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造谣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造谣，盲信的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没脑子，结果十三姨终究要背负这个污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一下呢。”
黄飞鸿依旧不说话，表情依旧紧绷着。
张吒又道:“黄师傅是不是觉得只要承认了九天玄女的身份，就要听从秦重的安排？其实你们都想错了，我们完全可以反着来，就说无生老母不满秦重的行为，因此派九天玄女下界，斩草除根，清除祸乱……甚至对于白莲教的教义，我们也可以自己编一套对我们有利的……”
黄飞鸿冷笑道：“白莲教的人会承认吗?你编了又能有什么用？”
“不承认？那就打到他们承认为止。”
十三姨愣住了：“那结果还不是一样要打吗？”
“可是过程不一样呀，以前我们是邪魔歪道，现在我们是白莲教的同道……我们不是要消灭他们，而是要‘拯救’他们呀！”
十三姨一时间惊为天人：“张师傅你太厉害了。”
“过奖过奖。”
黄飞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多谢张师傅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之后两天宝芝林一直没什么动静，外面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张吒原本以为黄飞鸿无视了他的提议，没想到第三天下午宝芝林忽然间多了不少人。
天快要黑的时候，黄飞鸿将他叫过去道:“这位是苏灿，广东十虎之一，也是我的老师，这次将由他从旁协助，另外我还从水师那边借调了五十名民兵，今夜他们会全面听从您的调遣。”
张吒大喜:“黄师傅办事果然敞亮。”
…………
天渐渐黑了下来，张吒带着众人出发了。
五十多个人一上路根本藏不起来，干脆也就不藏了，直接大马金刀地向着朝天观走去，而且这么多人一起也没人敢惹，就连白莲教的人也躲得远远的。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朝天观门前，发现朝天观大门紧逼着，众人面面相觑。
十三姨小声地问道：“张先生，现在怎么办？”
张吒环视众人一眼，除了五十个民兵，十三姨和苏灿之外，鬼脚七、阿秀和小杜也在，他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不安。
“各位觉得呢？”
苏灿道:“老朽觉得不能冒进，毕竟白莲教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了，里面错综复杂……”
十三姨默默点头，
张吒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的，我们只是名义上要拯救他们，又不是真要那么做，鬼脚七，你带几个人跳上房去，先放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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