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子辰告白 慧兰犹豫
<p>今天，胡慧兰又去找李瑶喝咖啡，李瑶渐渐有些习惯咖啡的味道了，虽然入口味道苦涩，但回味之中觉得十分香甜。</p>
<p>胡慧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面前这个小姑娘，要不是她弟弟仇视李家，真的想让她当自己的弟媳妇儿。</p>
<p>她这两年深居简出，鲜少和人交流，好在遇到了李瑶，她突然多了个说心里话的人。</p>
<p>胡慧兰是个苦命的女人，实则29岁结的婚，今年按照整岁来算，正好35岁，30岁前的人生仿佛是一场闹剧，一个笑话，她怨恨过，抑郁过，甚至自杀过，直到有了文生。</p>
<p>文生除了调皮，但在自己跟前是个懂事的孩子。</p>
<p>她头疼的毛病是落水之后留下的，那天，她万念俱灰，跳了河，被救起来之后，在家躺了两个月，每天睁着眼睛一句话不说，她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都很少说话，她妈妈以为她变成了哑巴，急得每日以泪洗面。</p>
<p>再过了两年，她终于肯说话了，但时常说一些胡话，分不清自己是谁，家人是谁，吃了很多药，花了很大功夫，她才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转。</p>
<p>28岁的时候，她妈妈说服她再找一个人，可那时候，城中，大家都传她是个女疯子，同他们家相当的或是稍微有点地位有点钱的大多都不敢跟胡家攀亲。</p>
<p>她和齐文生的父亲齐义程相识于七年前的冬月，天气有些冷，他戴着一副黑金框的眼镜，穿的有些单薄，脖子上裹着一条围巾，将半张脸都埋了进去，鼻子冻得通红，手揣在袖子里，形单影只地走在路上。</p>
<p>他本来是一家报社的打字员，因为粗心犯了错，被人解聘，连人带东西一并哄了出去。</p>
<p>他本想要这个月的工资，毕竟这个月他也干了10天了。</p>
<p>可他不仅没有要回工钱，反而还被报社讹了钱，说因为他打错了字，导致报社面临亏损，实则不过是他们胡诌的。</p>
<p>他们像强盗一般把他兜里剩下的五十块钱都给抢走了，还将他的半张脸给打肿了。</p>
<p>他有些绝望地走在路上，他想要揭露那家报社，所以他去了另外一家报社应聘，可惜没有一家看得上他。</p>
<p>那会儿，他正打算去跳河，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却正好碰到了外出的胡慧兰。</p>
<p>见到她的时候，天上正飘着雪花，越飘越大，她身上很快结了一层白白的霜花，像披着一块洁白的披肩。</p>
<p>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丫鬟手里也没有伞，只得任由这么淋着。</p>
<p>他在报社工作，不可能不认得胡慧兰，光是她的照片，他就见过好几回，就像是终于在现实里面见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他显得有些激动。</p>
<p>她看上去，圣洁美好，根本不像报纸里写的那样是个疯子，但就算她是疯子，那她也是个美丽的疯子。</p>
<p>他瞬间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他冲进了一家商店，花光了他藏在袜子里的最后一个铜板买了一把油纸伞。</p>
<p>他跑了过去，把伞送到她手里。</p>
<p>胡慧兰往后退了一步，她那时对陌生人充满了戒备。</p>
<p>他也怕自己吓到她，晃了晃手里的伞，道：“天寒，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能这么淋着，伞给你。”</p>
<p>胡慧兰依然是愣在那儿。</p>
<p>他只得把伞交到丫鬟的手里，自己跑了。</p>
<p>从那以后，齐义程利用自己在报社知道的一切关于她的讯息都搜集了过来，连她的过往，她的喜好都研究的十分彻底。</p>
<p>与其说喜欢她不如说是带着某种目的。</p>
<p>胡慧兰多少年没有遇到过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再冰冷的心慢慢也会被捂热，尽管自己并不爱他，可如果嫁给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也许也能幸福。</p>
<p>婚后，他对自己真的很好，也没有因为入赘而觉得心里不平，可很快他就变了。</p>
<p>他用了逐渐积累起来的人脉，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让当初轰走他的报社关了门，报社的社长因为私下受贿入了狱，再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染上了烟瘾。</p>
<p>胡昊平本想将他直接送进大狱，但他不想再给自己家中抹黑了，只将他关在了家里，派人看守着，多少次他想直接一枪结果了他，都被胡慧兰拦了下来。</p>
<p>那时候，文生已经会走路了。</p>
<p>断了鸦片，齐义程每次犯烟瘾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般难受，还会出现各种幻觉，每次烟瘾犯了，她都抱着文生躲地远远的，但那种痛苦的嘶吼声她至今都忘不了。</p>
<p>齐义程最终不堪忍受，自己解了皮带上了吊，胡昊平前所未有的轻松，对外只是宣称他是急病突然去世，胡慧兰也接受了这个事实。</p>
<p>短暂的幸福过后，她恍然间明白了一些东西，感情这种东西既强求不来又恍惚地不容易让人看清楚，因为她没法打开自己的心去看清楚。</p>
<p>好在，过去的已然成为了回忆，当下，愈发明朗。</p>
<p>李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着迷，她以前本想称呼她为姨，觉得不妥，她看上去还那么年轻：“慧兰姐，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p>
<p>胡慧兰回过神，抿嘴笑了笑，汤匙搅动了杯子里的咖啡，忽然停住了，抬头问李瑶：“林子辰是个什么样的人？”</p>
<p>原来，她是在想这个，李瑶回：“他算是我见过的最有学识的一个人，思想很新潮，做事认真，有才干，德育学堂是他创办的。”</p>
<p>胡慧兰只知道他是德育学堂的校长，不知道原来就是他亲手创办的，顿时有些佩服。</p>
<p>“他除了有才学之外呢？品行如何？”</p>
<p>她似乎问的有些急，李瑶忍不住笑了笑：“他自然是品行端正的青年才俊了，模样也好看，我们学校的很多女老师都很喜欢他。”</p>
<p>李瑶本意想试探一下胡慧兰，没想到她一听的确面色反常，嘴里喃喃道：“是。。。是么？”</p>
<p>李瑶立马补充：“不过她们都入不了他的眼。”</p>
<p>“那什么样的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呢？”</p>
<p>“当然非得是慧兰姐你这样的！”</p>
<p>胡慧兰一听，脸上腾地升起两朵红晕，她倒也不是无缘无故问她这些事情，实在是前两日，遇到了他，闲聊了几句，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香囊来。他走了自己才敢打来，里面是一把红豆。</p>
<p>“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了这首王维写的《相思》。</p>
<p>谁不知道红豆寓意相思，这莫不是他在跟自己表白，这种表白的方式，既有些浪漫又有些巧妙。</p>
<p>若是没有回应，二人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不会尴尬，可偏偏胡慧兰实则也是动了心的，她这才把李瑶喊了出来。</p>
<p>香囊她还带在身上，可即便是动了心，她却还是有些犹豫，算来，她足足比他大了三岁，虽说老话总讲女大三抱金砖，但她还带着一个孩子。</p>
<p>她犹豫着，纠结着，迫不及待能有个人给自己一些建议，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瑶。</p>
<p>李瑶看出了她的犹豫，她道：“子辰哥是真心对你的。”</p>
<p>她猛地抬头，有些怀疑。</p>
<p>李瑶继续道：“他知道我们关系好，便时常问我你的喜好，我送你的那些东西，譬如熏了中药的枕头，放了薰衣草的香包实则都是他让我给你送过去的，那个香囊，还是他缝的呢！”</p>
<p>胡慧兰想起一直放在自己枕头旁边的香包，针脚歪歪扭扭，竟然是林子辰缝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去做这种女孩子家的针线活。</p>
<p>她道：“难怪缝的那么丑。”</p>
<p>李瑶自从知道林子辰喜欢胡慧兰，总有意无意地推他一把，毕竟岁月如梭，年华易老，既然彼此相爱，就不能这样耗着。</p>
<p>“你喜欢他么？”李瑶突然问。</p>
<p>她吓了一跳，手里的茶匙掉了下去，当啷一声砸到了杯底，她说不清，她早过了嘴里说情情爱爱的年纪，要说喜欢，她又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说不喜欢，但林子辰的确是个叫人动心的男人。</p>
<p>她回：“我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况且我们是不可能的。”</p>
<p>“为什么不可能？”李瑶问。</p>
<p>“我带着一个孩子，相当于结过两次婚，他跟我在一起一定会被人非议。”</p>
<p>“你不能这样想。”李瑶有些急，道：“他若没有考虑到这一定他就不会轻易跟你告白，告白了说明他不在乎这些，你也应该勇敢一点。”</p>
<p>可她偏偏是个胆小的人，因为她，胡家险些两次蒙羞，她不敢再冒险了，她父亲也老了，经不起打击。</p>
<p>她还觉得，也许他只是一时的兴起，相处久了，他会发现自己是个顶顶无趣的女人，到时候他就会厌倦自己。</p>
<p>她本来是想听听意见，但不知道为何，旁人越鼓励她她却越是着急否定自己，她就是这样，缺乏了安全感，明明心中十分向往，可当步子要迈出去的时候却又会犹豫不决，心里有个声音说服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她只得说：“我再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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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胡慧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面前这个小姑娘，要不是她弟弟仇视李家，真的想让她当自己的弟媳妇儿。</p>
<p>她这两年深居简出，鲜少和人交流，好在遇到了李瑶，她突然多了个说心里话的人。</p>
<p>胡慧兰是个苦命的女人，实则29岁结的婚，今年按照整岁来算，正好35岁，30岁前的人生仿佛是一场闹剧，一个笑话，她怨恨过，抑郁过，甚至自杀过，直到有了文生。</p>
<p>文生除了调皮，但在自己跟前是个懂事的孩子。</p>
<p>她头疼的毛病是落水之后留下的，那天，她万念俱灰，跳了河，被救起来之后，在家躺了两个月，每天睁着眼睛一句话不说，她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都很少说话，她妈妈以为她变成了哑巴，急得每日以泪洗面。</p>
<p>再过了两年，她终于肯说话了，但时常说一些胡话，分不清自己是谁，家人是谁，吃了很多药，花了很大功夫，她才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转。</p>
<p>28岁的时候，她妈妈说服她再找一个人，可那时候，城中，大家都传她是个女疯子，同他们家相当的或是稍微有点地位有点钱的大多都不敢跟胡家攀亲。</p>
<p>她和齐文生的父亲齐义程相识于七年前的冬月，天气有些冷，他戴着一副黑金框的眼镜，穿的有些单薄，脖子上裹着一条围巾，将半张脸都埋了进去，鼻子冻得通红，手揣在袖子里，形单影只地走在路上。</p>
<p>他本来是一家报社的打字员，因为粗心犯了错，被人解聘，连人带东西一并哄了出去。</p>
<p>他本想要这个月的工资，毕竟这个月他也干了10天了。</p>
<p>可他不仅没有要回工钱，反而还被报社讹了钱，说因为他打错了字，导致报社面临亏损，实则不过是他们胡诌的。</p>
<p>他们像强盗一般把他兜里剩下的五十块钱都给抢走了，还将他的半张脸给打肿了。</p>
<p>他有些绝望地走在路上，他想要揭露那家报社，所以他去了另外一家报社应聘，可惜没有一家看得上他。</p>
<p>那会儿，他正打算去跳河，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却正好碰到了外出的胡慧兰。</p>
<p>见到她的时候，天上正飘着雪花，越飘越大，她身上很快结了一层白白的霜花，像披着一块洁白的披肩。</p>
<p>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丫鬟手里也没有伞，只得任由这么淋着。</p>
<p>他在报社工作，不可能不认得胡慧兰，光是她的照片，他就见过好几回，就像是终于在现实里面见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他显得有些激动。</p>
<p>她看上去，圣洁美好，根本不像报纸里写的那样是个疯子，但就算她是疯子，那她也是个美丽的疯子。</p>
<p>他瞬间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他冲进了一家商店，花光了他藏在袜子里的最后一个铜板买了一把油纸伞。</p>
<p>他跑了过去，把伞送到她手里。</p>
<p>胡慧兰往后退了一步，她那时对陌生人充满了戒备。</p>
<p>他也怕自己吓到她，晃了晃手里的伞，道：“天寒，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能这么淋着，伞给你。”</p>
<p>胡慧兰依然是愣在那儿。</p>
<p>他只得把伞交到丫鬟的手里，自己跑了。</p>
<p>从那以后，齐义程利用自己在报社知道的一切关于她的讯息都搜集了过来，连她的过往，她的喜好都研究的十分彻底。</p>
<p>与其说喜欢她不如说是带着某种目的。</p>
<p>胡慧兰多少年没有遇到过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再冰冷的心慢慢也会被捂热，尽管自己并不爱他，可如果嫁给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也许也能幸福。</p>
<p>婚后，他对自己真的很好，也没有因为入赘而觉得心里不平，可很快他就变了。</p>
<p>他用了逐渐积累起来的人脉，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让当初轰走他的报社关了门，报社的社长因为私下受贿入了狱，再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染上了烟瘾。</p>
<p>胡昊平本想将他直接送进大狱，但他不想再给自己家中抹黑了，只将他关在了家里，派人看守着，多少次他想直接一枪结果了他，都被胡慧兰拦了下来。</p>
<p>那时候，文生已经会走路了。</p>
<p>断了鸦片，齐义程每次犯烟瘾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般难受，还会出现各种幻觉，每次烟瘾犯了，她都抱着文生躲地远远的，但那种痛苦的嘶吼声她至今都忘不了。</p>
<p>齐义程最终不堪忍受，自己解了皮带上了吊，胡昊平前所未有的轻松，对外只是宣称他是急病突然去世，胡慧兰也接受了这个事实。</p>
<p>短暂的幸福过后，她恍然间明白了一些东西，感情这种东西既强求不来又恍惚地不容易让人看清楚，因为她没法打开自己的心去看清楚。</p>
<p>好在，过去的已然成为了回忆，当下，愈发明朗。</p>
<p>李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着迷，她以前本想称呼她为姨，觉得不妥，她看上去还那么年轻：“慧兰姐，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p>
<p>胡慧兰回过神，抿嘴笑了笑，汤匙搅动了杯子里的咖啡，忽然停住了，抬头问李瑶：“林子辰是个什么样的人？”</p>
<p>原来，她是在想这个，李瑶回：“他算是我见过的最有学识的一个人，思想很新潮，做事认真，有才干，德育学堂是他创办的。”</p>
<p>胡慧兰只知道他是德育学堂的校长，不知道原来就是他亲手创办的，顿时有些佩服。</p>
<p>“他除了有才学之外呢？品行如何？”</p>
<p>她似乎问的有些急，李瑶忍不住笑了笑：“他自然是品行端正的青年才俊了，模样也好看，我们学校的很多女老师都很喜欢他。”</p>
<p>李瑶本意想试探一下胡慧兰，没想到她一听的确面色反常，嘴里喃喃道：“是。。。是么？”</p>
<p>李瑶立马补充：“不过她们都入不了他的眼。”</p>
<p>“那什么样的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呢？”</p>
<p>“当然非得是慧兰姐你这样的！”</p>
<p>胡慧兰一听，脸上腾地升起两朵红晕，她倒也不是无缘无故问她这些事情，实在是前两日，遇到了他，闲聊了几句，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香囊来。他走了自己才敢打来，里面是一把红豆。</p>
<p>“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了这首王维写的《相思》。</p>
<p>谁不知道红豆寓意相思，这莫不是他在跟自己表白，这种表白的方式，既有些浪漫又有些巧妙。</p>
<p>若是没有回应，二人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不会尴尬，可偏偏胡慧兰实则也是动了心的，她这才把李瑶喊了出来。</p>
<p>香囊她还带在身上，可即便是动了心，她却还是有些犹豫，算来，她足足比他大了三岁，虽说老话总讲女大三抱金砖，但她还带着一个孩子。</p>
<p>她犹豫着，纠结着，迫不及待能有个人给自己一些建议，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瑶。</p>
<p>李瑶看出了她的犹豫，她道：“子辰哥是真心对你的。”</p>
<p>她猛地抬头，有些怀疑。</p>
<p>李瑶继续道：“他知道我们关系好，便时常问我你的喜好，我送你的那些东西，譬如熏了中药的枕头，放了薰衣草的香包实则都是他让我给你送过去的，那个香囊，还是他缝的呢！”</p>
<p>胡慧兰想起一直放在自己枕头旁边的香包，针脚歪歪扭扭，竟然是林子辰缝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去做这种女孩子家的针线活。</p>
<p>她道：“难怪缝的那么丑。”</p>
<p>李瑶自从知道林子辰喜欢胡慧兰，总有意无意地推他一把，毕竟岁月如梭，年华易老，既然彼此相爱，就不能这样耗着。</p>
<p>“你喜欢他么？”李瑶突然问。</p>
<p>她吓了一跳，手里的茶匙掉了下去，当啷一声砸到了杯底，她说不清，她早过了嘴里说情情爱爱的年纪，要说喜欢，她又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说不喜欢，但林子辰的确是个叫人动心的男人。</p>
<p>她回：“我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况且我们是不可能的。”</p>
<p>“为什么不可能？”李瑶问。</p>
<p>“我带着一个孩子，相当于结过两次婚，他跟我在一起一定会被人非议。”</p>
<p>“你不能这样想。”李瑶有些急，道：“他若没有考虑到这一定他就不会轻易跟你告白，告白了说明他不在乎这些，你也应该勇敢一点。”</p>
<p>可她偏偏是个胆小的人，因为她，胡家险些两次蒙羞，她不敢再冒险了，她父亲也老了，经不起打击。</p>
<p>她还觉得，也许他只是一时的兴起，相处久了，他会发现自己是个顶顶无趣的女人，到时候他就会厌倦自己。</p>
<p>她本来是想听听意见，但不知道为何，旁人越鼓励她她却越是着急否定自己，她就是这样，缺乏了安全感，明明心中十分向往，可当步子要迈出去的时候却又会犹豫不决，心里有个声音说服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她只得说：“我再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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