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p>童桐并不知道她名义上的前男友正因为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沦陷，正在想办法让自己走出泥潭，她从公交车上下来，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白色的菊花，一路迈阶而上。</p>
<p>到了目的地，果不其然看到了熟人，墓碑前摆了不少花束，蜡烛还未熄灭，明显之前已经有人来祭拜过了。</p>
<p>“好久不见。”童桐走到那人面前，微微弯下腰，将花束放在墓碑前，视线落在墓碑的照片上，“嫂子。”</p>
<p>男子笑容爽朗，皮肤黝黑，牙齿很白，头发浓密，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开朗的性子。</p>
<p>“别叫我嫂子了。”方舞的语调很淡，“我这个月月底，就要改嫁了。”</p>
<p>童桐猛的扭过头，看着方舞。</p>
<p>“向春樾走了一年了，我仔细想了想，我也不能为他守寡一辈子吧，所以我决定要开始新生活了。”方舞说着，语气中听起来却并没有轻松和释怀。</p>
<p>童桐收回视线，不吭声了。</p>
<p>她从实习开始，就一直是向春樾带着她，两人的关系，是师徒又是兄妹。以前局子里，常有人开玩笑，说童桐性子霸道，也只有向春樾夫妻两镇得住她。</p>
<p>方舞性子冷淡，向春樾性格热情，两人正好互补。方舞本是外企的高级白领，和向春樾结婚之后，为了照顾好家庭，干脆从外企辞职，做了全职太太。</p>
<p>向春樾因公牺牲那天，正好是方舞怀孕第30周，因为动了胎气大出血，导致孩子直接早产，出生之后身体也比较弱。夫妻两都没什么亲人，本该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方舞却绝情的拒绝了警局所有人的探望。</p>
<p>童桐想，向春樾的离去，他们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帮凶吧。所以方舞拒绝他们所有人的探望，也在意料之中。</p>
<p>虽然从理智的角度，童桐知道作为一名警察，当时的情况她并没有第二个选择。但是从情感的角度来讲，她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好友这件事，也是让她夜不能寐了许久。</p>
<p>“能给我一张请帖吗？”童桐开口问道。</p>
<p>“怎么？”方舞问道，“是想替向春樾看看人吗？”</p>
<p>“不是。”童桐摇摇头，又笑，“我就是想看看，是有多优秀的人，才配得上我的嫂子。”</p>
<p>“向春樾不在了，我也不是你的嫂子了。”方舞声音冷淡。</p>
<p>每再叫一次，就是再提醒方舞一次，她曾经有过一段幸福却短暂的婚姻，她的丈夫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他们之间爱情的结晶，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p>
<p>因为那场火太大了，向春樾被埋在了重重的水泥之下，和那些建筑一起，化为了灰烬。</p>
<p>童桐记得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失信了。</p>
<p>这世上很多誓言，许下的时候都是真心的，比如向春樾和方舞结婚的时候曾经当着一众的警察和法官说：我给你一个家，这辈子都对你好，所有钱都给你，人也给你，要死在你后面，决不让你孤单。</p>
<p>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大部分都成了谎言。</p>
<p>“向春樾骗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方舞的指尖微动，想要抬起手摸摸那张照片，又死死忍住了，“所以也别再叫我嫂子了。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少，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p>
<p>童桐点头：“方舞。”</p>
<p>“或者称呼我为奚太太。”</p>
<p>童桐双手插兜，笑了笑，没说话。</p>
<p>“奚”这个姓本就不多见，她已经大概能够猜到，方舞的结婚对象了。</p>
<p>奚云墨，商界新贵，一流的投资商。上个月她已经数次从许彻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她现在甚至能大致说出奚云墨的生平。</p>
<p>联想一下，奚云墨在国内的时候，就读的大学好像和方舞是同一个，年纪也相仿，他们会认识，童桐一点也不意外。</p>
<p>如果是嫁给奚云墨的话，她和方舞见面的机会确实会不少，毕竟她常陪同许彻出席各种场合，上流社会就那么点大，总要遇见的。</p>
<p>“童桐，关于向春樾的死因——”方舞突然话题一转，“我查到了一点线索。”</p>
<p>童桐顿了一下，侧过头，震惊的看着方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p>
<p>“我总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交待，以后等他长大了，问我他父亲是怎么去世的，被谁害死的，我总要能回答得上来才行。”</p>
<p>“放心吧，我有分寸，好歹大家以前也算朋友，向春樾虽然死了，但是和你们的情分还在，不会让你们难做的。”方舞笑得像一只狐狸，“你难道不想知道吗？</p>
<p>“我当然想知道。”童桐耸耸肩，“但我更希望是从俞鹏飞他们嘴里听到事情的最后结果，而不是从你口中。”</p>
<p>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虽然方舞作为向春樾最亲密的妻子，但是很多事情向春樾还是瞒着她的，那次的案子确实闹得很大，但是真正的内情，方舞不可能特别清楚。</p>
<p>如果她想调查，必然会触碰到一些不该碰的东西。童桐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会在局子里见到方舞，那样不止是她，就连之前队里所有的人都没脸见向春樾了。</p>
<p>没能救了他，连他的妻子都没能护好。</p>
<p>方舞轻笑一声，身子微微朝童桐探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p>
<p>童桐微微敛眸，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有人帮你查，那当然再好不过。只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童桐退后一步，双手插兜，“这年头的情形大家都懂，好人好事不好做了，大家的善良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奚云墨愿意无条件帮你——他总得图你点什么。”</p>
<p>说着，她又耸肩一笑：“就是不知道，是身还是心了。”</p>
<p>“那有什么呢。”方舞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勾到耳后，眼波微动，“不过各取所需罢了。”</p>
<p>童桐勾唇：“我只怕人家想要的，你给不了啊。”</p>
<p>“那他也该自认倒霉了。”方舞的视线再落到向春樾的照片上，最后看了一眼，就毫不留恋的转身，“我先走了，还有点事。”</p>
<p>“慢走。”童桐站在原地没动。</p>
<p>清脆的鞋跟声规律的远去了，童桐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向哥，你看看你媳妇儿。”</p>
<p>照片上的向春樾依旧毫无阴翳的笑着。</p>
<p>“你看，爱情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咱们嫂子以前是多理智的一个人。”童桐干脆在墓碑前随便坐了下来，摸出手机给俞鹏飞打电话。</p>
<p>作为现任刑警队队长，那件事一直没有查到结果，余鹏飞也是脑壳痛。</p>
<p>“给你说个事儿。”电话接通，童桐开口。</p>
<p>“姑奶奶我这会儿正开会呢。”俞鹏飞压着嗓子说道。</p>
<p>“方舞在查向哥的死因，而且已经查到一点眉目了。”</p>
<p>童桐的声音冷静而平淡，但无异于平地惊雷。</p>
<p>“卧槽！”俞鹏飞低咒一声，“她怎么扯进这件事儿里面去了？”</p>
<p>“这就要问你们了。都过了一年多了，事情毫无进展，还不如一个女人能干。”童桐也是毫不客气。</p>
<p>“你又不是不知道，向哥去世，你又走了，当时的事情大家的情绪都受了影响，当初也就是你和向哥最敢说最敢闹，现在上面态度不明，我能怎么办？”</p>
<p>俞鹏飞叹口气。</p>
<p>向春樾的离开，多多少少还是在大家心里都落下了阴影。俞鹏飞也会担心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会再失去队友的性命。</p>
<p>心里一迟疑，行动上自然也就迟钝了。</p>
<p>童桐嗤笑一声，“胆小鬼！畏畏缩缩的算什么男人？我把消息透露给你，该查的该上报的，你给我抓紧点。方舞的现任丈夫再有本事，那也是商界的人，咱们做事的原则就是，尽量不要把无关的人牵涉进来。”</p>
<p>“行了，我知道了。”俞鹏飞叹口气。</p>
<p>“方舞那边……”童桐说着，顿了顿，“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肯定是想站在她那边的。”</p>
<p>“嘿你可不能这样，别觉得你现在不干这行了就不遵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了！方舞她就不该插手这事儿，等过几十年咱们见了向哥，怎么跟他交待？”俞鹏飞立刻打住童桐这危险的想法，“你给我把她看紧点！”</p>
<p>“哥们儿，讲道理，我现在是许彻的保镖，工作很忙的。”童桐头疼，“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你们在方舞越陷越深之前把事情都给查清楚落实解决了！”</p>
<p>“我现在就去搜集证据打报告去。”</p>
<p>“麻溜的！”</p>
<p>挂了电话，童桐利落的将手机放回兜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p>
<p>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又何必纠结以后再见了向哥怎么交待。</p>
<p>能够对活着的自己有个交待，就很不错了。</p>
<p>童桐看着向春樾的照片，缓缓举起手。</p>
<p>行了个标准的军礼。</p>
<p>“向哥，你多照顾自己。嫂子那边……我也会顾着的，你放心。”</p>
<p>她离开墓园，时间已经有点晚。墓园远离市区，等她坐着公交摇摇晃晃到了市中心，刚下公交车打算换乘轻轨，就看到马路对面有道熟悉的人影从酒店走出来。</p>
<p>童桐脚步一顿，有点想不通的皱起了眉头。</p>
<p>不懂自己和他的偶遇率，怎么会这么高。</p>
<p>这样不符合科学啊！</p>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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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了目的地，果不其然看到了熟人，墓碑前摆了不少花束，蜡烛还未熄灭，明显之前已经有人来祭拜过了。</p>
<p>“好久不见。”童桐走到那人面前，微微弯下腰，将花束放在墓碑前，视线落在墓碑的照片上，“嫂子。”</p>
<p>男子笑容爽朗，皮肤黝黑，牙齿很白，头发浓密，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开朗的性子。</p>
<p>“别叫我嫂子了。”方舞的语调很淡，“我这个月月底，就要改嫁了。”</p>
<p>童桐猛的扭过头，看着方舞。</p>
<p>“向春樾走了一年了，我仔细想了想，我也不能为他守寡一辈子吧，所以我决定要开始新生活了。”方舞说着，语气中听起来却并没有轻松和释怀。</p>
<p>童桐收回视线，不吭声了。</p>
<p>她从实习开始，就一直是向春樾带着她，两人的关系，是师徒又是兄妹。以前局子里，常有人开玩笑，说童桐性子霸道，也只有向春樾夫妻两镇得住她。</p>
<p>方舞性子冷淡，向春樾性格热情，两人正好互补。方舞本是外企的高级白领，和向春樾结婚之后，为了照顾好家庭，干脆从外企辞职，做了全职太太。</p>
<p>向春樾因公牺牲那天，正好是方舞怀孕第30周，因为动了胎气大出血，导致孩子直接早产，出生之后身体也比较弱。夫妻两都没什么亲人，本该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方舞却绝情的拒绝了警局所有人的探望。</p>
<p>童桐想，向春樾的离去，他们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帮凶吧。所以方舞拒绝他们所有人的探望，也在意料之中。</p>
<p>虽然从理智的角度，童桐知道作为一名警察，当时的情况她并没有第二个选择。但是从情感的角度来讲，她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并肩作战的好友这件事，也是让她夜不能寐了许久。</p>
<p>“能给我一张请帖吗？”童桐开口问道。</p>
<p>“怎么？”方舞问道，“是想替向春樾看看人吗？”</p>
<p>“不是。”童桐摇摇头，又笑，“我就是想看看，是有多优秀的人，才配得上我的嫂子。”</p>
<p>“向春樾不在了，我也不是你的嫂子了。”方舞声音冷淡。</p>
<p>每再叫一次，就是再提醒方舞一次，她曾经有过一段幸福却短暂的婚姻，她的丈夫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他们之间爱情的结晶，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p>
<p>因为那场火太大了，向春樾被埋在了重重的水泥之下，和那些建筑一起，化为了灰烬。</p>
<p>童桐记得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失信了。</p>
<p>这世上很多誓言，许下的时候都是真心的，比如向春樾和方舞结婚的时候曾经当着一众的警察和法官说：我给你一个家，这辈子都对你好，所有钱都给你，人也给你，要死在你后面，决不让你孤单。</p>
<p>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大部分都成了谎言。</p>
<p>“向春樾骗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方舞的指尖微动，想要抬起手摸摸那张照片，又死死忍住了，“所以也别再叫我嫂子了。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少，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p>
<p>童桐点头：“方舞。”</p>
<p>“或者称呼我为奚太太。”</p>
<p>童桐双手插兜，笑了笑，没说话。</p>
<p>“奚”这个姓本就不多见，她已经大概能够猜到，方舞的结婚对象了。</p>
<p>奚云墨，商界新贵，一流的投资商。上个月她已经数次从许彻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她现在甚至能大致说出奚云墨的生平。</p>
<p>联想一下，奚云墨在国内的时候，就读的大学好像和方舞是同一个，年纪也相仿，他们会认识，童桐一点也不意外。</p>
<p>如果是嫁给奚云墨的话，她和方舞见面的机会确实会不少，毕竟她常陪同许彻出席各种场合，上流社会就那么点大，总要遇见的。</p>
<p>“童桐，关于向春樾的死因——”方舞突然话题一转，“我查到了一点线索。”</p>
<p>童桐顿了一下，侧过头，震惊的看着方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p>
<p>“我总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交待，以后等他长大了，问我他父亲是怎么去世的，被谁害死的，我总要能回答得上来才行。”</p>
<p>“放心吧，我有分寸，好歹大家以前也算朋友，向春樾虽然死了，但是和你们的情分还在，不会让你们难做的。”方舞笑得像一只狐狸，“你难道不想知道吗？</p>
<p>“我当然想知道。”童桐耸耸肩，“但我更希望是从俞鹏飞他们嘴里听到事情的最后结果，而不是从你口中。”</p>
<p>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虽然方舞作为向春樾最亲密的妻子，但是很多事情向春樾还是瞒着她的，那次的案子确实闹得很大，但是真正的内情，方舞不可能特别清楚。</p>
<p>如果她想调查，必然会触碰到一些不该碰的东西。童桐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会在局子里见到方舞，那样不止是她，就连之前队里所有的人都没脸见向春樾了。</p>
<p>没能救了他，连他的妻子都没能护好。</p>
<p>方舞轻笑一声，身子微微朝童桐探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p>
<p>童桐微微敛眸，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有人帮你查，那当然再好不过。只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童桐退后一步，双手插兜，“这年头的情形大家都懂，好人好事不好做了，大家的善良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奚云墨愿意无条件帮你——他总得图你点什么。”</p>
<p>说着，她又耸肩一笑：“就是不知道，是身还是心了。”</p>
<p>“那有什么呢。”方舞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勾到耳后，眼波微动，“不过各取所需罢了。”</p>
<p>童桐勾唇：“我只怕人家想要的，你给不了啊。”</p>
<p>“那他也该自认倒霉了。”方舞的视线再落到向春樾的照片上，最后看了一眼，就毫不留恋的转身，“我先走了，还有点事。”</p>
<p>“慢走。”童桐站在原地没动。</p>
<p>清脆的鞋跟声规律的远去了，童桐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向哥，你看看你媳妇儿。”</p>
<p>照片上的向春樾依旧毫无阴翳的笑着。</p>
<p>“你看，爱情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咱们嫂子以前是多理智的一个人。”童桐干脆在墓碑前随便坐了下来，摸出手机给俞鹏飞打电话。</p>
<p>作为现任刑警队队长，那件事一直没有查到结果，余鹏飞也是脑壳痛。</p>
<p>“给你说个事儿。”电话接通，童桐开口。</p>
<p>“姑奶奶我这会儿正开会呢。”俞鹏飞压着嗓子说道。</p>
<p>“方舞在查向哥的死因，而且已经查到一点眉目了。”</p>
<p>童桐的声音冷静而平淡，但无异于平地惊雷。</p>
<p>“卧槽！”俞鹏飞低咒一声，“她怎么扯进这件事儿里面去了？”</p>
<p>“这就要问你们了。都过了一年多了，事情毫无进展，还不如一个女人能干。”童桐也是毫不客气。</p>
<p>“你又不是不知道，向哥去世，你又走了，当时的事情大家的情绪都受了影响，当初也就是你和向哥最敢说最敢闹，现在上面态度不明，我能怎么办？”</p>
<p>俞鹏飞叹口气。</p>
<p>向春樾的离开，多多少少还是在大家心里都落下了阴影。俞鹏飞也会担心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会再失去队友的性命。</p>
<p>心里一迟疑，行动上自然也就迟钝了。</p>
<p>童桐嗤笑一声，“胆小鬼！畏畏缩缩的算什么男人？我把消息透露给你，该查的该上报的，你给我抓紧点。方舞的现任丈夫再有本事，那也是商界的人，咱们做事的原则就是，尽量不要把无关的人牵涉进来。”</p>
<p>“行了，我知道了。”俞鹏飞叹口气。</p>
<p>“方舞那边……”童桐说着，顿了顿，“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肯定是想站在她那边的。”</p>
<p>“嘿你可不能这样，别觉得你现在不干这行了就不遵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了！方舞她就不该插手这事儿，等过几十年咱们见了向哥，怎么跟他交待？”俞鹏飞立刻打住童桐这危险的想法，“你给我把她看紧点！”</p>
<p>“哥们儿，讲道理，我现在是许彻的保镖，工作很忙的。”童桐头疼，“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你们在方舞越陷越深之前把事情都给查清楚落实解决了！”</p>
<p>“我现在就去搜集证据打报告去。”</p>
<p>“麻溜的！”</p>
<p>挂了电话，童桐利落的将手机放回兜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p>
<p>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又何必纠结以后再见了向哥怎么交待。</p>
<p>能够对活着的自己有个交待，就很不错了。</p>
<p>童桐看着向春樾的照片，缓缓举起手。</p>
<p>行了个标准的军礼。</p>
<p>“向哥，你多照顾自己。嫂子那边……我也会顾着的，你放心。”</p>
<p>她离开墓园，时间已经有点晚。墓园远离市区，等她坐着公交摇摇晃晃到了市中心，刚下公交车打算换乘轻轨，就看到马路对面有道熟悉的人影从酒店走出来。</p>
<p>童桐脚步一顿，有点想不通的皱起了眉头。</p>
<p>不懂自己和他的偶遇率，怎么会这么高。</p>
<p>这样不符合科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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