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涌动
回屋后我反手关上了门，把铜盆放回架子上，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
不得不说，醇月刚刚的举动给了我很大影响，一时间我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一定有猫腻。
先不说我现在已经易容，就说崔长老，他又如何知道我在天凝山？醇月自称是他的弟子，可醇月当初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我，就算可能存在画像，难道仅凭这个，就能透过我的易容看到本质？那她可真够厉害的，我都自叹不如。
所以要么是我搞错了这个崔长老是谁，要么就是醇月在骗我。
但不可否认的是，醇月确实已经认出了我，她甚至没有任何怀疑，那她之前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不太聪明的人突然变聪明了？
那她大可以继续装下去，又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认出我呢？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摸不到头绪。
在我不在的这十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放下了茶杯，像叩玉那样趴在了桌子上面，说起来，这个姿势还真是舒服。
在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之前，还是假装不知道好了，至于醇月，该怎样就还是怎样，反正我一口否定，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这么费尽心力地混进内殿，应该还不至于跑去魔君或者左右护法那里告密吧。
午膳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抬手理了理头发，起身去饭堂。算起来这真是难得正经吃一顿饭的时候，隔了一个月，对饭堂还真是有点想念。
一样是去后厨领了饭菜然后寻找那几个的身影，这次先看到了叩玉和月吟，瞧着样子，两个人聊得应该很高兴。
我我经过几张叽叽喳喳的桌子，走到叩玉那一桌坐下。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仙门里面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事实上凡间也有不少人家有这样的规矩，只是这样热闹的氛围似乎比较容易传染，要不然我也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那条规矩了。
“今天又是鸡腿？”我看了一眼叩玉的饭菜，打趣到。
叩玉仔细啃完，两只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根鸡腿一下，说：“那怎么能一样，今天的可是烤鸡腿，你知道后厨多久才做一次烤鸡腿吗？哦，对了，一会儿你们还可以带一份点心回去，今天有藕粉桂花糖糕、菱粉糕，还有糖蒸酥酪呢。”
月吟咽下一小口饭，用筷子点着面前盘子里的鸡肉，问：“这是黄金鸡？”
“对啊，”叩玉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不要胭脂鹅脯？那个味道也很好。不过今天的菜都挺好的，听说晚膳有碧粳粥呢。”
我嚼着嘴里的饭菜，寻思着难怪感觉今天的菜色有些不一样，连味道都好了不少。
月吟问到：“今天怎么了吗？怎么膳食好了这么多？”
闻言，叩玉稍微思索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了眉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管那么多做什么嘛，有好吃的不就好了吗？而且听王大厨说，未来几天的菜都会很好。嘻嘻嘻，真的是想想就开心。”
叩玉笑眯了眼，嘴都有些合不拢，也不再搭理我们，一个人埋头猛吃。
我和月吟对视，俱是无奈一笑。
不过能让叩玉如此开心，大概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吧，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候黛香也端了饭菜过来，朝我们几个点了点头，坐下了。
等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左右看了看，问：“今天渺娉没来吗？”
“可能会晚一些，”黛香答了，“香室那边还有点事情。”
花居和香室离得近，她们两个时常在一起，黛香替渺娉答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点点头，毕竟她们的事情不像我这个固定了时辰，多少还是会有些变动的。
叩玉立刻接话到：“那点心得多帮渺娉带一份，晚了肯定就被人抢完了。”
月吟应了一声，叫叩玉安心吃饭。
本来我对吃食真的没有太大兴趣，也就跟她们一样每样带了一份回去，结果那个糖蒸酥酪的味道真的很好啊，甜甜的有股奶味儿，那层酥皮是我最喜欢的，上面好像还有果仁碎，听叩玉说，是瓜子、核桃之类的。
我坐在桌前，问对面的叩玉：“这个明天还有吗？”
“这个啊……”叩玉咬了一口菱粉糕，“难说，我特意问了，王大厨的意思是这几天每顿都不一样来着。但是王大厨的消息也不一定准，所以不太好说。”
不过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明天大概是不会有了，我有些失望，毕竟瞧叩玉这个架势就知道了，想吃一次这个，估计是很不容易的。
叩玉见我失落，立刻安慰到：“哎呀，明天没有也许今天还有嘛，我们也还没回来一会儿，你要是喜欢吃，要不我们再去一趟饭堂？”
我立时开心起来，抬头问：“真的可以吗？”
叩玉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行了行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想吃就要抓紧啊，也不想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
我被她理直气壮的言论逗笑了，也连忙站起来，跟她一起回饭堂。至于黛香和月吟，二人用过午膳就没回院里，直接去花居和绣坊了，渺娉那份点心也直接让黛香带走了。
一路快走到了饭堂，我和叩玉直奔后厨，问还有没有糖蒸酥酪剩下。
可惜的是没有。
一个原因是难做，所以本来量也就少。二是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好，全朝这个抢了，也就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
现在好了，没得吃了。
我心情低落地跟着叩玉往回走，她倒是又拿了一份菱粉糕。
早知道还不如不来问，这样也就不用失望两次了，可是想想过来问了也好，免得以后知道还有过来问问这种可能性，心里又后悔。
“不难过啦，”叩玉一蹦一跳地走在我旁边，“明天午膳有拨霞供哦，还有鹿筋炖肉，都是特别好吃哒，尤其是拨霞供，至少四个人一起才能拿一份，一年都吃不到一次呢。”
我分了点注意过去，问：“那是什么？”
叩玉粲然一笑：“涮，兔，肉。”
这个也是肉，那个也是肉，这姑娘还真是喜欢肉。不过她说的这些我都没吃过就是了。
“好吧，”我学着她的语气，“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不难过了。”
“这才对嘛！”叩玉捻起一块菱粉糕递到我嘴边，我张口咬住，然后舌头一卷包进了嘴里。
她自己也吃了一块，说：“如果不开心的话就吃东西，只要知道有好吃的吃，就会很开心的。”
我踢着脚下的石子，问：“那如果还是不开心呢？”
“嗯……”叩玉思考了一下，“每个人开心的事情都不一样啊，但是一定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我记得我弟弟就喜欢摸树叶，走路走着走着就喜欢蹦起来，每次碰到头顶的树叶就会很开心，不过我也不懂啦。像月吟的话，大概每次穿针的时候，线能够一次就穿进那个孔，她就会开心吧。反正都是很小很简单的事情啦。”
我想了想，不自觉地说：“是这样吗。”
只有我自己注意到，这不是问句。
叩玉已经跳到我前面去了，她低着头盯着砖缝，玩得不亦乐乎，答到：“是这样啊。”
或许，真的是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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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
不得不说，醇月刚刚的举动给了我很大影响，一时间我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一定有猫腻。
先不说我现在已经易容，就说崔长老，他又如何知道我在天凝山？醇月自称是他的弟子，可醇月当初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我，就算可能存在画像，难道仅凭这个，就能透过我的易容看到本质？那她可真够厉害的，我都自叹不如。
所以要么是我搞错了这个崔长老是谁，要么就是醇月在骗我。
但不可否认的是，醇月确实已经认出了我，她甚至没有任何怀疑，那她之前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不太聪明的人突然变聪明了？
那她大可以继续装下去，又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认出我呢？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摸不到头绪。
在我不在的这十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放下了茶杯，像叩玉那样趴在了桌子上面，说起来，这个姿势还真是舒服。
在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之前，还是假装不知道好了，至于醇月，该怎样就还是怎样，反正我一口否定，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这么费尽心力地混进内殿，应该还不至于跑去魔君或者左右护法那里告密吧。
午膳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抬手理了理头发，起身去饭堂。算起来这真是难得正经吃一顿饭的时候，隔了一个月，对饭堂还真是有点想念。
一样是去后厨领了饭菜然后寻找那几个的身影，这次先看到了叩玉和月吟，瞧着样子，两个人聊得应该很高兴。
我我经过几张叽叽喳喳的桌子，走到叩玉那一桌坐下。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仙门里面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事实上凡间也有不少人家有这样的规矩，只是这样热闹的氛围似乎比较容易传染，要不然我也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那条规矩了。
“今天又是鸡腿？”我看了一眼叩玉的饭菜，打趣到。
叩玉仔细啃完，两只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根鸡腿一下，说：“那怎么能一样，今天的可是烤鸡腿，你知道后厨多久才做一次烤鸡腿吗？哦，对了，一会儿你们还可以带一份点心回去，今天有藕粉桂花糖糕、菱粉糕，还有糖蒸酥酪呢。”
月吟咽下一小口饭，用筷子点着面前盘子里的鸡肉，问：“这是黄金鸡？”
“对啊，”叩玉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不要胭脂鹅脯？那个味道也很好。不过今天的菜都挺好的，听说晚膳有碧粳粥呢。”
我嚼着嘴里的饭菜，寻思着难怪感觉今天的菜色有些不一样，连味道都好了不少。
月吟问到：“今天怎么了吗？怎么膳食好了这么多？”
闻言，叩玉稍微思索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了眉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管那么多做什么嘛，有好吃的不就好了吗？而且听王大厨说，未来几天的菜都会很好。嘻嘻嘻，真的是想想就开心。”
叩玉笑眯了眼，嘴都有些合不拢，也不再搭理我们，一个人埋头猛吃。
我和月吟对视，俱是无奈一笑。
不过能让叩玉如此开心，大概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吧，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候黛香也端了饭菜过来，朝我们几个点了点头，坐下了。
等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左右看了看，问：“今天渺娉没来吗？”
“可能会晚一些，”黛香答了，“香室那边还有点事情。”
花居和香室离得近，她们两个时常在一起，黛香替渺娉答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点点头，毕竟她们的事情不像我这个固定了时辰，多少还是会有些变动的。
叩玉立刻接话到：“那点心得多帮渺娉带一份，晚了肯定就被人抢完了。”
月吟应了一声，叫叩玉安心吃饭。
本来我对吃食真的没有太大兴趣，也就跟她们一样每样带了一份回去，结果那个糖蒸酥酪的味道真的很好啊，甜甜的有股奶味儿，那层酥皮是我最喜欢的，上面好像还有果仁碎，听叩玉说，是瓜子、核桃之类的。
我坐在桌前，问对面的叩玉：“这个明天还有吗？”
“这个啊……”叩玉咬了一口菱粉糕，“难说，我特意问了，王大厨的意思是这几天每顿都不一样来着。但是王大厨的消息也不一定准，所以不太好说。”
不过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明天大概是不会有了，我有些失望，毕竟瞧叩玉这个架势就知道了，想吃一次这个，估计是很不容易的。
叩玉见我失落，立刻安慰到：“哎呀，明天没有也许今天还有嘛，我们也还没回来一会儿，你要是喜欢吃，要不我们再去一趟饭堂？”
我立时开心起来，抬头问：“真的可以吗？”
叩玉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行了行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想吃就要抓紧啊，也不想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
我被她理直气壮的言论逗笑了，也连忙站起来，跟她一起回饭堂。至于黛香和月吟，二人用过午膳就没回院里，直接去花居和绣坊了，渺娉那份点心也直接让黛香带走了。
一路快走到了饭堂，我和叩玉直奔后厨，问还有没有糖蒸酥酪剩下。
可惜的是没有。
一个原因是难做，所以本来量也就少。二是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好，全朝这个抢了，也就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
现在好了，没得吃了。
我心情低落地跟着叩玉往回走，她倒是又拿了一份菱粉糕。
早知道还不如不来问，这样也就不用失望两次了，可是想想过来问了也好，免得以后知道还有过来问问这种可能性，心里又后悔。
“不难过啦，”叩玉一蹦一跳地走在我旁边，“明天午膳有拨霞供哦，还有鹿筋炖肉，都是特别好吃哒，尤其是拨霞供，至少四个人一起才能拿一份，一年都吃不到一次呢。”
我分了点注意过去，问：“那是什么？”
叩玉粲然一笑：“涮，兔，肉。”
这个也是肉，那个也是肉，这姑娘还真是喜欢肉。不过她说的这些我都没吃过就是了。
“好吧，”我学着她的语气，“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不难过了。”
“这才对嘛！”叩玉捻起一块菱粉糕递到我嘴边，我张口咬住，然后舌头一卷包进了嘴里。
她自己也吃了一块，说：“如果不开心的话就吃东西，只要知道有好吃的吃，就会很开心的。”
我踢着脚下的石子，问：“那如果还是不开心呢？”
“嗯……”叩玉思考了一下，“每个人开心的事情都不一样啊，但是一定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我记得我弟弟就喜欢摸树叶，走路走着走着就喜欢蹦起来，每次碰到头顶的树叶就会很开心，不过我也不懂啦。像月吟的话，大概每次穿针的时候，线能够一次就穿进那个孔，她就会开心吧。反正都是很小很简单的事情啦。”
我想了想，不自觉地说：“是这样吗。”
只有我自己注意到，这不是问句。
叩玉已经跳到我前面去了，她低着头盯着砖缝，玩得不亦乐乎，答到：“是这样啊。”
或许，真的是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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