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还跑吗？
青鸾殿内外，许多弟子满身血污，疲态尽露。谢萧然坐在大殿之上，一言不发地看向楚莫辞和洛清歌。
洛清歌亦回头，看向谢萧然，眯着眼睛笑了笑。
像是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萧祁年终究还是再一次拔出玄朗剑，呵斥道，“孽障，他是你的师姐，你要对她做什么？”
“做什么？这倒是个好问题，我会回去慢慢考虑的。”楚莫辞似乎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失去了耐心。
“师父，这是我自己做的孽，活该我一人承担，你看这殿内殿外的弟子，他们何其无辜。”
殿内殿外一片死寂，众人皆有些沉默。
谢萧然依旧是一言不发，似乎已是应允，他作为掌门，自然要以整个门派为重。
倒是颜凝夕一下子哭了出来，“我不要，师姐，我不要你走。莫辞哥哥，你知不知道，当年师姐受了多么重的伤……”
她话音未落，便昏了过去。洛清歌看向殿上，谢萧然默默地收回了手掌。
林青云眉间不忍，只是说了一句，“莫辞，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洛清歌见林青云并没说出什么，便朝他笑了笑。
像是在说，“谢谢你。”
谢谢林青云，虽然不同意她的隐瞒，却依旧为她保密。
她之所以愿意如此，虽然是为了仙泽山派，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有些事情，只有她到了鬼界，才能慢慢查清楚。
回过神来，楚莫辞的笑容近在咫尺，眼中倒映着她极尽惊慌的神色：“还躲吗？”
鬼使神差般的，洛清歌像是被下蛊了一般摇摇头。
“不躲了。”
“还逃吗？”
“不逃了。”
“这样才对。”楚莫辞看似宠溺地用手穿过她脑后的发丝，将她的头向他的肩膀压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洛清歌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楚莫辞的肩上。
楚莫辞将她拦腰抱起，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语气中却全是不屑：“今日多有叨扰，告辞。”
萧祁年的玄朗剑和林青云的溯潜剑同时横空而出，剑气浓烈地向楚莫辞的面门袭来，一时间激起了滔天的战意。
楚莫辞双手抱着洛清歌，只是轻轻捻了个剑诀，离渊剑便格挡上去，一时间两把剑都被弹开，直直地插进殿内的柱子上，渗出一道道裂纹。
一声闷响，离渊入鞘。
浩浩荡荡的鬼界大军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青鸾殿上，只有这里的残垣断壁，提醒着他们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
沈慕寒一脸阴翳的站在大殿的一角，看着布满裂纹的廊柱，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
洛清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愣愣地揉了揉眼睛，才回过神来——刚才，她不是还在大殿上吗？
这儿又是哪？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心中溢满了熟悉的感觉，思量了一会儿，她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梦境里楚莫辞的房间吗！
丫的她现在已经到了鬼界？已经成了粘板上的鱼肉？
楚莫辞这个妖孽又上哪去了？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在这里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活”，洛清歌还是决定先出去熟悉一下地形。
“有人吗？”空荡的房间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声音，门外也寂静的毫无声响。洛清歌蹬上鞋子下了地，向门边挪动过去，脖子还一阵钝痛。
……不知道是哪个二货下手这么狠。
她推了推门，门“吱嘎”一声，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她看了看天空，鬼界的天空无法分辨日夜，她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便向外走去。
这应该是一间院子，她穿了一个回廊，竟然看到了一间小厨房，这时，她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两声。
活人不能被饿死，凡事都得吃饱了才能干活，这样想着，洛清歌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十分整洁，像是有人常常打扫，一尘不染，却干净地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厨具也尽是全新的。
洛清歌翻了翻置物间，才发觉蔬菜瓜果应有尽有。
嘴角扬了扬，洛清歌将两只袖子挽上去——
一个时辰的功夫，厨房的灶台上便摆了三四道菜。
看见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洛清歌此时豪迈地认为，吃一顿少一顿，能吃一顿是一顿！
只是，她尝菜的筷子还未落下，厨房的门便被一股蛮力强劲地破开了。一抹玄色的身影闪进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痛！”洛清歌一声惊呼，筷子落在了地上。
失控的力量让她向前栽去，便直接扑进了盈满艾草清香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是楚莫辞。
楚莫辞的脸上呈现出罕见的慌张，眼角发红，一双黝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微微颤抖着。
他无助的将下巴卡在洛清歌的颈窝，轻声呢喃道：“不是说，不跑了吗？”
洛清歌平息了一下呼吸，才慢慢开口：“就算你要折磨我报复我，也总不能让我饿死吧。”
“我没有跑，我只是出来找点东西吃。”
楚莫辞慢慢将头抬起来，手腕的力量慢慢松开，眸中似是有想星火一般跳动的光：“……是吗？”
他越过洛清歌的身躯，才看到灶台上的饭菜，目光霎时间变得柔和。
“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微微地侧过头，下颌线在微光下显得愈加锋利，楚莫辞他好像……清瘦的很多。
“你能原谅我吗？”楚莫辞的目光带着恳切和认真，洛清歌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便又说不出口了。
三年后，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楚莫辞这样的神情。似乎跟三年前那个清越的少年慢慢重合，但又不像。
她微不可查地后退一步，“我……倒也不生气。”
“那，我们就先吃饭吧。”
楚莫辞驾轻就熟地端起盘子，向厨房外走去。
大哥，不，大爷，这不是给你做的啊啊啊啊！脸皮不要这么厚好吗？多大的人了还要耍赖？？？
洛清歌一脸愤懑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就这么轻飘飘地从眼皮子底下被端走了，敢怒而不敢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楚莫辞忽然折回身来，笑道：“怎么没有糖醋里脊？”
“我想吃。”
洛清歌
洛清歌迟疑了一下，淡淡地说，“哦？我不会做糖醋里脊。”
“你找错人了。”
楚莫辞的眼中的光顿时分崩离析，他抿了抿嘴唇，才有染上了些许无奈的笑意，“也对，我忘记了，你厌恶我的。”
“我最爱吃的菜，你是定然不会做的。”
他脚步略带迟钝地转过身去，步伐说不出的沉重，看得洛清歌心中一痛。这种伤人的话，简直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的心像是被钝了的刃生生戳了进去，淌出来鲜红色的血。
求不得，求不得。
本来兴致勃勃要吃饭的洛清歌，此时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碗中的米饭，食不下咽。
这应该是三年后，她跟楚莫辞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弥漫着说不出来的尴尬，直叫她味同嚼蜡。
洛清歌清了清嗓子，却跟楚莫辞同时开口——
“你……”
“你先说。”
异口同声的回答后，两个人便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良久，楚莫辞清了清嗓子，“这是我的别苑，你可以随意走动，不会有人进来。”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当然，你如果想要逃出去，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不可能。”
“想要什么都可以？”洛清歌笑了笑。
“嗯。”楚莫辞点点头。
“我不想看见你，如果可以。”
楚莫辞拿着筷子的手顿时显出青筋，脸色煞白。迟疑了许久，他一声冷笑，保持了许久的温柔的外表瞬间瓦解，脸上像是结上了一层坚冰
“我做错了什么？”楚莫辞的声音竭力压制着怒意，“三年来，我一直想问问你。”
“我一次次地迁就你，你何尝看见过我如此对待过别人。可你偏偏总是将我的真心踩在地上，毫不顾惜。”
洛清歌闭上眼睛，不敢直视他，“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因为你是鬼魅，而我是人。”
“我们即便同道，也注定殊途不同归。”
“或许有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的父母……”洛清歌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说出来这句话。
“我无意对令尊令慈不敬，只是有些人，是注定这辈子走不到一起的。”
楚莫辞笑起来，笑容渐渐变得猖狂，“我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你安生呆在这里吧，你不要妄图激怒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有的是耐心，耗得起。”
楚莫辞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掀起衣袍，站了起来。
走了几步，楚莫辞忽然停下脚步，闷声说道：“侧室空着，你搬过去吧，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说完，他便行云流水地出了房门。
丝毫没有停顿。
直到他走得没了踪影，洛清歌才掩住脸庞，失声哭了起来。她清楚地看到，楚莫辞的帕子上，绣着个青黑色的蝴蝶。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能绣的出这么丑的蝴蝶了。也难为楚莫辞，竟然一直留着。
……
楚莫辞的这个别苑，名叫辞歌轩。
辞歌，辞歌。洛清歌看着牌匾，只觉得无比地讽刺。
她坐在别苑里，闲适啜了口茶，慵懒地靠在榻上。
她在等着一个人。等那个人主动找上门来。
门扉轻轻地响动了一声，像是被风无意间吹开了一般。
风声乍停，屋外立着一个身穿暗红色衣袍的人。三年，那人的面貌丝毫没有改变，嘴角依旧是讽刺的笑容。
他慢慢走进屋里，“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为何能那么警觉地察觉到，我要给萧祁年下毒。”
“我更好奇的是，你拼死救了楚莫辞，又为何要做这个恶人。”
“你这个女人，当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青羽目光阴翳，像是打量着一个待价而沽的物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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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歌亦回头，看向谢萧然，眯着眼睛笑了笑。
像是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萧祁年终究还是再一次拔出玄朗剑，呵斥道，“孽障，他是你的师姐，你要对她做什么？”
“做什么？这倒是个好问题，我会回去慢慢考虑的。”楚莫辞似乎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失去了耐心。
“师父，这是我自己做的孽，活该我一人承担，你看这殿内殿外的弟子，他们何其无辜。”
殿内殿外一片死寂，众人皆有些沉默。
谢萧然依旧是一言不发，似乎已是应允，他作为掌门，自然要以整个门派为重。
倒是颜凝夕一下子哭了出来，“我不要，师姐，我不要你走。莫辞哥哥，你知不知道，当年师姐受了多么重的伤……”
她话音未落，便昏了过去。洛清歌看向殿上，谢萧然默默地收回了手掌。
林青云眉间不忍，只是说了一句，“莫辞，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洛清歌见林青云并没说出什么，便朝他笑了笑。
像是在说，“谢谢你。”
谢谢林青云，虽然不同意她的隐瞒，却依旧为她保密。
她之所以愿意如此，虽然是为了仙泽山派，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有些事情，只有她到了鬼界，才能慢慢查清楚。
回过神来，楚莫辞的笑容近在咫尺，眼中倒映着她极尽惊慌的神色：“还躲吗？”
鬼使神差般的，洛清歌像是被下蛊了一般摇摇头。
“不躲了。”
“还逃吗？”
“不逃了。”
“这样才对。”楚莫辞看似宠溺地用手穿过她脑后的发丝，将她的头向他的肩膀压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洛清歌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楚莫辞的肩上。
楚莫辞将她拦腰抱起，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语气中却全是不屑：“今日多有叨扰，告辞。”
萧祁年的玄朗剑和林青云的溯潜剑同时横空而出，剑气浓烈地向楚莫辞的面门袭来，一时间激起了滔天的战意。
楚莫辞双手抱着洛清歌，只是轻轻捻了个剑诀，离渊剑便格挡上去，一时间两把剑都被弹开，直直地插进殿内的柱子上，渗出一道道裂纹。
一声闷响，离渊入鞘。
浩浩荡荡的鬼界大军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青鸾殿上，只有这里的残垣断壁，提醒着他们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
沈慕寒一脸阴翳的站在大殿的一角，看着布满裂纹的廊柱，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
洛清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愣愣地揉了揉眼睛，才回过神来——刚才，她不是还在大殿上吗？
这儿又是哪？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心中溢满了熟悉的感觉，思量了一会儿，她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梦境里楚莫辞的房间吗！
丫的她现在已经到了鬼界？已经成了粘板上的鱼肉？
楚莫辞这个妖孽又上哪去了？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在这里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活”，洛清歌还是决定先出去熟悉一下地形。
“有人吗？”空荡的房间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声音，门外也寂静的毫无声响。洛清歌蹬上鞋子下了地，向门边挪动过去，脖子还一阵钝痛。
……不知道是哪个二货下手这么狠。
她推了推门，门“吱嘎”一声，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她看了看天空，鬼界的天空无法分辨日夜，她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便向外走去。
这应该是一间院子，她穿了一个回廊，竟然看到了一间小厨房，这时，她的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两声。
活人不能被饿死，凡事都得吃饱了才能干活，这样想着，洛清歌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十分整洁，像是有人常常打扫，一尘不染，却干净地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厨具也尽是全新的。
洛清歌翻了翻置物间，才发觉蔬菜瓜果应有尽有。
嘴角扬了扬，洛清歌将两只袖子挽上去——
一个时辰的功夫，厨房的灶台上便摆了三四道菜。
看见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洛清歌此时豪迈地认为，吃一顿少一顿，能吃一顿是一顿！
只是，她尝菜的筷子还未落下，厨房的门便被一股蛮力强劲地破开了。一抹玄色的身影闪进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痛！”洛清歌一声惊呼，筷子落在了地上。
失控的力量让她向前栽去，便直接扑进了盈满艾草清香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是楚莫辞。
楚莫辞的脸上呈现出罕见的慌张，眼角发红，一双黝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微微颤抖着。
他无助的将下巴卡在洛清歌的颈窝，轻声呢喃道：“不是说，不跑了吗？”
洛清歌平息了一下呼吸，才慢慢开口：“就算你要折磨我报复我，也总不能让我饿死吧。”
“我没有跑，我只是出来找点东西吃。”
楚莫辞慢慢将头抬起来，手腕的力量慢慢松开，眸中似是有想星火一般跳动的光：“……是吗？”
他越过洛清歌的身躯，才看到灶台上的饭菜，目光霎时间变得柔和。
“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微微地侧过头，下颌线在微光下显得愈加锋利，楚莫辞他好像……清瘦的很多。
“你能原谅我吗？”楚莫辞的目光带着恳切和认真，洛清歌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便又说不出口了。
三年后，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楚莫辞这样的神情。似乎跟三年前那个清越的少年慢慢重合，但又不像。
她微不可查地后退一步，“我……倒也不生气。”
“那，我们就先吃饭吧。”
楚莫辞驾轻就熟地端起盘子，向厨房外走去。
大哥，不，大爷，这不是给你做的啊啊啊啊！脸皮不要这么厚好吗？多大的人了还要耍赖？？？
洛清歌一脸愤懑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就这么轻飘飘地从眼皮子底下被端走了，敢怒而不敢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楚莫辞忽然折回身来，笑道：“怎么没有糖醋里脊？”
“我想吃。”
洛清歌
洛清歌迟疑了一下，淡淡地说，“哦？我不会做糖醋里脊。”
“你找错人了。”
楚莫辞的眼中的光顿时分崩离析，他抿了抿嘴唇，才有染上了些许无奈的笑意，“也对，我忘记了，你厌恶我的。”
“我最爱吃的菜，你是定然不会做的。”
他脚步略带迟钝地转过身去，步伐说不出的沉重，看得洛清歌心中一痛。这种伤人的话，简直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的心像是被钝了的刃生生戳了进去，淌出来鲜红色的血。
求不得，求不得。
本来兴致勃勃要吃饭的洛清歌，此时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碗中的米饭，食不下咽。
这应该是三年后，她跟楚莫辞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却弥漫着说不出来的尴尬，直叫她味同嚼蜡。
洛清歌清了清嗓子，却跟楚莫辞同时开口——
“你……”
“你先说。”
异口同声的回答后，两个人便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良久，楚莫辞清了清嗓子，“这是我的别苑，你可以随意走动，不会有人进来。”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当然，你如果想要逃出去，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不可能。”
“想要什么都可以？”洛清歌笑了笑。
“嗯。”楚莫辞点点头。
“我不想看见你，如果可以。”
楚莫辞拿着筷子的手顿时显出青筋，脸色煞白。迟疑了许久，他一声冷笑，保持了许久的温柔的外表瞬间瓦解，脸上像是结上了一层坚冰
“我做错了什么？”楚莫辞的声音竭力压制着怒意，“三年来，我一直想问问你。”
“我一次次地迁就你，你何尝看见过我如此对待过别人。可你偏偏总是将我的真心踩在地上，毫不顾惜。”
洛清歌闭上眼睛，不敢直视他，“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因为你是鬼魅，而我是人。”
“我们即便同道，也注定殊途不同归。”
“或许有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你的父母……”洛清歌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说出来这句话。
“我无意对令尊令慈不敬，只是有些人，是注定这辈子走不到一起的。”
楚莫辞笑起来，笑容渐渐变得猖狂，“我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你安生呆在这里吧，你不要妄图激怒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有的是耐心，耗得起。”
楚莫辞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掀起衣袍，站了起来。
走了几步，楚莫辞忽然停下脚步，闷声说道：“侧室空着，你搬过去吧，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说完，他便行云流水地出了房门。
丝毫没有停顿。
直到他走得没了踪影，洛清歌才掩住脸庞，失声哭了起来。她清楚地看到，楚莫辞的帕子上，绣着个青黑色的蝴蝶。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能绣的出这么丑的蝴蝶了。也难为楚莫辞，竟然一直留着。
……
楚莫辞的这个别苑，名叫辞歌轩。
辞歌，辞歌。洛清歌看着牌匾，只觉得无比地讽刺。
她坐在别苑里，闲适啜了口茶，慵懒地靠在榻上。
她在等着一个人。等那个人主动找上门来。
门扉轻轻地响动了一声，像是被风无意间吹开了一般。
风声乍停，屋外立着一个身穿暗红色衣袍的人。三年，那人的面貌丝毫没有改变，嘴角依旧是讽刺的笑容。
他慢慢走进屋里，“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为何能那么警觉地察觉到，我要给萧祁年下毒。”
“我更好奇的是，你拼死救了楚莫辞，又为何要做这个恶人。”
“你这个女人，当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青羽目光阴翳，像是打量着一个待价而沽的物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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