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饭馆偶遇
“前方五百米处左转，进入无名路。”······
许夜申从一个小水坑上跨了过去，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跟着导航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那个臭小子发给他的碰头地了。
“哎哟，许许，您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是我这地方太偏僻，您被哪个不长眼的流氓给劫走了呢。”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隔着老远招呼着许夜申。他穿着蓝色的t恤，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七分裤，想来是过于陈旧，边角已隐隐有些发白的迹象。
“你正常点。”许夜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杯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我这不是没吃药的嘛，怎么着，你没给我带两瓶来？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给我带药的吗。”华然接过空杯子顺手放在了桌子上。“别傻站着了，不用客气，就跟在自个儿家一样哈。”
许夜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一边拉开凳子坐下一边说：“你不是在中学当数学老师吗，怎么忽然一下又开起饭馆来了？”
说完再次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看着华然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同情。
但华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的嘴角抽了抽，接着便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我说许夜申呀，咱们四年没见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么可爱，你不会以为这饭馆是我开的吧。”华然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你可真是个小傻瓜哟。”
许夜申抿了抿嘴，“没事我先走了。”说着起身便要向外走。
华然一把将许夜申拉住，“别介，您是我哥，您是我亲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接着推推搡搡的把人又拽回了位置上。
“咱们这正事还没开始说呢，您就这么走了，合适吗？”
“正事?”
“可不咋的。你不是说你这几年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没什么意思吗；
这年轻人呀，可不能把自己的青春白白的浪费掉，不然等老了之后别提多后悔了；
所以为了让你的人生变得更有意义，我已经把让你给我代课的事情办妥了，你就放心——”
“代课？”
“对呀，你放心，他们看上的是你的才华，他们觉得像你这种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是世间罕见的，所以强烈要求我将你带回去给我们的学生讲讲课。”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你放心，过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你只需要过去报道就行了，所有的东西校长和教导主任都会替你安排好的。
绝对不是搞特殊哈，咱们学校的领导些一直都是这么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华然一边说一边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就先走了哈，有事打电话，当然我可能也不会接，有缘再见吧。”
“你去哪里？”
“嘿嘿嘿。”华然回过头来笑的有几分猥琐，“你这不是帮我代课嘛，我寻思着反正没什么事儿做，就带我媳妇出去溜达溜达呗；
不然就这么一直在家也怪闲得慌的。而且我都多久没好好潇洒一回了呀，要不是你这次找我，我都差点忘了我还是个有钱人了。所以，辛苦你咯。”说完冲着许夜申抛了个媚眼。
“我还没有同意呢。”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呀，你就一单身狗，连女朋友都找不到还好意思天天瞎搞。
我这上有老，下也即将有小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而且呀，我严重怀疑你的社交有问题，所以，你就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学习一下怎么和人交流吧。
看看，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绝对没有一点点的私心。加油，我相信你。再见。”
刚踏出门口，华然又转过头对许夜申说：“你先别走哈，我给你叫了几个招牌菜，你吃了再走，不然浪费了。”
眼睁睁看着华然从眼前逃走，许夜申心里有点烦躁；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着给腾讯地图的导航评分，胡乱的按下了一颗星，手机又被无情的扔在了桌子上。
许夜申记得华然教的好像是升学班，眼看着毕业在即，轻易换班主任势必会对学生有影响，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和那些个学校领导说的，竟然连这么奇葩的要求也同意了。这么一想，那想来他在学校的地位也应该是不低······
——————
几天前……·····
“华老师，别说你现在教的是升学班；就是搁平常，你这让一个没有教书经验的人来说代课就代课，那也是咱们学校古往今来闻所未闻的事呀。”
教导主任轻轻地吹散了浮在茶杯里的茶叶，小啜了一口茶含在嘴里细细品尝着。
“是是是，孙主任您说的是；我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欠考虑。
要不是那光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一直苦苦哀求我，说实在是想来咱们学校教书，我怎么可能大老远的来打扰你呀。
我也说了咱们学校现在不缺老师，但是他竟然说让我回去休息休息，这学期的课他来帮我上。你瞧瞧，这像什么事嘛，要不是——”
“等等，你说谁呀？光宏董事长的儿子？就是这几年一直给咱们学校捐图书馆，捐宿舍楼的那个?”教导主任拿着茶杯的手激动的一颤，几滴茶水洒在了桌子上。
“可不就是他嘛，有钱有势就能胡作非为吗？”华然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似乎是气极了。
“你放心，孙主任，既然您都发话了，那么不管怎样，就算他让他爸爸断了对咱们学校的捐助，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来的。这种坏风气怎么可以——”
“咳咳，华然呀，你在咱们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了吧。这些年你在岗位上一直是兢兢业业，勤奋刻苦。说实话，也确实该让你休息休息了。”教导主任忽然语重心长的对华然说。
“孙主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
“你放心，我们看中的，是他的才华，所以呀，你就放心的让他过来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样吧，这学期你就带薪休假。这些年你这么辛苦的工作，肯定没来得及带你老婆出去玩玩吧；趁这个机会，好好出去放松放松吧。”
“那校长那里......”
“我会说的，你安心的去吧。”
“那我走了？”
“嗯，好好放松一下哈。”
“……我会的。”
华然低下头勾了勾嘴角，施施然的离开了。
......
——————
“先生，您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微微欠身之后离开了。
许夜申看了看桌上的几个小菜，没什么特殊的；但他现下刚巧有些饿，索性也就凑合着吃了。
“球球，快过来，咱们坐这儿。”古小岚急匆匆的跑到一张空桌前，先拉开了一边的凳子，再到另一边拉开凳子坐下。
楚归小跑着来到空桌前，坐在了古小岚拉开的那一张凳子上。
“老板来两碗炸酱面。”古小岚扯着喉咙大声喊着。“快把你英语和语文拿给我，免得我等一下忘了，文综的题也给我吧，我一样都没做呢。”
楚归把书包放在身前，拉开拉链，把古小岚要的那几样拿了出来。
“数学你要不要？”楚归抬头问了一句。
“我乱蒙都比你的准确率高。”古小岚接过楚归递过来的一大摞试卷，嫌弃的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许夜申挑了挑眉。现在的学生，抄个作业还这么挑三拣四的。
“诶，你和于三叶怎么样了。”古小岚突然凑近楚归小声的问到。
楚归一愣，下意识的向左右两边看了看。“你说什么呢，我和他能怎么样，我们就是同学而已。”
“啧啧啧。”古小岚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有事没事就给人家送零食来着。”
“因为我们是同桌呀，我就是...顺便带点而已。”楚归红着脸解释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许夜申回头瞧了瞧坐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女孩。现在的学生，不仅喜欢抄作业，还早恋，实在是不像样子。
忽然又想起华然带老婆去旅游的事，许夜申嘴里的菜咽不下去了。默默地把菜吐回到碗里，今天的菜实在是难吃的紧。
“服务员买单。”许夜申招了招手。
服务员来到许夜申的旁边，说：“先前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许夜申点头示意自己知晓，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大步流星的走了。
“不是我说你呀球球，喜欢就大胆的追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你看看我......”
身后的女孩子还在喋喋不休，许夜申越发觉得嘴里不是个滋味了，想着定然还是那个菜的原因，暗暗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来这家破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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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夜申从一个小水坑上跨了过去，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他已经跟着导航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那个臭小子发给他的碰头地了。
“哎哟，许许，您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是我这地方太偏僻，您被哪个不长眼的流氓给劫走了呢。”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隔着老远招呼着许夜申。他穿着蓝色的t恤，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七分裤，想来是过于陈旧，边角已隐隐有些发白的迹象。
“你正常点。”许夜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杯水，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我这不是没吃药的嘛，怎么着，你没给我带两瓶来？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给我带药的吗。”华然接过空杯子顺手放在了桌子上。“别傻站着了，不用客气，就跟在自个儿家一样哈。”
许夜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一边拉开凳子坐下一边说：“你不是在中学当数学老师吗，怎么忽然一下又开起饭馆来了？”
说完再次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看着华然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同情。
但华然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的嘴角抽了抽，接着便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我说许夜申呀，咱们四年没见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么可爱，你不会以为这饭馆是我开的吧。”华然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你可真是个小傻瓜哟。”
许夜申抿了抿嘴，“没事我先走了。”说着起身便要向外走。
华然一把将许夜申拉住，“别介，您是我哥，您是我亲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接着推推搡搡的把人又拽回了位置上。
“咱们这正事还没开始说呢，您就这么走了，合适吗？”
“正事?”
“可不咋的。你不是说你这几年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没什么意思吗；
这年轻人呀，可不能把自己的青春白白的浪费掉，不然等老了之后别提多后悔了；
所以为了让你的人生变得更有意义，我已经把让你给我代课的事情办妥了，你就放心——”
“代课？”
“对呀，你放心，他们看上的是你的才华，他们觉得像你这种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是世间罕见的，所以强烈要求我将你带回去给我们的学生讲讲课。”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你放心，过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你只需要过去报道就行了，所有的东西校长和教导主任都会替你安排好的。
绝对不是搞特殊哈，咱们学校的领导些一直都是这么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华然一边说一边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就先走了哈，有事打电话，当然我可能也不会接，有缘再见吧。”
“你去哪里？”
“嘿嘿嘿。”华然回过头来笑的有几分猥琐，“你这不是帮我代课嘛，我寻思着反正没什么事儿做，就带我媳妇出去溜达溜达呗；
不然就这么一直在家也怪闲得慌的。而且我都多久没好好潇洒一回了呀，要不是你这次找我，我都差点忘了我还是个有钱人了。所以，辛苦你咯。”说完冲着许夜申抛了个媚眼。
“我还没有同意呢。”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呀，你就一单身狗，连女朋友都找不到还好意思天天瞎搞。
我这上有老，下也即将有小的，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而且呀，我严重怀疑你的社交有问题，所以，你就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学习一下怎么和人交流吧。
看看，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绝对没有一点点的私心。加油，我相信你。再见。”
刚踏出门口，华然又转过头对许夜申说：“你先别走哈，我给你叫了几个招牌菜，你吃了再走，不然浪费了。”
眼睁睁看着华然从眼前逃走，许夜申心里有点烦躁；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着给腾讯地图的导航评分，胡乱的按下了一颗星，手机又被无情的扔在了桌子上。
许夜申记得华然教的好像是升学班，眼看着毕业在即，轻易换班主任势必会对学生有影响，也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和那些个学校领导说的，竟然连这么奇葩的要求也同意了。这么一想，那想来他在学校的地位也应该是不低······
——————
几天前……·····
“华老师，别说你现在教的是升学班；就是搁平常，你这让一个没有教书经验的人来说代课就代课，那也是咱们学校古往今来闻所未闻的事呀。”
教导主任轻轻地吹散了浮在茶杯里的茶叶，小啜了一口茶含在嘴里细细品尝着。
“是是是，孙主任您说的是；我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欠考虑。
要不是那光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一直苦苦哀求我，说实在是想来咱们学校教书，我怎么可能大老远的来打扰你呀。
我也说了咱们学校现在不缺老师，但是他竟然说让我回去休息休息，这学期的课他来帮我上。你瞧瞧，这像什么事嘛，要不是——”
“等等，你说谁呀？光宏董事长的儿子？就是这几年一直给咱们学校捐图书馆，捐宿舍楼的那个?”教导主任拿着茶杯的手激动的一颤，几滴茶水洒在了桌子上。
“可不就是他嘛，有钱有势就能胡作非为吗？”华然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似乎是气极了。
“你放心，孙主任，既然您都发话了，那么不管怎样，就算他让他爸爸断了对咱们学校的捐助，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来的。这种坏风气怎么可以——”
“咳咳，华然呀，你在咱们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了吧。这些年你在岗位上一直是兢兢业业，勤奋刻苦。说实话，也确实该让你休息休息了。”教导主任忽然语重心长的对华然说。
“孙主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
“你放心，我们看中的，是他的才华，所以呀，你就放心的让他过来吧。”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样吧，这学期你就带薪休假。这些年你这么辛苦的工作，肯定没来得及带你老婆出去玩玩吧；趁这个机会，好好出去放松放松吧。”
“那校长那里......”
“我会说的，你安心的去吧。”
“那我走了？”
“嗯，好好放松一下哈。”
“……我会的。”
华然低下头勾了勾嘴角，施施然的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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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微微欠身之后离开了。
许夜申看了看桌上的几个小菜，没什么特殊的；但他现下刚巧有些饿，索性也就凑合着吃了。
“球球，快过来，咱们坐这儿。”古小岚急匆匆的跑到一张空桌前，先拉开了一边的凳子，再到另一边拉开凳子坐下。
楚归小跑着来到空桌前，坐在了古小岚拉开的那一张凳子上。
“老板来两碗炸酱面。”古小岚扯着喉咙大声喊着。“快把你英语和语文拿给我，免得我等一下忘了，文综的题也给我吧，我一样都没做呢。”
楚归把书包放在身前，拉开拉链，把古小岚要的那几样拿了出来。
“数学你要不要？”楚归抬头问了一句。
“我乱蒙都比你的准确率高。”古小岚接过楚归递过来的一大摞试卷，嫌弃的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许夜申挑了挑眉。现在的学生，抄个作业还这么挑三拣四的。
“诶，你和于三叶怎么样了。”古小岚突然凑近楚归小声的问到。
楚归一愣，下意识的向左右两边看了看。“你说什么呢，我和他能怎么样，我们就是同学而已。”
“啧啧啧。”古小岚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有事没事就给人家送零食来着。”
“因为我们是同桌呀，我就是...顺便带点而已。”楚归红着脸解释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许夜申回头瞧了瞧坐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女孩。现在的学生，不仅喜欢抄作业，还早恋，实在是不像样子。
忽然又想起华然带老婆去旅游的事，许夜申嘴里的菜咽不下去了。默默地把菜吐回到碗里，今天的菜实在是难吃的紧。
“服务员买单。”许夜申招了招手。
服务员来到许夜申的旁边，说：“先前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许夜申点头示意自己知晓，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大步流星的走了。
“不是我说你呀球球，喜欢就大胆的追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你看看我......”
身后的女孩子还在喋喋不休，许夜申越发觉得嘴里不是个滋味了，想着定然还是那个菜的原因，暗暗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来这家破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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