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相思诀之南风吹梦到西洲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萧景荣的这句话既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我。

    许清涟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清涟明白,多谢荣王殿下提点。”

    待许清涟走后,我费力挣开萧景荣的手,转身向明华宫内走去。

    萧景荣一把拉住我,眼中带着警告的意味:“商枝,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捏了一个诀化作一道黑气打在他手上,迫使他不得不放开我,冷言道:“萧景荣,我叫洛鸢歌,不是商枝。”

    我和萧景荣最终闹得不欢而散,宴席散了以后他也没等我,径直回了荣王府,留我一个人在宫门口站着。

    宫中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已经快亥时了。

    该死的萧景荣,你走便走了吧,竟连一辆马车都不留给我,这天寒地冻的,是要我冻死在外面吗。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不住地跺脚,努力让自己暖和一点。

    今日桑榆和青时都未跟着我,我一个人在宫门口徘徊,也不敢离开,入夜后的长安城寂静得很,我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哪还敢随意离开,万一萧景荣派人来接我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夫人,好久不见。”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为之一震,我仓惶转身,入目便是一个笑魇如花的女子。

    半夏,是她。

    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我不想同她过多交涉,我们的帐得慢慢来算。

    “公子要大婚了,你就没有想说的吗?”

    她见半点搭理她的一起都没有,笑了一下,径自开了口。

    这一个个的,还真是变着法儿的来插我刀子。

    我冷得厉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有什么想说的?感慨最多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你瞧,就算我不出现,你也照样得不到他。”

    我尽量把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止不住地难过起来。

    是啊,我们谁都得不到他,他那么明朗的人,应当是在天上的。

    “你错了。”她低低地吼出这句话,声音里压抑着万千情绪,“洛鸢歌,你错了,我还能在他身旁看着他,可你呢,你连看他的资格都没有!洛鸢歌,你还真是害人不浅啊,江无尘因你而死,锦华山庄因你而亡,公子那么清贵的一个人为了你踏入这深宫里,凭什么?凭什么你的仇要用他的一生来换?”

    锦华山庄和江无尘永远是我的痛处,她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掀开,刹那间,鲜血淋漓。

    我找尽了生平所学想反驳她,无奈翻找到底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句子。

    “洛鸢歌,你当过他吧。”

    她的语气里带了一点哀求。

    无论是萧静嘉还是半夏,我都比不过,她们对许清涟的感情是深入骨髓的,愿意舍弃一切去守护,这是我做不到的。

    我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就这样静默地站了很久,直到萧景荣派马车来接我。

    转身之际,她叫住我,眼中带着恳切。

    “洛鸢歌,收手吧,你会害死他的。”

    我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东西似乎都变得虚幻起来。

    “我会尽力护住他。”

    大婚如期举行,那日宫中歌舞升平,笙歌不歇,许清涟一身大红榴花暗纹喜服,墨发被玉冠高高束起,璀璨的眼睛里有烟花般温暖的火光。

    迎亲队伍从长安最繁华的街道走过,身后跟着四角坠了宫铃的花轿,花轿里萧静嘉穿着我曾梦见过无数次的大红嫁衣。

    真好啊,有人代替我护着他了。

    从今以后,他的海誓山盟都要说给另一个女子,为她描眉,为她绾发,为她涂胭脂。

    我仍记得那年许清涟笑意盈盈地为我戴上花形簪,对我说:“以后只给你一人绾发。”

    那些誓言终究是不作数了。

    其实最难过的不是不曾遇见,而是遇见了,也得到过,又匆忙的失去,自此在心底留了一道疤,它让你什么时候疼就什么时候疼,你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他从长街打马而过,高头大马,绝代风华,我藏匿在人群里一边笑一边偷偷掉了好多眼泪。

    我放在心里好久好久的人,如今终于要拱手让给别人了,让我怎么不难过。

    公主府离荣王府不远,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公主大婚,萧景荣自然是要去参加宴席的,喜帖早就送到了荣王府中,朱红暗花烫金花纹,就连书写喜帖的纸都是上好的宣纸,无不透着贵气。

    眼看着吉时将至,萧景荣又派人来催了我一次。我躲在安歌苑将一屋子的人全都轰了出去,谁来也不肯见。

    萧景荣终于怒了,一脚踹开安歌苑的房门,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又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软了语气。

    “阿枝,吉时快到了,随我一同前去吧。”

    我坐在梳妆台前面没吭声,好半天才转过头对萧景荣笑:“殿下,为我绾发吧。”

    他似乎很欣喜,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悦,一连说了好几句“好”。

    萧景荣不似许清涟那般手巧,绾出来的发髻有些凌乱,我执意戴上许清涟送我的那支嵌绿松石花形簪,又穿了一身流彩暗花云锦裙。

    若是放在平日里,我是断不会穿这般夺目的颜色的,只是今日是许清涟大婚,我想穿给他看看,往后,他就再也看不到了。

    绾发耽误了好些时间,柳如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期间派人来问了好几次,都被萧景荣给堵了回去。

    我原以为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直到见到许清涟和萧静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款款而来,眉眼中落满月光和星屑。

    我别过头,用力把泪憋回去。

    待行至大堂中央,许清涟手中的红绸突然滑落,接着,在所有人疑惑的眼神中转过身,面对着萧景荣,掷地有声:“公主,请恕草民不能娶你。”

    满场哗然,各种猜测之声不绝于耳。

    他竟然当众拒婚,还是在大婚之日?全然不顾皇室的颜面。

    萧静嘉猛地拽下盖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中已然有泪:“为何?”

    “草民重伤这段时间多谢公主相救,草民感激不尽。然就在今早,草民已想起所有事,草民心有所属,实在不敢对公主隐瞒,若公主真的嫁与草民,便是对公主不尊,更是对皇朝的蔑视。”

    萧静嘉看着他,眼里满是绝望:“你可知你我的婚礼是陛下定下的,你这样做可是抗旨,这是要掉脑袋的。”

    “草民是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回来的,草民不怕死,只怕与心爱的人无法相守。”

    许清涟站得笔直,眼神坚定。

    今日陛下也来了,闻言龙颜大怒,当即下旨将许清涟打入大牢听候审判。

    婚礼被迫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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