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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匪(下)

    待应吾思一行人回到正阳府,那被活捉的小喽啰们在老周与秦朝晖的悉心“安抚”下已全然招供了。

    “你们犯了命案,为何还敢盘踞在西水塘?”

    “若是想跑自然能跑,只是头儿舍不下做大王的瘾,不过两三个月,我们从原先的八九人有了如今的五六十人,也因为人多,行动起来很是打眼,只得先藏身地大人稀的西水塘,还未做好打算,官府的人便找上门来了。”

    那匪头子名叫庄子午,原是赣州一个镖局的镖头,兄长在当地有份官职,仗着天高皇帝远,兄弟二人平日里坏事做尽,遭当地乡绅联名状告后,被流放八百里外的荒蛮之地开辟田地,这庄子午穷凶恶极,带着手下杀了押送的官兵一路逃窜,当地州府失职,不但隐瞒不报,还谎称一行人途经疫村,押送官兵与流放的几人皆染瘟疫病死途中,为控疫情就地火化了。

    活捉的几个小喽啰中,有在赣州便跟着庄子午为非作歹的戴罪之人,也有庄子午一路“招安”的逃犯、毛贼,皆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王得富一家之所以被残忍杀害,皆因在赣州参与了联名状告。”

    秦朝晖如是禀报,却见应吾思望向一处很是出神,随之看去,是魏丸喜在画通缉令,她与那庄子午打过两次照面,又有书画功底,故而很是得心应手,应吾思瞧着那专心作画的身影很是熟悉,却记不得在哪儿见过。

    通缉令一出,军队派出数百名将士紧锣密鼓的在城郊搜寻,细致的连兔子洞都未曾放过,终于在晚间将庄子午抓捕归案,还牵扯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日他让人来传话,说是既找得着我,便杀得了我……”

    逃脱后的庄子午尤其对带头状告的王得福怀恨在心,便让人去给王得富传话,半是胁迫半是诱导,那王得富怕死,又对兄长的财产起了心思,于是唆使王得福与他一起上皇城发展,而庄子午早已埋伏在必经的官道上。

    “我也曾动摇,想告知兄长另做打算,可自打出了赣州城,就像被毒蛇猛兽盯上,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

    “但凡知晓丁点庄子午逃脱的消息,兄长也不会在这时候举家迁皇城,那州府大人……”

    “怕庄子午临时起意连我们一家也不放过,这中途休息吃喝拉撒,我也不让她们下马车,后来我扔下兄长一家驾车跑了,那庄子午也没派人来捉我们。”

    庄子午一干人等在菜市口问斩,王得富也因勾结贼匪入狱,此案了结后,正阳府倒是清闲了一小段时日,无非是些丢牛偷菜的小事件。

    四月的末尾,正是播种春谷的时节。

    “无尤,明日谷神节轮你月假,城东头有祭祀谷神娘娘的庙会,可以去瞧瞧热闹。”

    民以食为天,每逢播种春谷,百姓祭祀谷神,以求九月中下旬大丰收。

    魏丸喜从未见过庙会的热闹,近日又没有事儿做无趣了些,对庙会很是兴奋期待,临睡前将包袱里的银两与月银放在一块儿数了数,又一咕噜爬起身来,将次日要穿的便服整整齐齐叠在床头,这才弯着嘴角沉沉睡去。

    翌日

    卯时不到,众人尚在睡梦之中,魏丸喜便已收拾妥当了,此时天还未亮,瘦小的身影轻手轻脚从后门出了正阳府,一路朝城东而去。

    今日的谷神庙,老远便能闻见香火味,街道两旁挑着担子的小商贩只有零星几个,魏丸喜十分尴尬的砸吧砸吧嘴,她现下肚里空空如也,正是打算到这儿来吃些街边小食,却不想来的比摊贩还早些。

    此刻谷神庙里正有条不紊的筹备着,魏丸喜也无处逗留,便进去闲逛了一番。

    “小贼!”

    庙祝怒喝一声,满院子的人都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孩子跑,魏丸喜撑手跃过尚未布置的香案,将那四处乱窜的小孩截住,拿回了被偷的香火钱。

    “小哥好身手,这庙会一忙起来,总有趁机浑水摸鱼的。”

    今日是个顶顶重要的日子,庙祝并未为难那小孩,只责骂了几句便将人放走了,谢过魏丸喜后又去忙活起别的事宜。

    “小哥留步!”

    过了不一会儿,魏丸喜将这庙里都逛遍就要走了,那庙祝又来寻她,说这祭祀礼上的表演缺个人物,找不着合适的人选,问她能否帮忙顶上。

    那庙祝说是戴着面具打几拳便可,魏丸喜本就是来凑热闹的,见他确实着急,便爽快应下了,跟着庙祝去了后院听由他安排。

    后院里,一群人坐在板凳上,听庙祝将谷神娘娘为民除害惠及苍生的传说讲的绘声绘色。

    这庙祝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令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魏丸喜听的入神,眼也不带眨的。

    “小兄弟,我演旱魃,你演甚么。”

    带着口音的朴实汉子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旁的魏丸喜,想来他是已经听得耳朵生茧,反而对这个生面孔更好奇些。

    “我演蝗虫精。”

    说完旱魃,就要说到魏丸喜这个角色了,汉子见魏丸喜竖起耳朵听得快要魔怔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头,也不同她搭话了。

    到了辰时,日头也上来了,庙里庙外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鞭炮声起,随着一声巨响,后院一间房里抬出来一身着里衣的清秀男子。

    “屏风倒了,将人砸伤了!”

    赞颂谷神娘娘功德的表演是今日的重头戏,偏偏是这扮演谷神娘娘的人受伤上不了场,庙祝急的狠了,“嗨呀嗨呀”的直拍大腿,待瞧见摆弄着面具的魏丸喜时,眼睛忽而一亮。

    “将谷神娘娘的服饰给那位小哥儿,你去顶他的角色,跟着瞎打两拳。”

    庙祝交代着身旁的人,这已是唯一的办法,满院子五大三粗的糙汉,去扮谷神娘娘还不叫老百姓笑话死,魏丸喜倒是清秀标致,除她外不作第二人想了。

    上半年中,除了春节,最大便是这谷神节了,此刻谷神庙的街道上人头涌动,叫卖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谷神娘娘出来了!”

    “避让,避让!”

    庙门附近的百姓都自觉的往两旁靠去,分出前往祭祀台的道来,路边的酒楼茶馆早已挤不下,街道边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摩肩擦踵显得十分拥挤,站在后头的人们或是蹦跶,或是踩在石头上眺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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