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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归程路远

    如此过了两月,征兵之途总算结束,共征得四千八百七十一人,在休整过后,便开始踏上归途。

    “为何现在已经结束了,还有好多国没有应征,这不是百族军吗?若是不集百族于一军,怎么能叫百族军呢?”屈明离问道。至少当日他所知道的列席于春日宴的各国,均未在此征兵之列。

    耶齐笑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征兵之事本就该你情我愿,若是王不同意,子袭还能硬征不成。”

    “所以说,除了现下军中有的,那些还未应征的国,都是不同意此事的。”

    “兵,为一国之根。若是被人轻易征去,哪还算得上有一国的样子,不过是怕事贪利,相互交换罢了。”

    “那那些还未征的国,又该如何呢?”

    “自然是虽势而动了。此事本就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他子袭想宣势扬威,哪有那么容易。况且,自三百年前黎国分裂,百家各立为王,再也没有出现涉及十国以上的战争,有多少王是习惯了当下和平的时节,自然不会为了此事撕破脸皮。”

    屈明离细细琢磨耶齐的话语,似乎也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那些未配合征兵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父王虽说为了自己阻了子袭入境,后面又还会有怎样的安排呢?

    此时,距离春日宴过去也有两个月之久了,各王虽收到了余铭代笔的纾解信,却仍觉得不甚平气。而此后可丽又鲜与各国交往,实难相信究竟是何原因,使一向交好的可丽王性情大变。

    不过,各国仍有自己的事务要忙,也没那么多时间思考别国的事情。

    琏国仍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商借银两。

    这日,白玉惘斗胆与他父王说,该设些条例,不可什么人来了都借,若是收不回来,怕国库渐渐亏损,不好过度。

    琏王白了他一眼,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懦弱的儿子。要借便借,国中有的是数不尽的金玉,何必浪费那么多人情。”说着又大笔一挥,签下了一份借据。

    而白玉惘无权做主,只能依旧处理父王交待下来的文纸书卷,若父亲想到与儿子一同吃喝,也叫的是他的几个弟弟。他在外是翩翩公子,富家儿郎,其实不过是一个处理文书的机器而已。

    白玉惘这样思虑着,听见侍女传唤,医师到了,便走出去迎接。

    钟鉴将手中的玉狮已经把玩了许久,似水泡般轻轻摩挲,目不转睛,直到他兄弟与妹妹来找他一起习武时才如梦初醒,将其好好收藏后再与他们离开。

    他对她说过,“若有事,来答育找我,我定会帮你”。现在,他便要努力,不能等到她需要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归国近日医患又有了增多的趋势,苏叶亦加入了医治病患的行列,一如他对所有病人那般悉心照料。

    他又自制了一张药方,救下了不知多少位病患。

    何时才能少些人受苦?他想要得到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答育宫中,父女两终是爆发了一次争执,这次,答育王终于明白,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可是以她的身份,注定不能参杂过多私念,甚至,不能有私念。

    卢颖自可丽回来后仍是勤修舞蹈,整日问一遍父王什么时候能再见一次望姐姐。

    卢王想起那封书信,写满了可丽内的不确定性,但仍安慰着儿子,只要还一同活在这个世界上,便仍有重见的希望。

    对于外部而言疑团重重的可丽,就连公子余铭与众将领,也仍不懂可丽王的意欲何为。这两个月,全国一半的兵马都派出去寻找凌先生的下落,却依旧毫无踪迹可寻,正如当初突然来到可丽住下,又突然离开可丽消失于人前,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余铭亦想问个明白。

    余锦总是问他,姐姐去哪了,春姑姑去哪了,为什么二王妃死了,好像什么事都变了。她命定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

    余铭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只能劝解道:“若是什么事都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自己去找答案吧,你会发现,原来这一些,都只是命运作祟。”

    余锦自然不知道哥哥在说些什么,只是父王总是哭,她也总是哄不好。从前那种什么都不知道便能活得快乐的日子,终于回不去了。

    修古大将常常发呆,看着自己的长枪,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少年,说好的未来可期,却不见了踪迹。风雨飘摇,可丽已经失去了一位军师,再失去一位将军,又会如何。

    某国某地,再未被人寻到行迹的凌先生终于现了身,他站在一人面前,摘下面罩,问他:“还记得我吗?我回来了。”

    一小国街边,一位乞丐样的女子躺在路边,无人问津,口中轻呼着“公主、公主”却无人能闻。她似是饿极,脸颊消瘦下去,被泥水践踏的脸庞亦看不清样貌,手上更无半分力气,却仍吊着一口气,怎么也不敢呼出去。

    终于,有人在她身边停下了脚步。

    叶怿率领掖国数千子民再次迁地,这次,他决定找个再也没有人能寻到的地方。一丝一毫的纠葛,他都不想再有了。

    “我不信。”屈明离对坐在马背上与他并肩的耶齐说道,“我不信这事这事由你短短几句话便概括了,各国情况都不一样,怎么就一定像你说的这般大而同一了,总该有些自己特殊的原因吧。若是草草概括,就更难发现他内里的原因了。所以,就算你说得有理,我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屈明离突然想到凌叔说过的躬身亲为,觉得不应该这么早就下结论。

    耶齐笑道:“既然如此,你便来告诉我其中的理由吧。”

    屈明离摇头晃脑,不做正经模样:“我现在虽然还找不到,但是我迟早会知道的。”

    “好,那我就等你来告诉我。”

    夕阳西下,军队斜印在路上,是一道蜿蜒的曲线。他们仍不知疲倦地赶着路,因为回去的路还很长,以后的路也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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