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京都之路
顾沉璧因为不想跟韩凤至，这个他看来磨磨唧唧屁事贼多还对他颐指气使的女人单独同路太久，是以特地将速度彻底的慢了下来。
慕欢因为只跟它差了一天的路程，且她和慕辞他们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他们当天早上出发，晚上就碰见了在路上龟速行驶的顾沉璧。
慕欢坐在车窗边微微探出头去看它，觉得大概是顾沉璧破天荒的心善，怕压死了蚂蚁，才这个鬼速度。她有些看不过眼，索性直接瞬移到了顾沉璧那辆车的副驾驶上。
车子里凭空出现一个人，顾沉璧和韩凤至都被她给吓了一跳。
韩凤至看见慕欢，还是喜大过于惊的，和顾沉璧同路她心里不舒服，而且慕欢不来，她回京都，心里没有底。
顾沉璧惊吓过后也挺开心，这意味着它可以溜了。它在地牢里待了那么多年，出来了没多久就因为慕欢待在了S城里，这大好的风景它也没有看过多少，怪可惜的。
曾经的古凉国也在这片土地上，它也想看看，曾经的锦绣山河，如今的哀鸿遍野，落差究竟有多大……它曾效忠尽忠的那个王朝啊，曾以为她会是千秋万代，殊不知短短的百年，就已消逝在历史冗长的洪流之中。
慕欢原本以为他们至少能说两句话“欢迎”一下自己，结果没想到，两个人盯着她半句话都没说。毕竟一个在思考自己和慕欢到了京都，该如何在慕家立足，一个在感慨自己的母国灭得太早。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慕欢在想她该不该直接瞬移回去，就听见了“砰”的一声，车身小幅度的震了震。
慕欢没系安全带，差点一头磕挡风玻璃上，她脾气不是很好，立马就炸了：“你开车呢你走什么神啊？看不惯我搞谋杀呢？”
顾沉璧回过神来，看见自己开着车一头撞树上了，好在他车速慢，也就慕欢倒霉一点差点撞上。
顾沉璧停下车来，嘿嘿的笑：“不好意思嘛谁让你忽然冒出来啊？”
“你笑什么笑呢？”慕欢气得不行：“信不信我把你头拧下来磕玻璃上？”
“咳，你妈在这儿呢，别这么粗暴啊。”顾沉璧干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慕欢的武力值越来越高，不容小觑，反正顾沉璧是不想撞枪口的。
慕欢瞥了顾沉璧一眼后，才把目光转向了韩凤至：“没事吧？”
“吓到了。”韩凤至虽然人没什么事，但脸色有些白。
慕欢警告的看了眼顾沉璧：“你好好开车，不然我咬死你。”
她说着，冲着顾沉璧笑了笑，一对长得过分尖锐的牙齿，闪烁着森白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顾沉璧一愣，那样的牙齿……分明是已经见过血的丧尸的牙齿。
慕欢是……
吃人了？
慕欢继续说：“现在是晚上六点半，你控制速度，再走两个小时，等八点半就停车休息，明早七点钟再赶路。”
“我饿了。”
慕欢没理会而是问韩凤至：“没问题吧？”
顾沉璧：“有问题啊我饿了。”
“没问题。”慕欢着急回京都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韩凤至自己也想回去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承安了。不安揣测是一方面，并不妨碍韩凤至思念她爱的男人。而现在有了慕欢在身边，韩凤至也有了底气。
慕欢颔首，然后才对顾沉璧说：“饿了憋着，待会儿我请你吃好吃的……”
她最后的语调悠长婉转，像是在暗示顾沉璧什么一样。顾沉璧想到慕欢已经“开荤”，她说的“好吃的”……顾沉璧还是挺期待。
怀揣着好奇的顾沉璧矜持的点了点头。
慕欢成功忽悠后就又瞬移回了慕辞的那辆车，看着慕欢“来无影去无踪”的江一宁不禁有些羡慕。
“空间异能真好啊，风系异能者的速度都比不上你。”江一宁感慨着。
慕欢却是有不一样的意见：“然而末世注重实战能力，攻击性异能的利处远超辅助性异能。”
“但是你打不过可以跑。”江一宁自己说着就忍不住笑：“欢欢是姑娘家，有这种技能其实也挺好。”
“阿宁哥哥，你是不是瞧不起女孩子？”慕欢淡睨他一眼说：“女孩子也能把你揍趴下的哦。”
慕欢的身手增长于丧尸堆里，进步飞快，江一宁还真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这个从前被他视作娇弱妹妹的慕欢。
江一宁瘪了瘪嘴，就不说话了，继续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人已经是苏南吟了，慕辞在副驾驶上休息。
慕欢的手按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身子微微前倾：“明天我来开车吧南吟哥哥。”
苏南吟问：“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大二下学期吧，刚拿了没多久，但我也是有经验的。”她又不是没自己开过。
“你认路么？”
慕欢：“……”
她缩回去了。算了，还是继续无聊着吧。
喳喳在她脖颈上的异能球里晃了晃：“无聊找我啊，主人你都好久没跟我玩了。”
二狗也在契约空间里“汪汪汪”的叫起来。
一狗一鱼吵得慕欢脑壳疼，好在时间似乎是在漫不经心中过去，两辆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停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
顾沉璧一下车就找上了正在跟洛旭说话的慕欢：“慕欢你过来。”
洛旭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他说：“慕慕，你先过去吧。”
“辞哥他们都去准备晚饭了，你可以在车子里休息一会儿。”换药。
洛旭看了眼她，隐隐有所察觉慕欢大概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毕竟，丧尸对血腥味总是十分敏感的。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打算解释什么，直接上了车。
顾沉璧吸了吸鼻子，目光盯着车窗看，车窗是单面的，他也看不见车子里的情况。顾沉璧凑近慕欢低声说道：“好香，他的异能等级不低……慕欢，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他笑得开心：“我喜欢！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吃他啊？”慕欢眉梢微挑：“顾沉璧，你怕不是想被他拿了晶核送我吧？”
顾沉璧的重点总是有问题：“你打不过这个洛旭啊？”
“……打个平手？”洛旭身手如何慕欢不清楚，但约莫低不了，而且雷系异能的攻击力较之其他攻击性异能，要有先天的优势。
顾沉璧知道，洛旭在防御线上的名声也不低，所以他便旧话重提：“我饿了。”
慕欢直接扔给顾沉璧几个晶核后，就去找慕辞他们了。
顾沉璧：“……你他妈耍老子呢慕欢？”
慕欢没理会，走远了。
正好，韩凤至慢吞吞的从一边的车子上下来，顾沉璧嗅到人味儿，眸光幽冷的落在了韩凤至身上。他真的很饿啊……出发这两天他就没吃过一顿他还吃的东西。
丧尸的目光冷幽幽森白白，让韩凤至莫名背脊一凉，连忙快步去找慕欢了。
顾沉璧嗤笑了一声，瞬移离开。
身后的车窗缓缓摇下，洛旭的苍白的脸上一对眼眸深邃如海。这个顾沉璧……很危险。留在慕慕身边，把她带坏了怎么办？
它这个时候瞬移离开，是去找什么？觅食么？
慕欢不会做饭，韩凤至的身怀有孕，做饭的重任就只能落在了慕辞三个人身上。慕欢蹲在一边看他们手忙脚乱的生火，觉得有些好笑。
“别煮泡面啦，吃水果也可以的。”慕欢随手从树上摘了一个青果子，顺手在小溪里洗了洗就咔擦咬了一口。
说笑之际，韩凤至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慕辞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过韩凤至的身上，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可以接受慕欢，却不能接受韩凤至。
还是苏南吟和江一宁勉强笑着打了招呼。
他们出生大家，韩凤至这样的女人见了不知多少，心里是瞧不上的。而矛盾的是，他们视作妹妹的慕欢，是从韩凤至肚子里爬出来的私生女。
韩凤至也不在意慕辞的态度，她直接看向慕欢，轻声说：“欢欢，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慕欢低头啃着青果子。分明已经深秋，但这青果子依旧涩得不行，她啃这个，纯属磨牙。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牙痒得厉害。
韩凤至有些为难：“我要单独和你说。”
慕欢隐约知道韩凤至想说什么，无非是回京都陪她入住慕家立足的事情，她没兴趣听这些，况且回了京都她也不打算住慕家。
“我不想单独和你说。”慕欢淡漠道：“要么就在这说，要么就别说了。”
“慕欢，你什么态度？”韩凤至气的不轻：“这就是你和你妈说话的态度？你这个小白眼狼！”
慕欢看着她，一字一句：“我，仁至义尽了。如果我真的是白眼狼，你可能就已经死在S城甚至于死在你来S城的那一天的丧尸堆里了。”
韩凤至的胸脯上下起伏，她看着慕欢几乎是咬牙切齿，但本该是这世界上与她最亲密的女人，此时神情淡漠，满目寒霜。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儿是真的变了，也是真的与自己离心了……
韩凤至知道，这样与慕欢说话，被气到的只有她自己，就算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和慕欢计较。要冷静。
等韩凤至走后，江一宁看慕欢的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劝：“欢欢，韩阿姨她好歹也是你妈……你们闹得这么僵……”
“如果不是S城守不住，我是不会回京都的。”她一开始的计划就是留韩凤至在S城等韩凤至生下孩子，就把韩凤至送回京都，她也不会在京都驻足。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慕欢只能和韩凤至一起回京都等她生产完毕再离开……也算是，尽了慕欢作为女儿这个身份的最后一份心。
自此之后，再无瓜葛。
慕欢看着江一宁说：“她不真心把我当女儿，我为什么要认她？”
“欢欢……”
苏南吟忽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对着慕欢说：“面快好了，可以吃了。”
慕欢也不再谈起，而是重新露出一抹笑来：“好。”
韩凤至怀了身子，慕欢给她从空间里拿出了另外准备的水果沙拉以及一份罐头，韩凤至冷着脸接过，看都没看慕欢一眼。
慕欢毫不在意，和慕辞他们吃泡面吃得开心。
饭后。
慕欢主动提出了守夜，她就是睡也难以入睡，还不如让慕辞他们好好休息。她的态度强硬，慕辞说：“下半夜我来守。”
“我守整夜就可以了，你们好好休息。”慕欢笑了笑：“反正我睡不着嘛。”
苏南吟跟着我劝了几句，慕欢听得有些不耐烦，索性低垂着头不说话了，三人只能无奈的回了车子里休息。苏南吟定了闹钟，准备半夜来接替慕欢。
洛旭还坐在一边没有动。
慕欢说：“你也去休息。”
“我陪着你。”洛旭笑着说：“你一个人多无聊啊，慕慕，我们聊聊天，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没什么好说的。”慕欢无聊的戳着软乎乎的喳喳。
洛旭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要是想说，不需要我问，你也会说。”慕欢平静的说道。
“也是。”他说着，就没了下文。
慕欢微微偏过头，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去休息吧。”
“我睡不着。”
慕欢的语气揶揄：“你不休息好，回去可遭不了洛叔叔的一顿毒打。”
洛旭一愣，是啊，他就这样回去了，只怕他爸是不会放过他的……洛旭想想就头疼。
洛旭离开没多久，顾沉璧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慕欢看他春风满面，冷嗤：“吃得好吗？”
“还行。”顾沉璧吃饱了心情好：“你吃的什么啊？”
“泡面。”
“没吃饱吧，还在这儿啃果子。”
慕欢脚边扔了好几个果核：“不是，磨磨牙。”
“啧，初生的小丧尸啊，牙痒啃这个是没用的。”顾沉璧意味深长的提醒她：“得吃人～肉～哦～”
慕欢：“滚远点。”
“吃都吃过了，还这么抵触啊？”在慕欢发火前，顾沉璧继续说：“哦，还有，既然你来了，我就走了。”
“赶紧滚。”慕欢冷漠道。
顾沉璧：“……你什么态度？”
“恨不得把头给你拧下来的态度。”
“慕欢，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顾沉璧轻嗤了一声后说：“永远不要忘记你是什么物种，否则，你的未来会很惨。”
“你说过很多次了。”
“但你从来都没有听过。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回不了头了，为什么就不能抛弃过去做一头真正的丧尸呢？”
慕欢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顾沉璧笑了笑：“毕竟，未来的我还需要你帮助。你……可得活得久一点啊。”
慕欢微微抬眸，顾沉璧的身影却已经消失。
－－－－－－题外话－－－－－－
暂时下线的顾沉璧：慕欢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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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欢因为只跟它差了一天的路程，且她和慕辞他们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他们当天早上出发，晚上就碰见了在路上龟速行驶的顾沉璧。
慕欢坐在车窗边微微探出头去看它，觉得大概是顾沉璧破天荒的心善，怕压死了蚂蚁，才这个鬼速度。她有些看不过眼，索性直接瞬移到了顾沉璧那辆车的副驾驶上。
车子里凭空出现一个人，顾沉璧和韩凤至都被她给吓了一跳。
韩凤至看见慕欢，还是喜大过于惊的，和顾沉璧同路她心里不舒服，而且慕欢不来，她回京都，心里没有底。
顾沉璧惊吓过后也挺开心，这意味着它可以溜了。它在地牢里待了那么多年，出来了没多久就因为慕欢待在了S城里，这大好的风景它也没有看过多少，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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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欢原本以为他们至少能说两句话“欢迎”一下自己，结果没想到，两个人盯着她半句话都没说。毕竟一个在思考自己和慕欢到了京都，该如何在慕家立足，一个在感慨自己的母国灭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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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璧回过神来，看见自己开着车一头撞树上了，好在他车速慢，也就慕欢倒霉一点差点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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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欢瞥了顾沉璧一眼后，才把目光转向了韩凤至：“没事吧？”
“吓到了。”韩凤至虽然人没什么事，但脸色有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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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冲着顾沉璧笑了笑，一对长得过分尖锐的牙齿，闪烁着森白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顾沉璧一愣，那样的牙齿……分明是已经见过血的丧尸的牙齿。
慕欢是……
吃人了？
慕欢继续说：“现在是晚上六点半，你控制速度，再走两个小时，等八点半就停车休息，明早七点钟再赶路。”
“我饿了。”
慕欢没理会而是问韩凤至：“没问题吧？”
顾沉璧：“有问题啊我饿了。”
“没问题。”慕欢着急回京都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韩凤至自己也想回去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承安了。不安揣测是一方面，并不妨碍韩凤至思念她爱的男人。而现在有了慕欢在身边，韩凤至也有了底气。
慕欢颔首，然后才对顾沉璧说：“饿了憋着，待会儿我请你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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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狗一鱼吵得慕欢脑壳疼，好在时间似乎是在漫不经心中过去，两辆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停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
顾沉璧一下车就找上了正在跟洛旭说话的慕欢：“慕欢你过来。”
洛旭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他说：“慕慕，你先过去吧。”
“辞哥他们都去准备晚饭了，你可以在车子里休息一会儿。”换药。
洛旭看了眼她，隐隐有所察觉慕欢大概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毕竟，丧尸对血腥味总是十分敏感的。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打算解释什么，直接上了车。
顾沉璧吸了吸鼻子，目光盯着车窗看，车窗是单面的，他也看不见车子里的情况。顾沉璧凑近慕欢低声说道：“好香，他的异能等级不低……慕欢，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他笑得开心：“我喜欢！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吃他啊？”慕欢眉梢微挑：“顾沉璧，你怕不是想被他拿了晶核送我吧？”
顾沉璧的重点总是有问题：“你打不过这个洛旭啊？”
“……打个平手？”洛旭身手如何慕欢不清楚，但约莫低不了，而且雷系异能的攻击力较之其他攻击性异能，要有先天的优势。
顾沉璧知道，洛旭在防御线上的名声也不低，所以他便旧话重提：“我饿了。”
慕欢直接扔给顾沉璧几个晶核后，就去找慕辞他们了。
顾沉璧：“……你他妈耍老子呢慕欢？”
慕欢没理会，走远了。
正好，韩凤至慢吞吞的从一边的车子上下来，顾沉璧嗅到人味儿，眸光幽冷的落在了韩凤至身上。他真的很饿啊……出发这两天他就没吃过一顿他还吃的东西。
丧尸的目光冷幽幽森白白，让韩凤至莫名背脊一凉，连忙快步去找慕欢了。
顾沉璧嗤笑了一声，瞬移离开。
身后的车窗缓缓摇下，洛旭的苍白的脸上一对眼眸深邃如海。这个顾沉璧……很危险。留在慕慕身边，把她带坏了怎么办？
它这个时候瞬移离开，是去找什么？觅食么？
慕欢不会做饭，韩凤至的身怀有孕，做饭的重任就只能落在了慕辞三个人身上。慕欢蹲在一边看他们手忙脚乱的生火，觉得有些好笑。
“别煮泡面啦，吃水果也可以的。”慕欢随手从树上摘了一个青果子，顺手在小溪里洗了洗就咔擦咬了一口。
说笑之际，韩凤至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慕辞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过韩凤至的身上，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可以接受慕欢，却不能接受韩凤至。
还是苏南吟和江一宁勉强笑着打了招呼。
他们出生大家，韩凤至这样的女人见了不知多少，心里是瞧不上的。而矛盾的是，他们视作妹妹的慕欢，是从韩凤至肚子里爬出来的私生女。
韩凤至也不在意慕辞的态度，她直接看向慕欢，轻声说：“欢欢，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慕欢低头啃着青果子。分明已经深秋，但这青果子依旧涩得不行，她啃这个，纯属磨牙。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牙痒得厉害。
韩凤至有些为难：“我要单独和你说。”
慕欢隐约知道韩凤至想说什么，无非是回京都陪她入住慕家立足的事情，她没兴趣听这些，况且回了京都她也不打算住慕家。
“我不想单独和你说。”慕欢淡漠道：“要么就在这说，要么就别说了。”
“慕欢，你什么态度？”韩凤至气的不轻：“这就是你和你妈说话的态度？你这个小白眼狼！”
慕欢看着她，一字一句：“我，仁至义尽了。如果我真的是白眼狼，你可能就已经死在S城甚至于死在你来S城的那一天的丧尸堆里了。”
韩凤至的胸脯上下起伏，她看着慕欢几乎是咬牙切齿，但本该是这世界上与她最亲密的女人，此时神情淡漠，满目寒霜。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儿是真的变了，也是真的与自己离心了……
韩凤至知道，这样与慕欢说话，被气到的只有她自己，就算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能和慕欢计较。要冷静。
等韩凤至走后，江一宁看慕欢的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劝：“欢欢，韩阿姨她好歹也是你妈……你们闹得这么僵……”
“如果不是S城守不住，我是不会回京都的。”她一开始的计划就是留韩凤至在S城等韩凤至生下孩子，就把韩凤至送回京都，她也不会在京都驻足。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慕欢只能和韩凤至一起回京都等她生产完毕再离开……也算是，尽了慕欢作为女儿这个身份的最后一份心。
自此之后，再无瓜葛。
慕欢看着江一宁说：“她不真心把我当女儿，我为什么要认她？”
“欢欢……”
苏南吟忽然开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对着慕欢说：“面快好了，可以吃了。”
慕欢也不再谈起，而是重新露出一抹笑来：“好。”
韩凤至怀了身子，慕欢给她从空间里拿出了另外准备的水果沙拉以及一份罐头，韩凤至冷着脸接过，看都没看慕欢一眼。
慕欢毫不在意，和慕辞他们吃泡面吃得开心。
饭后。
慕欢主动提出了守夜，她就是睡也难以入睡，还不如让慕辞他们好好休息。她的态度强硬，慕辞说：“下半夜我来守。”
“我守整夜就可以了，你们好好休息。”慕欢笑了笑：“反正我睡不着嘛。”
苏南吟跟着我劝了几句，慕欢听得有些不耐烦，索性低垂着头不说话了，三人只能无奈的回了车子里休息。苏南吟定了闹钟，准备半夜来接替慕欢。
洛旭还坐在一边没有动。
慕欢说：“你也去休息。”
“我陪着你。”洛旭笑着说：“你一个人多无聊啊，慕慕，我们聊聊天，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没什么好说的。”慕欢无聊的戳着软乎乎的喳喳。
洛旭问：“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要是想说，不需要我问，你也会说。”慕欢平静的说道。
“也是。”他说着，就没了下文。
慕欢微微偏过头，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去休息吧。”
“我睡不着。”
慕欢的语气揶揄：“你不休息好，回去可遭不了洛叔叔的一顿毒打。”
洛旭一愣，是啊，他就这样回去了，只怕他爸是不会放过他的……洛旭想想就头疼。
洛旭离开没多久，顾沉璧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慕欢看他春风满面，冷嗤：“吃得好吗？”
“还行。”顾沉璧吃饱了心情好：“你吃的什么啊？”
“泡面。”
“没吃饱吧，还在这儿啃果子。”
慕欢脚边扔了好几个果核：“不是，磨磨牙。”
“啧，初生的小丧尸啊，牙痒啃这个是没用的。”顾沉璧意味深长的提醒她：“得吃人～肉～哦～”
慕欢：“滚远点。”
“吃都吃过了，还这么抵触啊？”在慕欢发火前，顾沉璧继续说：“哦，还有，既然你来了，我就走了。”
“赶紧滚。”慕欢冷漠道。
顾沉璧：“……你什么态度？”
“恨不得把头给你拧下来的态度。”
“慕欢，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顾沉璧轻嗤了一声后说：“永远不要忘记你是什么物种，否则，你的未来会很惨。”
“你说过很多次了。”
“但你从来都没有听过。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回不了头了，为什么就不能抛弃过去做一头真正的丧尸呢？”
慕欢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顾沉璧笑了笑：“毕竟，未来的我还需要你帮助。你……可得活得久一点啊。”
慕欢微微抬眸，顾沉璧的身影却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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