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五大神器
河边的谈话最终草草收场。
倒并非是不欢而散，只是明隅不打算为难陷入困境的残林之主，见他久思不语，便主动提议回屋里休息。
言谈虽结束，思绪仍旧纷乱如麻，折腾了皇甫笑禅多日，让他只想立即着手调查诸多疑虑。身在幽谷，却无法静心。
明隅也不劝他。
慕少艾则留了药方便数日不归，只交代一肚子怨念兼担忧的阿九照顾病人。
岘匿迷谷迷阵的雾气经年不散，如今更添几分浓郁。
自从再遇鬼梁天下，慕少艾与素还真设置的内外阵法俱都运作起来，昭示着内中现居之人心底的警醒与防备。
这般过了些时日，素贤人来访。
轻车熟路穿行迷阵，白莲找到正与林主沏茶手谈的明隅。
皇甫笑禅秉着“被囚禁”的自觉避进了屋，留下明显有正事要讲的访客。
“前辈，素某叨扰。”
明隅养伤日久，有些近乎闭关时的闲散悠然，不紧不慢收着棋子，闻言虚指了下凳子，声音轻缓。
“不用客气，有事直言便是。”
素还真一揖，落座，开门见山道：“请问前辈可曾听闻‘鬼没河’藏宝一事？或者是藏宝图‘风云天地图’？”
手一顿，明隅微讶，抬眸问：“风云天地图？请道详情。”
素还真颔首，简单数语交代事由：
原来脑还颠找到了扶云散仙当年所藏的“风云天地图”，欲遂故友遗愿找寻内中至宝，却引出藏宝奇地［鬼没河］。
此地烟障层叠、机关密布，重重关卡阻得众人难以寸进。
藏宝地的消息被有心人漏泄出去，近日来不止普通武林人士，一些颇有名望的派门包括翳流、鬼梁兵府同样前往探查，魔界虽无明面上的动静，恐怕也已暗中试探过了。
然而，无人能可通过。
日月才子听闻鬼没河之事越闹越大，波及甚多性命，日前与众人联手欲彻底解破藏宝地机巧，可惜却被阻挡在最后一关之前。
“……藏宝之地机密难解只是其一，此事尚牵出武林一处传闻中的至高清圣之地——［六极天桥]，六极天桥门人找上脑还颠，却揭出一项惊人消息——”
素还真一搭拂尘，正色道：“‘风云天地图’的真实作者，乃是一笔千秋·卧龙行！”
一笔千秋·卧龙行，久远前的一代奇人。
传言中，他不仅功力深厚，更拥有太乙逆算预言之能。对于此类人，永远不能低估他经手过的东西，永远不要轻视他口中吐出的话语。
明隅视线低垂，手捻着一枚棋，下意识间轻轻摩挲，一时无言。
卧龙行，这个名字，真是意料之外，却又似在情理之中。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线串在了一起：鬼没河藏宝、风云天地图、鬼梁兵府书房内的“密信”、无所球……
“啪。”
黑色棋子从修长之间倏然滑落，清脆一声击在棋盘。
明隅暗吁了口气，静静看向素还真：“……所以，你来问我，是希望了解一些卧龙行的消息。”
“正是。神器纷争将起，吾却仍对藏宝真相几无所知。是以向前辈相询，过往可有何晚辈不知的传闻？”
“你问错了人，卧龙行之事，你该直接去找蠹鱼孙。”
“嗯？请前辈指点缘由。”
明隅收罢最后一片棋，竹盒一扣，广袖拂过桌沿，将两盒棋叠到一旁，轻轻靠回椅背。
淡然回答：“一笔千秋·卧龙行，正是蠹鱼孙的主人。”
——————
素贤人携来的江湖余音很快就散了，谷内气氛静谧得近乎凝固，一切倒似风平浪静。
连河里的那只鱼都不再乱掀涛浪，摄于某人“淫威”，老老实实顾起了孩子。
这一日却有些不同。
“又怎样了？”
明隅轻轻拂拭书页上的水渍，偏头看着上下扑腾的鱼，无奈询问。
蠹鱼孙游到岸边，巴巴地望着他，粗声粗气道：“明隅，素还真他们好像是又去［鬼没河]了。”
……所以呢？你在激动什么？
“那个……鬼没河那边藏了东西，镇守最后一关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主人的一点灵识！我主人那么厉害，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还没死是吗？
突而有些心软，明隅难得对它和颜悦色：“麦抱希望才不会失望，尤其是这种渺茫至极之事。你都独立生活百多年了，还不习惯么？”
蠹鱼孙盘了个圈，搅得水浪阵阵，气道：“习惯什么？我的主人只说他天命已尽，就丢下我去了［观颅地巢]，我都没看到尸身，怎么不能有希望！”
……蠢鱼，卧龙行亲口说“天命已尽”，才是真正生机渺茫啊。相比之下，见不见到尸身反而算不得什么。
明隅指尖拈起一颗榛果，轻一弹，果子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咚”地砸进水里，正在蠹鱼孙脑袋边上开了个水坑，渐起水花数尺，惊得魟鱼一抖。
“你的主人一件久远藏宝便惹得四方云动，此生不枉矣。依我看，伊最大败笔是养了你这只鱼，喂得满脑子只有馒头包子。”
蠹鱼孙立刻忘了感伤，竖起鳍不忿道：“胡言乱语！明隅你欺鱼太甚！你懂什么叫养宠物吗？什么都没养过的人无发言权！”
说罢还是不服气，尾一甩，借力越出水面，张口就要冲过来咬人。
可惜它有心无力，坐在岸边的人持着书的手轻轻一挥，便将企图上岸的鱼赶回了水里。
′啧，真有活力。′
合上书，逗鱼的人摇着轮椅悠然离开河畔，把蠢鱼的挑衅气闷扔在了背后。
“……朽椟！没情趣没良心！欺压动物！咒你一辈子当不成饲主！喂包子都不肯，没有宠物会要你的！没有！”
素贤人扶着月才子进入岘匿迷谷的时候，正撞上这一连串控诉，懵得忧急自责一时都忘了，差点怀疑自己走错门。
“咳，蠹前辈……”
“谁？不准叫前辈！”蠹鱼孙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回了一句，转头一看，“哟，是素还真跟谈无欲啊！不行，你更不能叫前辈！”
素还真无暇与他插科打诨，面带担忧道：“是，蠹鱼孙，吾要见药师，他现在可在谷中？”
他搀扶着谈无欲，后者眼神涣散，茫然不对焦，呼吸失律，行走乏力，显然是受创极重。
蠹鱼孙摇摇头：“不在哟，你找他做啥？看诊吗？”
“这……残林之主可在否？”
蠹鱼孙鳍一划，指他背后：“在在在，你回头看，这不就到了。”
皇甫笑禅与明隅察觉动静便出来一观，蠹鱼孙看到明隅，“哼”了一声，头一撇，表示自己仍在生气。
明隅挑了挑眉，当没看见。
素还真与两人颔首见礼，对残林之主道：“打扰二位，见谅。谈无欲在鬼没河为神器所伤，目不能视。详情望容后再述，还请林主为他验看。”
皇甫笑禅知他急切，立即为谈无欲把脉，细细斟酌了片刻，道：
“内府震伤，双目失明……嗯，双眼非不治之伤，但若在短时间内无法稳定，经脉恐无法回复原状。你带他速去水晶湖！”
日月才子再颔首谢过，径自离去。
明隅视线幽幽滑向水里，语气有些莫名：“鬼没河，神器所伤……蠹鱼孙，你家主人到底藏了什么？”
世间最能搅动风云的是哪些存在？
——魔头。枭雄。神棍。
大多数人盯着前两类，包括明隅在内的某些人则对最后一类印象深刻。
蠹鱼孙更是傻眼，愣愣道：“说是几件不能现世的东西，带来祸患之类的……我也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了啊！”
“……那是你家主人天命将尽时藏的东西。”你倒是忘得快。
“差不多……咳，是，”蠹鱼孙心虚避开明隅的视线，委屈巴巴地粗声嘟囔。
“不能怪我呀！那么久了……嗯，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说着又要钻进水里开溜。
皇甫笑禅摇头轻叹，一道气劲击向水底，把他挖了出来。
眼见逃跑不成，蠹鱼孙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还有印象的事情，试图做到有问必答，好让两人见识一下他的“重要作用”。
“嗯，神器嘛一共五件，是我的主人跟他两位朋友无意间找到的。主人看出宝物中藏有怪异力量，甚至可能带来武林浩劫，便力劝其余二人将宝物封印，不久之后，主人亲自打造一个名叫轩辕之传的盒子，用来封印宝物，放入鬼没河，并在其外设下三道关卡……”
随着机关完成，卧龙行也渐渐虚弱，说自己天年将尽，机关完成后就不知所踪，蠹鱼孙也只知他去了一趟观颅地巢。
“……主人曾说最后一道机关需要他一点灵识启动，若机关已启动，则他必已不在人间……”
说着说着，鱼的粗陋嗓子就哽咽起来。
难怪他今日这般反常，还问明隅卧龙行会不会生机尚存……
明隅问道：“素还真说［六极天桥]之人过问了此事。此地为何牵入你可知晓？”
武林中所谓的“至高清圣地”数不胜数，他也没留意过这一个，只能问鱼。
蠹鱼孙闻言回忆片刻，想了起来：“［六极天桥]……哦！那上面住的人好像就是我主人的朋友，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当年主人跟他两位朋友吵架了，有一个人不同意封印神器，后来就断了来往，［六极天桥]上的可能是另一人吧。”
再问，鱼也想不起更多了。
皇甫笑禅与明隅对视一眼，叹道：“世局纷乱，也唯有白莲等人多多劳心。待吾能出谷之时，必会先将‘五残之招’与寰宇奇藏之事理清。”
明隅微颔首，没有接言。
断雁西风被劫之事若迟迟不见进展，尚不知后续要如何处理，林主想解禁出谷只怕并不容易。
然而他想错了。
谁也没料到，皇甫笑禅这么快便等来出谷的时日。
——在令人猝不及防的事态发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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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并非是不欢而散，只是明隅不打算为难陷入困境的残林之主，见他久思不语，便主动提议回屋里休息。
言谈虽结束，思绪仍旧纷乱如麻，折腾了皇甫笑禅多日，让他只想立即着手调查诸多疑虑。身在幽谷，却无法静心。
明隅也不劝他。
慕少艾则留了药方便数日不归，只交代一肚子怨念兼担忧的阿九照顾病人。
岘匿迷谷迷阵的雾气经年不散，如今更添几分浓郁。
自从再遇鬼梁天下，慕少艾与素还真设置的内外阵法俱都运作起来，昭示着内中现居之人心底的警醒与防备。
这般过了些时日，素贤人来访。
轻车熟路穿行迷阵，白莲找到正与林主沏茶手谈的明隅。
皇甫笑禅秉着“被囚禁”的自觉避进了屋，留下明显有正事要讲的访客。
“前辈，素某叨扰。”
明隅养伤日久，有些近乎闭关时的闲散悠然，不紧不慢收着棋子，闻言虚指了下凳子，声音轻缓。
“不用客气，有事直言便是。”
素还真一揖，落座，开门见山道：“请问前辈可曾听闻‘鬼没河’藏宝一事？或者是藏宝图‘风云天地图’？”
手一顿，明隅微讶，抬眸问：“风云天地图？请道详情。”
素还真颔首，简单数语交代事由：
原来脑还颠找到了扶云散仙当年所藏的“风云天地图”，欲遂故友遗愿找寻内中至宝，却引出藏宝奇地［鬼没河］。
此地烟障层叠、机关密布，重重关卡阻得众人难以寸进。
藏宝地的消息被有心人漏泄出去，近日来不止普通武林人士，一些颇有名望的派门包括翳流、鬼梁兵府同样前往探查，魔界虽无明面上的动静，恐怕也已暗中试探过了。
然而，无人能可通过。
日月才子听闻鬼没河之事越闹越大，波及甚多性命，日前与众人联手欲彻底解破藏宝地机巧，可惜却被阻挡在最后一关之前。
“……藏宝之地机密难解只是其一，此事尚牵出武林一处传闻中的至高清圣之地——［六极天桥]，六极天桥门人找上脑还颠，却揭出一项惊人消息——”
素还真一搭拂尘，正色道：“‘风云天地图’的真实作者，乃是一笔千秋·卧龙行！”
一笔千秋·卧龙行，久远前的一代奇人。
传言中，他不仅功力深厚，更拥有太乙逆算预言之能。对于此类人，永远不能低估他经手过的东西，永远不要轻视他口中吐出的话语。
明隅视线低垂，手捻着一枚棋，下意识间轻轻摩挲，一时无言。
卧龙行，这个名字，真是意料之外，却又似在情理之中。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线串在了一起：鬼没河藏宝、风云天地图、鬼梁兵府书房内的“密信”、无所球……
“啪。”
黑色棋子从修长之间倏然滑落，清脆一声击在棋盘。
明隅暗吁了口气，静静看向素还真：“……所以，你来问我，是希望了解一些卧龙行的消息。”
“正是。神器纷争将起，吾却仍对藏宝真相几无所知。是以向前辈相询，过往可有何晚辈不知的传闻？”
“你问错了人，卧龙行之事，你该直接去找蠹鱼孙。”
“嗯？请前辈指点缘由。”
明隅收罢最后一片棋，竹盒一扣，广袖拂过桌沿，将两盒棋叠到一旁，轻轻靠回椅背。
淡然回答：“一笔千秋·卧龙行，正是蠹鱼孙的主人。”
——————
素贤人携来的江湖余音很快就散了，谷内气氛静谧得近乎凝固，一切倒似风平浪静。
连河里的那只鱼都不再乱掀涛浪，摄于某人“淫威”，老老实实顾起了孩子。
这一日却有些不同。
“又怎样了？”
明隅轻轻拂拭书页上的水渍，偏头看着上下扑腾的鱼，无奈询问。
蠹鱼孙游到岸边，巴巴地望着他，粗声粗气道：“明隅，素还真他们好像是又去［鬼没河]了。”
……所以呢？你在激动什么？
“那个……鬼没河那边藏了东西，镇守最后一关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主人的一点灵识！我主人那么厉害，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还没死是吗？
突而有些心软，明隅难得对它和颜悦色：“麦抱希望才不会失望，尤其是这种渺茫至极之事。你都独立生活百多年了，还不习惯么？”
蠹鱼孙盘了个圈，搅得水浪阵阵，气道：“习惯什么？我的主人只说他天命已尽，就丢下我去了［观颅地巢]，我都没看到尸身，怎么不能有希望！”
……蠢鱼，卧龙行亲口说“天命已尽”，才是真正生机渺茫啊。相比之下，见不见到尸身反而算不得什么。
明隅指尖拈起一颗榛果，轻一弹，果子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咚”地砸进水里，正在蠹鱼孙脑袋边上开了个水坑，渐起水花数尺，惊得魟鱼一抖。
“你的主人一件久远藏宝便惹得四方云动，此生不枉矣。依我看，伊最大败笔是养了你这只鱼，喂得满脑子只有馒头包子。”
蠹鱼孙立刻忘了感伤，竖起鳍不忿道：“胡言乱语！明隅你欺鱼太甚！你懂什么叫养宠物吗？什么都没养过的人无发言权！”
说罢还是不服气，尾一甩，借力越出水面，张口就要冲过来咬人。
可惜它有心无力，坐在岸边的人持着书的手轻轻一挥，便将企图上岸的鱼赶回了水里。
′啧，真有活力。′
合上书，逗鱼的人摇着轮椅悠然离开河畔，把蠢鱼的挑衅气闷扔在了背后。
“……朽椟！没情趣没良心！欺压动物！咒你一辈子当不成饲主！喂包子都不肯，没有宠物会要你的！没有！”
素贤人扶着月才子进入岘匿迷谷的时候，正撞上这一连串控诉，懵得忧急自责一时都忘了，差点怀疑自己走错门。
“咳，蠹前辈……”
“谁？不准叫前辈！”蠹鱼孙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回了一句，转头一看，“哟，是素还真跟谈无欲啊！不行，你更不能叫前辈！”
素还真无暇与他插科打诨，面带担忧道：“是，蠹鱼孙，吾要见药师，他现在可在谷中？”
他搀扶着谈无欲，后者眼神涣散，茫然不对焦，呼吸失律，行走乏力，显然是受创极重。
蠹鱼孙摇摇头：“不在哟，你找他做啥？看诊吗？”
“这……残林之主可在否？”
蠹鱼孙鳍一划，指他背后：“在在在，你回头看，这不就到了。”
皇甫笑禅与明隅察觉动静便出来一观，蠹鱼孙看到明隅，“哼”了一声，头一撇，表示自己仍在生气。
明隅挑了挑眉，当没看见。
素还真与两人颔首见礼，对残林之主道：“打扰二位，见谅。谈无欲在鬼没河为神器所伤，目不能视。详情望容后再述，还请林主为他验看。”
皇甫笑禅知他急切，立即为谈无欲把脉，细细斟酌了片刻，道：
“内府震伤，双目失明……嗯，双眼非不治之伤，但若在短时间内无法稳定，经脉恐无法回复原状。你带他速去水晶湖！”
日月才子再颔首谢过，径自离去。
明隅视线幽幽滑向水里，语气有些莫名：“鬼没河，神器所伤……蠹鱼孙，你家主人到底藏了什么？”
世间最能搅动风云的是哪些存在？
——魔头。枭雄。神棍。
大多数人盯着前两类，包括明隅在内的某些人则对最后一类印象深刻。
蠹鱼孙更是傻眼，愣愣道：“说是几件不能现世的东西，带来祸患之类的……我也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了啊！”
“……那是你家主人天命将尽时藏的东西。”你倒是忘得快。
“差不多……咳，是，”蠹鱼孙心虚避开明隅的视线，委屈巴巴地粗声嘟囔。
“不能怪我呀！那么久了……嗯，让我好好回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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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笑禅摇头轻叹，一道气劲击向水底，把他挖了出来。
眼见逃跑不成，蠹鱼孙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还有印象的事情，试图做到有问必答，好让两人见识一下他的“重要作用”。
“嗯，神器嘛一共五件，是我的主人跟他两位朋友无意间找到的。主人看出宝物中藏有怪异力量，甚至可能带来武林浩劫，便力劝其余二人将宝物封印，不久之后，主人亲自打造一个名叫轩辕之传的盒子，用来封印宝物，放入鬼没河，并在其外设下三道关卡……”
随着机关完成，卧龙行也渐渐虚弱，说自己天年将尽，机关完成后就不知所踪，蠹鱼孙也只知他去了一趟观颅地巢。
“……主人曾说最后一道机关需要他一点灵识启动，若机关已启动，则他必已不在人间……”
说着说着，鱼的粗陋嗓子就哽咽起来。
难怪他今日这般反常，还问明隅卧龙行会不会生机尚存……
明隅问道：“素还真说［六极天桥]之人过问了此事。此地为何牵入你可知晓？”
武林中所谓的“至高清圣地”数不胜数，他也没留意过这一个，只能问鱼。
蠹鱼孙闻言回忆片刻，想了起来：“［六极天桥]……哦！那上面住的人好像就是我主人的朋友，他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当年主人跟他两位朋友吵架了，有一个人不同意封印神器，后来就断了来往，［六极天桥]上的可能是另一人吧。”
再问，鱼也想不起更多了。
皇甫笑禅与明隅对视一眼，叹道：“世局纷乱，也唯有白莲等人多多劳心。待吾能出谷之时，必会先将‘五残之招’与寰宇奇藏之事理清。”
明隅微颔首，没有接言。
断雁西风被劫之事若迟迟不见进展，尚不知后续要如何处理，林主想解禁出谷只怕并不容易。
然而他想错了。
谁也没料到，皇甫笑禅这么快便等来出谷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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