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凶宅探秘
宋宁渊心里十分恼火自己，光想着把萧陵带过来了，却忽略了他根本不会好好等着她的事实，早知道就提前一天给他灌点睡觉的药，让他睡过去算了，省的提心吊胆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出门后，云屏和十廿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宋宁渊出来后，云屏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微不可查地仔细打量着，看宋宁渊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公子，我们先乘马车进赵国，照您的吩咐，我们伪装成进京的商人，正好老邢他们要去拿货，我特意让他晚一天走，这样就正好可以带上我们，他熟悉路线，和京城的守卫也熟悉，稍微打点一下，不成什么问题。”
宋宁渊点了点头，云屏办事她不会怀疑，于是转身和萧陵一起，上了马车。
原本征战之时，西北荒漠几乎是唯一能够进赵国的路，很是危险，不过现在双方停战，和平生长，原本供应来进行商品交易的官道也就重新恢复了作用，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进入了赵国。
赵国疆土不大，或者说没有燕国大，所以在燕国要走好几天的路，进了赵国不过是三天，一行人就到了京城的附近。慢慢在驿站停下，下了车后抬头一看，已经是傍晚，西面灿烂一片的落日，像是融化了的金子，夺人眼球。
宋宁渊把手放在额头，挡住了光，这才能够看清远远的京城城墙，很是巍峨，后面还能看见像是背景的延绵高耸的大山，与秀丽的燕京还是存在不小的差别。
城墙上立着纵横排开的侍卫，一动也不动，因为是傍晚，所以进城出城的人不多，更显得寥落，也压抑。
后面萧陵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走到宋宁渊身边，低声道：“这还是第一次进到赵国京城。”
宋宁渊点了点头，赵国的风土人情这一路上就能够感觉出来，彪悍了不少，人也不像是江南水乡那样的温和，说话口音粗犷，即便是女子，也算不得温婉。
“公子，等会儿你们就冒充成小厮，跟在我后面，委屈公子和萧公子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上前来，是老邢，宋宁渊知道他，和赵国的一些交易，基本是他在负责，若是在这赵国谁的人脉最广，那必然是他了。
“不委屈，你就将我们当做小厮吧，防止出什么意外，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叫我公子了。”宋宁渊点头道，她和萧陵已经换上了一样的布衣，甚至萧陵脸上还被她抹上了黑粉，整个人黑了一个色号，他眼睛低垂着，掩盖住那光华的星辰。
宋宁渊自然也是，此时驼着背，与她平日里的气质大相径庭，云屏和十廿则是一个扮作车夫一个扮作老邢儿子，对外就说是跟着老子来见见世面，以后好继承家业，十廿莫名其妙多了个爹，心情不甚美丽，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跟在老邢身后，甚是懂事乖巧。
一行人带着马车，到了城门前。
“等等，来者何人，下车检查！”果不其然，被门口守卫拦住了，老邢连忙赔笑着上前，挨个儿给他们赛了点银子。
“守卫大哥，不认得我了？上个月我还来拿过货，您说想要的燕国桂花糕，我这次也给您带来了。”老邢一张本就有皱纹的脸此时更是皱成了一朵花，示意十廿将包袱拿出来。
“原来是您啊，邢老板，方才没认出来。”那守卫一看是熟人，也就放松了警惕，笑着接过他手中的银子，拿过包裹，“我啊就爱吃个桂花糕，奈何在这边可不是平民百姓吃得起的东西啊，行了，快进去吧，天都黑了。”
他侧身让行，老邢嘿嘿一笑，坐回马车上。
谁知车子刚动，突然被拦住了，宋宁渊跟在后面一个踉跄，扶住车门，皱起了眉头。
拦住他们的也是个守卫，不过看起来穿得衣服不同，料子更好一点，他大步走过来，对那方才放行的守卫道：“你们怎么能如此马虎，皇上昨日才下了命令，进城的人，尤其是从燕国来的人，都要好好搜身，若是把奸细放进来了，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那守卫被他骂得脸都皱巴了，支支吾吾道：“因为这商人经常从这里经过，小的才让他进去……”
“那嫌疑就更大了，快去，好好搜一搜，若是有疑，立刻向上面禀告！”
那守卫不敢搭腔，急忙上前，大声道：“车上的人都下来，我们要搜身！”
宋宁渊走下了马车，云屏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站在一边，宋宁渊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可疑人员，昨天，这赫连子期可真会赶时候啊，并且从这来看，他这些日子都在赵国。
行了，事情更加难办了。
“抬起头来！”那守卫道，宋宁渊闻言，老老实实地抬起头，一副拘谨的模样。
“你们是何人？”
“回禀守卫大哥，这是我带来的小厮，这回的货有些大，足足有两车的布匹，我一个人可难弄出去，这不就多带了些人。”老邢笑道，但是宋宁渊能够看见他脸上流下来的汗水。
守卫狐疑地看了宋宁渊一眼，又看了看萧陵，他们两个的演技都还不错，显得木讷呆滞，挺像个小厮的。
守卫伸手在宋宁渊肩膀上拍了拍，道：“看着瘦的，老邢是不是克扣你们伙食了？”
宋宁渊心里骂了一声，嘴上却嘀咕了半天，不敢大声接茬，守卫看她这样畏畏缩缩，也就没再多问，转向了云屏，云屏身子高高大大，脸上因为几天赶路一直没刮胡子，此时看上去十分沧桑。
这守卫有点常识，他抓过云屏的手，发现上面确实有一道长长的沟壑，这才不疑有他。
宋宁渊看着，目光移到了云屏的手上，云屏似乎忽略了宋宁渊的目光，一直没看他。
“守卫大哥，这是我儿子，我带他来见见世面，省得以后啊没法接我的活儿。”老邢赔笑道，一把抓过十廿，十廿任命般地点点头。
那守卫又在马车上搜了搜，除了一些日用品茶具什么的，没找到其他的，最后这才挥挥手，放行了。
一行人一言不发地进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客栈，这才松了气，老邢急着去拿货，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客栈中只剩下了宋宁渊他们。宋宁渊将脸上的黑乎乎的东西洗掉，又换了一身干净的夜行服，这才歇息一下。
萧陵也换上了平时的黑袍，坐在她身边，云屏和十廿都是黑衣打扮，齐齐站着。
“今晚就行动。”宋宁渊说。
“公子……”云屏犹豫道，“今晚会不会太累了？”
宋宁渊摇了摇头说：“从方才那件事看，赫连子期可能是早有准备，虽然按理说他不会发现什么，但是不得不防，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怕越拖越会出什么幺蛾子。今晚，我就行动。”
宋宁渊在这三天没有闲着，将她的计划全部都告诉了萧陵，她之所以在燕京那么多天都没动静，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在派人调查，几乎出动了临渊阁所有的力量，甚至花了几千两黄金的大价钱，从一个江湖组织那里拿到了一些线索。
反正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一个，赫连子期在京城有个秘密的藏身之处。
赫连子期会安眼线，其他人也会，在这一点上萧陵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在赵国的眼线深及皇室内部，明确表达了，赫连子期在皇宫中除了天天带着面具偶尔发疯杀人以外，其余的都是个正常人，身边后妃那么多，一次都没有发现他是在哪里炼制的蛊毒。
这就几乎可以证明，他赫连子期藏解药的大本营，不在皇宫里，而是在他的那个秘密藏身之处，也就是说，他之前对宋宁渊说的，起码有一多半都是假话。
宋宁渊一想起来就嗤之以鼻，就这种人渣，谁都不会相信才是对的。
但是宋宁渊却不能够确定，这解药到底是藏在皇宫中，还是宫外，毕竟赫连子期这么狡诈，解药放在枕头边上也是很正常的，她只能去赌。
谁也不知道萧陵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好，我们的人会在外面接应着，一旦出事，我这边放出信号，他们即便是拼死，也会救出公子。”云屏说。
“不可，死就死罢，我没有让你安排人接应。”宋宁渊皱眉说，她这次来本就是冒险，若是因为她的失误让手下的人也去冒险，这……
“我们都是忠于公子的，这一次的行动，来的人，全都是自愿的。”云屏低着头，淡淡地说。
宋宁渊闭了闭眼，没说话，而萧陵看着她，心中一片酸涩，虽然宋宁渊说她自己嗜血爱杀，但其实究其本质，她就是个傻孩子。
萧陵低头在她耳边说：“我即使拼死，也会让你活着出去。”
他拦不住宋宁渊为他拼命，但是他不会看着自己爱的人坠入危险中。
宋宁渊站起身来，掩饰住自己方才那一瞬间又露出来的脆弱，有些迷茫，她最近是怎么了，这些本该不是她身上的情绪，怎么一次一次地占领她的身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们出发吧。”
黑夜之中，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只有天上的一个淡淡的月亮才能够看见，在浓稠的夜色中，闪过几道同样黑色的影子。
他们的方向是皇宫，但是却没有靠得太近，一进了皇城就慢下了速度，大街上时不时有守卫在乱逛，提着个小灯笼，看着很不详。
赵国的皇宫不像是燕国那样，背靠青山绿水，它的周围几乎都是各种宅院，供高官大臣居住，隔着很远的地方，才有山，这山也不似燕国的山，玲珑秀气，深夜里看上去，颇有些诡异，上面的树都是光秃秃的，直冲云霄，像是要将天捅破一般，张牙舞爪。
像是一个巨大的怪物，宋宁渊不理解，赵国的人是不会看风水还是一点都不迷信，皇宫建在这么一座山附近。
不过宋宁渊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云屏进了一个看似很不起眼的宅院，进去之后，她颇有些惊讶，这么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无人住的宅院里，竟然能破败成这样。
门口一棵倒塌的柱子，似乎碎片还在地上，但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踩上去有些滑，萧陵伸手扶了宋宁渊一下，低声道：“这地方太诡异。”
宋宁渊知道他的意思，谁会允许皇城中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多丢皇家的面子。
小心翼翼迈过了那个柱子，迎面便是一些个打碎的花盆，同样是积满了灰尘，看着似乎有些年头了，似乎自从被打破了之后，就一直停留在这里，没有被人动过，这是真的不符合常理。
宋宁渊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摸，心下了然。
“这地方是人为的，有人故意把他弄成很久没人来的样子。”她低声道。
因为地上的灰土虽然多，但是也多得太离谱了点，就算北边一滴雨都不下，这瓷器上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层土，相反有些地方又似乎不那么多，有心人一旦琢磨，就知道太假。
一边的云屏小心地迈过去，用极小的声音说：“这地方是禁地，不吉利，还被特意贴了封条，我打听过，据说是因为里面死过一整家的人，是被满门抄斩的，自那以后只要有人进来，出去之后就会变得疯疯癫癫，这才成为禁地，一直没人敢用。”
一行人慢慢往里走，这宅院不大不小，宋宁渊姑且计算了一下，是呈风王府的二分之一，到处都是一片破败，连树都已经枯萎，像极了凶宅。
云屏走在前面，开了门，走进去，同样厚厚的灰尘扬起，宋宁渊咳嗽了一声，点起了火，照了照，是普通的厢房，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样不行，这里这么多房子，谁知道机关在哪里，我们不如分头找罢，注意安全。”宋宁渊说，她伸手拉住萧陵，示意他一起走。萧陵在暗中笑了笑，跟在宋宁渊身后，走过这间屋子，往另一边去了。
云屏忍住不看他们，仔细检查起来，时间不多，如果这里真的是赫连子期很重要的地方，他定会很快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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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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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渊点了点头，云屏办事她不会怀疑，于是转身和萧陵一起，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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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渊点了点头，赵国的风土人情这一路上就能够感觉出来，彪悍了不少，人也不像是江南水乡那样的温和，说话口音粗犷，即便是女子，也算不得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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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让行，老邢嘿嘿一笑，坐回马车上。
谁知车子刚动，突然被拦住了，宋宁渊跟在后面一个踉跄，扶住车门，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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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那守卫道，宋宁渊闻言，老老实实地抬起头，一副拘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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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守卫有点常识，他抓过云屏的手，发现上面确实有一道长长的沟壑，这才不疑有他。
宋宁渊看着，目光移到了云屏的手上，云屏似乎忽略了宋宁渊的目光，一直没看他。
“守卫大哥，这是我儿子，我带他来见见世面，省得以后啊没法接我的活儿。”老邢赔笑道，一把抓过十廿，十廿任命般地点点头。
那守卫又在马车上搜了搜，除了一些日用品茶具什么的，没找到其他的，最后这才挥挥手，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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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陵也换上了平时的黑袍，坐在她身边，云屏和十廿都是黑衣打扮，齐齐站着。
“今晚就行动。”宋宁渊说。
“公子……”云屏犹豫道，“今晚会不会太累了？”
宋宁渊摇了摇头说：“从方才那件事看，赫连子期可能是早有准备，虽然按理说他不会发现什么，但是不得不防，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怕越拖越会出什么幺蛾子。今晚，我就行动。”
宋宁渊在这三天没有闲着，将她的计划全部都告诉了萧陵，她之所以在燕京那么多天都没动静，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在派人调查，几乎出动了临渊阁所有的力量，甚至花了几千两黄金的大价钱，从一个江湖组织那里拿到了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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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几乎可以证明，他赫连子期藏解药的大本营，不在皇宫里，而是在他的那个秘密藏身之处，也就是说，他之前对宋宁渊说的，起码有一多半都是假话。
宋宁渊一想起来就嗤之以鼻，就这种人渣，谁都不会相信才是对的。
但是宋宁渊却不能够确定，这解药到底是藏在皇宫中，还是宫外，毕竟赫连子期这么狡诈，解药放在枕头边上也是很正常的，她只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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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的人会在外面接应着，一旦出事，我这边放出信号，他们即便是拼死，也会救出公子。”云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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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宁渊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云屏进了一个看似很不起眼的宅院，进去之后，她颇有些惊讶，这么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无人住的宅院里，竟然能破败成这样。
门口一棵倒塌的柱子，似乎碎片还在地上，但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踩上去有些滑，萧陵伸手扶了宋宁渊一下，低声道：“这地方太诡异。”
宋宁渊知道他的意思，谁会允许皇城中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多丢皇家的面子。
小心翼翼迈过了那个柱子，迎面便是一些个打碎的花盆，同样是积满了灰尘，看着似乎有些年头了，似乎自从被打破了之后，就一直停留在这里，没有被人动过，这是真的不符合常理。
宋宁渊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摸，心下了然。
“这地方是人为的，有人故意把他弄成很久没人来的样子。”她低声道。
因为地上的灰土虽然多，但是也多得太离谱了点，就算北边一滴雨都不下，这瓷器上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层土，相反有些地方又似乎不那么多，有心人一旦琢磨，就知道太假。
一边的云屏小心地迈过去，用极小的声音说：“这地方是禁地，不吉利，还被特意贴了封条，我打听过，据说是因为里面死过一整家的人，是被满门抄斩的，自那以后只要有人进来，出去之后就会变得疯疯癫癫，这才成为禁地，一直没人敢用。”
一行人慢慢往里走，这宅院不大不小，宋宁渊姑且计算了一下，是呈风王府的二分之一，到处都是一片破败，连树都已经枯萎，像极了凶宅。
云屏走在前面，开了门，走进去，同样厚厚的灰尘扬起，宋宁渊咳嗽了一声，点起了火，照了照，是普通的厢房，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这样不行，这里这么多房子，谁知道机关在哪里，我们不如分头找罢，注意安全。”宋宁渊说，她伸手拉住萧陵，示意他一起走。萧陵在暗中笑了笑，跟在宋宁渊身后，走过这间屋子，往另一边去了。
云屏忍住不看他们，仔细检查起来，时间不多，如果这里真的是赫连子期很重要的地方，他定会很快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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