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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不知昨日来我摘星阁何事?”淳于季汝站在御书房里,此刻屋里人较多,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站在下首的云妃,淳于季汝身边的顾时谦。还有跪在地上的丫鬟,侍卫等人。

    “放肆,你竟敢对皇上无礼?”那云妃是个美艳妇人,穿的是华美宫裙,刺的人眼生疼。

    只是在堂数人无一人理她。

    “有宫女看到有男子频繁出入摘星阁与你私交过密。当然,朕相信国师没有,不过总是需要证据堵住悠悠之口。以保师的清白。”

    上位者这话说的滴水不露,一面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关系,一面又逼得她拿出证据,可她是一个女子,就算有证据,也是不清不楚。不过皇上还是会力保她,不过自己从此多了一个把柄在他手上。人啊,总是贪心不足,当初只想活命,如今想要的更多。

    “哦?儿臣昨日邀国师去儿臣府上请教一些问题,倒是云妃娘娘去摘星阁大闹。”

    “原来三皇子与国师私交过密啊。”云妃阴阳怪气的说着。

    “你是云妃?”淳于季汝发话。

    “国师大人真会装糊涂,我是谁您不知道?”

    “无关之人,真是麻烦。”顿了顿又道:“他们是指证我的人?”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宫女与侍卫。

    “是。”云妃没好气道。

    “云妃娘娘身边有一太监,这侍女与之有染,那侍卫几天之前家母生病,有笔意外之财,不如查查?”淳于季汝说道。

    “你胡说!”云妃一直以为国师无非是一些江湖骗子,可现在才发现那是真的不可小觑。“皇上,这妖女妖言惑众啊,胆敢诬陷臣妾,臣妾冤枉啊!”

    “不巧,儿臣带来了一些人,不如父皇听听?”顾时谦保持着一贯的从容。

    “不用,朕相信国师无罪。”皇上高高在上看着下面一群人的争来争去,见大势已去,便转换语气道:“云妃,诬陷国师,鞭打五十大板便降至贵人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一个荣宠后宫的妃子瞬间失去所有。这大概便是权利总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吧。

    “皇上……皇上……”云妃凄厉的叫声很快消失在大殿上。

    “国师,你受委屈了。”皇上意识到这届国师不好掌控,不说国师本身的实力,更有顾时谦站在她的身后,至少,那摘星阁的顶楼他也上不去,自他继承皇位后,他才知道国师掌握着摘星阁顶楼的秘密,也只有每任国师可自由出入摘星阁顶楼,对此,他毫无办法。

    “人的欲望总是无限的,你,很好。”淳于季汝如看到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般。“寻”的效果总是有限,在一个服用过药物的人,没有足够欲望支撑时,那人便会渐渐死去,他,已是强弩之末啊!

    此时,昏暗的房间内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位置,孤零零的坐着一个落寞男人,冰冷华贵的大殿没有一丝温度。

    那女子说的话是什么呢?她是知道些什么吗?

    “多谢。”淳于季汝离开宫殿后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顾时谦说道。

    “此时因我而起,自然由我全力负责。倒是连累受无妄之灾。”

    “我早晚都会离开这里,若是可以,便尽早找到下一任的国师人选吧。”说完便离开。

    顾时谦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淳于季汝越来越远的身影,这里终究不属于她,这样看来,可能已经不耐了吧。

    回到摘星阁后,入目院里一片狼藉,变成原身的白虎气势汹汹的逼着角落里一狼狈男子。

    “阿影。”淳于季汝唤回阿影。

    须臾,刚刚气势汹汹的大白虎跑了过来,却不肯恢复小奶猫的形态。站在淳于季汝身边,足有她半个身头高。

    那角落里的男子见白虎离开后,狼狈的滚了出来。不见了昔日的华贵衣着,头发也不再是专心打点后整齐的模样,倒有一副形容不出来的落魄。来人整日五皇子。

    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女子,白纱遮面,昔日只以为是个普通女子,谁知连父皇都惧怕她,更是不知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大白虎,如今曾经的辉煌不复存在,更有她母后下台,宫里一时间人人的嘴脸都变了,一瞬间他懂了,这宫里只有自己才可靠。不过受过这么委屈,在看到高高在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后,那种不可一世的脾气又回来了,忘了自己来是求她放过自己的母妃。“是我不对在先,你放过我母妃,你没有任何损失,为何对我母妃下这么重的手?有什么事冲我来啊。”

    “可是我主动找过你们的麻烦?”淳于季汝冷淡的看着他,人这一生对于他们不知生死为何物的人来说,何其短暂,可是很多人碌碌无为一生,一事无成,怨天尤人;却也不乏有些人终其一生,活的尽可能精彩些。不知道为什么,淳于季汝心口如缺了一块般,口落落的,多问了些话。

    “不曾。”五皇子被眼前女子冰冷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气来,呆呆的回答着,那美艳的脸庞上露出迷茫的眼神。

    “我可曾与你们有任何利益牵扯?”

    “不曾。”

    “我可曾想害你们于死地?”

    “不曾。”

    “既然这样,你母妃处处找我麻烦,若是普通女子,害其失去清白,无异于让她去死,你母妃又可曾想放过我?”

    见他低头不回答,淳于季汝又说着:“开口让你母妃落得如今下场的又可是我?”

    淳于季汝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都不是。”说完便转身离开。

    “国师,国师,对不起,我错了,你放了我母妃吧,都是我的错,要罚便罚我吧。”

    身后的男子咆哮道,淳于季汝一概不回,回到大厅对赶上来的侍卫道:“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卑职失责,请国师惩罚。”

    “下去吧。”一天遇见的事情实在多,她需要安静。

    那下属见没有任何责罚,便迅速退下去。

    “季汝……”

    “别打扰我。”说完便消失在大厅内。独自进了顶楼。

    心里空的地方是什么呢?她为什么不记得啊?她忘记了什么吗?

    伸手拿开脸上的纱巾,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泪了。淳于季汝想的心口隐隐作痛,昏倒之前还在想,泪?她竟然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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