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无所谓了
对于自己的外貌，姬长歌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坚持。
很小的时候。
无论是父母还是亲戚长辈们，在夸姬长歌可爱或者真是个漂亮丫头时，总是会伴随着一句玩笑话。
“可惜长得不像她妈。”
次数多了，就在姬长歌幼小心灵里生了根，然后生出了酸溜溜的自我保护罩。
虽然我长得不像妈妈，但我还是很好看的嘛！
这是姬长歌的逆鳞，谁也不能碰！
哪怕是赤狱也不行，怂归怂，信仰必须要有！
于是，姬长歌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赤狱，目光冷飕飕：“我觉得我不需要变得貌美，我本来就貌美！”
赤狱把玩姬长歌发丝的手一顿。
面露无奈，眸中也闪过一抹苦色。
然后，他竟少有的解释道：“娘子想茬了，是你说过见不得为夫这张脸，说要变得比我貌美，如今吃了他便可更加貌美一些，不是娘子所期望的么？”
姬长歌一愣，没忍住，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向赤狱：“比你还美那还是人吗？我妈长得那么好看，你看我爸多嘚瑟？你家娘子说不如你好看，那是在夸你呢！她肯定心里嘚瑟得很，有你就够了，她变美干嘛？”
赤狱僵住，几秒后，他的眉目变得无比生动起来。
他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浑身都好似散发着愉悦：“原来……如此么？”
这道理很难懂吗？
你一个有过老婆的人，莫非还不如我这个恋爱菜鸟？
姬长歌看不懂，古人的情商莫非都是新手级别？
这样的赤狱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她讪讪笑笑：“我也就猜猜。”
赤狱却笑得更是灿烂，好似春花都在他脸上盛开：“既你喜欢，这张脸便是好的。”
姬长歌一窒，低下头，没好气的小声嘟哝一句：“顶着这张脸居然还嫌弃，啥毛病！”
赤狱笑意更深，心情好似也变得无比的好，抓起绣球笑道：“你这小鬼运气颇好，今日你便不用魂飞魄散了，以后管住自己的舌头。”
说罢，他将绣球一抛，丢垃圾一般作势要朝窗外扔去。
绣球里的鬼差却没欢喜，反而表情惊恐至极，拼命的朝姬长歌眨眼睛！
眨啊眨，如同电动小马达。
姬长歌不解，你眨眼睛干嘛？丢出去你跑掉就行，难道真的想变成一盘菜？
鬼差人头流下泪来，仍不死心的朝姬长歌眨啊眨！
“等等！”姬长歌还是开了口，干笑道：“这位鬼差大哥其实也挺好玩的，留着玩也挺好，挺好。”
“哦？”赤狱手一松，绣球又漂浮在了空中：“娘子觉得好玩？”
他略疑惑的低头，眉头微蹙：“哪里好玩？”
“呵呵，呵呵，是啊是啊。”姬长歌干笑着，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玩的理由。
一个人头，不，一个鬼头有什么好玩的，当艺术品吗！
脑瓜疼！
但姬长歌还是瞎扯出一个理由来：“他爆来爆去挺好玩的，砰！碎了！砰！碎了！真、真好玩！”
“如此么？”赤狱仿佛发现了很新鲜的事：“原来娘子喜欢这样玩？”
说罢，他两指一掐，放出了中山装鬼差的头，笑道：“娘子喜欢，你给娘子玩玩。”
鬼差顿时面如死灰。
姬长歌秒懂，忙道：“他只剩一颗头，爆了就没了，等他身体长出来再爆比较好！”
“这个简单。”赤狱心情甚好的揽起姬长歌，悬空飘到沙发上坐下。
手指一点，鬼差便飞快的长出了四肢来！
然后。
砰！
鬼差刚长出来的四肢爆开！
这一次的爆碎，不再是血雾，还是烟花一般开出了朵朵虚幻艳红的小花。
璀璨！
“好玩么，娘子。”赤狱笑问姬长歌一句，随即又朝表情痛楚的鬼差一点，鬼差的四肢再次长出！
砰！
再碎！
鬼差终于发出难忍的惨叫！
可不一会儿他的四肢又长了出来！
砰！
再次爆碎！
那虚幻的血肉换着花样爆开，有花，有鸟，有蝶，好似作画。
反复几次之后，姬长歌脸都白了。
她颤巍巍看向赤狱，眼中涌出泪花，嘴唇哆嗦：“你、你你到底要干嘛？我我觉悟不够高，你不说我就领会不了，能不能……能不能直接说出来。”
赤狱笑容不变，低头脸对着姬长歌的脸，许久后，他轻轻道：“娘子，为你，我愿成佛，我愿成魔。”
情话吗？
姬长歌仍是泪光闪闪。
听上去是听动听，但太深奥，意思领会不到位。
“曾经，我已为你成佛。”赤狱继续道：“你要我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心怀天下苍生，慈爱众生的好人，于是，我为你成为了那样的人。”
“无数人奉我如神明，无数人供奉着我的长生碑，我兼济天下，得世人称颂。”
“那时的我，认为成为那样的人方可配得上你的良善，哪怕我一直觉着那样的人其实很蠢，真的很蠢。”
“但，为了你，我甘之如饴，甚至因你欢喜我便乐在其中。”
“然而。”赤狱眼神微沉，望着姬长歌的目光少有的带上了几分严厉：“娘子，那是错的！”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鬼差：“一面之缘，你便可为他求情！你可知他心思？你可知他是否有谋害之心？你可知他想法打算？”
姬长歌呐呐不语，有点懵。
“我知。”赤狱微微一笑：“你说过，见义勇为能戴小红花，你说过路见不平一声吼，你说过救人之难天经地义……你说过太多太多。”
“所以，最后，你死了。”
“你剩下的，也只有这么一颗头颅！”
赤狱眼眸微眯，挑起姬长歌渐渐低下的头，逼着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我说过随了你一千二百年、度过二十三次轮回。你亦已经知晓你灵魂乃是恶鬼投身，那恶鬼以一敌众夺下你肉身，没个八百年修不成那样的功力来！”
“娘子，你可曾想过，你轮回二十三次，活着的时光却只有几百年，代表着什么？”
“你寿命短暂得如同蜉蝣！”
“每一次轮回，我都看着你从生到死，千奇百怪的坎坷身世，千奇百怪的痛苦死法……”
说到这里，赤狱冷声道：“终于到了这一世，我方明了，你的善是天造地究。你的父母，你的师友，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你，要善良。”
“因为，他们活得太平。”
赤狱眼神又变得柔和，如平日一样的温柔。
表情郑重。
语调肃然。
目光脉脉含情。
“娘子，我心悦你，不忍你再离我而去。”
“所以，不要再让那份没有足够实力支撑的良善伤到你，否则，我真的会杀掉你。”
“我会将你的魂囚在我的鬼城，高墙深池，众鬼护卫，连一花一木我都会让它长出眼睛来，日日夜夜盯着你，守着你！”
“娘子，你我都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明白么？”
见姬长歌神情呆愣，他垂下眼眸，许久后，叹道：“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想护你永生永世，再不出半点差池，你若要厌我恨我……”
他转身，身影与两个纸扎人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姬长歌耳边回荡。
“那便厌我恨我罢，时至今日，我……”
“无所谓了……”
－－－－－－题外话－－－－－－
最近好忙，昨天忘记定时发布了，印象里以为还是有定时发布的，刚才才发现没有发布！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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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长得不像她妈。”
次数多了，就在姬长歌幼小心灵里生了根，然后生出了酸溜溜的自我保护罩。
虽然我长得不像妈妈，但我还是很好看的嘛！
这是姬长歌的逆鳞，谁也不能碰！
哪怕是赤狱也不行，怂归怂，信仰必须要有！
于是，姬长歌皮笑肉不笑看了一眼赤狱，目光冷飕飕：“我觉得我不需要变得貌美，我本来就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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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竟少有的解释道：“娘子想茬了，是你说过见不得为夫这张脸，说要变得比我貌美，如今吃了他便可更加貌美一些，不是娘子所期望的么？”
姬长歌一愣，没忍住，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向赤狱：“比你还美那还是人吗？我妈长得那么好看，你看我爸多嘚瑟？你家娘子说不如你好看，那是在夸你呢！她肯定心里嘚瑟得很，有你就够了，她变美干嘛？”
赤狱僵住，几秒后，他的眉目变得无比生动起来。
他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浑身都好似散发着愉悦：“原来……如此么？”
这道理很难懂吗？
你一个有过老婆的人，莫非还不如我这个恋爱菜鸟？
姬长歌看不懂，古人的情商莫非都是新手级别？
这样的赤狱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她讪讪笑笑：“我也就猜猜。”
赤狱却笑得更是灿烂，好似春花都在他脸上盛开：“既你喜欢，这张脸便是好的。”
姬长歌一窒，低下头，没好气的小声嘟哝一句：“顶着这张脸居然还嫌弃，啥毛病！”
赤狱笑意更深，心情好似也变得无比的好，抓起绣球笑道：“你这小鬼运气颇好，今日你便不用魂飞魄散了，以后管住自己的舌头。”
说罢，他将绣球一抛，丢垃圾一般作势要朝窗外扔去。
绣球里的鬼差却没欢喜，反而表情惊恐至极，拼命的朝姬长歌眨眼睛！
眨啊眨，如同电动小马达。
姬长歌不解，你眨眼睛干嘛？丢出去你跑掉就行，难道真的想变成一盘菜？
鬼差人头流下泪来，仍不死心的朝姬长歌眨啊眨！
“等等！”姬长歌还是开了口，干笑道：“这位鬼差大哥其实也挺好玩的，留着玩也挺好，挺好。”
“哦？”赤狱手一松，绣球又漂浮在了空中：“娘子觉得好玩？”
他略疑惑的低头，眉头微蹙：“哪里好玩？”
“呵呵，呵呵，是啊是啊。”姬长歌干笑着，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玩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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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姬长歌还是瞎扯出一个理由来：“他爆来爆去挺好玩的，砰！碎了！砰！碎了！真、真好玩！”
“如此么？”赤狱仿佛发现了很新鲜的事：“原来娘子喜欢这样玩？”
说罢，他两指一掐，放出了中山装鬼差的头，笑道：“娘子喜欢，你给娘子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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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简单。”赤狱心情甚好的揽起姬长歌，悬空飘到沙发上坐下。
手指一点，鬼差便飞快的长出了四肢来！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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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差刚长出来的四肢爆开！
这一次的爆碎，不再是血雾，还是烟花一般开出了朵朵虚幻艳红的小花。
璀璨！
“好玩么，娘子。”赤狱笑问姬长歌一句，随即又朝表情痛楚的鬼差一点，鬼差的四肢再次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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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一会儿他的四肢又长了出来！
砰！
再次爆碎！
那虚幻的血肉换着花样爆开，有花，有鸟，有蝶，好似作画。
反复几次之后，姬长歌脸都白了。
她颤巍巍看向赤狱，眼中涌出泪花，嘴唇哆嗦：“你、你你到底要干嘛？我我觉悟不够高，你不说我就领会不了，能不能……能不能直接说出来。”
赤狱笑容不变，低头脸对着姬长歌的脸，许久后，他轻轻道：“娘子，为你，我愿成佛，我愿成魔。”
情话吗？
姬长歌仍是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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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已为你成佛。”赤狱继续道：“你要我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心怀天下苍生，慈爱众生的好人，于是，我为你成为了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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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认为成为那样的人方可配得上你的良善，哪怕我一直觉着那样的人其实很蠢，真的很蠢。”
“但，为了你，我甘之如饴，甚至因你欢喜我便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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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赤狱微微一笑：“你说过，见义勇为能戴小红花，你说过路见不平一声吼，你说过救人之难天经地义……你说过太多太多。”
“所以，最后，你死了。”
“你剩下的，也只有这么一颗头颅！”
赤狱眼眸微眯，挑起姬长歌渐渐低下的头，逼着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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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可曾想过，你轮回二十三次，活着的时光却只有几百年，代表着什么？”
“你寿命短暂得如同蜉蝣！”
“每一次轮回，我都看着你从生到死，千奇百怪的坎坷身世，千奇百怪的痛苦死法……”
说到这里，赤狱冷声道：“终于到了这一世，我方明了，你的善是天造地究。你的父母，你的师友，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你，要善良。”
“因为，他们活得太平。”
赤狱眼神又变得柔和，如平日一样的温柔。
表情郑重。
语调肃然。
目光脉脉含情。
“娘子，我心悦你，不忍你再离我而去。”
“所以，不要再让那份没有足够实力支撑的良善伤到你，否则，我真的会杀掉你。”
“我会将你的魂囚在我的鬼城，高墙深池，众鬼护卫，连一花一木我都会让它长出眼睛来，日日夜夜盯着你，守着你！”
“娘子，你我都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明白么？”
见姬长歌神情呆愣，他垂下眼眸，许久后，叹道：“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想护你永生永世，再不出半点差池，你若要厌我恨我……”
他转身，身影与两个纸扎人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姬长歌耳边回荡。
“那便厌我恨我罢，时至今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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