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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酒中仙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云靴,阿弱目光缓缓上移,接素白长衫,墨绿的中衣,长发漆黑披散。

    挺拔的身姿就立在那棵桃树旁,容貌俊美绝世,风采翩翩。蓦然,冲着阿弱这方浅浅笑起,颊上一对梨涡。

    是个完全陌生的少年。

    “可是姑娘的酒,在下循着酒香而来,多有叨扰,莫怪。”

    阿弱下意识将酒葫芦藏进怀里,后退了半步,“你是何人?”

    少年缓缓上前,目光盯着阿弱只剩下一半的葫芦,轻声以示友好:“姑娘莫怕。”

    尔后,从腰上拿出一只酒囊,“我们以酒会友,如何?”

    少年的笑实在温暖,像一缕春风,吹得千树万树花开,阿弱不自觉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酒香徐徐从少年的酒囊中飘逸而出,阿弱探头一嗅,顿觉扑鼻的香,这气味比她的百转岐阴绕还要浓郁些,可就不知道尝起来是何等滋味。

    少年将酒囊在身前扬了扬,阿弱起先稍有些懵,但立刻会意,遂学着他,也将自己的酒葫芦扬一扬,十分懂礼数:“请。”

    遽然仰头放饮。

    葫芦里的百转岐阴绕还剩了些,是阿弱两口的量,但她很懂得,要一口饮尽才是对对方的尊重。

    “且慢!”少年见状,面色突变,大喊一声,上前欲阻止。

    却来不及了。

    阿弱放下酒葫芦,葫芦口倒着晃了晃,示意他一滴不剩。用袖子擦嘴时,见到他的举动,满脸疑惑:“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懊丧叹了口气,“在下本是想用薄酒和姑娘的酒交换。”

    阿弱恍然大悟,原来是想换酒,还以为他是敬自己一杯呢。

    百转岐阴绕是喝光了,但买卖不在仁义在。料想眼前这位少年,应是性情中人。

    “兄台的酒,不胜醇香,自是酒中极品。”阿弱上前一步,递上空葫芦,微微一笑,“匀一些给我?”

    他拿着酒囊,猛然往后一跳,连连摇头,是严厉拒绝的意思。

    “我的酒,取自东荒漆吴山的甘露,以上界的五谷为主料,伴有三十七种辅料,昆仑冰雪为敷,又在桃树下埋了整整九百年。”

    阿弱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询问到:“是埋在这片桃林吗?”

    闻言,少年脸上立刻显出十足的恐慌,骤然煞白,吞吞吐吐的回道:“当、当然不是!”

    从他的眼中已经读出了正确的答案。

    “先前我在这里挖到一坛酒,还以为这是兄台埋的。”阿弱拿出一坛酒,坛身刻着“中衣寒”的字样,拔开了盖子,香气逸出。

    坛子里的酒与他酒囊里的酒显然是一个味道,却因为深埋的时间足够久远,愈发浓郁醇香。

    少年脸色转为严肃,飞身要来夺。阿弱转身欲躲,脚下却踩着石子,手中酒坛松脱。

    酒坛立马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酒滴四溅。

    他惊呼一声,双腿无力地跪在碎片前,看看眼中盈满了泪光,声音凄婉且悲怆:“我的酒啊!我的酒……”

    本是英挺优雅的少年,此刻全然不顾形象,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对酒痴迷至此的人,阿弱也是第一次见。觉着有些对不住他,刚想说些抚慰的话,蓦然愣住了。

    那少年哭歇了,拾起一片酒坛的碎片,顺势将残余的酒液倾倒入口中,一滴不落。嘴巴啧啧,饮得如痴如醉。

    “好酒!”顿时破泣为笑。

    眼前的绿白少年实在是性情中人。

    桃花灼灼,桃林中央有片十丈见方的清潭,桃花浮在水面,水尤甘冽。

    阿弱走到潭边躬身取水,装进葫芦里,重重摇晃,他远远看着,有些不解。即便是酿最快的酒,也需得酝酿十来日。

    将池水灌入葫芦中,阿弱同他解释。

    “我的酒,随酿随饮,十分方便。”

    少年自是不信的,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酒。他自己的酒工序繁复,所需原料繁多,需得千年时间才能成酒。

    她酿的酒,竟只需半刻工夫,岂有此理!

    “你闻闻。”半刻后摇阿弱将酒葫芦递来,开了盖子,醇香顿时扑鼻。

    一闻再闻,闻不舍弃。

    痴迷于酒的少年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引诱,心中一横,一把夺下,葫芦口对上嘴,不管不顾,仰头喝起。

    酒滴缓缓从唇角,流淌过脸颊,滑落喉结和脖颈。

    少年在美酒前向来不善于控制自己,喝酒从来无度。若非阿弱抢走了酒葫芦,他必将一灌到底,喝干为止。

    水潭前恰有石桌石凳,少年不知从哪里寻来四只玉杯,一人两只杯,一杯斟上百转岐阴绕,一杯斟上中衣寒。

    不同的酒,混着喝,更有味道,少年这样说。

    分坐在石桌的两侧,阿弱同他对饮,面朝池水和漱漱繁花,美不胜收。

    阿弱端起玉杯,中衣寒甫一入口,暖入肺腑,刺激且浓香,浑身渐渐热了起来。阿弱忽然有些不解了,分明是饮了之后,暖气盈满全身。

    “兄台为何给自己的酒起这个名?”

    少年顿了一顿,解释到:“因为当时我成功酿出这酒的时候,是在一个白雪纷纷的冬日,漫山遍野,银装素裹,我只穿了身中衣,觉得极冷,沉吟一二,以为是天意,便把我的酒唤作中衣寒。没想到吧?”

    少年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发现对方并未被他逗笑。

    阿弱面不改色,只是白了他一眼,复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既是酒友,以后少不了今日的对饮,自然要互相了解一些。”

    “叫我漱玉就好了,”他握着长条树枝,在地上一笔一笔地写,补充道,“泉流漱石,声若击玉,漱玉。”

    阿弱喃喃念了一遍:“漱玉…”是个顶好听的名字。

    单是饮酒,实在乏味,何况对方是个将将认识不久的人,也不能聊得投机。阿弱便动了离开的念头,谁知刚想趁他不注意,抽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臂:“你要到哪里去?”

    阿弱左顾右盼,立刻寻到了合适的借口:“酒饮得多了,想寻个地方方便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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