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履薄冰
“说了这么久的话，本宫也有些乏了，其他人都退下吧，留贤王妃在此处侍奉即可。”皇后说完这句话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是，儿臣遵旨。”我回完皇后便恭恭敬敬地给皇后叩了头，端端正正地跪在大殿上。
岳贵妃跟岳凝从我身旁经过时，刻意狠狠地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得一个趔趄，我不敢吭声，只能再次起身跪好。
我跟岳家算是结下梁子了，幸而我爹不在朝为官，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不管怎样，那千颗粉珍珠总算是借皇后之口妥善安置了，想必再不会有人那它来害我了，也算是塞翁失马。
“贤王妃，平身吧。”我正想得出神，被皇后的声音打断，赶忙起身，许是跪得时间有点久，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
“来人，赐座。”皇后看出我的腿跪得一时间出了问题，派人给我赐了座，对于前些时日还要在百花园对我施鞭刑的皇后，如今让我受宠若惊。
我按照芳姑姑的教习，双腿并紧，双手盘放在双腿之上，微微低头面向皇后，想听听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贤王妃，你可知为何这宫里百花园的梅花，如何能开得如画一般争先绽放？”皇后意味深长的笑，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回皇后娘娘，儿臣愚昧，请恕儿臣不知。”我低下头回答着皇后的问题。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皆因有枝可依。你瞧，那百花园的梅花，之所以能看得那样明艳动人，皆因它生长在宫中，不必受那等闲人地摧残。”皇后一字一句地说完，又品了口茶。
皇后此番说的话，我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她这是要我为她所用，岳家那边定是不能为伍，可皇后这边的太子妃也对我虎视眈眈，且不说这些，我根本就不愿让自己卷入这些明争暗斗之中。
“多谢皇后娘娘抬举。”我站起身，微微给她拘了礼。
“贤王妃是个聪明人，本宫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这样省去了很多麻烦，日后别成日的在王府闷着了，多到宫里走动走动，也时常来探望探望本宫。”皇后这话虽是和颜悦色与我说的，可是感觉中还是带了一丝威严。
我明白，她这是让我日后有什么情况就进宫来跟她汇报。
“还望日后皇后娘娘不嫌儿臣多来叨扰。”我只能先说些客套话应付着她，总不好拒绝了她再给自己树敌。
“来啊，听闻贤王妃素来体弱，去把上月边塞进贡的鹿茸送到雅风轩，好让她补补身子。”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我明白没有平白无故的赏赐，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瞧，这会儿本宫倒是真的乏了，你且退下吧。”皇后娘娘说着摆了摆手。
我告了退，这一路之上，虽看似与平日并无不同，只是这路过的宫女们都个个铆足了精神盯着我，如不出所料，想必全是各宫娘娘派来探听消息的。
只要皇后的赏赐到了雅风轩，不出明日，整个皇宫怕是都知道我成了皇后娘娘的走狗，在那些人的心中怕是早已与我划清界限，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巴望着荀澈能早些来接我回府。
刚迈进雅风轩的大门儿，我就瞧见荀澈娘在院中踮起脚朝门口巴望着。
“宛儿，快与娘说说，皇后适才都与你说什么了？怎的下了这么重的赏赐？”不等我开口，荀澈娘焦急地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询问。
我为恐隔墙有耳，便什么话都没说，用眼神示意荀澈娘回寝宫，她当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引我到了寝宫，遣出了宫女，闭了门。
“母妃，皇后娘娘有意拉拢我为她效力。”我一语道破皇后的动机。
“宛儿，切不可如此。这宫中无人不知，皇后跟岳贵妃乃是死对头，岳家是开朝丞相在朝中势力颇深，岳贵妃也为此在心中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而皇后家中乃是太后母家嫡系一脉身份尊贵，与前朝也颇有羁绊，势均力敌。”
“你切不可成了她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宫中争斗不断，势力错综复杂，举步维艰，你万不可卷入其中，明哲保身才是你应当做的。”荀澈娘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母妃，皇后开了口宛儿不能当即拒绝，还望母妃明示，如何做才能明哲保身？即让皇后不再起用我之心，又能免于她的责罚？”看来形式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
“宛儿，你记住，任谁都不会去用一个无用之人。”荀澈娘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我听话当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我心下已有了对策应对皇后……
深夜，昏暗的烛光在一处不起眼的茅草屋内发着并不透亮的光，两个身影倒影在纸窗上，从身形上看，应是一男一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黑衣蒙面男开口询问对面站着的黑衣蒙面女。
“启禀将军，暂无进展。”黑衣蒙面女微微低下头去。
“废物！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黑衣蒙面男直接发了火。
“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黑衣蒙面女说话一声比一声小。
“三个月，再给你最后三个月的时间，东西要是再找不到，你知道后果！到时候，别怪我心狠！”黑衣蒙面男下了最后的通牒。
“是，属下遵命！”黑衣蒙面女说得有些心虚。
“我要的不是遵命，是不辱使命！”黑衣蒙面男说着上前捏起黑衣蒙面女的下巴。
“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吗？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坏了我的大事！”黑衣蒙面男接着说。
黑衣蒙面女听了，只是任由其摆布，她眼神有些迷离，不知该如何去应答他这句话。
还不等黑衣蒙面女回话，此时窗外“唰—”地闪过一个身影。
“谁？”黑衣蒙面男说着一把松开了黑衣蒙面女，即刻追了出去。
黑衣蒙面女也紧随其后，无奈对方的轻功功力了得，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追了不到半个时辰，前面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刚停下脚步，只觉得耳边刮过一阵风。
“嗖—”地一下，一只飞镖毫无防备地扎在了他们眼前的树上，飞镖上扎了封信。
黑衣蒙面女见状转身便要追去，被黑衣蒙面男制止了：“别追了！”
他们拔下飞镖，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下面画着一个图腾，是一个狼头，外面包裹着一圈波浪形状的图案……
“是苍狼？”黑衣蒙面男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苍狼？他们是什么来头？”黑衣蒙面女很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有些吃惊地问。
“他们是个组织，看来我们是被他们盯上了，你无需操心这个，只需回去把你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好。对了，这个接头点已经暴露了，我们不能再用了，我会再去寻新的地点，寻好了通知你。”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黑衣女说完，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苍狼？有点意思。”黑衣男拿着手中的信件瞧了又瞧，月光之下，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自那日我被皇后留在宫中说了会话，紧接着皇后赏赐了鹿茸，雅风轩便开始热闹起来，我知道她们各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假借结交之名，实则来探听虚实。
荀澈娘以前受欺负是时候她们全都将装聋作哑演绎得淋漓尽致，眼瞧着雅风轩得了势才巴巴赶来，我跟荀澈娘悉数都将那些个打发了去，令我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也跟着凑热闹。
我跟荀澈娘正在前厅用午膳时，忽有一小公公模样的人端了碗血燕羹来说是皇上赏赐给我补身子用的。
“这位公公瞧着倒是眼生，本宫从未见过你。”荀澈娘细细打量眼前这小太监说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小六子，原是膳房的差使，是傅谦傅总管见奴婢机灵，这才调遣到了御前。”小六子回的话毫无漏洞。
“原来如此，你且去御前回了话，就说贤王妃多谢皇上恩典。”荀澈娘欲打发他走。
“启禀娘娘，皇上吩咐了，这血燕羹还要趁热喝才好，特命奴婢瞧着贤王妃喝完好去回禀。”
“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荀澈娘又进一步询问。
“正是，还请贤王妃趁热喝下，切莫误了皇上的一片心意才好。”小六子继续催促。
我听了便端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血燕羹，用羹匙搅拌了搅拌，这一搅拌不要紧，一股怪怪的味道出现了，我怕是自己没从未喝过这么高贵的血燕才觉得味道怪，刻意将它端到鼻下仔细嗅了嗅。
事实证明，并非我多心，若是我所料不差，这想必是将风干了的虞美人的果实捣碎加入了血燕之中，因色泽将近，很难辨别，虞美人全株带毒，尤是果实毒性最强。
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啊，是皇上吗？他好像没有非这样做的理由，那又会是谁要假借皇上之手杀我？
细思极恐，我挖出一勺放在嘴边迟迟不肯入口，吃下去我必死无疑，不吃，我又是抗旨，实属进退两难……
“宛儿等等，切不可吃。”正当千钧一发之际，荀澈娘开了口。
“娘娘这是要抗旨不成？”小六子也不甘示弱。
“你根本不是御前的公公！”荀澈娘说着，拍案而起指着小六子。
小六子听了连连后退，见事情败露，转身撒腿就跑。
“快来人啊！有刺客！快把他拿下！”荀澈娘大喊着。
“多谢母妃救命之恩，这血燕羹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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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芳姑姑的教习，双腿并紧，双手盘放在双腿之上，微微低头面向皇后，想听听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贤王妃，你可知为何这宫里百花园的梅花，如何能开得如画一般争先绽放？”皇后意味深长的笑，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回皇后娘娘，儿臣愚昧，请恕儿臣不知。”我低下头回答着皇后的问题。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皆因有枝可依。你瞧，那百花园的梅花，之所以能看得那样明艳动人，皆因它生长在宫中，不必受那等闲人地摧残。”皇后一字一句地说完，又品了口茶。
皇后此番说的话，我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她这是要我为她所用，岳家那边定是不能为伍，可皇后这边的太子妃也对我虎视眈眈，且不说这些，我根本就不愿让自己卷入这些明争暗斗之中。
“多谢皇后娘娘抬举。”我站起身，微微给她拘了礼。
“贤王妃是个聪明人，本宫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这样省去了很多麻烦，日后别成日的在王府闷着了，多到宫里走动走动，也时常来探望探望本宫。”皇后这话虽是和颜悦色与我说的，可是感觉中还是带了一丝威严。
我明白，她这是让我日后有什么情况就进宫来跟她汇报。
“还望日后皇后娘娘不嫌儿臣多来叨扰。”我只能先说些客套话应付着她，总不好拒绝了她再给自己树敌。
“来啊，听闻贤王妃素来体弱，去把上月边塞进贡的鹿茸送到雅风轩，好让她补补身子。”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我明白没有平白无故的赏赐，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瞧，这会儿本宫倒是真的乏了，你且退下吧。”皇后娘娘说着摆了摆手。
我告了退，这一路之上，虽看似与平日并无不同，只是这路过的宫女们都个个铆足了精神盯着我，如不出所料，想必全是各宫娘娘派来探听消息的。
只要皇后的赏赐到了雅风轩，不出明日，整个皇宫怕是都知道我成了皇后娘娘的走狗，在那些人的心中怕是早已与我划清界限，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巴望着荀澈能早些来接我回府。
刚迈进雅风轩的大门儿，我就瞧见荀澈娘在院中踮起脚朝门口巴望着。
“宛儿，快与娘说说，皇后适才都与你说什么了？怎的下了这么重的赏赐？”不等我开口，荀澈娘焦急地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询问。
我为恐隔墙有耳，便什么话都没说，用眼神示意荀澈娘回寝宫，她当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引我到了寝宫，遣出了宫女，闭了门。
“母妃，皇后娘娘有意拉拢我为她效力。”我一语道破皇后的动机。
“宛儿，切不可如此。这宫中无人不知，皇后跟岳贵妃乃是死对头，岳家是开朝丞相在朝中势力颇深，岳贵妃也为此在心中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而皇后家中乃是太后母家嫡系一脉身份尊贵，与前朝也颇有羁绊，势均力敌。”
“你切不可成了她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宫中争斗不断，势力错综复杂，举步维艰，你万不可卷入其中，明哲保身才是你应当做的。”荀澈娘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母妃，皇后开了口宛儿不能当即拒绝，还望母妃明示，如何做才能明哲保身？即让皇后不再起用我之心，又能免于她的责罚？”看来形式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
“宛儿，你记住，任谁都不会去用一个无用之人。”荀澈娘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我听话当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我心下已有了对策应对皇后……
深夜，昏暗的烛光在一处不起眼的茅草屋内发着并不透亮的光，两个身影倒影在纸窗上，从身形上看，应是一男一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黑衣蒙面男开口询问对面站着的黑衣蒙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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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遵命！”黑衣蒙面女说得有些心虚。
“我要的不是遵命，是不辱使命！”黑衣蒙面男说着上前捏起黑衣蒙面女的下巴。
“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吗？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坏了我的大事！”黑衣蒙面男接着说。
黑衣蒙面女听了，只是任由其摆布，她眼神有些迷离，不知该如何去应答他这句话。
还不等黑衣蒙面女回话，此时窗外“唰—”地闪过一个身影。
“谁？”黑衣蒙面男说着一把松开了黑衣蒙面女，即刻追了出去。
黑衣蒙面女也紧随其后，无奈对方的轻功功力了得，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追了不到半个时辰，前面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刚停下脚步，只觉得耳边刮过一阵风。
“嗖—”地一下，一只飞镖毫无防备地扎在了他们眼前的树上，飞镖上扎了封信。
黑衣蒙面女见状转身便要追去，被黑衣蒙面男制止了：“别追了！”
他们拔下飞镖，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下面画着一个图腾，是一个狼头，外面包裹着一圈波浪形状的图案……
“是苍狼？”黑衣蒙面男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苍狼？他们是什么来头？”黑衣蒙面女很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有些吃惊地问。
“他们是个组织，看来我们是被他们盯上了，你无需操心这个，只需回去把你自己该办的事情办好。对了，这个接头点已经暴露了，我们不能再用了，我会再去寻新的地点，寻好了通知你。”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黑衣女说完，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苍狼？有点意思。”黑衣男拿着手中的信件瞧了又瞧，月光之下，露出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自那日我被皇后留在宫中说了会话，紧接着皇后赏赐了鹿茸，雅风轩便开始热闹起来，我知道她们各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假借结交之名，实则来探听虚实。
荀澈娘以前受欺负是时候她们全都将装聋作哑演绎得淋漓尽致，眼瞧着雅风轩得了势才巴巴赶来，我跟荀澈娘悉数都将那些个打发了去，令我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也跟着凑热闹。
我跟荀澈娘正在前厅用午膳时，忽有一小公公模样的人端了碗血燕羹来说是皇上赏赐给我补身子用的。
“这位公公瞧着倒是眼生，本宫从未见过你。”荀澈娘细细打量眼前这小太监说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小六子，原是膳房的差使，是傅谦傅总管见奴婢机灵，这才调遣到了御前。”小六子回的话毫无漏洞。
“原来如此，你且去御前回了话，就说贤王妃多谢皇上恩典。”荀澈娘欲打发他走。
“启禀娘娘，皇上吩咐了，这血燕羹还要趁热喝才好，特命奴婢瞧着贤王妃喝完好去回禀。”
“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荀澈娘又进一步询问。
“正是，还请贤王妃趁热喝下，切莫误了皇上的一片心意才好。”小六子继续催促。
我听了便端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血燕羹，用羹匙搅拌了搅拌，这一搅拌不要紧，一股怪怪的味道出现了，我怕是自己没从未喝过这么高贵的血燕才觉得味道怪，刻意将它端到鼻下仔细嗅了嗅。
事实证明，并非我多心，若是我所料不差，这想必是将风干了的虞美人的果实捣碎加入了血燕之中，因色泽将近，很难辨别，虞美人全株带毒，尤是果实毒性最强。
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啊，是皇上吗？他好像没有非这样做的理由，那又会是谁要假借皇上之手杀我？
细思极恐，我挖出一勺放在嘴边迟迟不肯入口，吃下去我必死无疑，不吃，我又是抗旨，实属进退两难……
“宛儿等等，切不可吃。”正当千钧一发之际，荀澈娘开了口。
“娘娘这是要抗旨不成？”小六子也不甘示弱。
“你根本不是御前的公公！”荀澈娘说着，拍案而起指着小六子。
小六子听了连连后退，见事情败露，转身撒腿就跑。
“快来人啊！有刺客！快把他拿下！”荀澈娘大喊着。
“多谢母妃救命之恩，这血燕羹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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