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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难解之谜

    “嗡!”的一声,我的后脑勺就像是被一个顽皮的小男孩用一块手上的大石头给砸中了!瞬间眼前发白,脑子发空,耳朵失聪,世界模糊,空气凝结,我一动也不能动了。

    王薇娅那个“一直一直一直——”这个反复强调的、拉长了语调的“一直”配合着她缓慢深长的摇头,就像是个魔咒在山谷中回荡,经久不息,充斥我的整个大脑皮层和视网膜。

    “你别瞎扯吧?你看错了吧?”章鸥双手紧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我像是个失去灵魂和知觉的躯壳,任由章鸥稳住。

    我强打精神,努力恢复感官。

    “我没肯定没看错,他就是一直看着我的!之前我就觉得他经常在看我,只是因为我们走在一起,我不好肯定,今天我刚刚一个人,他很明显看的就是我。”王薇娅眼里、口里、身体里所散发出的强大自信让天地为之失色。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王薇娅此刻高涨的情绪,既愧疚又欣喜,既兴奋又压制,既矛盾又挣扎。

    “不要再讲了!快回你座位吧。”章鸥喝止她。

    “真的,一直看的我,一直看的我,一直。。。”王薇娅喃喃的不断重复,就连转身都对我还是一副念念不舍的表情。

    王薇娅,就算你今天发现了,为什么要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多爱他?你难道不知道我从高一就爱他爱到现在?你不知道我爱他已经爱到失去过自尊?你不知道我爱他已经爱到了恨,恨到了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再听?你专门的、特地的跑来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蒲一程,你这个贱人!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残忍?你分手就分手,为什么看上了我最好的闺蜜?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看上了全世界所有的女人给我带来的伤也远不及你看上我闺蜜给我的十万分之一。

    你这个人渣!为什么渣成这样!

    男人再贱也就只能贱到你这个程度了!

    我呢?我又贱到了什么程度?

    别人看的是我身边的闺蜜,我却以为看的是我?我当真要让我妈抬不起头来做个花疯子?我究竟是怎么才做到了现在的厚颜无耻!自作多情!尊严丧尽!

    慕然,你丢脸至极!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我闻到了一股寒冷的味道。

    是初冬来了?还是心凉了?也许是受到双重寒冷的加持,我的心情一直跌宕在谷底,整日阴阴郁郁。

    这两周我常常趴在教室的课桌上两眼无神的望着门外发呆。江塘市的梧桐树历经着四季的变化,再一次走进了凋零的时节。树干仿佛老的发白,枝丫上的叶子已枯黄的差不多了,大部分已经掉落了,就剩下最后一小部分在油尽灯枯中拼劲着最后一口力气在与风博弈。没有了树叶遮蔽的树枝更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干瘦的小腿上静脉曲张的青筋,张牙舞爪丑陋的暴露着。

    萧条万状。

    这些天,我的上下学依然是和章鸥、王薇娅一起走。只是仿佛有些东西变了,微妙的改变了。

    章鸥尴尬。

    王薇娅愧疚。

    我心灰意冷。

    三个成日吵吵闹闹的话唠都变得安静了,有时候安静的一路上都找不出可以说的话,就这样用沉默、用隔阂、用距离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一路铺陈。

    蒲一程不明就里,依然放肆的将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朝我们的方向投射过来,席卷着一股强大的感情气流,越来越迫近、越来越浓烈。就连每一次校园里的迎面相遇,他都刻意的离我们越来越近,近到擦身。

    王薇娅低头不语,章鸥难以名状,我嫉恨交加。因为恨,让我无畏,勇者无敌。我居然敢直视他了,仔仔细细的与他对视,清清楚楚看着他的眼睛。细长的眼,眼角处有微微的内勾,眼尾处淡淡的飞尾,这是一双狐狸的眼。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根本就不是个人,一脸妖气,活脱脱的男狐狸精。

    我应该是被他施展了妖术,迷惑了我的心智。

    我开始对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予以怒目圆瞪的回击,不管他看的是谁,我就是想用目光杀了他。他的眼神有时候也变得困惑、复杂,不再一味的只是自信、暗示的光,他应该能发现这三个女孩如今身上已弥漫不同往日的磁场,只是他无从知晓缘由。

    我也会有时在校园里与他单独迎面相撞,他的视线明明与我直线相交,我也不是瞎子,我也能清晰的看见他是在看我。但是王薇娅也是那样的肯定,这个人,到底是在看谁呢?到底是要干什么呢?这个哑谜,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学校突然破天荒的组织了一次冬游。一次高中三年里唯一的一次冬游。在一个初冬的暖阳天。

    按批次出发,上周六出发的是第一批:高一(一)班、高二(一)班和高三(一)班。

    第二批轮到我们,自然是高一(二)班、高二(二)班和高三(二)班。我居然要跟他同一个批次冬游。

    本周六,目的地是川县,一日游、野炊。

    川县是历史名城,山清水秀,风光旖旎,是光荣的革命老区。

    我们班由度老太领队,她让我们每个人至少带一个菜,还安排了一些同学带水、带米、带锅、带柴。

    爷爷听闻后在家兴奋的“喝!哈!”大叫两声,张开双臂,一臂平行前伸,一臂凌空扬起,摆出一代宗师的豪迈气派,他主动请缨为我炒个好菜带去,让我扬名立万,其实是为他。我一口拒绝,理由是天寒地冻,到了,菜也凉了,不会有人觉得好吃。爷爷秒怂,顿时泄了气。

    因为言之有理,爸爸决定骑车载我去我市著名的卤味店“十香楼”买卤牛肉带去。

    “十香楼”一楼店铺柜台前的大姐麻利的随手斩了一块牛肉甩到秤上,不多不少,刚好一斤。用一片亮晃晃的大刀技法纯熟的帮我们“唰唰唰”的迅速片成薄片,我被她刀法吸引的眼皮都不舍得眨,瞬间脑补《新龙门客栈》里把烤羊片的骨肉分离、单剩下羊架的厨师兼屠夫刁不遇。内心一个赞叹!大姐潇洒的将片好的牛肉随手装进一个食品塑料袋扔给我爸,我爸被她吓得双手迎着一抱。

    我对江塘市片牛肉的“刁不遇”大姐心生敬仰。江塘市,你不仅小吃天下一绝,隐藏在小吃背后的奇人异事更是天下难求。

    第二天大早,我们在校门口集合,冬游的大巴靠在一旁的马路边等我们。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到来,我和王薇娅也到了,我俩打了个招呼,尴尬的站在一起,翘首以盼等待章鸥。因为只有她到了,三个人一起才显得没有那么的尴尬。

    章鸥姗姗来迟,拨弄头发的手就压根没放下来过,一幅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样子。

    原来她剪了个锅盖头。

    特别打眼,特别短,特别锅盖,就像西瓜太郎那样,再想用手挡也不可能挡得住,反而欲盖弥彰。

    “你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我惊奇。

    “你在哪剪的呀?”王薇娅忍不住伸手去拨弄。

    章鸥躲躲闪闪,特难为情的样子。

    “你不会自己剪的吧?”我逼视她。

    章鸥假装没听见,故意回避我的问题,左顾右盼,目光在人群中四下搜寻。

    “说啊。”我杵她。

    “哎呀,昨晚我做作业的时候看了眼镜子,觉得刘海长了一点点,就用小剪刀剪,本来只想剪一点点的,谁知道怎么都剪不齐,越剪越多,最后根本停不下来就剪成这样了。。。”

    “噗嗤——”

    我和王薇娅都笑了,我们这才惊觉我们三个好久都没有在一起笑过了。

    “别笑了,别吸引别人注意啊。”章鸥用眼神制止我俩,同时也在为我们紧张关系的略微松动会心微笑。

    不远处站在男同学堆里的吕凡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章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也忍不住的用目光搜寻了一下男狐狸精的身影,果然,男狐狸精又在往我们这边看!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度老太今天上身穿一件枣红色起了球的毛呢衫,下身一条嘟嘟囔囔的运动裤,一双灰色旧旧的旅游鞋,头上戴了一顶“大鹏旅行社”发的那种单薄的广告旅游帽。

    “上车、上车。。。”她指挥我们。

    我们迅速排队上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就像奴隶躲避手举皮鞭的兵士那样不自觉的微缩身体右侧,一咕噜跨上车,以免被她随机掌掴到。因为度老太专业打人几十年,这个金漆招牌是分分钟让我们胆寒肝颤的。

    章鸥一马当先,率先抢了三个连着的座位,我们坐在一起。待同学们陆陆续续全部上齐后,度老太最后一个上车。她走到最后一排开始往前一个个的清点人数,一个没少,继而满意的让司机开动。

    大巴缓缓启动,一辆接一辆,形成一个吸引路人眼球、小有规模的队伍。

    车上欢声笑语,把我们三个的心情也略微提上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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