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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梦

    今天天气很好。

    姚爸过段时间就要出院了,听医生说恢复的很好,熬过一段黑暗的时间,姚非终于看到了阳光。

    来到花店,姚非点了一杯热乎乎的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花店里放着轻音乐,姚非听着,感觉舒服到了骨子里。

    江清欢往壁炉里添了几块木头,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安静的花店里涟漪着。

    “真暖和。”江清欢烤着火。

    这里的时间似乎很慢,所有的一切都被放大了细节,所有的声音在这里都能被听的格外清楚。

    姚非从花店走出来,他决定换一条回家的路。

    这条路很直,长长的,姚非顺这条路慢慢的走。

    看不到尽头,路两边都是干枯的树,覆盖着积雪。

    这些树好像妖怪,形状各异的树枝延伸到天空,湛蓝的天空也被这些妖怪分出一条路。姚非以前不敢走这条路,他总觉得这些妖怪会吃掉他,脑子里会想到恐怖的笑声。长大了,一些童年认为很可怕的东西就变得不再可怕了起来。姚非摘下手套,摸摸树像是被冻裂的树皮。

    有工人正在修剪树枝,他们把多余的树枝剪掉,树枝掉到地上,发出干脆的响声。

    姚非沿着这条路继续走,路上的雪都被扫到了两边,确保马路畅通无阻。

    黑色的柏油马路,白色的雪。

    捡来一段被工人锯掉的树枝,姚非拿着它,在雪上划过。

    有车从远处驶过来,又向着远处驶去。

    一辆车停下来,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人跳下车。

    “快帮我拍张照片。”

    女人摆了几个姿势,拍完,女人和帮她拍照的人一起上了车,车又开走了。

    姚非拖着树枝,留下一条不深不浅的痕迹。

    时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过得很快,有时候过的很慢,还有时候,很快又很慢。姚非总觉得这一路的时间过的很慢,但是一转眼,他就到了家里。

    姚非躺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一辆车开在一条很像姚非刚刚走过的路上,姚非坐在车上,把靠座往后调了调,姚非躺下,看着天窗外的天。

    车开着,姚非发现这条路和刚刚的路区别很大,路边有海,车停下了,姚非打开车门,海还没有结成冰,一波一波的浪潮翻涌着,雪花落进海里,不见踪影。

    姚非上车,车又开始往前开去。

    时间应该是清晨的五六点,路边的雪都是暗白色的。

    海渐渐的消失了,一片白色的树林又出现在姚非的眼前。

    车在树林边上停下。

    雪地里有一栋小房子。

    姚非推开门,房子里没有人。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姚非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坐在阳光下。

    有人敲门。

    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站在门外,姚非打开门。

    “有什么事吗?”

    “维修供暖管道的。”男人说。

    姚非让男人进了屋子,男人拿着维修工具在屋子里看了一圈。

    “你这房子看起来就舒服。”男人羡慕的说到。

    “这不是我的房子。”姚非回答。

    “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告辞,离开这间房子。

    姚非跳到床上,被床弹起来。蹦了一会,姚非躺下,看到窗外那个灰色衣服的男人走到树林边上,站着,过了一会就变成了一棵树。

    旁边的一棵树变成了一个人,穿着和那个男人同样的灰色衣服,走向树林深处。

    姚非睁开眼睛,自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

    做了个梦。

    姚妈正在拖地,看到姚非坐起来,问:“醒了?”

    “嗯。”

    都说梦是有意义的,但是姚非做的这个梦呢?他不知道,这个梦比阅读理解题还要难解释。

    “妈,我刚做了个梦,很奇怪。”

    “白天想着什么,梦里就会做什么。”姚妈说。

    姚非不再纠结。

    “洗洗手吃饭了,一会该上晚自习去了。”

    ......

    姚非坐在教室里,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画什么呢?”同桌脑袋探过来。

    “没什么。”姚非用手挡住本子。

    晚自习上到了最后,同学们都昏昏欲睡,姚非也迷迷糊糊的。

    下课铃响起,一块几十吨的石头扔进了小水塘,教室里又开始吵吵闹闹起来。

    姚非今天值日。

    把班级里的垃圾桶搬到操场后面的垃圾堆里,姚非拎着垃圾桶准备回班级。

    逆着放学的人流往回走,姚非低着头。

    姚非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着他,看着一个逆着人流的少年,其实姚非知道没有多少人看他,但他还是觉得不自然,还是低着头,不想引起同学们的注意。

    一张青春又好看的脸蛋一闪而过。

    那个美丽的背影和身边的同学说说笑笑,声音很好听,姚非因为上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爱而伤痕累累的心,好像又恢复起来,再度有力的跳动着。

    傻傻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姚非无奈的叹口气。

    见一个爱一个是坏毛病,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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