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心还是翻船
傍晚，饭毕，众人回到山下，只留下三五人留下看工地。三变留在山上，那三当家带人来到山上。白天临时搭了几座茅草屋，至少不用在牲口圈接待客人。
两人这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这还是三变接到这个任务后的首次聊天。
一来到山上，络腮胡三当家就有些责怪的说道：“老弟，你为什么要来做这份工作？你是真不命了吗？鬼门关回来，可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你这命可是大家一起救回来的！”
三变有点狐疑，三当家为何说这话。可能还是觉得十天之内完成这个工作太天方夜谭了！
为了打消疑虑，三变带三当家看了各项工作的进度。
三当家来到东边的木工场地，数十根不同口径的木料有序摆在地上，粗的是做柱子和横梁的，中等的的做家具，檩子，椽子等。第一天砍伐的木材已经够了所有工程的大半，明天主要就是做木工了。
三当家又去看了石工情况。三变讲道，其实目前已经有了地基，石头需求量并不大。这山寨以前只有简陋的瞭望塔，还没有围墙。
“你疯了吗？现在还建箭塔和围墙？你能不能活到那天都是回事儿？”三当家有些怒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做事。”三变道。
两人来到泥瓦工场。泥膏已经做好，明天可以夯土了。再看石灰浆，明天都可以砌砖了。三变微微笑着，不免有些得意！
三当家看到那么多糯米和桐油用在石灰浆里面，顿时气急败坏，狠狠看着三变，竟然飙起山西话：“你个乃刀货！这么多糯米和桐油就这样扔到土巴里面去了！昨天我就纳闷儿，怎么会花二百多两银子！球大个东西！”
三变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听字面意思就知道是脏话，不免非常尴尬。本来以为会得到称赞，结果被骂了！
那三当家又讲到道，以前在汾州老家时，糯米都是逢年过节才吃的东西，桐油都是用来点灯！要是谁把这些东西扔在土里面，遇到性子比较毛的，可能直接动手打人了！
三变勉强解释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府就打过来了！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要快就只能这样。而且，我们可以放火烧房子，官府也可以这样对我们。要想烧不坏，只能用好的材料！”
听到这里，三当家气稍微消了些，：“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库存银两。你不是外人，我不妨告诉你，我们还有不到十两银子！再过一阵子，我们只能喝雪水，吃观音土了！”
听三当家这样说，三变有些感慨起来，自己要求买糯米和桐油等材料时，王头领没有做哪怕一丝的阻拦。在穷穿地心的情况下，说明当家的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说明对三变是十分的信任。
三变又问道：“是不是匠人和杂工的工钱都没法付？”
三当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大哥带着老四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而且还吩咐我说，这两天都不回山寨，都在外面找钱！”
三变思忖道，原以为做山匪都逍遥自在，每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没想到做山匪原来这么苦逼。
聊着聊着，三大家突然说：“我上山来，一是看看工程进展，还有一件事，最近当家的不在家，你凡事要小心一点！做事情要多留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三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
第二天，也就是重建第三天。仍然是天刚麻麻亮，众人就上了山。三变一直都在想着三当家的话，做事愈加小心起来。一上午都相安无事，天气仍然晴朗，工程仍然进展顺利。
到了晌午时分，众人吃过午饭，略作休息。一位看着年纪约莫五十来岁，慈目面善的老厨工挑着一副担桶，过来对三变道：“东家，今天早上，我从家里挑了两桶家酿米酒，不知能否卖与东家，给众位匠爷解渴吃了？”
三变想起昨夜三当家的话，自是十分小心：“谢谢庄伯好意，下午众人还得干活，现在喝不得酒！”
众匠工看见了，纷纷涌过来便问那厨工道：“你桶里是甚么东西？”
那老厨工应道：“是家酿米酒。”
众匠工问道：“怎么卖？”
那老厨工回道：““一贯足钱！”
众工人商量道：“这酒从山底挑来，煞是辛苦，一贯钱算不得贵。”正在那里凑钱，准备买。
三变见了，呵斥道：“下午大家还要干活！今天干完，晚上我自会买酒给大家喝！”
其中一个瘦瘦的杂工道：“东家酒让我们喝一碗吧!我们自己凑钱！”
三变生气道：“你这人，只顾吃嘴!若大家被蒙汗药蒙翻了，这里山高路陡，谁能够救你们？恐怕要死在这荒山了！”
那老厨工看着三变冷笑道：“你这东家有些不通人情了!你舍不得钱买给众人吃，还不准别人自己花钱买？”
正说着，那瘦杂工拿起葫芦瓢舀了，就往嘴里喝着。那老厨工又从另外一桶舀了一瓢给那瘦杂工吃了。过了一会儿，众人见并没有被蒙翻，就要凑钱买。
三变想：这人喝了两边桶都没事，又看老厨工慈眉善目，许是自己太过多心了。
遂从怀了拿出一两足银，给到老厨工。
那老厨工生气道：“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
三变只好陪着笑说道：“庄伯请恕小生无理，就卖与我吧！”
那老厨工没没再坚持：“这山高路陡，本想卖点钱过腊八，那就卖与东家吧！”众匠工谢了，先兜一瓢，叫三变吃，三变哪里肯吃。
众匠工一哄而上，一会儿工夫，那两桶酒一下子就吃尽了。
三变见众人吃了无事，拿起来只吃了一半，那老厨工收了钱，挑了空桶，往别处去了。
那瘦杂工嘴里拿着甘草嚼着，指着众人说道：“倒!倒！”
只见这五十来人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厮觑，都软倒了。
这瘦杂工和厨工，等众人都翻到了，拿起麻袋就来装生糯米和桐油壶，又把铁钉，凿子，刨子等稍微贵重的材料和工具都装了麻袋，拿走了！打劫打到山匪头上了，比山匪还山匪啊！
三变口里只是叫苦，软了身体，挣扎不起；五十人眼睁睁地看着那这两人都把自己的吃饭工具装了去，只是起不来、挣不动、说不了话！
三变吃的酒少，又身体机能有异，便醒得快，爬将起来，脚还微微发抖。看那五六十人时，口角流涎，都动不得！看来那两人都是谋财不害命的主！
三变心里非常郁闷：都说庄稼人老实，却比山匪还山匪！连山匪的东西都敢抢！你把关键材料和工具给我搬走了，我这工期看来是妥妥的要往后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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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这还是三变接到这个任务后的首次聊天。
一来到山上，络腮胡三当家就有些责怪的说道：“老弟，你为什么要来做这份工作？你是真不命了吗？鬼门关回来，可不要这样作践自己，你这命可是大家一起救回来的！”
三变有点狐疑，三当家为何说这话。可能还是觉得十天之内完成这个工作太天方夜谭了！
为了打消疑虑，三变带三当家看了各项工作的进度。
三当家来到东边的木工场地，数十根不同口径的木料有序摆在地上，粗的是做柱子和横梁的，中等的的做家具，檩子，椽子等。第一天砍伐的木材已经够了所有工程的大半，明天主要就是做木工了。
三当家又去看了石工情况。三变讲道，其实目前已经有了地基，石头需求量并不大。这山寨以前只有简陋的瞭望塔，还没有围墙。
“你疯了吗？现在还建箭塔和围墙？你能不能活到那天都是回事儿？”三当家有些怒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做事。”三变道。
两人来到泥瓦工场。泥膏已经做好，明天可以夯土了。再看石灰浆，明天都可以砌砖了。三变微微笑着，不免有些得意！
三当家看到那么多糯米和桐油用在石灰浆里面，顿时气急败坏，狠狠看着三变，竟然飙起山西话：“你个乃刀货！这么多糯米和桐油就这样扔到土巴里面去了！昨天我就纳闷儿，怎么会花二百多两银子！球大个东西！”
三变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听字面意思就知道是脏话，不免非常尴尬。本来以为会得到称赞，结果被骂了！
那三当家又讲到道，以前在汾州老家时，糯米都是逢年过节才吃的东西，桐油都是用来点灯！要是谁把这些东西扔在土里面，遇到性子比较毛的，可能直接动手打人了！
三变勉强解释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府就打过来了！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要快就只能这样。而且，我们可以放火烧房子，官府也可以这样对我们。要想烧不坏，只能用好的材料！”
听到这里，三当家气稍微消了些，：“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库存银两。你不是外人，我不妨告诉你，我们还有不到十两银子！再过一阵子，我们只能喝雪水，吃观音土了！”
听三当家这样说，三变有些感慨起来，自己要求买糯米和桐油等材料时，王头领没有做哪怕一丝的阻拦。在穷穿地心的情况下，说明当家的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说明对三变是十分的信任。
三变又问道：“是不是匠人和杂工的工钱都没法付？”
三当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大哥带着老四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而且还吩咐我说，这两天都不回山寨，都在外面找钱！”
三变思忖道，原以为做山匪都逍遥自在，每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没想到做山匪原来这么苦逼。
聊着聊着，三大家突然说：“我上山来，一是看看工程进展，还有一件事，最近当家的不在家，你凡事要小心一点！做事情要多留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三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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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重建第三天。仍然是天刚麻麻亮，众人就上了山。三变一直都在想着三当家的话，做事愈加小心起来。一上午都相安无事，天气仍然晴朗，工程仍然进展顺利。
到了晌午时分，众人吃过午饭，略作休息。一位看着年纪约莫五十来岁，慈目面善的老厨工挑着一副担桶，过来对三变道：“东家，今天早上，我从家里挑了两桶家酿米酒，不知能否卖与东家，给众位匠爷解渴吃了？”
三变想起昨夜三当家的话，自是十分小心：“谢谢庄伯好意，下午众人还得干活，现在喝不得酒！”
众匠工看见了，纷纷涌过来便问那厨工道：“你桶里是甚么东西？”
那老厨工应道：“是家酿米酒。”
众匠工问道：“怎么卖？”
那老厨工回道：““一贯足钱！”
众工人商量道：“这酒从山底挑来，煞是辛苦，一贯钱算不得贵。”正在那里凑钱，准备买。
三变见了，呵斥道：“下午大家还要干活！今天干完，晚上我自会买酒给大家喝！”
其中一个瘦瘦的杂工道：“东家酒让我们喝一碗吧!我们自己凑钱！”
三变生气道：“你这人，只顾吃嘴!若大家被蒙汗药蒙翻了，这里山高路陡，谁能够救你们？恐怕要死在这荒山了！”
那老厨工看着三变冷笑道：“你这东家有些不通人情了!你舍不得钱买给众人吃，还不准别人自己花钱买？”
正说着，那瘦杂工拿起葫芦瓢舀了，就往嘴里喝着。那老厨工又从另外一桶舀了一瓢给那瘦杂工吃了。过了一会儿，众人见并没有被蒙翻，就要凑钱买。
三变想：这人喝了两边桶都没事，又看老厨工慈眉善目，许是自己太过多心了。
遂从怀了拿出一两足银，给到老厨工。
那老厨工生气道：“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蒙汗药在里头！”
三变只好陪着笑说道：“庄伯请恕小生无理，就卖与我吧！”
那老厨工没没再坚持：“这山高路陡，本想卖点钱过腊八，那就卖与东家吧！”众匠工谢了，先兜一瓢，叫三变吃，三变哪里肯吃。
众匠工一哄而上，一会儿工夫，那两桶酒一下子就吃尽了。
三变见众人吃了无事，拿起来只吃了一半，那老厨工收了钱，挑了空桶，往别处去了。
那瘦杂工嘴里拿着甘草嚼着，指着众人说道：“倒!倒！”
只见这五十来人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厮觑，都软倒了。
这瘦杂工和厨工，等众人都翻到了，拿起麻袋就来装生糯米和桐油壶，又把铁钉，凿子，刨子等稍微贵重的材料和工具都装了麻袋，拿走了！打劫打到山匪头上了，比山匪还山匪啊！
三变口里只是叫苦，软了身体，挣扎不起；五十人眼睁睁地看着那这两人都把自己的吃饭工具装了去，只是起不来、挣不动、说不了话！
三变吃的酒少，又身体机能有异，便醒得快，爬将起来，脚还微微发抖。看那五六十人时，口角流涎，都动不得！看来那两人都是谋财不害命的主！
三变心里非常郁闷：都说庄稼人老实，却比山匪还山匪！连山匪的东西都敢抢！你把关键材料和工具给我搬走了，我这工期看来是妥妥的要往后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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