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杀
终于，霍修踏入了战争圣殿。顿时，视野暗了一下，一丝凉意贴上了皮肤。
大殿里十分空旷，穹顶离地少说也有二十米。光线从大门和墙上的高窗中投进，却无力照亮全部的阴影，只留下交错的光径。
猩红的地毯从大殿深处的王座下蔓延而来，直到霍修的脚下。
一进圣殿，霍修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投向王座上的那个身影。
哪怕他只是随意坐着，以手支额，假寐在阴影中，也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霍修用布满汗水的手攥紧了剑柄，目光有些慌乱的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与心脏之间颤抖，但越看，越觉得那个男人如高山般壮阔，越感觉自己渺小的像一股尘埃。
“父王。”塔弥罗双手上下扶于胸前，施礼道。
奥德巴隆王于是睁眼了。
一瞬间，霍修汗毛林立！
声音、影像、触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霍修渐渐远去！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个细胞都在像霍修传递一个消息：
会死！
颤栗……霍修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想动，不管是逃离这里，还是冲上去刺杀，但他的本能死死的控制住了他的身体，呼吸、心跳，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频率！
然而，奥德巴隆王并没有看向霍修，他的身上也没有释放一丝一毫的气势。
从他坐上这个位子起，他就没有为刺杀而忧心。
正如神明无惧凡灵的觊觎。
……
霍修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当他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圣殿之外。
塔弥罗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没有出声嘲讽，也没有询问为何。仿佛早已料到了结局。
霍修的手下意识的搭在剑柄上，越攥越紧。如此巨大的无力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仿佛在与整个世界对抗的恐怖……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强大到这种程度。怕是就连乔爷爷都不如他吧。
回想起之前自己的妄语，霍修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可笑。怪不得塔弥罗根本不以为意，或许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吧。
强大！
霍修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般渴望着力量！他突然很理解塔弥罗了，有如此强大的一位王现在头顶，若是王子太过差劲，让别人怎么看？
所以他才如此拼命吧……
塔弥罗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刻着“军”的石牌。
“你去先吃饭，我要放松一下。”
霍修看着走进那军什么玩意的塔弥罗，沉默了一下，转身走了。
食堂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自然不是之前碎石带着他来的军餐厅了，而是莫尔兰仆役的餐厅
到寄存餐具的地方取回了餐具，霍修默默的排起了队。
今天，他和周围的大部分人一样面无表情。
“嘿！霍修！”
一道干净的声音传入了霍修耳中，霍修抬了抬头，一个比霍修稍大一点的男孩儿站到了他的身边。
男孩儿比霍修高一点，一头栗色的头发捎带着点卷，脸上还有雀斑。
“是约翰啊。”霍修勉强笑了笑。
约翰，和霍修一样，是个莫尔兰人。是霍修在这一周里唯一交到的朋友。
因为，他和霍修，是这里唯二带着笑容的人。
少年的笑容很好看，很稚嫩，带着点天真，带着点不谙世事。
“怎么了？霍修？今天怎么扳着个脸？”约翰拿着餐具，搭着霍修的肩膀，“是不是那些奥德巴隆老爷难为你了？哈哈，想开点，莫尔兰人才不会被打倒！”
“嗯。”霍修笑了笑，见着约翰，他的心情总算好了点。
二人各自打了饭菜，到一边才发现已经没有位子了。
二人却好像早有预料一般，端着粥，拿着饼在门口站着吃了起来。
奥德巴隆给莫尔兰修的食堂很小，而且没多少座位，每天在这里站着吃饭的人比比皆是。
二人边吃饭边聊着天，渐渐的，霍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约翰！！”
突然，一道大喝声从外面响起，二人望去，只见两个奥德巴隆人站在外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破烂的不成样子。
说话的是其中一人。
“抱歉霍修，我要过去一下。”约翰歉意的看了眼霍修，把手中的碗放到了地上，小跑着过去了。
那人一见，几步就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约翰的衣襟，吐沫星子飞溅而出：“你跑到哪里了？！乱跑什么？！”
霍修看了眼那边，那人不知发了什么疯，拽着约翰的脖子就开始破口大骂，大嘴张的像是要把约翰吞下去一样。
深吸了口气，霍修强收回目光，蹲下身子，继续喝着粥。
休伊顿越骂心里越不对劲。
他喜欢和人打架，但那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像塔弥罗那种级别的他才没有兴趣，所以每次都是在塔弥罗不来的时候去找架打。
但谁知道塔弥罗今天发什么疯，这个时间段就来搞无双乱舞，休伊顿还一脸懵呢就被抓过来一顿胖揍。
所以休伊顿现在越想越气。
“先生，您说过的，我可以走的……我并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休伊顿眼中凶光一闪，怪我？
当即抬起手，一只手带着股恶风狠狠地掌在了约翰脸上！
约翰哪能受得住这种力道？身体打着旋飞了出去，落地时，脖子已经扭成了一个恐怖的弧度！
跟在休伊顿后面的那人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霍修猛然抬起了头，他把碗放在地上，慢慢站起了身。
他的目光好似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约翰，一秒、两秒……
约翰再也没有动过。
霍修疯了般冲到约翰身边，颤抖着手摸了摸约翰的鼻息。
就这么……
轻易的？
霍修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这样轻易的发生在自己身边。
休伊顿喘了几口粗气，半响，他看向霍修，嘴角突然森然一笑。
“喂！那小子！”休伊顿捏了捏手指，沉沉的说道，“你们认识？嘿嘿嘿，我刚才可没打爽！”
霍修沉默着。
许久之后，霍修缓缓起身。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休伊顿，黑色的瞳孔里古井无波，像是一潭沉眠着巨兽的死水。
“没错，我们认识。”
霍修的手轻轻的搭在了腰间的剑上。
“哦豁哟？带着剑呢？怎么？你这小胳膊腿的想跟我过过招？”
磕……
休伊顿的这句话并没有传入霍修的耳朵里，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在他想要拔剑时变得无比缓慢……甚至静止！
霍修的耳朵里，只剩下他手中的剑缓缓出鞘时那参差不齐的摩擦声……
恍惚间，霍修似乎想起了乔爷爷教他这招时所说的话。
“乔爷爷，我用这招的时候为什么总感觉发不出力道啊？是不是我使错力了？”
乔拄着拐杖，笑呵呵的说着：“小傻瓜，那是因为你没把精气神聚而为一啊。”
“那，那怎样才能做到呢？”
乔抬起头，微风轻抚着他眼角的皱纹，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当你真正的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你自然就能做到了。”
“诶？为什么要杀人呀？”
“哈哈，所以啊，我其实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出这招来。”
“emmm，为什么呢？”
“因为那时呀，我的小霍修就要长大喽……”
……
霍修现在，还是不懂的。
但是他知道……他想杀人！
终于！剑出鞘！
没有寒光，亦没有剑气。剑出鞘时，时间便再次回到了世间，只是霍修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休伊顿的身后！
夜行辕·杀机！
休伊顿身形直直的倒下，到死，他的脸上还啜着不屑的笑容。
收刀入鞘，一股虚弱感从全身各处涌起，如同潮水一般将霍修淹没。
这招……比霍修想象中的消耗还要高……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霍修的肩膀，下一秒，一张暴怒的大脸已经贴在了霍修脸上！
之后，身体被抓起时扭曲的失重感才降临在了霍修身上！
“你干了什么？！！”休戈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无尽的愤怒像是要把霍修吞没，“你！杀！了！他！”
嗵！
一击重拳骤然在霍修的肚子上爆发！在霍修的身子飞起之前，一只大手又把他拎了回来！
“知道他是谁么？！”
一只膝盖重重地顶在了霍修身上！又是在霍修刚要起飞时，一击重拳又将之砸落！
“他是隆米斯家族的第二个儿子！他有王亲自赐下的狂战士勋章！他是战场上最凶狠的战士！他斩杀的敌人与野兽可以堆满你的村庄！”
把霍修从地上拎起来，隆米斯休戈死盯盯着他的眼睛吼道：“外乡人！准备好你的代价了么？！”
霍修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撕裂般的痛苦此时爆发了出来，但他强忍着，没发出一声痛哼。
他颤抖着抬起了手，指着一旁倒在地上的约翰：“知道他是谁么？”
鲜血从他的七窍中流了出来，但他的眼神却从未如此明亮，“他！是！我！的！朋！友！”
休戈眼神一颤，但旋即被更沸腾的怒火吞噬，他举起手，一击重拳就要直冲着霍修的脑袋而去！
啪。
一只大手突然捏住了休戈的手腕，两只巨臂顿时筋肉隆起，但却死死的停在半空。
休戈抬起头，仰望着突然出现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咬着牙吼道：“碎石！你在干什么？”
“你的弟弟学艺不精，你还在这里为难一个孩子？”
“不够丢人么！”
“你！”休戈的双眼陡然瞪圆，但随即他猛地喘了几口气，一把摆开了碎石，扔开了霍修。
死死的看了霍修几眼，休戈一攥拳头，猛地走了。
“替我好好保管你那条命！！”
碎石看了休戈一眼，连忙回头把霍修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谢”霍修挂在碎石的手上，眼前一阵模糊，他已经站不稳了，意识逐渐模糊。
“喂！那边的！”碎石看向旁边的一人，皱眉道，“你早就在这里了，为什么不出手？”
塔弥罗静静的看着碎石，咀嚼了几下，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说完，路过塔弥罗的身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碎石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手中一动，低头望去时，霍修已经离开了他的扶持，一瘸一拐的跟着塔弥罗，不发一言的走了。
碎石看着霍修的背影，良久，还是叹了口气：“唉，一个个犟的跟头驴一样，费劲。”
摇了摇头，也是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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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圣殿，霍修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投向王座上的那个身影。
哪怕他只是随意坐着，以手支额，假寐在阴影中，也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霍修用布满汗水的手攥紧了剑柄，目光有些慌乱的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与心脏之间颤抖，但越看，越觉得那个男人如高山般壮阔，越感觉自己渺小的像一股尘埃。
“父王。”塔弥罗双手上下扶于胸前，施礼道。
奥德巴隆王于是睁眼了。
一瞬间，霍修汗毛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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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
颤栗……霍修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想动，不管是逃离这里，还是冲上去刺杀，但他的本能死死的控制住了他的身体，呼吸、心跳，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频率！
然而，奥德巴隆王并没有看向霍修，他的身上也没有释放一丝一毫的气势。
从他坐上这个位子起，他就没有为刺杀而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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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修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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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弥罗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没有出声嘲讽，也没有询问为何。仿佛早已料到了结局。
霍修的手下意识的搭在剑柄上，越攥越紧。如此巨大的无力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仿佛在与整个世界对抗的恐怖……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强大到这种程度。怕是就连乔爷爷都不如他吧。
回想起之前自己的妄语，霍修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可笑。怪不得塔弥罗根本不以为意，或许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吧。
强大！
霍修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般渴望着力量！他突然很理解塔弥罗了，有如此强大的一位王现在头顶，若是王子太过差劲，让别人怎么看？
所以他才如此拼命吧……
塔弥罗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刻着“军”的石牌。
“你去先吃饭，我要放松一下。”
霍修看着走进那军什么玩意的塔弥罗，沉默了一下，转身走了。
食堂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自然不是之前碎石带着他来的军餐厅了，而是莫尔兰仆役的餐厅
到寄存餐具的地方取回了餐具，霍修默默的排起了队。
今天，他和周围的大部分人一样面无表情。
“嘿！霍修！”
一道干净的声音传入了霍修耳中，霍修抬了抬头，一个比霍修稍大一点的男孩儿站到了他的身边。
男孩儿比霍修高一点，一头栗色的头发捎带着点卷，脸上还有雀斑。
“是约翰啊。”霍修勉强笑了笑。
约翰，和霍修一样，是个莫尔兰人。是霍修在这一周里唯一交到的朋友。
因为，他和霍修，是这里唯二带着笑容的人。
少年的笑容很好看，很稚嫩，带着点天真，带着点不谙世事。
“怎么了？霍修？今天怎么扳着个脸？”约翰拿着餐具，搭着霍修的肩膀，“是不是那些奥德巴隆老爷难为你了？哈哈，想开点，莫尔兰人才不会被打倒！”
“嗯。”霍修笑了笑，见着约翰，他的心情总算好了点。
二人各自打了饭菜，到一边才发现已经没有位子了。
二人却好像早有预料一般，端着粥，拿着饼在门口站着吃了起来。
奥德巴隆给莫尔兰修的食堂很小，而且没多少座位，每天在这里站着吃饭的人比比皆是。
二人边吃饭边聊着天，渐渐的，霍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约翰！！”
突然，一道大喝声从外面响起，二人望去，只见两个奥德巴隆人站在外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破烂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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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霍修，我要过去一下。”约翰歉意的看了眼霍修，把手中的碗放到了地上，小跑着过去了。
那人一见，几步就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约翰的衣襟，吐沫星子飞溅而出：“你跑到哪里了？！乱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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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休伊顿后面的那人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霍修猛然抬起了头，他把碗放在地上，慢慢站起了身。
他的目光好似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约翰，一秒、两秒……
约翰再也没有动过。
霍修疯了般冲到约翰身边，颤抖着手摸了摸约翰的鼻息。
就这么……
轻易的？
霍修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这样轻易的发生在自己身边。
休伊顿喘了几口粗气，半响，他看向霍修，嘴角突然森然一笑。
“喂！那小子！”休伊顿捏了捏手指，沉沉的说道，“你们认识？嘿嘿嘿，我刚才可没打爽！”
霍修沉默着。
许久之后，霍修缓缓起身。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休伊顿，黑色的瞳孔里古井无波，像是一潭沉眠着巨兽的死水。
“没错，我们认识。”
霍修的手轻轻的搭在了腰间的剑上。
“哦豁哟？带着剑呢？怎么？你这小胳膊腿的想跟我过过招？”
磕……
休伊顿的这句话并没有传入霍修的耳朵里，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在他想要拔剑时变得无比缓慢……甚至静止！
霍修的耳朵里，只剩下他手中的剑缓缓出鞘时那参差不齐的摩擦声……
恍惚间，霍修似乎想起了乔爷爷教他这招时所说的话。
“乔爷爷，我用这招的时候为什么总感觉发不出力道啊？是不是我使错力了？”
乔拄着拐杖，笑呵呵的说着：“小傻瓜，那是因为你没把精气神聚而为一啊。”
“那，那怎样才能做到呢？”
乔抬起头，微风轻抚着他眼角的皱纹，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当你真正的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你自然就能做到了。”
“诶？为什么要杀人呀？”
“哈哈，所以啊，我其实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出这招来。”
“emmm，为什么呢？”
“因为那时呀，我的小霍修就要长大喽……”
……
霍修现在，还是不懂的。
但是他知道……他想杀人！
终于！剑出鞘！
没有寒光，亦没有剑气。剑出鞘时，时间便再次回到了世间，只是霍修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休伊顿的身后！
夜行辕·杀机！
休伊顿身形直直的倒下，到死，他的脸上还啜着不屑的笑容。
收刀入鞘，一股虚弱感从全身各处涌起，如同潮水一般将霍修淹没。
这招……比霍修想象中的消耗还要高……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霍修的肩膀，下一秒，一张暴怒的大脸已经贴在了霍修脸上！
之后，身体被抓起时扭曲的失重感才降临在了霍修身上！
“你干了什么？！！”休戈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无尽的愤怒像是要把霍修吞没，“你！杀！了！他！”
嗵！
一击重拳骤然在霍修的肚子上爆发！在霍修的身子飞起之前，一只大手又把他拎了回来！
“知道他是谁么？！”
一只膝盖重重地顶在了霍修身上！又是在霍修刚要起飞时，一击重拳又将之砸落！
“他是隆米斯家族的第二个儿子！他有王亲自赐下的狂战士勋章！他是战场上最凶狠的战士！他斩杀的敌人与野兽可以堆满你的村庄！”
把霍修从地上拎起来，隆米斯休戈死盯盯着他的眼睛吼道：“外乡人！准备好你的代价了么？！”
霍修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撕裂般的痛苦此时爆发了出来，但他强忍着，没发出一声痛哼。
他颤抖着抬起了手，指着一旁倒在地上的约翰：“知道他是谁么？”
鲜血从他的七窍中流了出来，但他的眼神却从未如此明亮，“他！是！我！的！朋！友！”
休戈眼神一颤，但旋即被更沸腾的怒火吞噬，他举起手，一击重拳就要直冲着霍修的脑袋而去！
啪。
一只大手突然捏住了休戈的手腕，两只巨臂顿时筋肉隆起，但却死死的停在半空。
休戈抬起头，仰望着突然出现的那个高大的男人，咬着牙吼道：“碎石！你在干什么？”
“你的弟弟学艺不精，你还在这里为难一个孩子？”
“不够丢人么！”
“你！”休戈的双眼陡然瞪圆，但随即他猛地喘了几口气，一把摆开了碎石，扔开了霍修。
死死的看了霍修几眼，休戈一攥拳头，猛地走了。
“替我好好保管你那条命！！”
碎石看了休戈一眼，连忙回头把霍修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谢”霍修挂在碎石的手上，眼前一阵模糊，他已经站不稳了，意识逐渐模糊。
“喂！那边的！”碎石看向旁边的一人，皱眉道，“你早就在这里了，为什么不出手？”
塔弥罗静静的看着碎石，咀嚼了几下，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
“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说完，路过塔弥罗的身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碎石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感觉手中一动，低头望去时，霍修已经离开了他的扶持，一瘸一拐的跟着塔弥罗，不发一言的走了。
碎石看着霍修的背影，良久，还是叹了口气：“唉，一个个犟的跟头驴一样，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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