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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坑93米 生就是死

    “它”嗷呜一声低吼,万物俱寂,连林间的飞鸟和花丛中飞舞的昆虫都不见踪影。

    而在附近倚着石壁痛得死去活来的楚心尘却因“它”的低吼明显感觉到腹部的不适有所减缓。她确信,这不是被惊吓后的感官失常,确实是身体的痛感在减轻。顾不得多感受自己的身体,她手捧着肚子瞪大双眼看向对峙中的两兽。

    万物俱寂,唯有黑兽毫不畏惧。他仰头向天发出了更加悠长、尖利的吼叫,声音有些刺耳,但同样具有威慑力。

    很明显两兽未能意见统一。

    “它”对人类没有恶意,倾向于维护;而黑兽对人类存有敌意,倾向于毁灭。它俩前抻着脖颈彼此通过感知对方的气息来评估对手的状态,这种对视持续了不到十秒,两兽同时起身向对方猛扑过去!

    天地间光明一片。

    只一个交锋下来,摧枯拉朽之势将方圆十米内的草木皆蹂躏得一片狼藉。随着两兽的争斗愈烈,扬起漫天的黄土和草木残骸。

    两兽的力量看似势均力敌。黑兽的进攻偏猛烈凶狠些,每次都让楚心尘觉得这下“它”就要被抓到了!人紧张得忘记疼痛,不住地握拳出声提醒“它”要小心。而“它”的防御多于进攻,但面对黑兽愈渐猛烈的攻击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墨雨亭耸眉凝视观战,神情专注,暗自点头。“它”的力量看似浑厚平和,防守多于攻击,却每每在紧要关头可以克制黑兽凶猛澎湃的进攻。赢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用时长短,他担心妻子的状况维持不了多久。

    黑兽全力进攻不下,开始变得更加焦躁,吼声愈加尖厉。它后腿蹬地猛地一个前扑,意欲全力一击将“它”掀翻在地。而“它”亦不相让,冷然注视着黑兽腾空而起,然后一个旱地拔葱,直直撞向黑兽的腹部。

    万物皆有弱点。或许,刚才“它”的防守本身就是在等待黑兽露出弱点。只这一下排山倒海般的撞击,墨雨亭夫妇耳边清晰地听到皮肉猛烈撞击发出的“噗!”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咚!”的一响。黑兽被“它”撞飞到山壁上又垂直摔落,随之洒落的还有黑兽口中喷洒而出的鲜血。黑兽侧身蜷缩着哀哀低吼,眼中狰狞不减,直视“它”的所在,挣扎了几下想起身最后无力倒地,大口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周身的绿地。

    “它”轻身腾跃来到黑兽身边,围着它步履稳健地转了两圈,在“它”短促的低吼中,黑兽渐渐止住狂吐的鲜血平静下来。最终缓缓站起,两只前足直伸向前,脖颈亦伸长低垂,将脑袋置于两腿之间,意有臣服之意。

    “它”又一次短促的低吼,黑兽后退几步,没再看“它”,蹭地一下窜过水流隐没于林间,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般。

    “它”在原地绕行一圈,再次昂首嗷呜地低吼,声响直入天际。须臾,鸟鸣啾啾,昆虫继续在草木间飞舞,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生机勃勃的样子。而正在聚精会神观看这一切的楚心尘腹中的绞痛再次袭来!

    “嗯!啊!”楚心尘在女人中算是坚韧型的,人看着柔弱,实则是外柔内刚。但在这无法可忽略的疼痛中她还是忍不住哀叫连连。

    “心儿!”墨雨亭心揪得都快碎掉!抱起妻子迅速朝来时的石壁处奔去。他满心的担忧,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墨雨亭设想过有一天他可能会独自面对即将临盆的妻子,毕竟两人常在野外作业,妻子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并且在他俩的人生设想中,要生不止一个可爱的宝宝,所以他提早将一应应急措施都已向专业人员请教过。然而现实如此残酷,他不仅要独自面对妻子的临盆,甚至还身处不知名的异世里,这让他满心的不安更甚。无论如何,他要带着妻子尽快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里,或许,还能有一线转机。。

    “心儿,坚持住!我们回去,你会没事的。”墨雨亭不停地安慰着妻子,脚下毫不耽搁。

    楚心尘极力忍耐,免得丈夫担心,但还是遏制不住地呻吟出声。好在她神智还算清醒,在临近山体时努力伸出胳膊想尽快触摸那处石壁。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要触摸到石壁时,“它”突然出现于墨、楚与石壁之间。

    墨雨亭知“它”并无恶意,但阻挡他的前行让他颇有些不耐。时不我待,他没时间仔细去分析“它”的行为,只焦虑地看它道,“我们要进去。”他目光坚定而深沉,眼中虽有祈求但亦饱含威严。现在如有任何阻挡,他可以见神杀神。

    “它”依旧不急不徐,低头嗅了一下墨雨亭怀中的楚心尘,低低地呜噜一声,然后伸出一只前脚拨了拨他怀里的楚心尘,四足跪地,扭头朝自己的背部点了两下头。

    “你是让我们骑到你的背上去?”墨雨亭问。

    “它”点头。

    “你确定会有办法救我的妻子?”墨雨亭再次确认。

    “它”低头与他对视,眼中盛满悲悯。这悲悯让墨雨亭不再迟疑。

    “好!我信你!”墨雨亭激动道。相对于回去后情况的不可掌控,他更相信这个在此地有着王者力量的“它”。

    而“它”现在即便跪地趴伏,但高度也非常可观。好在墨雨亭功夫了得,他抱着妻子快速退后几步,提气向前紧跨两步然后飞身而上,稳稳地坐落于“它”的背部。

    墨雨亭伸手抓住它脖颈后的鬃毛,“它”稳稳地起身,然后伸展身体,只一个腾跃,便似横跨于天地之间。再一个起伏,一兽两人已身处密林间。

    密林中一如两人猜测的那样,湿度相对较大,不过虽有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但林间光线充足,也不知这光线是自哪里而来。刚入林中,他们还能听到“它”脚下踩踏落叶的沙沙声。再往前行,落叶铺就的道路渐变成了左一洼右一洼的湿地地貌,有的地方甚至由许多处水洼交汇成一条浅浅的小水潭。四处生长着各种叫不出名字但与他们生存的世界中类似的植被及动物。或许是光波引发的视觉改变,这里的一切看似都远比他们所在的世界中要明亮、要鲜活、充满无尽的生命力量。

    再往里走,又见晴空。两人稳稳地端坐于“它”宽厚的背上,视线极其广阔。入眼处,是无尽的湿地,绿意盎然,碧水蓝天,物种丰富。

    自骑坐到“它”的身上,楚心尘的阵痛就没再发生。人缓了一会儿精神稍好了一些。

    放眼望去,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湿地。眼中任何一处皆能见到丰富且活跃的生物在活动。它们彼此和谐共处,互不相扰。楚心尘甚至还看到某处水积得较深的水洼中,一只类狐类动物正低着头在水中与游鱼嬉戏。

    “亭哥,这里好美!”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难掩愉悦之情。

    墨雨亭心疼地看着妻子,用手拂去她鬓角的汗水。看她有精力说话,墨雨亭放心不少。“你好些没有?”

    “嗯。”楚心尘点头,“真的很神奇。亭哥,我现在虽然浑身无力,但疼痛再也没有发生。或许,”她手抚肚子,“这个宝贝可以平安降生在这里。”

    “心儿,如果你们母子平安这是最好。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只记得,我需要你。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墨雨亭怕妻子受不住颠簸,他一直一手揽着她一手垫在她臂部。此刻手中黏稠湿滑的感觉让他确定妻子已开始在出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他不能接受妻子出现任何的意外。

    心痛,但无人可诉。他只希望奇迹真的能够出现,在这个看似原始状态的世界里,对女性孕中大出血能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两人心意相通,仅仅一句话,楚心尘已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眼下的乌青渐重,人哀伤地偎在他的怀里,“亭哥,你怪我吗?”她声音已开始呜咽。

    “傻子,我怎会怪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还有机会。”墨雨亭低头吻在她的发心里,柔声安慰着身心倍受煎熬的妻子。“可是,你不许丢下我。”

    楚心尘用力去抱紧丈夫的胳膊,但由于流备过多,她的力量还不如一个三个月的婴儿大小。双眼亦疲惫地想要闭上。

    “心儿!”墨雨亭泪水已溢出眼眶。“心儿!醒醒!不许睡!”他用力地摇她。“快点!求你快点!!”墨雨亭的一生从没有这样求过一个人,更没有这样求过一只兽。

    而“它”并不理会墨雨亭的催促。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让“它”改变自己的节奏。

    几个拐弯,墨雨亭看到“它”将他们带到一处被一弯溪水圈起的茅草屋中。这里居然有人居住?墨雨亭简直不敢相信。

    “它”淌着溪水走近,呜噜呜噜两声,低伏身体示意他们下来。

    墨雨亭抱紧妻子翻身跃下,人还没有站稳,就听到吱呀的柴门开启,一个惊讶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高呼,“雨亭!!!真的是你!雨亭!”

    被这熟悉的声音震惊到猛地转头,墨雨亭看到一脸胡须的萧乐山同着妻子安雅同样惊讶无比地站在门处。大家分别三年有余,安雅身上还穿着当年失踪时的衣服,虽然清洗得整洁干净,但多处可见粗糙的草绳缝补的痕迹。她原来高挑纤瘦,但此时高高突起的肚子显示着她也即将临盆。

    大家激动得大步走近,墨雨亭顾不得与老友叙旧,开口道,“乐山,安雅,快!想办法救心儿!”

    安雅在看到他们的同时就发现了楚心尘的情况不妙。连忙招呼进屋。

    这是一间差不多有两百平米左右的茅草屋。内里陈设了原木打造的床、桌、椅等家具,上面皆覆盖着某种干草编织的席子。总之,一应用品俱全,虽然简陋但整洁异常。

    “快把心儿放床上。”安雅边示意萧乐山往床上铺放更厚的干草席子边催促道。

    墨雨亭赶忙将妻子安放到床上。两手掌全部被鲜血染红。他眼中的伤痛明显,有些慌乱地看着安雅,“有什么办法?”

    安雅的行动因之高耸的肚子有些不便。她想了想,快速挪动到门口。果然,“它”还在。

    “摄引,你能救她对吗?”安雅开口问道。

    被称作“摄引”的“它”微点一下头。

    “怎么救?”安雅急道。

    摄引抬起一只前足,将藏于脚掌下的利爪亮出一只,在门前的土地上划出一个规则的圆圈,然后又在圆圈上点了几个点。

    安雅扶着腰向一侧歪着脖子查看,没有明白这过于简易的平面画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几人里,最聪明的那位已昏迷不醒,其次是她的丈夫墨雨亭。

    墨雨亭此刻心思都放在昏睡的妻子身上,一刻也离不得。安雅只好在门口大声描述她看到的图画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都没有明白。

    摄引兽歪着头看他们热锅蚂蚁般的焦躁,又抬起它的利爪在自己的另一只前足前比划了一下,然后又用利爪指了指它的画作。

    安雅突然福至心灵道,“你是想割腕放血,让我拿一个碗盛你的血然是吗?”

    摄引兽微垂着脑袋看着这个肚子圆滚滚的生物,打了一个响鼻,喷得安雅差点站立不稳。马上喊老公拿出一只用树根雕成的木碗过来。

    摄引兽的血是赤中带金的颜色。看着像是朱砂中参入了金粉般。微风吹过,血中含着淡淡的腥甜。

    “雨亭,这个办法我们没适过。但现在,也只有试下了。”萧乐山将碗端到墨雨亭的身边。

    也只好这样了。墨雨亭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综合分析,这里的自然法则与自己熟悉的世界不完全相同。此刻没有其他的医疗方式可将已明显听不到胎心的宝宝取出来,那只有让妻子苏醒后努力将宝宝分娩出来才好,不然时间耽搁久了谁也保不住。

    万一......墨雨亭不敢去想。他知道,妻子与宝宝的生死胶着之际也是他的生死胶着之际。

    ------题外话------

    人累得像不能思考......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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