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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 曹局的两个女儿

    学习委员的这一番话,让我心里面再次唱起了锣鼓。我似乎有些日子没有来老师办公室了。作为学生时代,老师办公室这个地方,着实不是一个放松神经的好地方。即便,这个坐满了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空间,光线充足,格局朝向都优良,但是,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踏进去,便会导致心脏发颤。这种单纯来自于恐慌的心理,根本就无从克服。即便你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更何况,我还不是个好学生。

    学习委员在和我说完之后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回了头,看我没有动,便问到:“曹沐夕,你怎么还不动?我说班主任让你现在就过去。”

    “哦。”我哦了一声之后,便低头在那收拾本子拖延时间。阚涛在旁边小声问我:“你作业真没有交上?”

    我点点头。“早上你这么早来,都干嘛啦?你不是很早就来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阚涛忽然运起气来,并且配上鄙夷的神情,加上鄙夷的语气:“你该不会一大早来就跟蒋飞全浪费时间生气了吧?”我也没有回话。阚涛看我没有反应,便不再言语。

    我苦大愁深地站起来,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挪到了办公室门口。短短的距离,我却有种跋山涉水的感觉,可能,迈向办公室的步伐永远都是沉重的。

    三声敲门过后,我便抬腿迈进了这块风水宝地。

    班主任戴着一副大框的眼镜,她从眼镜框的上方抬头看向了门的方向。简单是我,便伸手示意我过去。

    这个时间,恰好办公室里的老师几乎全在,这门后黑压压的逼人气势,让我在进门的一刻,便选择了深埋起头。

    忽然,这个屋子的一个角落传来了一个声音:“哎呀!这不是那个曹沐夕吗?有些日子没见到了哈!”

    “哦!这小丫头就是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办公室的密闭空间里,我依旧听的很清楚。当然,也有可能是里面有我名字的缘故。这人就是如此,听到别人的谈话中有自己名字总是非常的惊慌,便非常好奇总想一探究竟。所以,班主任在问我为什么没有完成作业的时候,我的脑海当中却全然没有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意识。

    我的心思全都停留在那两位老师聊天儿上。

    “你说,她可真看不出来是个局长家孩子哈。”

    “嘘!我听说呀,就这个孩子?从小不在她爸身边长大的,好像才过去不久。可能是离婚的原因吧!”

    别人在背后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远远大过了班主任在我旁边的一遍遍质问!

    关于不完成作业的原因,她一连问了我三次,我每次都是沉默,不做回答。班主任突然放下手中正在披阅的卷子:“曹沐夕,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听得出来,班主任的语气比较严肃,她应该是有些生气了。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犯错误的学生站在她的面前,却可以全然无视她,自然而然,老师的心中愤怒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其实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当时在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微微发颤般的害怕,尤其是听他们提到局长并且于我的名字相关联,甚至这个姓氏加于我身上,直到当时,这个曹字也并非给了我想要的一切,它根本就没有刘沐熙能带给我诸多的安稳。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

    我一直低着头听老师听,看我并没有回答,班主任便开始跟我讲很多大道理。诸如不学习怎么怎么样,诸如作为学生怎么怎么样。

    这个时候,身边有一个人小声问:“她是张妍那学生吗?”

    “哎呀,是她!诶,他爸爸那事儿怎么样了?”

    “听说恢复官职了。”

    “恢复官职啦,那还行。你们说,张妍那样的人,就算是自己犯了错误,也不是一个能善罢甘休的人。这么快就算了?”

    “不要管啦,他们的事,人家自己的事情,愿意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

    “诶,听说一件事啊,就这个孩子,她最近从总和另外一个女孩儿一起走。据说是比她高一年级的转过来的。还说是他姐姐什么情况?”

    “嗯是吗?姐也姓曹对,而且我听说性格,作风什么的和富家大小姐很像。最最有意思的是,她说自己爸爸也叫草木。”

    “啊?南京不就那一个曹沐吗?怎么这一个曹沐,弄出这么多个女儿,开国际玩笑的啦?”

    听到这段说话的时候,当有人把曹灿灿和曹牧联系在一起的名字,连贯到一起,并在我的耳边一同说,我的汗直接从头上滴了下来。

    当时是秋天,其实并没有那么热,我额头上的汗,居然滴到了班主任手旁边的卷子上,并且晕开。我当时的心都已经乏力了。

    人的好奇心的口子一旦被打开,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尽管在探索秘密的过程当中,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蜘蛛网所缠绕,只可惜,如此这般,对于好奇心强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刺激性爆棚!

    大家讨论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越来越大,就在我为此爆汗如雨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我想避开他们几个望向我的目光,只可惜,说什么都是徒劳。我清楚,如果我快点的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就能够堂而皇之地,并且毫无顾忌的去探讨我的身世。我就像是一个正等待人剥开壳的蚕蛹,里面究竟几斤几两,是活是死,一看便知究竟。

    可是,于我又能做何?什么都做不了。班主任见我也并无什么可说的价值,并且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就让我提前回去。我是怎样打开办公室的门,并且挪动着脚步走了出去,我已经全然忘记了。我的一切自信,已经淹没在你一言,我一语加起来不足30句的谈话当中。

    这,就像是一道即将下雨的预警,磅礴大雨似乎即将倾盆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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