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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似夜流月

    老医者把着脉,不过片刻眉头舒展,回禀道。

    “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就是受了寒引起了高热,煎上个几帖药便可痊愈。”

    “有劳。”裴君越语气淡淡,手中还捧着炖盅,烫得他手心发红。

    “许老这边请。”惊蛰忙把大夫引出去抓药,他可不想做碍事的灯泡。

    裴君越还没说话,三九便麻利地端过他手中的炖盅。

    “喂给她吧。”

    得到应许的三九心中一喜,又是搀人又是掖被的,手中还端着炖盅,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裴君越冷眼瞧着,许久才开了口。

    “也罢,你扶着。”

    三九面上之喜更甚:“是,奴婢替主子谢过殿下。”

    昏睡中的子贤就被一主一奴抓了起来,垂着头任听摆布。

    裴君越舀起一勺药汤,作势便往谢子贤口中塞去,谢子贤无意识避了避,让裴君越饶是不得手。

    真是个难伺候的女人,裴君越心里想着,第二次尝试着将药汤灌入谢子贤口中,三九掩面偷笑着,心替自家主子打着不平,喂药之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经过裴君越的不懈努力,第一口汤成功送入谢子贤口中,只不过谢子贤这个葫芦不卖这个药,此汤乃是补药,口感酸涩,她一口就喷了出来,受罪的还是喂药的裴君越,胸前一片濡湿。

    几欲暴起的裴君越忍了几忍,尔后将汤药递给三九。

    “放凉了再喂给她。”

    “是!”

    大雪纷飞,凭窗而立的裴君越一言不发,他聆听着打更人不留余力的吆喝:“平安无事。”

    三更天了,今是腊月二十四,是已故德妃的生辰。

    惊蛰敲了门,在屋外恭恭敬敬的问道:“殿下,可以出发了。”

    多少年过去了,每当腊月二十四这天,这天的头个时辰到来,裴君越驾着马前往慈安寺参拜,那里是他故去娘亲的安顿处。

    今年亦如同往年。

    慈安寺的大师早已等候多时。

    “殿下,今年的油灯又添了两盏,娘娘在天之灵也会为殿下的孝心所感。”

    裴君越无心听僧人的阿谀奉承,只是燃起三炷清香,跪在牌位前。

    “母妃,今日是您生辰。”

    不知已故的德妃能否能听见儿子深沉的呼唤?裴君越从不信鬼神之说,母妃的辞世永远成了扎在心头的一根刺,永远!

    回到府中是下半夜,裴君越捎着一身寒气来到寝殿,殿内灯火通明,塌上女子细小的呼吸起伏,眉头紧蹙。

    裴君越挑挑眉,很快就有了动作,他拉起裹着谢子贤的被子,往里头一卷,被中人借着力也一咕隆滚进了床侧里头,他打量了几眼,总觉得还缺些什么。

    是了!裴君越拿起多个枕头,在谢子贤身旁筑起了“墙”来,这是道合格的三八线。他兀自宽衣,熄了烛火,翻身直接躺了上去。

    夜更深,雪已停下,竟起了皎皎月色。

    谢子贤悠悠转醒,她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心里头还未明了,她不是倒在大国寺,可眼下怎么安然躺在床上。

    “我这是在哪?”

    她伸展不开手脚来,眼前一片乌漆墨黑,只能隐隐摸到身旁有着什么。谢子贤手起打落,在几声沉闷的声响后,枕头筑起的“墙”倒塌,全落在了裴君越身上。

    谢子贤惊住了,她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个人!难道裴君越这个奸夫已经识破了她的心思?想先下手为强?于是乎派了个野男人好诬陷她?谢子贤不怒反笑,她嘴里那句“卑鄙无耻”尚来不及说出口,脑中的愤怒就上了头,跟只猫似的谢子贤扑了上去,未等有什么动作,床上躺着的“野男人”也起了身,两人额头相磕,四目相对,鼻尖对鼻尖。

    在这极短的凝视中谢子贤找回了些记忆,很没出息的尴尬了,好像是这么个人把她从大国寺拽回来,而那人正是她所认为的“野男人”裴君越。

    裴君越低吼道:“谢子贤你还要让人歇息么?”

    谢子贤讪笑:“不好意思,是梦游。”

    裴君越伸手用两指扣住谢子贤的下巴:“清醒了?还想在我身上赖多久?”

    谢子贤让脑袋往后探,摆脱了裴君越的“魔爪”,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还具有报复性的趁机踩了裴君越一脚。

    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也因此一个没站住脚,一屁股往地面上蹬去。

    “哎哟我的娘。”

    谢子贤揉了揉再度遭罪的屁股:“你们姑苏可有什么屁神?想来我得去烧上一炷香,可保我屁股平安。”

    天边的云散开了大半,不必再躲入云中怀中的月也不留余力的将自己倾泻而下,通过木窗的雕花缝隙投到寝殿中,裴君越那张带着怒气的脸也被这月光衬上几分柔和,谢子贤心想,白瞎他这张优越的脸。

    可不,这位谪仙般的人说出来的话极为不动听了。

    “愚昧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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