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常青树永不凋零
休息日里的搜检局依然繁忙。然而，不同于办公大厅里的热火朝天，“偏居一隅”的会议室里却是完全另一派相反的情形。
“报告王队，P31在海城西部城中村缴获的八十公斤毒品已交由检查科进行检验。”
“报告王队，P44在海城高速路口截获六十公斤毒品已交由检查科进行检验。”
“报告王队，P11在海城市中心荔浦路14号辉夜会所搜缴的一百公斤毒品已交由检查科进行检验。”
随着最后一个人报告完毕，会议室陷入一片沉寂。
一个头发散乱，满面胡渣的邋遢男人斜靠在软椅上，拿着一小叠报告纸张快速地翻阅着。
寂静中，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尤其突出，牵扯着会议参与者的内心。
很快，男人把浏览过的报告放在面前的椭圆桌上，交叉着双臂，又靠回了软椅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一共二百四十公斤，”男人开口说道，“据情报看，这些却还只是冰山一角。看看这几个地点，由市郊延伸到市中心，很显然是预谋已久的布局，且已经渗透得如此之深。而我们是前天才得到的相关消息，呵，真是细思恐极。”
这次缴获的毒品并不同于他们以往见过的任何一种，据派出检员陈述，仅是验证时略微的靠近都会让人产生一种迷醉的感觉。他的一个卧底已经被迫染上了，怕是······
“报告王队，检查科那边今早九点便可得出检验结果。”
被称为王队的男人偏过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许久，方才开口回答：“那便等吧。”
.
“涛哥，我可以让我妹妹和她的女儿来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吗？”说话的女人和许蕊长的有六七分相似，不同之处在于许蕊是娇弱的美感，而她却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
虞涛将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收回，看向自己美艳的妻子。
“这里是你的家，你妹妹又是你的亲人，如何不行呢？”虞涛宠溺地看向许思悦，柔声说。
许思悦闻言欣喜一笑，“那真的是太好了，这样柔柔也有玩伴了，她现在整天嚷着说是无聊，现在可真是太好了。”
虞涛的目光游移到网站首页新闻头条大写加粗的醒目标题——预备会主席梁文山竟吸毒，毒瘾发作惨死车祸，之上，渐渐变得深邃。
.
林青坐在沙发上，看着许蕊收拾行李。
许蕊将整理好的两个行李箱并列摆放好，坐在林青身旁的位置休息。
要离开这了呢。
林青静静地看着靠在沙发边上的行李箱，没有说话。
注意到林青停留在行李箱上的视线，许蕊解释道：“生生，我们要离开海城了。”
林青看得出许蕊也许在更早前便得知梁文山吸毒这件事了，所以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疑惑，这让许蕊松了口气。
“就，离开吧。”
.
早上9时整。
王擎看着墙壁上挂钟里的秒针再次以着一种极致均匀的速度略过了那圆圈顶端的数字十二，停下了扣打着会议桌的食指。
随着会议室大门的打开，漫长又令人窒息的等待终于到达了尽头。
“报告王队，检查科对今天一共二百四十公斤毒品的检验已完毕。经检验，这些总计二百四十公斤毒品皆为不同于以往收缴的任何一种毒品的其它类型毒品。据相关数据推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为新型毒品，且复吸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八及以上，威胁系数达到9，威胁度极高。”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看到的是对方眼里的凝重和惊惧。
一道刺眼的亮光划过乌黑的天际，接踵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响雷。倾盆一般，大雨哗啦哗啦的从天上倾泻而下。呼啸的狂风席卷着雨水重重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啪嗒，啪嗒，啪嗒，同时拍打着与会者疯狂跳动的心脏。
众人内心都清楚，新型毒品能够如此迅速的在海城扩散意味着什么。这是一张铺天盖地笼罩而来的织罗密布的大网，是无论大鱼小鱼皆无法逃脱的捕捞。有的人无限狂喜，也有的人无限恐惧；多的是人一掷千金，也多的是人倾家荡产。愿者上钩，不愿者亦上钩，徒留反抗者望洋兴叹。
也许网的上面还有一把撑开的大伞，预备会成员也好，联邦官员也罢，这把伞遮住的是阴暗的罪恶，是血色的资本，是贪婪的人心，是丑陋的欲望，它“美名其曰”：保护伞。
王擎舔了舔缺水干燥的嘴唇，说：“即日起，李原和陈亮，你们两个支队便衣常驻各大型娱乐场所。刘新华和韩杰，你们两个支队便衣游走市内及市郊红灯区。其余各支队加强海城各交通运输节点的戒备，严厉打击毒品非法入境的行为。明白？”
“明白！”
“散会。”
众人散去后，王擎仍坐在会议室里久久没有离去。
扣扣扣，门被礼貌地敲响。
“进。”
“王队，这是刚刚寄过来给您的包裹，快递员说这个包裹一定要您亲自签收，我只能拿进来给您了。”说话的是搜检局门口前台的行政秘书，一个腼腆的大男孩。
王擎有些疑惑：“可是我没有买过东西啊，怎么会有包裹呢？”
“这……我也不知道……总之您先签了吧，快递员还在外头等着，他也怪忙的。”男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擎点了点头，接过男孩递过来的笔，在快递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孩看了一眼，把第一张快递单撕了下来，“王队，这说不定是哪个暗恋你的人匿名送给你的呢。”
王擎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男孩旋即笑嘻嘻地跑走了。
王擎低头观察手中的快递。
寄件人：神父
收件人：王擎
他掂量了一下快递的重量，略微思忖，打开了快递盒。
触及到快递盒中的东西，王擎瞳孔一缩——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在刚才他们还因它伤耗心神。而那袋东西的旁边还放置着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白纸，王擎拿起纸张，将其缓缓展开——
常青树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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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王队，P31在海城西部城中村缴获的八十公斤毒品已交由检查科进行检验。”
“报告王队，P44在海城高速路口截获六十公斤毒品已交由检查科进行检验。”
“报告王队，P11在海城市中心荔浦路14号辉夜会所搜缴的一百公斤毒品已交由检查科进行检验。”
随着最后一个人报告完毕，会议室陷入一片沉寂。
一个头发散乱，满面胡渣的邋遢男人斜靠在软椅上，拿着一小叠报告纸张快速地翻阅着。
寂静中，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尤其突出，牵扯着会议参与者的内心。
很快，男人把浏览过的报告放在面前的椭圆桌上，交叉着双臂，又靠回了软椅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一共二百四十公斤，”男人开口说道，“据情报看，这些却还只是冰山一角。看看这几个地点，由市郊延伸到市中心，很显然是预谋已久的布局，且已经渗透得如此之深。而我们是前天才得到的相关消息，呵，真是细思恐极。”
这次缴获的毒品并不同于他们以往见过的任何一种，据派出检员陈述，仅是验证时略微的靠近都会让人产生一种迷醉的感觉。他的一个卧底已经被迫染上了，怕是······
“报告王队，检查科那边今早九点便可得出检验结果。”
被称为王队的男人偏过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许久，方才开口回答：“那便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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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哥，我可以让我妹妹和她的女儿来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吗？”说话的女人和许蕊长的有六七分相似，不同之处在于许蕊是娇弱的美感，而她却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
虞涛将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收回，看向自己美艳的妻子。
“这里是你的家，你妹妹又是你的亲人，如何不行呢？”虞涛宠溺地看向许思悦，柔声说。
许思悦闻言欣喜一笑，“那真的是太好了，这样柔柔也有玩伴了，她现在整天嚷着说是无聊，现在可真是太好了。”
虞涛的目光游移到网站首页新闻头条大写加粗的醒目标题——预备会主席梁文山竟吸毒，毒瘾发作惨死车祸，之上，渐渐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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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坐在沙发上，看着许蕊收拾行李。
许蕊将整理好的两个行李箱并列摆放好，坐在林青身旁的位置休息。
要离开这了呢。
林青静静地看着靠在沙发边上的行李箱，没有说话。
注意到林青停留在行李箱上的视线，许蕊解释道：“生生，我们要离开海城了。”
林青看得出许蕊也许在更早前便得知梁文山吸毒这件事了，所以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疑惑，这让许蕊松了口气。
“就，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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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时整。
王擎看着墙壁上挂钟里的秒针再次以着一种极致均匀的速度略过了那圆圈顶端的数字十二，停下了扣打着会议桌的食指。
随着会议室大门的打开，漫长又令人窒息的等待终于到达了尽头。
“报告王队，检查科对今天一共二百四十公斤毒品的检验已完毕。经检验，这些总计二百四十公斤毒品皆为不同于以往收缴的任何一种毒品的其它类型毒品。据相关数据推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为新型毒品，且复吸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八及以上，威胁系数达到9，威胁度极高。”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看到的是对方眼里的凝重和惊惧。
一道刺眼的亮光划过乌黑的天际，接踵而来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响雷。倾盆一般，大雨哗啦哗啦的从天上倾泻而下。呼啸的狂风席卷着雨水重重地拍打在玻璃窗上，啪嗒，啪嗒，啪嗒，同时拍打着与会者疯狂跳动的心脏。
众人内心都清楚，新型毒品能够如此迅速的在海城扩散意味着什么。这是一张铺天盖地笼罩而来的织罗密布的大网，是无论大鱼小鱼皆无法逃脱的捕捞。有的人无限狂喜，也有的人无限恐惧；多的是人一掷千金，也多的是人倾家荡产。愿者上钩，不愿者亦上钩，徒留反抗者望洋兴叹。
也许网的上面还有一把撑开的大伞，预备会成员也好，联邦官员也罢，这把伞遮住的是阴暗的罪恶，是血色的资本，是贪婪的人心，是丑陋的欲望，它“美名其曰”：保护伞。
王擎舔了舔缺水干燥的嘴唇，说：“即日起，李原和陈亮，你们两个支队便衣常驻各大型娱乐场所。刘新华和韩杰，你们两个支队便衣游走市内及市郊红灯区。其余各支队加强海城各交通运输节点的戒备，严厉打击毒品非法入境的行为。明白？”
“明白！”
“散会。”
众人散去后，王擎仍坐在会议室里久久没有离去。
扣扣扣，门被礼貌地敲响。
“进。”
“王队，这是刚刚寄过来给您的包裹，快递员说这个包裹一定要您亲自签收，我只能拿进来给您了。”说话的是搜检局门口前台的行政秘书，一个腼腆的大男孩。
王擎有些疑惑：“可是我没有买过东西啊，怎么会有包裹呢？”
“这……我也不知道……总之您先签了吧，快递员还在外头等着，他也怪忙的。”男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擎点了点头，接过男孩递过来的笔，在快递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男孩看了一眼，把第一张快递单撕了下来，“王队，这说不定是哪个暗恋你的人匿名送给你的呢。”
王擎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男孩旋即笑嘻嘻地跑走了。
王擎低头观察手中的快递。
寄件人：神父
收件人：王擎
他掂量了一下快递的重量，略微思忖，打开了快递盒。
触及到快递盒中的东西，王擎瞳孔一缩——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在刚才他们还因它伤耗心神。而那袋东西的旁边还放置着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白纸，王擎拿起纸张，将其缓缓展开——
常青树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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