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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婚礼上消失的新郎

    苏惟的心凉了,有那么便利的超能力,他却再也没出现,是根本就不想再回来罢了。

    凌晨三点钟,苏惟背着双肩包,拖着行李箱,一次次的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又回来。

    没有办法离去是吗,她拼命的想着家乡,想着有父母的那个家。可是没用,就是还在这里原地打转。

    站在没了南在勋的客房里,苏惟悲伤极了,他的衣服在,鞋在,他常带在身上的那只笔还在,唯独他的人不在。

    苏惟打开南在勋的衣柜,拿出他曾给她穿过的那件睡衣,只把上衣拿走放进背包里。

    拖着行李箱到了一楼来时那道门前,推门出去时想着家里自己的卧室。闭着眼睛迈出门去,睁开眼时还站在门内。

    苏惟回头看了那扇门一眼,呵,不就是走不出去吗,有什么了不起,老娘在哪儿都饿不死。

    谁跟你们说的,南在勋走了我苏惟就要活的低三下四,想多了吧你们。

    把行李箱送回201室,放下背包苏惟倒头就睡。在厨房做早饭的时间醒来,一身运动装,穿上球鞋,头发利落的梳个马尾。

    她就站在厨房门口,送出来的饭菜她检查一遍,有自己想吃的抢过来就走。吃完把餐具照样放在客房门外的地上,回头趁厨房里正忙的时候,进去横冲直撞,把需要的东西拎了一篮子回来塞进冰箱。

    他娘的,想饿死老娘,做梦吧你们。

    还没人敢跟她动用武力,都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这可方便了苏惟。

    她手插裤袋横晃在酒店的走廊里,看着哪个房间客人走出去,就随便推开一扇门,进到那个房间里转一圈。

    这么在酒店里为非作歹了十几天,如今的苏惟成了酒店里一道极恼人的风景。

    谁要是给她一点脸色看,很可能你的所有东西会在半夜时被扔出酒店大门外。

    最惨的要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从南在勋走时他就打上了苏惟的主意。

    总是往苏惟跟前蹭,罪恶的老爪子趁苏惟不注意,就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这已经是他第N次把爪子伸向苏惟了,之前只是没得逞而已。这次得逞的他正一脸得意又猥琐的笑,苏惟回头朝他冷笑,然后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回了房间。

    哼哼,出不去酒店的仅是苏惟的人而已,还不至于扔不出什么去。

    夜里苏惟出现在老光棍的屋子里,这老东西,嘿,还真是饥渴无比啊。睡个觉混身一个布丝不见,苏惟是又恶心又偷笑。

    你娘的,要的就是这样了。

    半小时后,老光棍的所有衣裳,连一条裤衩和拖鞋都没剩,全在酒店大门外熊熊燃烧着。苏惟在门内跟看篝火一样开心,手里拿着从其他房间冰箱里偷来的汽水。

    嗯,这好像不太过瘾,苏惟回身就进了修理工的房间。翻出工具来又回了老光棍屋子里,这个活儿不大好干啊,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把门拆下来。

    这期间老光棍翻了几个身,苏惟还跑过去给他盖了被子。

    到门拆下来后,苏维在地毯上拖着门扔到了酒店大门外,然后回来又把老光棍的被子也给掀下来,扔出去烧掉了。

    这一夜过的也忒累了,可她开心啊,她就愿意做这酒店里无处不在的小恶魔。搅得他们鸡犬不宁,让苏惟觉得自己活的也算充实。

    酒店里所有工作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早起先检查自己丢没丢什么。如果没丢,就开心的去工作。如果丢了东西的,就要磕头烧香,觉得是自己得罪了神明。

    夜里累的紧了,苏惟整个上午都没出去祸害人,就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而那边的老光棍,则是光着屁股缩在角落里,又冷又羞,连枕头都不知去向。

    有人借了衣服给老光棍,他穿好衣服出去在酒店大门外,跪地一通猛磕头,之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他不知道是因为得罪了苏惟这个小祖宗,只当自己也是得罪了神明。

    酒店请来了神婆,来一个走一个,结果都是住在酒店一晚,连吃饭的家伙什都丢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神婆敢来这家酒店,而苏惟还在这里横行霸道。

    一个人吃饭无聊极了,苏惟在一楼的餐厅里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坐着,能看到窗外的雪,和窗内寥寥无几的住客。

    一个服务员端着牛排和红酒进来,苏惟朝她招了招手。服务员有些为难,等餐的客人也看着她。

    可她也只是犹豫片刻,便把这份餐放到了苏惟面前。实在是这小祖宗笑的太吓人了,就像要咬破你喉管的狼一样。

    苏惟换了个位子,面向着窗外用餐。眼角余光瞥见有人坐到了她旁边,她没转头去看。不是酒店里能管事的那几个,就是哪个好奇的住客。

    她听到身旁这人跟服务员用韩语点了东西,她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可那声音让横行霸道了这些日子的苏惟,突然觉得吃东西好噎。

    泪落在牛排上,一滴滴,还不停,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软下来,可也就是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整个人都没有比这一刻还脆弱的时候。

    盘子被拿走,手里的刀叉也被他温柔的拿过去放到一旁。

    他拿来餐巾放到她嘴边轻声道:“吃不下就别吃了,乖,吐出来。”

    她固执了一会儿,可发现自己真的咽不下去,便抢过他手里的餐巾吐掉了嘴里的肉。

    苏惟一直看向窗外,直到一杯冰淇淋放到面前,她也还是没有回头。

    一勺冰淇淋喂到嘴边,她张嘴吃了下去。冰凉甜美入喉,热泪却又一次脱眶而出。

    她一声不吭,就那么默默的哭着。经过了这么多天,他消失了这么久,再回来时,她学会了默默流泪。

    吃完一杯冰淇淋,被他牵着手带回房间。苏惟觉得今天的南在勋刺眼极了,是啊,他穿的一身结婚礼服。

    回到房间他脱掉那身礼服,换上留在这里的衣服后,才把她拥紧在怀里说道:“小惟,我这些天一直没办法回来,都跟我父亲锁在一起。直到今天他放开我,让我去结婚,我才能回来。”

    苏惟冷笑,苦笑,嘲讽的笑:“婚礼上逃跑的新郎,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回去。”

    南在勋想跟苏惟去她的家乡,可无论如何只要有苏惟在,就连南在勋都走不出这间酒店。

    就在南在勋回来当天,他的父母都来了。没有惊动女方那边,两夫妻来不及换下身上的韩服,直接冲到201室来。

    南在勋说:“让我留下还是带我的尸体回去,你们选吧。”

    父亲什么也没说,母亲却跪在了他面前:“在勋啊,你不回去想没想过你父亲呐。母亲求你了,给你磕头了,回去吧。这个婚你毁不起,整个南家也毁不起。”

    父亲只冷冷的说了句:“你可以留这个女人在这里,我保证她今后衣食无忧,但婚你必须结。你也可以选择,是留在这儿,还是回来给我跟你母亲办丧事。”

    苏惟送南在勋到酒店门口,在两人的热吻中父母走出酒店。

    南在勋又走了,而这次是他自己走出去的,去结婚,跟那个十八岁的新娘结婚。

    苏惟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直到深夜也毫无困意。她厌烦极了这家酒店,真想立刻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推开窗,让风雪刮进来,这是她跟外界唯一的联系。苏惟甚至想,如果在这里死去,会不会回到自己的家。

    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她不确定死后是否真能回去,但她确定死了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感受不到南在勋曾经存在过。

    窗子开大点,风大点,雪也大点。

    “小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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