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没有灵魂
扶柳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这里是哪里？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红衣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走进来。见她醒来，笑道：“你醒了，把这药喝了吧，不日便可痊愈！”
扶柳接过药碗，却没有喝，反是问道：“我怎么了？”
红衣道：“你中毒了。”
“你救的我？”扶柳又问。
红衣摇头，“是我家主子。这会儿正跟你的朋友下棋。”
扶柳了然，也不再废话，抬起手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浓郁的苦味在口中散开，她的脸皱成一团。
红衣掩嘴轻笑，“这药苦了点，不过效果很好，过两日，你身上的余毒就能清干净了！”
“何止是苦了一点！”简直就是苦到极致了，扶柳长那么大，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药，舌头都没知觉了。
红衣收拾好药碗，“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扶柳颔首：“多谢！”
红衣走后，扶柳走到窗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暗自思量红衣还有她那主子的身份。
凉亭中，棋盘上，两军对垒，旗鼓相当。
欧杨捻起白子，落在棋盘的一处，他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姑娘是南洲人？”
“不是！”莫离淡淡地说。
欧杨没有追问，挑起另一话题，“不知姑娘此番到南洲所谓何事？若是有帮得上的，尽管开口，在下定鼎力相助。”
莫离道：“游玩而已！”
欧杨不死心，又问了几句别的，可不论他问什么，莫离都是几个字简短略过，半点深入探讨的意思都没有。
欧杨：“……”这天没法儿聊了。
气氛有些许尴尬，欧杨顿感不自在。好在，红衣在此时走入亭中，道：“主子，那位姑娘醒了！”
“嗯！”莫离点点头，问：“药呢？”
红衣老实回答：“已经喝下！”
欧杨没了下棋的欲望，告辞道：“那在下先失陪了！”话落，人已走出凉亭。
下棋下到一半就走着实不太礼貌，不过，欧杨实在待不下去了。这姑娘太安静了，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怎么都泛不起波澜，简直比他那两个无趣的属下还要无趣！
莫离仍坐在原处，黑子落下，白子尽数被堵死，胜负已分。她默默收起棋子，不发一言。她的表情如往常一般淡漠，红衣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心情的起伏。
“主子……”
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筒，莫离起身，离开凉亭。
白色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花丛中，她的身后像是竖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投下窗边树的剪影。扶柳趴在窗台上逗弄着小锦，不时摸摸它的脑袋，挠挠它的下巴。
小锦眯着眼享受着，偶尔发出“吱吱”的叫声，不难看出它心情十分愉悦。
欧杨敲了几下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小柳儿！”他唤道。
“嗯？”扶柳懒洋洋地答应一声。
“吱——”小锦尖叫着直起身子，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活像一只刺猬。那个抢它松果的坏蛋又来了，这回是来抢它主人的吗？
小锦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似是警告。
欧杨笑了笑，大步上前，在它发动攻击之前一把揪住它的后颈。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锦瞬间乖成了小猫。
欧杨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举到自己面前，宝蓝色的眸子同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对视着，“它为什么一副苦仇大深的模样！”
扶柳伸手支着脑袋，“大概是以为你又要抢它松果了！”
“冤枉！”欧杨哭笑不得，“又不能吃，我抢来做什么？上次只是个误会！”
扶柳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那你跟它解释咯！”
欧杨：“……”这是在为难他吧？
扶柳看他苦恼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欧杨试着给小锦顺了顺毛，还让白毅拿了些糕点过来，小家伙这才安分一点，起码没有再朝他龇牙咧嘴了。
欧杨松了一口气，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扶柳道：“耳朵！”
欧杨眨眨眼，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无奈道：“我说，你这么嫌弃我真的好吗？好歹抱着你走了那么久，就不能念我几分好？”
扶柳下巴一抬，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欧杨摸摸鼻子，“脾气这么差，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嫁得出去嫁不出去有你什么事儿啊？”扶柳瞪着他，“家住大海管的宽是吧？”
“谁说不关我的事？”欧杨摇着折扇，似是开玩笑地说：“正好我还没成婚，你要是嫁不出去，咱俩搭个伙，凑一对？”
莫离刚要迈进门槛的脚生生顿住，她盯着扶柳，眸中满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不悦。
“去你的！谁要跟你搭伙！”扶柳嫌恶地偏开目光，恰好看见门口站着的莫离，“你是……”
欧杨低声道：“就是她救的你！”
扶柳挑眉，那红衣姑娘口中的主子？
莫离掩去眼底的不悦，将一瓷瓶放在桌面上，“每日一粒！”
“多谢！”扶柳道。
“不必！”莫离也没多说，放下东西就走了。
扶柳撑着下巴，说了一句：“她好漂亮！”
欧杨忙着跟小锦交流感情，头都没抬，“你也很漂亮啊！”
扶柳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就是感觉不太好接近！”
欧杨想了想，还是劝道：“欣赏归欣赏，不过，她那样的人，不要深交为好！”
“为什么？”扶柳不解。不就是人冷了点吗，混熟不就好了？
欧杨收起平日开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她没有灵魂！”
扶柳抽了抽嘴角，“人家一个大活人，你说人家没有灵魂？”是不是有病？
“……”欧杨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她，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也许比你还要小一点，但是在她身上，我感觉不到一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生气。这样的人，来历大都不会简单，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扶柳“切”了一声，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还就想招惹了怎么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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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红衣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走进来。见她醒来，笑道：“你醒了，把这药喝了吧，不日便可痊愈！”
扶柳接过药碗，却没有喝，反是问道：“我怎么了？”
红衣道：“你中毒了。”
“你救的我？”扶柳又问。
红衣摇头，“是我家主子。这会儿正跟你的朋友下棋。”
扶柳了然，也不再废话，抬起手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浓郁的苦味在口中散开，她的脸皱成一团。
红衣掩嘴轻笑，“这药苦了点，不过效果很好，过两日，你身上的余毒就能清干净了！”
“何止是苦了一点！”简直就是苦到极致了，扶柳长那么大，从来没喝过这么苦的药，舌头都没知觉了。
红衣收拾好药碗，“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扶柳颔首：“多谢！”
红衣走后，扶柳走到窗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暗自思量红衣还有她那主子的身份。
凉亭中，棋盘上，两军对垒，旗鼓相当。
欧杨捻起白子，落在棋盘的一处，他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姑娘是南洲人？”
“不是！”莫离淡淡地说。
欧杨没有追问，挑起另一话题，“不知姑娘此番到南洲所谓何事？若是有帮得上的，尽管开口，在下定鼎力相助。”
莫离道：“游玩而已！”
欧杨不死心，又问了几句别的，可不论他问什么，莫离都是几个字简短略过，半点深入探讨的意思都没有。
欧杨：“……”这天没法儿聊了。
气氛有些许尴尬，欧杨顿感不自在。好在，红衣在此时走入亭中，道：“主子，那位姑娘醒了！”
“嗯！”莫离点点头，问：“药呢？”
红衣老实回答：“已经喝下！”
欧杨没了下棋的欲望，告辞道：“那在下先失陪了！”话落，人已走出凉亭。
下棋下到一半就走着实不太礼貌，不过，欧杨实在待不下去了。这姑娘太安静了，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怎么都泛不起波澜，简直比他那两个无趣的属下还要无趣！
莫离仍坐在原处，黑子落下，白子尽数被堵死，胜负已分。她默默收起棋子，不发一言。她的表情如往常一般淡漠，红衣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心情的起伏。
“主子……”
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筒，莫离起身，离开凉亭。
白色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花丛中，她的身后像是竖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投下窗边树的剪影。扶柳趴在窗台上逗弄着小锦，不时摸摸它的脑袋，挠挠它的下巴。
小锦眯着眼享受着，偶尔发出“吱吱”的叫声，不难看出它心情十分愉悦。
欧杨敲了几下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小柳儿！”他唤道。
“嗯？”扶柳懒洋洋地答应一声。
“吱——”小锦尖叫着直起身子，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活像一只刺猬。那个抢它松果的坏蛋又来了，这回是来抢它主人的吗？
小锦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似是警告。
欧杨笑了笑，大步上前，在它发动攻击之前一把揪住它的后颈。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锦瞬间乖成了小猫。
欧杨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举到自己面前，宝蓝色的眸子同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对视着，“它为什么一副苦仇大深的模样！”
扶柳伸手支着脑袋，“大概是以为你又要抢它松果了！”
“冤枉！”欧杨哭笑不得，“又不能吃，我抢来做什么？上次只是个误会！”
扶柳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那你跟它解释咯！”
欧杨：“……”这是在为难他吧？
扶柳看他苦恼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欧杨试着给小锦顺了顺毛，还让白毅拿了些糕点过来，小家伙这才安分一点，起码没有再朝他龇牙咧嘴了。
欧杨松了一口气，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扶柳道：“耳朵！”
欧杨眨眨眼，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无奈道：“我说，你这么嫌弃我真的好吗？好歹抱着你走了那么久，就不能念我几分好？”
扶柳下巴一抬，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欧杨摸摸鼻子，“脾气这么差，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嫁得出去嫁不出去有你什么事儿啊？”扶柳瞪着他，“家住大海管的宽是吧？”
“谁说不关我的事？”欧杨摇着折扇，似是开玩笑地说：“正好我还没成婚，你要是嫁不出去，咱俩搭个伙，凑一对？”
莫离刚要迈进门槛的脚生生顿住，她盯着扶柳，眸中满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不悦。
“去你的！谁要跟你搭伙！”扶柳嫌恶地偏开目光，恰好看见门口站着的莫离，“你是……”
欧杨低声道：“就是她救的你！”
扶柳挑眉，那红衣姑娘口中的主子？
莫离掩去眼底的不悦，将一瓷瓶放在桌面上，“每日一粒！”
“多谢！”扶柳道。
“不必！”莫离也没多说，放下东西就走了。
扶柳撑着下巴，说了一句：“她好漂亮！”
欧杨忙着跟小锦交流感情，头都没抬，“你也很漂亮啊！”
扶柳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就是感觉不太好接近！”
欧杨想了想，还是劝道：“欣赏归欣赏，不过，她那样的人，不要深交为好！”
“为什么？”扶柳不解。不就是人冷了点吗，混熟不就好了？
欧杨收起平日开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她没有灵魂！”
扶柳抽了抽嘴角，“人家一个大活人，你说人家没有灵魂？”是不是有病？
“……”欧杨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她，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也许比你还要小一点，但是在她身上，我感觉不到一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生气。这样的人，来历大都不会简单，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扶柳“切”了一声，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还就想招惹了怎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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