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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 回去(上)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禁又想起了她。

    高考结束那天,我和她拉着行李在校门口等车。

    “考得怎么样?”她问我。

    “一般般啦。”我说。其实我心里想的是糟透了。

    “我也是。”她说。

    我突然想起来,她曾说过要一起努力,争取考入同一所大学。之后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讨论数学题里的函数关系,研究物理题里面的万有引力,为了语文阅读题里某个字的含义而笑着争吵。

    我们也曾因为流言蜚语假装过陌生人,只过了两天,我们又像以前那样默契地在一起了。

    她写作业,我就在一旁抄,有时她会故意挡着不让我看,我就抓着她的手,她就会马上躲开了。

    “车来了。”她叫我。

    她让我坐在了靠窗户的位置,因为她知道我晕车很严重。

    一个小时的车程,想一想都恐怖。和她聊了几句后,我终于昏睡过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醒来了,没有那么难受了。我看到她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一动不敢动,生怕把她吵醒。

    我就这样看着她,车里没有开冷气,她热得一直皱着眉。我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给她扇风,她也睡得舒服了。

    她醒了,我把书放回去。

    “就快要到车站了。”我说。

    “是吗?”她揉揉眼睛,“我睡了多长时间?”

    “我也不清楚啊。”

    “哦。”

    “我…”我噎住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记得那时候我紧张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什么?”她笑着看着我,“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我们站在车站里,说着最后的告别。

    “你去坐车吧。”她说。

    “好的,小心啊。”

    “嗯,知道啦。”她笑着推着我。

    我走出一段路后,转过身想看看她,她却已经跑过来抱住了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她说着。有些哽咽。

    我也紧紧地抱着她说:“只要想见面,我都可以坐车去找你。”

    “可是你晕车啊。”她说。

    “没事。”我看着她。给她擦着眼泪。

    回到家以后,我把书包一扔,开始疯玩。高考成绩没公布之前的这几天简直比高中时期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小长假都兴奋。

    成绩下来之后,我每天翻着高考指南,看着我的分数能适合哪所大学。每天我和她也互相通很多次电话,我帮她查每所大学的专业,她帮我分析适合我的大学。

    网上填志愿那天,我们谁也没给谁打电话,直到我被一个北方的大学录取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们没有考入同一所大学。她去了南边的城市读书。

    要离开家的前几天,父母在和我收拾行李。

    我翻到了那个书包,看到了她写给我的信。

    “你晕车很严重,睡着的时候脸色苍白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给你扇风呢?我想如果我们去了同一所大学,我们就在一起吧,或者你追我。”

    顿时感觉心里空出了一个位置,难受极了。

    我们一直在网上聊天,她说不想找男朋友,我说我不想找女朋友。

    大一寒假,高中同学的聚会她没有来。暑假我们也没有见面。

    转眼间,又一年寒假,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了。她说今年一定会去同学聚会。

    坐着回家的长途客车,晕车的难受一阵一阵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禁又想起了她。

    你还好吗?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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