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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杀人名医

    于是沉下心来,仔细将拳谱通读一遍,不禁有些唏嘘。又读了一遍,慨叹道:“果然是大派的精髓,蕴含的阴阳之理高深莫测”——简言之,没看懂。

    要不怎么说师承很重要。许多大派的秘籍心法,根本不惧旁人偷学了去。一旦强行修炼,不得其法一无所成还是庆幸,更多的时候,筋脉受损,走火入魔,甚至性命不保。

    有的秘籍暗藏陷阱,比如天龙八部中萧远山和慕容博都快把藏经阁搬空了,扫地僧无动于衷,为啥?根本不惧。这些神功绝技中暗藏陷阱,练到后来,两大高手竟然生出暗疾,被人一招成擒。说是必须学习佛法才能化解——等到佛法学成,还有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个人了吗,怕是少林寺又多两个扫地僧罢了。

    有的秘籍暗藏隐语甚至外语,比如射雕英雄传中,梅超风陈玄风夫妇,偷了九阴真经,练得人不人鬼不鬼,江湖人称“铁尸”、“铜尸”,梅超风干脆练到瘫痪,辛亏要挟郭靖,得了两句真解,才能恢复行走。郭靖黄蓉得了九阴真经,却对梵文总纲一筹莫展,最后求助一灯大师,才得以解惑。

    再说笑傲中,任我行在地牢中留下吸星大法,难道真是大公无私,留下神功给与“有缘人”?还有几十年前日月神教偷袭武当,抢了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为什么日月神教中却没有太极高手?他们抢到秘籍后贡起来办展览吗?

    武林中自有传承,其师传授真解,其徒事之如父,这便是“师父”的由来。

    这《七伤拳谱》中倒没有什么陷阱隐语,只是内里有大量的阴阳、五行以及道家术语。梁发平日练武习功,文化水平还停留在前世高中大学,甚至还有退步,如何看得懂这个!

    “看来得花时间充充电了!”

    第二天梁发重新上路,顺便买了些《道德经》、《南华经》,一起带上。上午赶路,下午诵经,晚上调息打坐。几天下来,经书没多少体会,整个人倒不那么急躁,渐有出尘之气。

    如此不紧不慢的赶路,不知不觉开封已经在望。

    此时虽然这座古城虽然不复北宋东京那般雄伟壮阔,却也是河南省数一数二的大城池。梁发牵着马,从巨大的城门穿入,身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觉得身处浩大的历史洪流,有种时空错乱之感。

    梁发问了多人才打听到平一指的住所。原来他虽然在江湖上名头响亮,当地民间百姓却与普通医生类似。却是他的奇怪规矩,必须杀一人才会医一人——普通百姓哪里能杀人?江湖人却肆无忌惮,受他医治的人无不对他心悦诚服。

    循着指引,转过一个山坳,溪水潺潺,柳树下几间大瓦房。

    只见门外七八个汉子,各自手执刀棍。又隐隐以其中两人为主,凶恶的神态中似有隐忧。梁发牵着马远远过来,早有人看到。两个人挺着刀,过来道:“你小子干什么的,在办事情,赶紧滚蛋!“

    梁发微笑,并不理会继续前行。

    那两人对视一眼,骂道:“这小子挺横啊”,拔刀砍过来,一人砍上三路,一人砍下三路,倒有些配合。

    梁发脚下不停,伸出剑鞘随意点两下,正中两人神门穴。正是“神门十三剑”的精妙招数。虽然没有锋刃,其内却暗含劲道,只听当啷声响,两人刀已落地,抱着手腕倒地痛哭。

    那两个头领模样的人看在眼里,暗暗心惊。他们在江湖上厮混多年,自负还是有些眼力,居然没看清梁发怎么出手,两个喽啰就倒地不起。心道江湖中藏龙卧虎,万不可因貌取人。两人抱拳道:“少侠请了!手下兄弟不懂事,还望海涵”

    “好说,好说!”梁发停下,抚了抚马背上飞舞的鬃毛,好整以暇的问道:“平一指平大夫可是住在此间?”

    “这里确实平大夫住所。只是他如今正在医治病人,请少侠稍待片刻!”

    梁发也不强人所难,既然医生正在手术,他也可以等。

    这一下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将近日落,大门才打开。出来一个脑袋极大的矮胖子,背负双手,两撇鼠须,想来便是“杀人名医”平一指了。

    只听他说道:“好了,病人已无大碍,你们把他抬走吧,小心不要剧烈运动!”

    两个头领大喜道:“多谢平大夫!”两人抢进屋内,抬出一人,满身血污,不过面色红润。早有喽啰抬来担架,将伤者放上去,便要离去。

    “慢着,就这样走啦!忘了我的规矩啦?”

    “不敢忘”,身材高大的两个恶人,居然对一个矮胖子毕恭毕敬,当真滑稽至极。两人道:“只要平大夫说出要杀谁,我们王屋双雄绝无二话,立马杀谁!”

    “居然是他们”,这“王屋双雄”梁发也有所耳闻,是一方绿林强人,盘踞在陕西河南交接的王屋山。两个头领武艺高强,平日里多做些抢劫商道的行径。官府曾几次出兵围剿,却总是无功而返,想来势力不弱,颇有手段。

    “去年陕州发大水,居然把我小舅子家的农田给淹了。可见当地的官府没好好修河道。你们去把陕州知府脑袋砍下来吧”

    “这——”,其中一个头领道:“平大夫,咱们江湖中人极少和官府打交道,知府毕竟是朝廷大员,万一惹来锦衣卫,那可不妙!”

    “你们王屋双雄平日里没少打家劫舍,跟官府打的交到可不少!怎么,不想杀这个人?那可想好了,说不定下次我找人杀你们!”

    “不敢,不敢!平大夫说要杀谁,定然是没跑的!那狗官平日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我们杀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好!给你们三个月!“

    “平大夫,能否宽限一段时间,毕竟不是芝麻绿豆的小官,总要做些谋划,需要时间!”

    “也行,再多些日子。半年内,要是听不到那狗官的死讯,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人来砍吧!”

    “多谢平大夫!”

    呼啦一下,刚才一大帮子人走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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