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食人鱼
而我。
我被甩到了队伍后三分之一的地方。不是因为我身手差、运气差，我在后面的原因，是米兰在这里。
沼泽地里有不少蚂蟥之类的小虫。我在前面远远就听见米兰尖叫，回头一看，米兰被一只巴掌大的蚂蟥吓得花容失色，在原地踌躇不前。
我怎么能让可爱美丽的米兰受到这种惊吓呢。见此情景的我，飞身回扑，一脚就踏扁了那只巨型蚂蟥。
接下来沼泽里的路程，我在前面探路，顺便消灭各种虫子，米兰跟在我身后，揪着我衣服下摆，不时发出惊慌的尖叫。在米兰的后面，又跟着四位女性，还有稀稀落落几位怕虫的男性学员。
这时，这些年老道训练我的成果便显现了。铁盆阵与弹珠大阵赋予我极强的平衡能力，每当我一脚踩空，只需往后虚踏一步，便能摆脱泥潭。在我的带领下，沼泽地中一行人行进得并不慢。
能在米兰面前大显身手，我心中暗暗得意。
走到沼泽尽头，眼前是一片湖泊，再过去就是基地大门。
我发现湖边聚集了不少不会游泳的人，他们徘徊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地吹响出局哨，由教官把人接走了。
我用希冀的眼神看着米兰，问她，“你会不会游泳？”。米兰微笑回答，“会的，不用担心。”。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禁有些失望。要是米兰不会游泳，我就可以表现表现，扶着她或背着她游了，被老道在水里养了几年，我现在在水里简直是一条鱼。
现在正值盛夏，高原地区的湖水仍然冰冷刺骨。我一年四季都泡在水里的，下水后倒也不觉得冷。抱着洗干净身上衣服的心态，表面上我奋力划水，手上却暗戳戳地搓刚才沾满泥泞的衣物。
突然，我发觉了异常。
在清澈见底的湖水远处，有一团嬉戏的鱼群，那些鱼身上银白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腹部鲜红，赤色眼睛宛如嵌在银沙中的粒粒血玉，不经意间露出的尖牙发出森森寒芒。
它们赫然是七年前，曹操疑冢旁暗河里那种食人鱼！
确认过这鱼的种类，我立即朝周围大声喊，“快离开湖水，有食人鱼！”。众人听到我的呼喊，尽自己最快速度，纷纷上岸。
不一会儿，主考官赶来了。
主考官看到湖里成群结队的食人鱼，连续下达了两个指令。一，赛道整改，绕过这片湖。二，通知生物专家，分析鱼群种类。
看到赛道不再包括这片湖泊，我迟疑片刻，吹响了脖子上的出局哨。
杨教官以为我被食人鱼咬伤所以才主动出局，飞一般奔来，却看到我好端端站在这里。他脸上出现询问的神色。
其实我自愿出局原因很简单。
临时基地没有自来水管，洗衣服必须来湖边提水，赛道整改后不再包括这片湖，从沼泽里出来就不能在湖里冲洗干净衣服了。届时洗衣服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再者，我的体检成绩有多好，我自己心里有数。炁能测验在我另辟蹊径的方式下，估计也能达到满分。体能测试如果我认真跑，总归也是拔尖的成绩。如果总成绩这么好，保不齐会被调离西南片区，直升到京城。
而我心中并无仕途，不想去京城。
并且除了懒，除了不想太出类拔萃，还有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食人鱼为何会出现在这种高原湖泊里？
我曾专门查过资料，这种淡水食人鱼原本叫水虎鱼，生活在南美洲亚马逊河，后来生物入侵我国，才在某些水域大量繁殖。也就是说，它们并不是本土生物。
这片湖泊斗绝一隅，没有河流流入，也没有河流流出。鱼不像龙虾、福寿螺，可以离水长时间生存。这种食人鱼出现在这里，原因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人工带入。
既然是人工带入，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边原住民从不进入峡谷，带它们来的人必然是外来人。他们不听原住民劝阻，非要进入峡谷，并且不远千里，用容器盛着这些鱼苗故意倾倒在这片湖里。
目的何在？
现在仔细想想，曹操疑冢旁暗河里的食人鱼，也不可能是从外面河流自然带进来的。因为龙三带我下同一条河洗过澡，没遇到过食人鱼，我们游出山洞后，也再没看见过那些鱼。说明那种食人鱼趋暗，不在暗河外活动。
疑冢暗河食人鱼，高原湖泊食人鱼，都是人为投放的。两种食人鱼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同为水虎鱼分支，一个趋暗，在湍急河流中生存，一个趋光，在平静湖面下生存。
投放它们的是同一群人吗？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和龙三一家、我父母的死因，又是否有关联？
我脑子里飞速转过各种推测，突然发现老道塞的那些票子有了用处。
趁大家还在体能测试，我冲进宿舍，抽出一百元塞进兜里，径直往教官等工作人员宿舍走。走到路上，恰好遇到主考官叫过去的生物专家正匆匆赶往湖边。
我朝旁边传令员谄笑，拉着生物专家问，“可否借一步说话？”。专家看我貌似学员，知道这些人都是今后宗教部的中坚力量，保不齐其中哪个就会是顶头上司，于是也和蔼地点点头，随我走到一旁。
我把手从兜里抽出来，往他手心一塞。那张皱巴巴湿哒哒的百元票子，赫然躺在了生物专家手心里。
那时候的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一百块，好点的能有两百，专家见我出手这么大方，心说怕是有什么难事要拜托自己，吓得赶紧往回推，作势准备开口拒绝了。
我赶紧把他伸来的手握住，俯到他耳边悄声说，“我只有个小小请求，不会坏纪律的。这点心意您放心收下。”。
专家听到我都这样说了，将信将疑垂下手。“你讲。”
我略一斟酌，开口道，“湖里发现了食人鱼，我怀疑是人为投放的，请您分析出这种鱼资料后务必告诉我一声。我叫邹之，住在1栋202宿舍。”
“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没问题没问题。钱我就收下了啊。”，专家松了一口气，拍拍我肩膀，转身跟传令员走了。
次日，洗衣房人山人海，操场上晾满前一日大家在体能测试中弄脏的衣服，唯独我悠哉悠哉躺在床上看书。
杨教官来通知我们下午侦查与反侦察事宜，见到只有我一人。他摇头笑了笑，把测试流程给我讲清楚，叮嘱我转达给室友就离开了。
所谓侦查与反侦察，其实就是正式一点的躲猫猫。
教官在基地周围用小红旗圈了场地。学员们需要躲在场地内，利用周围地形隐蔽自己，并在教官找到自己时逃脱抓捕，截至晚上九点。每个人的发现时间和抓捕时间，都会算进成绩里。也就是说，藏匿得越好，跑得越快，得分都会越高。
实不相瞒，得知比赛规则时，我乐坏了。
打架我心里没底，但跑路功夫，我绝对是深得老道真传，到时候我随便意思意思就能轻易得高分。这些年老道一直教育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拉倒。”，我也一直深谙于心。
于知几人听到比赛规则后，拉着我想先去勘探地形，被我拒绝了。
不是我自大，像杨教官这种普通人，虽然是特种兵出身，但想抓到我，完全不可能。
但人生就是充满了意外。下午比赛开始前，我才发现操场上集合的教官中，并没有杨教官身影。
我问孟巳杨教官哪去了，他朝我哈哈一笑。
“你居然不知道？我们学员二十七人，负责这次测试的教官也调了足足二十七名，全是擅长勘探追捕的修行者。杨教官这种没有修为的，正在宿舍里喝茶呢吧。”
晴天霹雳。
我接触过的修行者不多，正式交手完全没有，对修行者的实力毫无概念。说是擅长勘探追捕的修行者，天知道他们到底实力有多强。
前面体检成绩、炁能测验结果不用说，所以我在体能测试时强行放水，提前出局，料想综合成绩都不会太差。没想到这场侦查与反侦察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大意了。
主考官在基地门口集合所有学员，简单训话后，一声令下，大家就地解散，各自奔向场地。
基地周围，教官们用小红旗圈起来的场地区域，避开绿洲和湖泊，比之前体能测试大了不少。我没随人流涌向山林，而是走向沙漠。
这片沙漠位于基地右侧，上接山林，下挨戈壁滩。不知为何，基地左侧那片沙漠还有几个人去藏，这一侧沙漠却只有我一个人。
一人正好。偌大区域任我挑选，想藏哪，就藏哪。我谨记老道教诲，选择了一个离基地最近的位置藏身，跟他们玩灯下黑。
场地总共就那么大，一群人密密麻麻挤在山林，任你藏出朵花儿来也藏不住啊。沙漠里地广人稀，没人知道哪块沙地下藏着人，说不定我能藏到最后跑都不用跑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仔细清扫过身后脚印，开始刨地上细沙。这样挖了顶多四十厘米，突然，手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我抹开周围沙子一看，发现居然是冻土。
原来此处海拔四千米以上，昼夜温差很大，水分藏在砂层下被冻得连在一起，形成了沙漠冻土。附近山谷花岗岩被风化得厉害，说明这里常年刮大风，沙漠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存在，也是因为沙漠冻土的缘故。
时间来不及了，一共只有半个小时供学员们躲藏，现在已经过去一半，如果要重新找地方藏身，恐怕回头就会撞上从基地蜂拥而出的教官们。
我被甩到了队伍后三分之一的地方。不是因为我身手差、运气差，我在后面的原因，是米兰在这里。
沼泽地里有不少蚂蟥之类的小虫。我在前面远远就听见米兰尖叫，回头一看，米兰被一只巴掌大的蚂蟥吓得花容失色，在原地踌躇不前。
我怎么能让可爱美丽的米兰受到这种惊吓呢。见此情景的我，飞身回扑，一脚就踏扁了那只巨型蚂蟥。
接下来沼泽里的路程，我在前面探路，顺便消灭各种虫子，米兰跟在我身后，揪着我衣服下摆，不时发出惊慌的尖叫。在米兰的后面，又跟着四位女性，还有稀稀落落几位怕虫的男性学员。
这时，这些年老道训练我的成果便显现了。铁盆阵与弹珠大阵赋予我极强的平衡能力，每当我一脚踩空，只需往后虚踏一步，便能摆脱泥潭。在我的带领下，沼泽地中一行人行进得并不慢。
能在米兰面前大显身手，我心中暗暗得意。
走到沼泽尽头，眼前是一片湖泊，再过去就是基地大门。
我发现湖边聚集了不少不会游泳的人，他们徘徊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地吹响出局哨，由教官把人接走了。
我用希冀的眼神看着米兰，问她，“你会不会游泳？”。米兰微笑回答，“会的，不用担心。”。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禁有些失望。要是米兰不会游泳，我就可以表现表现，扶着她或背着她游了，被老道在水里养了几年，我现在在水里简直是一条鱼。
现在正值盛夏，高原地区的湖水仍然冰冷刺骨。我一年四季都泡在水里的，下水后倒也不觉得冷。抱着洗干净身上衣服的心态，表面上我奋力划水，手上却暗戳戳地搓刚才沾满泥泞的衣物。
突然，我发觉了异常。
在清澈见底的湖水远处，有一团嬉戏的鱼群，那些鱼身上银白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腹部鲜红，赤色眼睛宛如嵌在银沙中的粒粒血玉，不经意间露出的尖牙发出森森寒芒。
它们赫然是七年前，曹操疑冢旁暗河里那种食人鱼！
确认过这鱼的种类，我立即朝周围大声喊，“快离开湖水，有食人鱼！”。众人听到我的呼喊，尽自己最快速度，纷纷上岸。
不一会儿，主考官赶来了。
主考官看到湖里成群结队的食人鱼，连续下达了两个指令。一，赛道整改，绕过这片湖。二，通知生物专家，分析鱼群种类。
看到赛道不再包括这片湖泊，我迟疑片刻，吹响了脖子上的出局哨。
杨教官以为我被食人鱼咬伤所以才主动出局，飞一般奔来，却看到我好端端站在这里。他脸上出现询问的神色。
其实我自愿出局原因很简单。
临时基地没有自来水管，洗衣服必须来湖边提水，赛道整改后不再包括这片湖，从沼泽里出来就不能在湖里冲洗干净衣服了。届时洗衣服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再者，我的体检成绩有多好，我自己心里有数。炁能测验在我另辟蹊径的方式下，估计也能达到满分。体能测试如果我认真跑，总归也是拔尖的成绩。如果总成绩这么好，保不齐会被调离西南片区，直升到京城。
而我心中并无仕途，不想去京城。
并且除了懒，除了不想太出类拔萃，还有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食人鱼为何会出现在这种高原湖泊里？
我曾专门查过资料，这种淡水食人鱼原本叫水虎鱼，生活在南美洲亚马逊河，后来生物入侵我国，才在某些水域大量繁殖。也就是说，它们并不是本土生物。
这片湖泊斗绝一隅，没有河流流入，也没有河流流出。鱼不像龙虾、福寿螺，可以离水长时间生存。这种食人鱼出现在这里，原因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人工带入。
既然是人工带入，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边原住民从不进入峡谷，带它们来的人必然是外来人。他们不听原住民劝阻，非要进入峡谷，并且不远千里，用容器盛着这些鱼苗故意倾倒在这片湖里。
目的何在？
现在仔细想想，曹操疑冢旁暗河里的食人鱼，也不可能是从外面河流自然带进来的。因为龙三带我下同一条河洗过澡，没遇到过食人鱼，我们游出山洞后，也再没看见过那些鱼。说明那种食人鱼趋暗，不在暗河外活动。
疑冢暗河食人鱼，高原湖泊食人鱼，都是人为投放的。两种食人鱼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同为水虎鱼分支，一个趋暗，在湍急河流中生存，一个趋光，在平静湖面下生存。
投放它们的是同一群人吗？
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和龙三一家、我父母的死因，又是否有关联？
我脑子里飞速转过各种推测，突然发现老道塞的那些票子有了用处。
趁大家还在体能测试，我冲进宿舍，抽出一百元塞进兜里，径直往教官等工作人员宿舍走。走到路上，恰好遇到主考官叫过去的生物专家正匆匆赶往湖边。
我朝旁边传令员谄笑，拉着生物专家问，“可否借一步说话？”。专家看我貌似学员，知道这些人都是今后宗教部的中坚力量，保不齐其中哪个就会是顶头上司，于是也和蔼地点点头，随我走到一旁。
我把手从兜里抽出来，往他手心一塞。那张皱巴巴湿哒哒的百元票子，赫然躺在了生物专家手心里。
那时候的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一百块，好点的能有两百，专家见我出手这么大方，心说怕是有什么难事要拜托自己，吓得赶紧往回推，作势准备开口拒绝了。
我赶紧把他伸来的手握住，俯到他耳边悄声说，“我只有个小小请求，不会坏纪律的。这点心意您放心收下。”。
专家听到我都这样说了，将信将疑垂下手。“你讲。”
我略一斟酌，开口道，“湖里发现了食人鱼，我怀疑是人为投放的，请您分析出这种鱼资料后务必告诉我一声。我叫邹之，住在1栋202宿舍。”
“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没问题没问题。钱我就收下了啊。”，专家松了一口气，拍拍我肩膀，转身跟传令员走了。
次日，洗衣房人山人海，操场上晾满前一日大家在体能测试中弄脏的衣服，唯独我悠哉悠哉躺在床上看书。
杨教官来通知我们下午侦查与反侦察事宜，见到只有我一人。他摇头笑了笑，把测试流程给我讲清楚，叮嘱我转达给室友就离开了。
所谓侦查与反侦察，其实就是正式一点的躲猫猫。
教官在基地周围用小红旗圈了场地。学员们需要躲在场地内，利用周围地形隐蔽自己，并在教官找到自己时逃脱抓捕，截至晚上九点。每个人的发现时间和抓捕时间，都会算进成绩里。也就是说，藏匿得越好，跑得越快，得分都会越高。
实不相瞒，得知比赛规则时，我乐坏了。
打架我心里没底，但跑路功夫，我绝对是深得老道真传，到时候我随便意思意思就能轻易得高分。这些年老道一直教育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拉倒。”，我也一直深谙于心。
于知几人听到比赛规则后，拉着我想先去勘探地形，被我拒绝了。
不是我自大，像杨教官这种普通人，虽然是特种兵出身，但想抓到我，完全不可能。
但人生就是充满了意外。下午比赛开始前，我才发现操场上集合的教官中，并没有杨教官身影。
我问孟巳杨教官哪去了，他朝我哈哈一笑。
“你居然不知道？我们学员二十七人，负责这次测试的教官也调了足足二十七名，全是擅长勘探追捕的修行者。杨教官这种没有修为的，正在宿舍里喝茶呢吧。”
晴天霹雳。
我接触过的修行者不多，正式交手完全没有，对修行者的实力毫无概念。说是擅长勘探追捕的修行者，天知道他们到底实力有多强。
前面体检成绩、炁能测验结果不用说，所以我在体能测试时强行放水，提前出局，料想综合成绩都不会太差。没想到这场侦查与反侦察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大意了。
主考官在基地门口集合所有学员，简单训话后，一声令下，大家就地解散，各自奔向场地。
基地周围，教官们用小红旗圈起来的场地区域，避开绿洲和湖泊，比之前体能测试大了不少。我没随人流涌向山林，而是走向沙漠。
这片沙漠位于基地右侧，上接山林，下挨戈壁滩。不知为何，基地左侧那片沙漠还有几个人去藏，这一侧沙漠却只有我一个人。
一人正好。偌大区域任我挑选，想藏哪，就藏哪。我谨记老道教诲，选择了一个离基地最近的位置藏身，跟他们玩灯下黑。
场地总共就那么大，一群人密密麻麻挤在山林，任你藏出朵花儿来也藏不住啊。沙漠里地广人稀，没人知道哪块沙地下藏着人，说不定我能藏到最后跑都不用跑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仔细清扫过身后脚印，开始刨地上细沙。这样挖了顶多四十厘米，突然，手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我抹开周围沙子一看，发现居然是冻土。
原来此处海拔四千米以上，昼夜温差很大，水分藏在砂层下被冻得连在一起，形成了沙漠冻土。附近山谷花岗岩被风化得厉害，说明这里常年刮大风，沙漠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存在，也是因为沙漠冻土的缘故。
时间来不及了，一共只有半个小时供学员们躲藏，现在已经过去一半，如果要重新找地方藏身，恐怕回头就会撞上从基地蜂拥而出的教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