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冤家路窄
砖儿大惊失色道：“我师傅她，她难道，难道……”潸然泪下。
玉儿淡淡地道：“一切都是命！别人都能醒，偏她就不能醒，难道她的命比武赟哥哥还要大些？我偏不相信。”说着，扬起右手，狠狠地朝玉面神尼脸上抽去。
巴掌落在玉面神尼脸颊，不一会儿便起了指痕。
砖儿呆呆傻傻地瞧着玉儿道：“你恨她可以不救她，为什么还要打她？可怜她已经呜呼哀哉，再也不能骂我支使我了。”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玉儿叱道：“你这个天生奴性的女子，怨不得别人打你骂你！”说着，又狠狠地朝玉面神尼脸上抽了3巴掌，一边嚷道：“叫你不醒！叫你不醒！不停地扇你耳光，直到你醒。”
每一巴掌落下去，都会添上新的指痕，玉面神尼仰脸朝天，没有任何动静。
砖儿哭得伤心，一把抓住玉儿的手道：“公子何必如此？我师傅她便再疯癫，也犯不着如此侮辱她！公子，不如我们一起去伐树，便做成一只极大的棺材，将我师傅安放其中，葬在这片山坡之上。您瞧，这儿风水是极好的，前有照后有靠。”
玉儿挣开砖儿的手道：“休得管我！今日反正是我治死了她，先暴打一顿出气。”
砖儿两只手使劲吊着玉儿的膀子道：“治死了我师傅怎么公子反而有气？她死都死了，打她能消气吗？”
玉儿点着玉面神尼没好气地道：“我要她生，她偏偏要死，那执拗劲儿用到了此时，我怎能不生气？你不让我打，那好，我连你一起打死，你们师徒俩一起下地狱去迄！”
正说到这里，玉面神尼“啊”了一声，坐了起来。
砖儿吓昏了头，拼命朝草丛外爬去。
玉儿一把抓住她的脚脖子道：“跑甚么跑，又不是鬼，是你师傅。”
砖儿抱头叫道：“哪是我师傅，明明是鬼。”
玉面神尼冷笑一声道：“你果然是个欺师灭祖的狼崽子，竟然诅你师傅早死。”
玉儿“哈哈哈”大笑3声道：“你还好意思怪你徒弟，不是她，你还能活吗？”一脸的不屑。
玉面神尼立马换上一张讨好的热脸道：“感谢公子救我，我玉面神尼无以为报，唯……”
玉儿忙不迭摇手道：“不要说了，为了免你报恩，方才我故意连扇了你几个耳光。你瞧，两边的脸颊肿得老高，倒不像是你了。”心道：“我稀罕你以身相许？才不稀罕呐！”
玉面神尼听玉儿说自己的脸颊肿了起来，心中着急，急忙去怀中摸出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照去，果然肿了起来。
“公子下手挺重的啊！”玉面神尼伤心道。
“拔针前还有些呼吸，拔针后反倒没有呼吸，我不下狠手神尼你能自己醒过来吗？”玉儿火辣辣地道。
玉面神尼便后悔刚才装死，给了玉儿打脸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责怪玉儿，心中的火气都发泄到砖儿身上，指着她骂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还往哪里爬啊，你奶奶在此，还不过来侍候着！”
玉儿看不惯玉面神尼如此嚣张，冷冷地道：“倒不该救你了，原来救你有错。来来来，你重新躺下去，我将银针扎回到你身上。”说着，便从怀中掏出锦囊。
玉面神尼变脸笑道：“公子何必说笑呢？公子不会无缘无故救我，也不会无缘无故杀我。公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哩！”说着，身子往玉儿身上靠去。
砖儿实在看不入眼，便指着草丛深处喊道：“喂，那又是饕餮来了吗？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惊慌失措地抱住头。
“哪里？”玉面神尼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那畜生怎么又回来了？”学砖儿抱住了头。
玉儿真以为饕餮来了，连忙唤道：“饕餮，饕餮。”
没看见饕餮，却见草丛深处冒出一颗人头来，带着面具，一身皂衣，慢慢地站了起来，正是混沌教黑法王白无伤。
玉儿诧异道：“砖儿你未卜先知啊，怎的知道他也来了？鬼鬼祟祟，安的甚么心啊？”第二次见到此人，更加坚信自己早就认识他。
玉面神尼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白无伤，便生气道：“教主派你来原是要你辅佐我成立无量宗，昨晚你做甚去了，现今又做甚来了？教主面前我实话实说。”
白无伤走了一步，纹丝不动地站着，如玄冰针般阴毒地道：“你走后教主还跟我交待了几句，要不要我说与你听听？其中一句便是如果你辜负了教主的期望，笼络不了江湖上的好汉，留不留你由我决定。嘻嘻，哈哈，哈哈哈……”笑声一出，一丈外的顽石上便结了一道冰窖子，并且在不停地延长，很快便伸展到了山崖之下，匪夷所思。
玉儿不由得大骇，此贼功力之古怪与深厚不可窥探，便连尉迟先生也不一定是其对手。
玉面神尼红肿的脸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指着白无伤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白无伤冷哼一声道：“你说呢？我是鬼还是你是鬼？”一步一步朝玉面神尼走近。
玉面神尼仰望着白无伤，尖叫道：“白无伤，你不要得寸进尺，教主那儿可不好交待！”
“哼，哼，又搬出教主，可惜教主他老人家远在天边。”白无伤在玉面神尼面前停下，抬起一只脚道：“我要的物事你给不给，不给的话便去混沌界享受吧！”脚慢慢落下。
玉面神尼仰天大笑道：“好，好，你踩死我吧。我不过是教主手下的一颗棋子，无关紧要的！哈哈哈，哈哈！”
白无伤落下去的脚悬在空中道：“你以为教主手下的棋子都是有用的吗？有些棋子终究是要被抛弃的！将宝贝交出来，我留你一条性命！”
玉面神尼一脸邪魔地道：“偏不交。死便死了。”
白无伤换了一种口气道：“反正是要交给教主的，我去交岂不比你去交要稳妥得多吗？何必白白送了自己一条性命，就不结婚生孩子了？”一半正经一半抢白。
玉面神尼怨恨道：“我神尼如果能生出孩子哪里会投奔你混沌教！”闭上眼睛道：“你踩下来吧！今儿个在这里的都是证人，总有一天教主会了解到实情。”
一旁砖儿突然叫道：“师傅不要跟他啰唣！昨日他鬼鬼祟祟抱着饕餮去奇香居便是找那宝物的，要宝物没有，要命砖儿有一条！”说罢，猛地窜起来，扑向白无伤。
“砖儿！”玉儿大叫，一把抱住白无伤的双脚。
玉面神尼叹气道：“让她去死好了，公子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白无伤抬起来的脚纹丝不动，手指弹了出去，却见一道透明的光线射向砖儿。
“冰魄银针！”玉儿大叫，急忙放开白无伤的脚，将藏在袖中的短剑扔了出去。
没有一丝声音，玄冰针穿透了短剑，寒冰化为雪水，溅落在草地上。
“滋滋滋”地响着，才一会儿，草地烧出一个偌大的窟窿。
就在此刻，白无伤一脚踢了出去，卷起一股阴风，正中砖儿胸前。
砖儿闷叫了一声，如一根枯木飞了出去。
玉儿见自己还是没有保住砖儿，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工布宝剑不停晃动，光影迷离，剑气如虹。
白无伤一动不动地站着，面具后的声音却料峭如早春：“你刺来便是，我不躲让，更不会用剑遮挡，手脚亦不动分毫。如果刺中了我，我便依你一件事；刺中两剑，便依你两件事，以此类推。”说罢，大剌剌站着，双手背在身后。
玉儿摆开架势道：“刺两剑你便依我两件事吗？只怕你想依也没有办法依了。”说话间，已攻了一剑。
眼见得剑气直指白无伤胸口，便要洞穿他的身体，突然间玉儿的手腕抖了一下，剑尖偏了数寸，堪堪贴着白无伤的右肋而过。
白无伤没有躲闪，而她偏偏一剑刺了个空。
白无伤语气淡然地道：“你还可以再试，规矩如前。”
玉儿咬着牙道：“非要刺你个透明窟窿不可！”
“嗖嗖”又是两剑。
白无伤依旧不躲不避，玉儿的剑刺出时又快又准，离白无伤只有数寸时却又偏离了方向，贴着他的身体擦过。
这回白无伤的衣裳被剑刺了个破洞。
“嘻嘻。”白无伤不冷不热地笑了两声道：“还差那么一点点，公子好剑法！”颇有深意地觑了玉儿一眼。
玉儿便决定再刺一剑，忖道：“这回不能莽撞，得使些巧劲儿，他再武功高强，难道真能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御气吗？”想好了，假意恭维道：“你这般好功力，我算是服了，再试一次大可不必，要试也行，试完了便举手投降。”话还没有说完，一剑刺了出去，却又在半路拐了一个弯，斜刺里往上，便要洞穿他的下巴。
白无伤心中暗叹了一句“惭愧”，如法炮制，玉儿的剑依旧偏了，贴着他的脸颊穿了过去。
眼瞧着这一击仍然劳而无功，却发现将白无伤系面罩的带子挑成了两截。
“嚯”的一声，面罩飞向了天空。
一张俊秀的脸露了出来。
玉儿大呼一声道：“黑衣居士！”
“正是在下！别来无恙？”白无伤嘴角竟然挂着一丝笑意：“你不好好地躲在家里，却一个人出来浪荡，难道不知道自己功力浅薄，可能被人所制吗？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知道了，肯定要将你再次掳去大内皇宫。”
“他竟然连这件事也知道了。”玉儿心中懊恼。
当时黑无垢被天罡地煞剑阵所伤，全身功力消散，冒险藏在林地旁的水沟中，却没有将他拿住。椒华妹妹奉命前来搜索，她竟然还为之掩饰，现在看来自己过于善良。
后悔已经晚了，看来黑无垢将她的糗事传遍了天下，那些好事之徒这回有事做了，一定会添油加醋地编排些不堪的谣言！别的不怕，如果传到李郎的耳里岂不大大的不妙？即便李郎不相信，心中难免也会有些疙瘩，却让她如何解释是好？脸上便起了一层寒霜。
玉面神尼见自己心爱的世家公子被白无伤无故欺负，心中恨之入骨，苦于自己一身内力被饕餮吸走了多半，完全不是白无伤的对手，便以手捶地道：“你这个没有王法的，还不快走！无量谷不欢迎你！”
白无伤一脸无情地瞧着玉面神尼道：“你这个怪物，简直辱没我混沌教的门庭！教主被你一时的花言巧语蒙骗，待我禀告了他老人家，必定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温情地觑了一眼玉儿道：“我便扶持这位公子做了无量宗主，岂不妙哉？”
玉儿见他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一双秀目时不时觑她，心中暗道：“又是一个登徒子，别有用心。无论如何我不能上当。”便冷硬地回绝道：“好个无量宗，原只有神尼这样的奇才配得上，对我是不屑一顾的。休得再提起此事，我与你黑衣居士并无交情。告辞！”心中记挂着砖儿，忖道：“我扛起砖儿便跃到这面悬崖之上，耻于与他们同路。”
才走出数步，眼前冒出个人来，背着手立着，正眼一瞧，乃黑衣居士。
玉儿便使出智通长老亲授的逍遥步法，左扭右拐，时快时慢，绕过黑衣居士，不一会儿便奔到了砖儿身边。
她才停下来，没来得及将砖儿扛到肩膀上，阴魂不散的黑衣居士又拦在了前面。
玉儿摇头道：“何必如此不讨人喜欢呢？我有正事，不比你魔道中人不务正业，快快让开些吧！”
黑衣居士一双秀目直勾勾地盯视着玉儿，虽然没有一丝涟漪，但依然有许多丰富的内容。
玉儿毫不退缩地迎接着他的目光，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厌恶与愤怒倾泻到他脸上。
他身子微微动了一动，袍袖“哗啦啦”地响着，脸上虽无表情，却不似刚才笼罩着一层寒霜。
玉儿忍不住在心中叹道：“如此清奇俊逸的人物竟然也投靠到了混沌教名下，难怪人们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深知黑衣居士的武功尚在黑无垢之上，自己与玉面神尼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垂下眼皮，假意温柔地道：“请公子让开些吧，我与你素不相识，何必无故欺负我呢？如此一来，难道你就成了名动天下的英雄豪杰吗？”
－－－－－－题外话－－－－－－
江湖人士因何拥戴玉面神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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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儿呆呆傻傻地瞧着玉儿道：“你恨她可以不救她，为什么还要打她？可怜她已经呜呼哀哉，再也不能骂我支使我了。”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玉儿叱道：“你这个天生奴性的女子，怨不得别人打你骂你！”说着，又狠狠地朝玉面神尼脸上抽了3巴掌，一边嚷道：“叫你不醒！叫你不醒！不停地扇你耳光，直到你醒。”
每一巴掌落下去，都会添上新的指痕，玉面神尼仰脸朝天，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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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点着玉面神尼没好气地道：“我要她生，她偏偏要死，那执拗劲儿用到了此时，我怎能不生气？你不让我打，那好，我连你一起打死，你们师徒俩一起下地狱去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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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玉面神尼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那畜生怎么又回来了？”学砖儿抱住了头。
玉儿真以为饕餮来了，连忙唤道：“饕餮，饕餮。”
没看见饕餮，却见草丛深处冒出一颗人头来，带着面具，一身皂衣，慢慢地站了起来，正是混沌教黑法王白无伤。
玉儿诧异道：“砖儿你未卜先知啊，怎的知道他也来了？鬼鬼祟祟，安的甚么心啊？”第二次见到此人，更加坚信自己早就认识他。
玉面神尼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白无伤，便生气道：“教主派你来原是要你辅佐我成立无量宗，昨晚你做甚去了，现今又做甚来了？教主面前我实话实说。”
白无伤走了一步，纹丝不动地站着，如玄冰针般阴毒地道：“你走后教主还跟我交待了几句，要不要我说与你听听？其中一句便是如果你辜负了教主的期望，笼络不了江湖上的好汉，留不留你由我决定。嘻嘻，哈哈，哈哈哈……”笑声一出，一丈外的顽石上便结了一道冰窖子，并且在不停地延长，很快便伸展到了山崖之下，匪夷所思。
玉儿不由得大骇，此贼功力之古怪与深厚不可窥探，便连尉迟先生也不一定是其对手。
玉面神尼红肿的脸颊此刻没有一丝血色，指着白无伤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白无伤冷哼一声道：“你说呢？我是鬼还是你是鬼？”一步一步朝玉面神尼走近。
玉面神尼仰望着白无伤，尖叫道：“白无伤，你不要得寸进尺，教主那儿可不好交待！”
“哼，哼，又搬出教主，可惜教主他老人家远在天边。”白无伤在玉面神尼面前停下，抬起一只脚道：“我要的物事你给不给，不给的话便去混沌界享受吧！”脚慢慢落下。
玉面神尼仰天大笑道：“好，好，你踩死我吧。我不过是教主手下的一颗棋子，无关紧要的！哈哈哈，哈哈！”
白无伤落下去的脚悬在空中道：“你以为教主手下的棋子都是有用的吗？有些棋子终究是要被抛弃的！将宝贝交出来，我留你一条性命！”
玉面神尼一脸邪魔地道：“偏不交。死便死了。”
白无伤换了一种口气道：“反正是要交给教主的，我去交岂不比你去交要稳妥得多吗？何必白白送了自己一条性命，就不结婚生孩子了？”一半正经一半抢白。
玉面神尼怨恨道：“我神尼如果能生出孩子哪里会投奔你混沌教！”闭上眼睛道：“你踩下来吧！今儿个在这里的都是证人，总有一天教主会了解到实情。”
一旁砖儿突然叫道：“师傅不要跟他啰唣！昨日他鬼鬼祟祟抱着饕餮去奇香居便是找那宝物的，要宝物没有，要命砖儿有一条！”说罢，猛地窜起来，扑向白无伤。
“砖儿！”玉儿大叫，一把抱住白无伤的双脚。
玉面神尼叹气道：“让她去死好了，公子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白无伤抬起来的脚纹丝不动，手指弹了出去，却见一道透明的光线射向砖儿。
“冰魄银针！”玉儿大叫，急忙放开白无伤的脚，将藏在袖中的短剑扔了出去。
没有一丝声音，玄冰针穿透了短剑，寒冰化为雪水，溅落在草地上。
“滋滋滋”地响着，才一会儿，草地烧出一个偌大的窟窿。
就在此刻，白无伤一脚踢了出去，卷起一股阴风，正中砖儿胸前。
砖儿闷叫了一声，如一根枯木飞了出去。
玉儿见自己还是没有保住砖儿，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工布宝剑不停晃动，光影迷离，剑气如虹。
白无伤一动不动地站着，面具后的声音却料峭如早春：“你刺来便是，我不躲让，更不会用剑遮挡，手脚亦不动分毫。如果刺中了我，我便依你一件事；刺中两剑，便依你两件事，以此类推。”说罢，大剌剌站着，双手背在身后。
玉儿摆开架势道：“刺两剑你便依我两件事吗？只怕你想依也没有办法依了。”说话间，已攻了一剑。
眼见得剑气直指白无伤胸口，便要洞穿他的身体，突然间玉儿的手腕抖了一下，剑尖偏了数寸，堪堪贴着白无伤的右肋而过。
白无伤没有躲闪，而她偏偏一剑刺了个空。
白无伤语气淡然地道：“你还可以再试，规矩如前。”
玉儿咬着牙道：“非要刺你个透明窟窿不可！”
“嗖嗖”又是两剑。
白无伤依旧不躲不避，玉儿的剑刺出时又快又准，离白无伤只有数寸时却又偏离了方向，贴着他的身体擦过。
这回白无伤的衣裳被剑刺了个破洞。
“嘻嘻。”白无伤不冷不热地笑了两声道：“还差那么一点点，公子好剑法！”颇有深意地觑了玉儿一眼。
玉儿便决定再刺一剑，忖道：“这回不能莽撞，得使些巧劲儿，他再武功高强，难道真能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御气吗？”想好了，假意恭维道：“你这般好功力，我算是服了，再试一次大可不必，要试也行，试完了便举手投降。”话还没有说完，一剑刺了出去，却又在半路拐了一个弯，斜刺里往上，便要洞穿他的下巴。
白无伤心中暗叹了一句“惭愧”，如法炮制，玉儿的剑依旧偏了，贴着他的脸颊穿了过去。
眼瞧着这一击仍然劳而无功，却发现将白无伤系面罩的带子挑成了两截。
“嚯”的一声，面罩飞向了天空。
一张俊秀的脸露了出来。
玉儿大呼一声道：“黑衣居士！”
“正是在下！别来无恙？”白无伤嘴角竟然挂着一丝笑意：“你不好好地躲在家里，却一个人出来浪荡，难道不知道自己功力浅薄，可能被人所制吗？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知道了，肯定要将你再次掳去大内皇宫。”
“他竟然连这件事也知道了。”玉儿心中懊恼。
当时黑无垢被天罡地煞剑阵所伤，全身功力消散，冒险藏在林地旁的水沟中，却没有将他拿住。椒华妹妹奉命前来搜索，她竟然还为之掩饰，现在看来自己过于善良。
后悔已经晚了，看来黑无垢将她的糗事传遍了天下，那些好事之徒这回有事做了，一定会添油加醋地编排些不堪的谣言！别的不怕，如果传到李郎的耳里岂不大大的不妙？即便李郎不相信，心中难免也会有些疙瘩，却让她如何解释是好？脸上便起了一层寒霜。
玉面神尼见自己心爱的世家公子被白无伤无故欺负，心中恨之入骨，苦于自己一身内力被饕餮吸走了多半，完全不是白无伤的对手，便以手捶地道：“你这个没有王法的，还不快走！无量谷不欢迎你！”
白无伤一脸无情地瞧着玉面神尼道：“你这个怪物，简直辱没我混沌教的门庭！教主被你一时的花言巧语蒙骗，待我禀告了他老人家，必定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温情地觑了一眼玉儿道：“我便扶持这位公子做了无量宗主，岂不妙哉？”
玉儿见他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一双秀目时不时觑她，心中暗道：“又是一个登徒子，别有用心。无论如何我不能上当。”便冷硬地回绝道：“好个无量宗，原只有神尼这样的奇才配得上，对我是不屑一顾的。休得再提起此事，我与你黑衣居士并无交情。告辞！”心中记挂着砖儿，忖道：“我扛起砖儿便跃到这面悬崖之上，耻于与他们同路。”
才走出数步，眼前冒出个人来，背着手立着，正眼一瞧，乃黑衣居士。
玉儿便使出智通长老亲授的逍遥步法，左扭右拐，时快时慢，绕过黑衣居士，不一会儿便奔到了砖儿身边。
她才停下来，没来得及将砖儿扛到肩膀上，阴魂不散的黑衣居士又拦在了前面。
玉儿摇头道：“何必如此不讨人喜欢呢？我有正事，不比你魔道中人不务正业，快快让开些吧！”
黑衣居士一双秀目直勾勾地盯视着玉儿，虽然没有一丝涟漪，但依然有许多丰富的内容。
玉儿毫不退缩地迎接着他的目光，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厌恶与愤怒倾泻到他脸上。
他身子微微动了一动，袍袖“哗啦啦”地响着，脸上虽无表情，却不似刚才笼罩着一层寒霜。
玉儿忍不住在心中叹道：“如此清奇俊逸的人物竟然也投靠到了混沌教名下，难怪人们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深知黑衣居士的武功尚在黑无垢之上，自己与玉面神尼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垂下眼皮，假意温柔地道：“请公子让开些吧，我与你素不相识，何必无故欺负我呢？如此一来，难道你就成了名动天下的英雄豪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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