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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金蝉圣女

    眼看黑无垢性命不保,一个人影滚进阵来,直接撞到智通剑下。

    智通一剑劈下,却觑见那人不是别人,乃大周宗室千金公主宇文玉儿,赶忙撤剑,饶是如此,剑气已将宇文玉儿的一缕秀发斩下。

    宇文玉儿大叫道:“前辈,饶过了他去,玉儿甘愿以命抵命!”手中剑不曾停歇,一味对着智通长老抢攻,全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

    智通长老叹道:“罢了,罢了,没有想到金蝉圣女亦受制于情魔,这都是他黑无垢的命!”手中剑“哐当”入鞘,空手将宇文玉儿制住。

    天魁星位偃旗息鼓,其意早已经传递到剑阵之上,天罡铜钟便渐渐地低落下来,很快消弭无形。悬挂在空中的黑无垢摔落下来,滚入尘埃之中。

    智通长老眼瞧着无数片树叶缓缓地飘落,心中的怅惘如月辉般清凉无垠。

    宇文玉儿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来,望着屹立不动的智通长老道:“前辈,我乃晓霜尊主故人,万望前辈瞧在晓霜尊主的份上饶过了他。我欠了他数条人命,今日之后这笔孽债便已偿清,以后前辈欲杀他欲剐他悉听尊便!”还没有说完,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慧冰见长老会青睐的人竟然以死相拼要相救混沌教白法王这个大魔头,不禁心中暗喜,嘴里却道:“师傅,为甚么要停下来?只要再坚持片刻,这魔头便会爆裂成无数肉屑,魂飞魄散,从此我玄女宗便少了一个劲敌,剿灭正常那大魔头指日可待也!”

    智通长老叹气道:“你不是很得意吗,原来金蝉圣女亦是你同道中人。说甚么风凉话来哉!”

    慧冰轻笑了两声道:“师傅呀,您老人家一直以来不是说天罡地煞阵当安排两名情意相通的男女恋人方合乎九天玄女他老人家的本意吗?自古阴阳相济,如若失衡,便惹来灾厄。怎么了,您当着千金公主的面便另有一套说辞吗?”

    智通长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厉声喝道:“你想当师傅了不成?还不将黑无垢拿下,用冰蚕天丝缚了。”自己蹲下身子将宇文玉儿抱到怀中。

    但见宇文玉儿牙关紧咬,玉眉紧蹙,楚楚可怜一张绝美的脸蛋。身上有5、6处剑伤,亏得没有伤及要害。捏着手腕听了脉搏,知道是受了内伤,五脏六腑震荡。当下从锦囊里翻出青玉瓶,倒出绿豆大小一颗丹药,撬开宇文玉儿牙关,塞入嘴中。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玉儿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名老道的怀中,忍不住问:“仙道是晓霜尊主的师傅吗?谢谢仙道放过了黑无垢。”笑了一笑。

    智通道长见她将自己置之度外,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外人的生死,不禁赞叹不已,心道:“此子果然有格局,是个干大事的人。”轻轻地对她说道:“那是他的造化,贫道岂能不饶过他?这些晚辈弟子没有见识,竟然将公主当成了混沌教徒,岂不有眼无珠?晓霜妹子凡事拘泥于宗规法度,不知道变通,带出来的弟子便一个个思想僵化,竟然不如我这个老古董!”说罢,忍不住笑了。

    玉儿起先以为这是个死脑筋的老道,见她一言一语都不遵常规,不禁引为同路人,便完全松懈下来,这时方觉得浑身上下难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智通道长过意不去,想了想,从锦囊里翻出白玉瓶来,倒出一颗可以起死回生、助长功力的丹药喂给玉儿。

    玉儿一边问:“奶奶,这是啥子东西?”一边张口接了,咽下肚去。

    智通道长感叹道:“公主第一次见到老道便深信不疑,你我果然是有缘分的。这颗药丸吞下去半个时辰便可打通公主全身关隘,那时老道助你炼丹养气,自然有大大的好处。好了,公主先自己调运气息吧。”便将玉儿抱到一棵大树下坐好。

    那边慧冰已经将昏迷的黑无垢用冰蚕天丝缚了,见他皮肤破损处尚流血不止,便唤来两个晚辈弟子给黑无垢包扎伤口,其中便有椒字辈的弟子椒英。

    原来玄女宗现今掌门乃晓字辈的晓霜,她手下的弟子便是椒字辈,再往下是桂字辈、蔷字辈;其上有慧字辈、智字辈等。

    替黑无垢包扎完伤口后,慧冰便令椒英等守着,自己去树上炼丹。

    天蒙蒙亮的时候,黑无垢醒了,第一眼看到椒英,冷冷地问道:“智通那魔头呢?快唤她过来,我有话要说。”。

    椒英踢了黑无垢一脚,没好气地道:“真是贼喊抓贼呀!你混沌教戕害人命,罄竹难书,我辈无不等着将你化作血水!”

    黑无垢全身内力俱失,受了椒英一脚,痛入肺腑,咬着牙关挺着,一双眼睛如灯烛般盯着椒英。

    椒英便急忙唤来慧冰。

    慧冰点开黑无垢的穴道,语气无比严厉地道:“我家师傅智通长老说要将你放了,但有一个条件,依得便放了你,依不得便请去我玄女宗的地牢里打发日子吧!”

    黑无垢试着调匀气息,尚有数处大穴被封,兼之冰蚕天丝深入肉内一寸,越挣扎越是缚得紧,叹气道:“想我自40年前便横行江湖,只有寥寥数人能与我相抗,今日却败在尔等女流之手,甚恨,甚恨!”

    慧冰见他死硬,冷冷地道:“你是甚么高人,脾气倒不小。想我师傅100余岁了,不管见到谁都谦称:贫道、老道。所以说魔道便是魔道,有哪一宗合乎道家的道义?”

    黑无垢看了看慧冰,半晌没有说话,忽然问道:“你是当年纵横江湖的‘玉碟令使’慧冰吗?一不小心当了我教的俘虏,我教待你怎样?”

    慧冰闻听此言,脸色大变。被混沌教所俘是她一辈子的奇耻大辱,虽然因此结识了鬼谷宗的青年才俊尉迟观,成就了一段情话,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提起的。当下勃然大怒道:“如此说来,我当将你扔如地牢,先关上一年半载。”伸手重又点了他几处大穴,唤椒英道:“用泥将他的嘴堵上,饿他几天方解气。”

    当年慧冰被混沌教所俘,自然也吃了不少苦头,但较之其他囚犯,算是额外开恩了。后期更是将她请入精舍,安排数名少年服侍,日日美食华服地款待。当然,混沌教的原意不是为了她好,而是要坏她清修,玷污她的名声,用以打击剑道。如果能将剑道玄女宗的首徒收为己用,更是能起到武力所不能起到的作用。

    今日黑无垢竟然旧事重提,妄想换来玄女宗对自己的礼遇,从根本上就站不住脚,更不用说激怒慧冰的后果了。

    慧冰重新跃上树梢养气炼丹,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尉迟郎呀尉迟郎,你始乱终弃,害我被天下人耻笑,我该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想到这里,饶是道行高深,眼圈也已经红了。“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这是两人你贪我爱时说的情话,恨不得两个人变作一个人,今生今世不再分离。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此刻,慧冰心中满满的都是怨恨,“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便成了咒诅之语。咒诅归咒诅,心中还是牵挂着尉迟郎的,要不然怎么一直关注着尉迟郎的一举一动?他被师尊处罚被同门冷落时替他伤心,他出生入死深入龙潭虎穴时替他担忧,他名满天下被传以大位时替他高兴……前几日暗中窥视,见他依旧年轻俊逸,心中满是喜悦,同时又有些淡淡的忧愁……“尉迟郎呀尉迟郎,你怎知我心?你怎知我心?”

    既然无法清修,慧冰复跃下树来,去智通长老面前叨扰。

    智通长老见到慧冰,叹了一口道:“千金公主一再请求放了黑无垢,慧冰,你说说看,黑污垢当放不当放?”

    慧冰咬牙道:“即便是放,也得让他吃些苦头,一味的宽宏大量只会助长魔道的气焰!”

    智通长老想了想道:“我瞧黑无垢是混沌教中的异数,要彻底瓦解混沌教说不定着落在此人身上。”

    慧冰便嬉皮笑脸道:“师傅的意思是要千金公主演一出美人计?果然是玉庭最得力的长老,想得好计策!”顺手在智通长老肩膀上拍了拍。

    智通长老佯怒道:“没大没小,为师没有教过你规矩吗?”顿了顿又道:“‘道法自然’,顺势而为罢了。”

    慧冰紧绷着脸道:“好的,但遵师尊号令!师尊说甚,徒儿便做甚!”

    智通长老斥道:“装甚么装,以晓霜那妮子为榜样了?你说说看,待会儿放了黑无垢,我们该提点甚么要求来哉?”

    慧冰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旧态,抱住智通长老的肩膀道:“令他非千金公主不娶,如若变心天下共诛之!”

    智通长老这回没有生气,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但不能如此直白,要说得含蓄些,让他自请入瓮。”

    慧冰心道:“这下宇文玉儿一辈子不寂寞了,有了这个大魔头日日叨扰,不被吵死才怪呢!”觉得自己这主意出得空前绝后,原胜过剑道诸位前辈,孙武子、张子房、诸葛孔明等都被比了下去。突然又有一个主意蹦了出来:“师傅呀,不如让宇文玉儿拿了您的丹药送给黑无垢,那么他们的孽债便还不清了,岂不大妙?”搔首弄姿道:“觉得我怎么样?这主意出得好吗?”

    智通长老爱理不理地道:“你不会对黑无垢有甚么想法吗?既然得不到尉迟观,也可以拿黑无垢玩玩嘛!”

    慧冰捂着脸道:“师傅,师傅,难道徒儿就没有脸吗?徒儿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

    智通长老正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去领千金公主过来,待我帮她打通几个关隘,传她一套步法,以后她至少可以自保。”

    慧冰点头道:“徒儿这就去。师傅对千金公主如此之好,希望她不要忘记师傅的恩德!”

    智通长老冷哼一声道:“不过是奉了长老会的命令罢了,谈不上甚么恩德!要有恩德,那也是对天下人的恩德。”

    不一会儿,慧冰领了宇文玉儿过来。

    智通见她步履矫健,并无不适,知道那颗仙丹已经起了作用,自己替她打通关隘便无困难,心宽下来:“公主请坐吧,与我相对而坐,对的,就这样子。”捉住玉儿的一双娇嫩的手。

    玉儿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望定智通长老,心道:“好一位气质超然的仙道,难得的是待我一位晚辈竟如孙女般!”又道:“年轻时定是位大美女,不让那位叫慧冰的师叔。”原来玄女宗挑选弟子甚是看重外表,如若要传以衣钵的,必须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所以玄女宗但凡武功高强的弟子,无一不外貌出众,冰清玉洁。突然间又想到尉迟先生曾经呼唤“冰儿”这个名字,难道那个“冰儿”就是眼前的这个“冰儿”?如不是超凡脱俗的女子却也配不上先生。想到这里,点了点头,对智通长老道:“尉迟先生如若见了前辈定也要远远地稽首哩!前辈不要再唤我公主,我消受不起。前辈不嫌弃,以后就唤我‘玉儿’好了。”转过头望着慧冰道:“这位师叔是前辈的弟子吗?我妄加猜测,十分的像我师傅尉迟先生的一位故人。我打小跟着尉迟先生学艺,先生每日里站在望日台上瞭望西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人……那时我不懂事,还以为那位故人是个容貌丑陋的男子哩!”

    慧冰听了此言,心中不由得波涛汹涌,眼角滚落几颗泪花,忍不住问道:“尉迟先生是孤身一人还是有了家室?平日里也喝酒博彩去乐坊里玩耍吗?”

    玉儿认真道:“师叔怎么能这么说我家先生呢?我家先生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他的英雄事迹呀,可以写10卷书。平日里修道炼丹,深居简出,不食世间烟火,跟这位前辈仙道比不差分毫。”

    慧冰见宇文玉儿如此评价自己的尉迟郎,不由得悲喜交集,悲的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日日思之,夜夜梦之,多少忧伤苦恼,偏偏尉迟郎不曾上门,不曾相问,仿佛世间没有自己这个人。眼角的泪花干了,又生出几颗;笑意还未展开,眉头又添了忧愁,当下哑着嗓子道:“你的先生曾经是我结拜的义兄,已经有20多年不曾见面了,公主回家可以提起今日之事,或许他会想起我。”

    玉儿偏着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先生经常念叨的那个‘冰儿’另有其人?这不奇怪,天下同名同姓的本就比比皆是。这冰儿应该是个女子,难不成是个男儿……费思量。”她这是故意逗乐慧冰哩!

    慧冰果然上当,急匆匆道:“自然是我这个冰儿,不可能另有其人。原来,原来尉迟郎他……”一张白净的脸羞红了半颊,又担心另有女子叫冰儿,忍不住问道:“尉迟先生他身边没有其他女子吗?”

    玉儿继续逗乐道:“有倒是有的,却没有一个叫冰儿的,不过,不过尉迟先生另给她们取个名字叫冰儿也未可知。”

    慧冰苦着一张脸,一时间无话可说。

    智通“噗嗤”笑道:“老顽童遇到了小顽童。你慧冰一辈子自诩清高,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慧冰听师傅如此说法,立马醒悟了过来,不由得叱道:“好个妹子,没来由调戏前辈,小心慧冰3倍偿还!”

    玉儿吐了吐舌头道:“晚辈怎么敢戏弄师叔哩?如果是,晚辈也不会主动告诉师叔先生日日念叨着‘冰儿’这个名字呀!晚辈还小,先生他哪里会将自己的情事说给晚辈听来?晚辈自然不知先生念叨的‘冰儿’是男是女,是不是师叔你呀!”

    智通一直握着玉儿的双手,不免试探她的内力功底,此刻才断定她功底打得扎实,难得的是致纯致阳,在男子中也不多见,心中欢喜。现又见她机灵活泼,但言语举止得体,是有分寸的,不由得又喜欢上她三分。首先一脸正经地对慧冰道:“慧冰呀,今日遇到对手了吗?以后由不得你恣意妄为的了。”转过脸温茹地对玉儿道:“玉儿呀,你的功底原是好的,也很有天分,但要在短时间内有大的进步,不得不借助外力。来,跟着贫道一起吐纳呼吸,暂时不要理会你的慧冰师叔。”

    玉儿冲慧冰眨了眨眼道:“师叔不要生气,说不定师叔以后会成为妹子的师娘,妹子一定日日奉帚堂下,以求赎罪。”立马转回头望定智通长老道:“前辈奶奶,您要玉儿做甚玉儿便做甚。”凝神静气,随着智通长老的导引养气炼丹。

    慧冰瞅着全神贯注练气的宇文玉儿,心中哑然失笑,自己竟然妒忌她来!如果尉迟郎是这么一个登徒子,岂能被上一代鬼谷子选定?又岂能渡过七七四十九劫?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原来给师傅出的主意委实有些过了。

    她是个洒脱的人,想通了便不再放在心上,跃上树梢去检查玄女宗弟子布下的岗哨,不在话下。

    两个时辰后,智通长老睁开眼睛,认真对玉儿道:“你的潜质是好的,但几处地方愁情郁结,是你罩门,情动时练功须得十分小心。好了,你试着修炼小周天之气。切记不可贪功冒进,慢慢地来,老道在一旁替你瞧着。”依旧握着玉儿的手腕。

    玉儿点了点头,调运内息,开始修炼。她很是诧异,原来气息运转一周少说也得几个时辰,此番一运气,气息便如飞瀑倾泻,不能阻挡。她记得智通长老的吩咐,不敢贪功冒进,尽力让气息流转得慢一些,饶是如此,不到半个时辰气息已经沿任督二脉运转一周。她缓缓收功,顿觉得神清气爽,一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智通道长点着头,喜道:“果然如我所料,一个小周天下来竟然没有半点阻碍。来,来,来,绕大周天试一试,如果成了,便可以修炼天罡之气。”

    玉儿微微笑了笑道:“尽依前辈所言。”

    尉迟先生曾经说过,待她将小周天的各个穴道尽皆打通,并有所成就方能修炼大周天之气。如果贪功冒进,轻则损伤经脉,重则走火入魔。现下智通长老要她修炼大周天之气,本是一件该万分慎重的大事,怎么着也会有所顾虑,而她坦然地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上,实在不是能轻易做到的。

    智通道长亦笑道:“如此,我们试一试?”便导引着玉儿的气息沿大周天诸穴位而行。前番修炼小周天之气她没有导引,只是旁观,此番却小心导引,生拍一着不慎,害了这位金蝉圣女。

    收功已在3个时辰以后,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智通长老笑眯眯地对玉儿说:“玉儿试一试,轻轻地跃到树梢上去。”

    玉儿听了,膝盖稍弯,只用了3、4分力气,“嗖”,已经飞到了空中,大大超过了身旁杨树的树梢。

    她用心导引着内息,身子缓缓地降下来,单足堪堪踩在树梢之上。

    她记得不久前在洛阳城外,击退群豹后晓霜尊主便踏着树梢而去,她仰慕不已,视为神技,没有想到今日自己便已经做到了。

    她是个天性活泼的,得了如此神技,便踏树梢而行,瞬间失去了踪影。

    树林里慧冰闪出身来扶着智通长老道:“师傅呀,你竟然将自己的一份内力传予了她,何苦来哉?”

    智通长老解释道:“一时按捺不住。”叮嘱慧冰道:“你万不可告诉玉儿,以后她见了我不是行礼便是磕头,甚是麻烦。也不许嫉妒,为师没有少给你内力。内力给了,还可以修回来,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

    慧冰心痛道:“可师傅不久便要冲关,损耗内力甚是凶险,弟子担心呀!”

    智通长老安慰慧冰道:“还有时间,我慢慢修回来便是。”

    慧冰不依不饶地道:“你又不是她师傅!他师傅舍不得自己的内力,你倒舍得了。”

    智通长老站起来道:“助人导引、传人内力,这些本是我玄女宗得自九天玄女亲授的秘诀,向来传女不传男,倒不能怪尉迟郎小气。好了,今日我们便宿在林中,你招呼好诸位晚辈弟子,为师炼丹去讫。”说罢,选了一颗老槐树一跃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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