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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章 害人的下场(一)

    什么?把丽君母女赶走?作为“过来人”,俞清瑶不信有人雅骨的舅父、自矜清傲的舅母,会这么心狠,怕是沐天怡哭泣着哀求两句,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非常文学*真要赶走,悄悄的就办了,何必闹出好大动静,都囔到偏远的静书斋来?

    也许,是做做样子,表明态度吧!

    懒得去凝晖堂,伪装善良大方,假惺惺的“求情”,干脆让默儿过去禀告,说自己头晕脑胀,身体不适,就不过去请安了。

    她这般想,也是彻底失望。沐天恩前世“光辉无匹”“儒雅亲善”的形象只剩下空架子,须得尽力讨好,才夺回点滴“亲情”。俞清瑶不敢,也无法相信,舅父会为了自己受到一点不公正的待遇,就大发雷霆,将丽君母女赶走。

    即便一时冲动做下了,万一事后后悔呢?

    索性不参合、不过问,装不知道。

    可惜,她并不明白,前世沐天恩对丽君、丽姿的宽容,是基于小打小阄、拈酸吃醋,都在可容忍的范围内,但现在······已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了丽君母女参与败坏俞清瑶闺誉的阴谋之中!

    杜芳龄取得“东风无力”四个字,怎么跟那背主忘恩的奴才翡翠勾结上的?须知,她是靖阳候的庶长女,出入门庭都不容易。除了丽君、丽姿,还有其他可能吗?不用细查,想也能想到,丽君姐妹如何借外出机会,与杜芳龄合谋算计·回来再花言巧语蛊惑了贱婢,使其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越思量,越是心寒呐!

    绫罗绸缎、珍馐佳肴的供养着,不指望日后多么回报,也别使坏给门楣上抹黑啊!

    试想·若俞清瑶在寿宴上传出品德败坏的名声来·她本身不提,负有教养职责的杜氏,如何自处?沐天恩脸上有光吗?嫡亲妹子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定国公对他能有好颜色吗?何况,这根本不是一家子的事情,樱宁郡主特意送了请帖,是为了让定国公府跟威远候府和好如初的!经此,岂不雪上加霜?朝堂上,又会因此“小事”·让多少人受到牵连!

    为了一己之私······沐天恩若是还能宽容,他便不是以儒雅著称的安庆侯了,而是无原则、无底线的小人,面团儿任由摆布的性情。*.

    “什么都别说了。原是我糊涂了,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在娘家长住不走?亲家……往日是我偏颇了,只看这些年容着你不孝公婆,不与妯娌亲戚往来,就知不是那等苛责无礼的人家。”

    心力交瘁的安庆侯摆摆手,颓然的命李春家的“好生收拾”·先与沈家通声消息,定好了日子,便把丽君、丽姿接回去吧,没有沈家的女儿一直逗留外人家的理。

    “兄长······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沐天怡知晓事发,但她除了呜呜咽咽·能有什么转圜办法?只是跪着,苦求,“我怎样不要紧·看在两个丫头年龄还小的份上吧!她们自幼没了父亲,兄长不教导,还能指望谁?”

    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杜氏对一味装柔弱的小姑子,早就耐心告罄,养个把人不在乎,可养出白眼狼来,才把人吓得夜半惊醒呢!今儿从威远候府回来,她脚底都是打飘的——杜芳龄是她兄长的女儿,俞清瑶真的名誉受损,她与沐天恩的夫妻感情,也会产生无法愈合的裂缝!

    使了个眼色,李春家的会意,把听风、扫雪两个丫鬟带上率。

    此二婢,在临水轩当差已经有三四年了,丽君丽姿来了多久,她们就伺候了多久。所以俞清瑶初来乍到时,杜氏把春芽、柳芽代替,丽君丽姿怎么也不习惯,想尽法子也要把二婢调到自己身边。

    若以为平日的小恩小惠收买了,那可大错特错!人家至始至终,都是侯府独一无二女主人杜氏的耳目。

    双双跪下,二婢把自己这些年伺候的“心得”,一一坦白道明。

    丽姿跋扈蛮横,丽君心机深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沐天怡,侯府每年花在她身上的药钱,就不是小数目了,怕她冷怕她热,一应吃穿用度,都可比照杜氏房里了。可她仍然长叹“到底我是庶出,不比姐姐是嫡出”,“我矮了一截便罢了,怎能让我的君儿、姿儿也处处被姐姐的女儿压了一头?”可以说,两个女儿对俞清瑶的大半敌意,都是她不忿不甘的心理作祟。

    只听了一半,沐天恩就闭上眼睛,忍无可忍的站起来,甩袖离开。

    丽姿大骂,“你个贱婢,胡说八道,舅舅,你不要信她们啊!她们是陷害,是陷害我们母女的。舅舅,你听我说啊!”

    哭着爬到沐天恩的脚边,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奈何,沐天恩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想到自己曾经将两个狠毒的外甥女当成亲生女儿疼爱,便是一阵悲愤填膺,灰心懊悔。

    “害你,害你作甚?小小年龄,一副恶毒心肠!真真其心可诛!”

    若不是气到极点,儒雅风度的沐天恩,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十几岁的小女孩说出这等话。

    丽姿呆傻了,愣了约有半刻,忽然放声大哭。

    她所有小动作,所有针对俞清瑶的言行,都是为了博得舅父的宠爱啊!可现在,舅父厌恶她,讨厌她了!那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早知如此,一个俞清瑶?十个她也能忍受啊!

    哭得喉咙沙哑,天昏地暗——对她而言,这个世界都坍塌了。锦衣美食没了,可以忍受,再也没有舅父的疼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走,我不走,死也不走……”

    前头有烹茶不知好歹的触柱,唬得人触手不及,怎可能再发生一遍?李春家的早就预备下了几个健仆,瞧见杜氏眼色,立刻动手,死活拉着丽姿姐妹下去了。想死?死在侯府外,谁也不管!

    比起母亲的万念俱灰,妹妹的撒泼哭闹,丽君是唯一还能保持镇定

    “容我说两句话!”

    膝行两步,她仍保持端庄仪态,对杜氏磕了头——目不斜视听风、扫雪,翡翠能背叛俞清瑶,听风扫雪背叛她,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唯一的不忿,只有心中的一丝怨念罢了。只要忍下过了这一关,未来的天地还广阔着。

    “请夫人三思而后行。丽君今年十五了,已到及笄之年。侯府对我母女多年的供养,一直谨记在心。”说话时,语气温柔恬静,显示多年的教养不是白费。

    她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比花还娇,比雪还白的俏脸。这张脸,就是她最大的资本,也是她赌杜氏不会轻易送她们母女离开的原因。

    “清瑶妹妹受了委屈,我知道。我愿意到静书斋下跪求肯,直到她原谅,为奴为婢也无怨言。舅母,看在多年情分上,能否再给丽君一次机会?”

    浅淡的笑意,正是对世家女子要求的标准,笑不露齿,端庄静美。

    她在提醒杜氏,这会子把她们母女都赶走了,那侯府多年的付出,岂不是打了水漂?

    杜氏听了,可笑又可悲,摇头叹息。

    “你母亲,一定不曾告诉你父亲沈天亮的真正死因吧?四年前,圣上西郊狩猎,沈天亮身为兵部司郎中,负责围场的安全,却玩忽职守,使得突然蹿出的黑熊差点伤了圣上性命!当时慌乱,圣上不曾明发诏书赐死,但他自知罪孽,自裁了,对外说是病逝。圣上宽宏,不曾追究家人,可京城里稍微有些关系的,谁家不知!”

    “你当我与你舅父,这些年养着你母女,是等着你们姐妹长大,好与其他家族联姻,巩固地位?呵呵,到底是小家子出来的,见识短浅,自以为是。当年要不是你舅父怜悯你们姐妹弱小,无依无靠,也怕沈家族人欺凌你们孤儿寡母,如何把麻烦揽到自身?”

    丽君听了,如遭雷殛!

    “…···却不想,精心照料多年,今日还要遭你恶意揣度!你以为自己生的貌美,气质不凡,便能嫁入世家权贵?单凭着你父亲的大罪,哪家不长眼会要你这个媳妇!做我侯府与其他家族的联姻对象?你们姐妹,不配!”

    说完这句话,杜氏既有这些年来的闷气,一扫而空的感觉,又有一种不得不苍蝇同处一室的厌烦,挥挥手,让人把丽君带下去,再也不想见了。

    丽君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凝晖堂的大门,有一种回头质问的冲动,可她知道,杜氏没有必要骗她,再者,参加过那么多次诗会、集会,那些世家的女孩似有若无的排斥——原以为是瞧不起寄居侯府的缘故,没想到,真相在这里。她的父亲,早就把姐妹两未来的前途封死。

    母亲,为什么母亲不早点告诉,早知道,她怎么会妄想跟俞清瑶一挣高下?人家的父亲,是名扬天下的“诗仙”,她的父亲,是皇帝不曾下旨明发的罪人······

    一念错,步步错啊!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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