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忍气吞声
替柳氏擦了嘴，再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娘，你睡会，我去做饭，云浩挖了好多野菜回来呢。”如尘笑着说道。
“真是苦了你们姐弟两了，看看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竟吃些野菜。”柳氏咳了咳，歇了口气说：“以后别老惯着你弟，给他买着买那。有钱就留着，以后让他念书还管用。”
如尘却不以为然：“也不能亏了小弟，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偶尔给他买个糖的也没啥。再说他也很乖，帮了我不少的忙。”
柳氏不再说话，如尘看她睡了就出去了。
这会云浩回来了，本来破旧的衣裳上面沾了些泥巴，头发也乱蓬蓬的，还用手捂着半边脸。如尘心惊赶紧抱过他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还个鸡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云浩支支吾吾的被问的急了，就哭起来：“那王家的二狗子说我偷他家的鸡蛋，我解释了他还打我。”
如尘愣了，这王家也就在潘家后背上头，也算是挨邻则近的，也听说是村里头蛮横的人，那小儿子更是不得了，仗着家里人凶悍也学着欺负人。可是这也太不像话了，还动手打人了。
“这也太过分了。”如尘本就不是吃鳖受气的人，这会看云浩被打的这么惨，心里更是气得不行。
“走，找他们说理去。”如尘拉着云浩就朝外走。
“姐，姐，算了吧，咱们那里说得清啊。”云浩扯着如尘的衣袖，一只手抱着门框就是不走。
如尘那里听得下劝，硬是要拉着云浩去。
“尘儿，尘儿。。。。。。”柳氏扶着门站在门口，连衣服都没穿，就起来阻止如尘。
如尘看见娘只就着单衣站在门口，三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柳氏跟前，嘴里直埋怨：“娘，你怎么下地来了？也没穿件衣裳，要是在冻着怎么办？”一边说一边扶着柳氏就往里屋送。
潘云浩也后面跟着进来了。
柳氏躺在床上，眼泪就下来了，一个劲的就说让如尘别去招惹后边王家。
“娘，看他们把小弟打成什么样了？您怎么还拦着我不让我去说理呢？”如尘有些不高兴，难道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吗？
柳氏让云浩坐到她身边，摸了摸他浮肿的脸：“尘儿，后边王家家大势大，欺负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村头谁家的孩子没被他儿子打过，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如尘就更不明白了，这都算是乡里的恶霸了，怎么就没敢言语呢？
“为什么啊？难道就没人管管吗？”如尘声音再提高，表示她此刻的不满。
柳氏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有些疑惑的问道：“尘儿啊，你不记得了么？全村有一半的人都种着他家的田，我们家那两亩地也是他们家的啊。”
如尘即时愣住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哎呀，刚才就是太心急，露出了破绽。
“娘，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看他欺负到云浩身上就慌了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尘扯了个谎，圆了过去。
柳氏也只当如尘是着急才乱了神，也没多想，继续说道：“这次就当咱们倒霉遇上了，忍忍就过去了，但是要是惹急了他们丢了田土，这可怎么办啊。”
柳氏言下之意如尘是明白的，一家人全靠租着王家的两亩田过活，要是没有了土地，一家人就等着挨饿吧。
“姐，没事，我跑得快，没挨到几下。”潘云浩想了想又说：“他刚才追我的时候还摔了个狗吃屎呢！”
“噗。。。。。。”如尘被潘云浩的表情逗得乐了，心中淤积也淡了一点。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
潘如尘叹了口气，把气往肚子里忍，脸上换上了笑容：“娘，您放心，这事就不提了。”拉过潘云浩说道：“你在这陪着娘，我去煮饭。”
如尘走出屋子，听见背后柳氏一声长长的叹息。
缸里的米也没剩多少了，看样子最多还能吃五天，不过还好今晚就要拿到工钱。猛的想起白日刘婶婶拿的三个馒头，赶紧找出来放到锅里蒸。
潘如尘做饭还是麻利的，毕竟以前也是她一个人弄饭吃，没多久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春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凉，潘如尘怕柳氏出来吃饭敞了风，就端着进了里屋，一家三口人挤在床上吃了个饱。
“姐，我发现你做菜越来越好吃了。”潘云浩用袖子擦了擦嘴，竖起大拇指在如尘面前比划。
如尘只是笑，这时代没有多少调料，即使有她家也没钱买，只是她自己喜欢捣腾，喜欢放点大蒜，姜之类，这样吃起来也有滋味。听潘云浩这样说，想是之前这个宿体也没这么弄过。
柳氏看着一对儿女笑的开心，估计药也起了点效，外加上心情一好，精神头也起来了，说是要绣花。
“娘，您就歇息吧，这绣花什么的又伤眼睛，又费神。”如尘死活不让，拖过柳氏手中花绷子就藏到了身后。
柳氏也抢不过，瞪着潘如尘嗔怪道：“娘这不也是想绣点花卖点钱嘛，为娘也就只有这个手艺了。”
如尘撇撇嘴说道：“娘，可不差您那点钱，你现在只管养好身子就行。”
潘云浩在旁边也插嘴：“是啊，娘，等你身子好了在绣花也不迟啊。现在有我和姐顶着呢！”
柳氏咯咯一笑，点了点潘云浩的头，欢喜的说：“你这小子，不尽给你姐找麻烦就是好的了，还指望你顶着呢，也不害臊。”
如尘一边看着娘两嬉笑，一边收拾碗筷。
“娘，我这还有点钱，等那边领了工钱我想去买两只鸡，一只炖了给您和云浩补补身子，另一只留着下蛋，吃不完的还可以凑着数到市集去卖，也能换钱。您看行吗？
柳氏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便说道：“好，你看着办吧。”
洗了碗，烧了水，嘱咐了几句，如尘就急急的赶去地主家洗衣裳去了。
这以前这个本体走夜路是习惯了的，哪里有个坑有个洼的也都知道，可怜如尘这个新来的，尽管走了好多日了，还是防不住要摔上几跤。
“哎哟。。。。。。”如尘喊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火捻子，这个可不能掉了，不然要全摸黑了。
地主家的大门口挂着的灯笼始终都亮着，左右两侧蹲着的两个石狮子甚是凶猛，不过那道门却不是如尘能进出的地方，像她这样的下人只能从后院出入。喘着气的站在后门口，看来今晚来的还不算迟。
“哟，潘家的丫头今儿来得早啊。”院子里的于妈妈看见如尘进来，高兴的和她打招呼。
这个于妈妈是后院的管事，也就是下人们的头，如尘脸上堆满了笑，甜甜的叫了一声：“于婶婶。”
“我就早早的来等你了，上次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听了半截，从昨天想到现在呢。”于婶婶拉着如尘就坐了下去。
后院的水井边上已经放好了两大木盆的衣裳，如尘看了一眼，心里凉了半截，又得二更天才能回去了。
“于婶婶还要听啊。”潘如尘笑着问，手也不停着提着桶瓦水。
无论在哪个社会，搞好关系是绝对不会错的，于婶婶是后院管事，自然要投其所好让她高兴，才能拉近关系。而她最大的爱好便听说书，但也没那工夫花银子去馆子里去看，如尘来了之后便喜欢跟她唠嗑，既能解闷也能从中打听点事。但是如尘也不是傻的，时不时的给她说点小故事，她便欲罢不能了。
“自然是要听的，快跟我说说最后那个武松打死那个老虎了没？”于婶婶双眼放着光，催着如尘赶紧给她讲。
“那这个月的工钱。。。。。。”潘如尘故意拖长了尾音，等着于妈妈的下文。
于妈妈从怀里掏了一百文钱递给潘如尘，嘴里还嘟囔：“你这丫头还真会打算，生怕我不给你似的。”
如尘得了钱心里踏实了，嘴里甜甜的说道：“哪能啊，于婶婶是什么样的人如尘是清楚了，只是我家娘的病要抓药，耽误不得，就着急这钱。”
于妈妈也不管她怎么说，只是一味的追着问如尘故事的结尾。
如尘浅浅一笑：“婶婶听我慢慢道来。。。。。。”
“娘，你睡会，我去做饭，云浩挖了好多野菜回来呢。”如尘笑着说道。
“真是苦了你们姐弟两了，看看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竟吃些野菜。”柳氏咳了咳，歇了口气说：“以后别老惯着你弟，给他买着买那。有钱就留着，以后让他念书还管用。”
如尘却不以为然：“也不能亏了小弟，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偶尔给他买个糖的也没啥。再说他也很乖，帮了我不少的忙。”
柳氏不再说话，如尘看她睡了就出去了。
这会云浩回来了，本来破旧的衣裳上面沾了些泥巴，头发也乱蓬蓬的，还用手捂着半边脸。如尘心惊赶紧抱过他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还个鸡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云浩支支吾吾的被问的急了，就哭起来：“那王家的二狗子说我偷他家的鸡蛋，我解释了他还打我。”
如尘愣了，这王家也就在潘家后背上头，也算是挨邻则近的，也听说是村里头蛮横的人，那小儿子更是不得了，仗着家里人凶悍也学着欺负人。可是这也太不像话了，还动手打人了。
“这也太过分了。”如尘本就不是吃鳖受气的人，这会看云浩被打的这么惨，心里更是气得不行。
“走，找他们说理去。”如尘拉着云浩就朝外走。
“姐，姐，算了吧，咱们那里说得清啊。”云浩扯着如尘的衣袖，一只手抱着门框就是不走。
如尘那里听得下劝，硬是要拉着云浩去。
“尘儿，尘儿。。。。。。”柳氏扶着门站在门口，连衣服都没穿，就起来阻止如尘。
如尘看见娘只就着单衣站在门口，三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柳氏跟前，嘴里直埋怨：“娘，你怎么下地来了？也没穿件衣裳，要是在冻着怎么办？”一边说一边扶着柳氏就往里屋送。
潘云浩也后面跟着进来了。
柳氏躺在床上，眼泪就下来了，一个劲的就说让如尘别去招惹后边王家。
“娘，看他们把小弟打成什么样了？您怎么还拦着我不让我去说理呢？”如尘有些不高兴，难道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吗？
柳氏让云浩坐到她身边，摸了摸他浮肿的脸：“尘儿，后边王家家大势大，欺负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村头谁家的孩子没被他儿子打过，都是敢怒不敢言啊。”
如尘就更不明白了，这都算是乡里的恶霸了，怎么就没敢言语呢？
“为什么啊？难道就没人管管吗？”如尘声音再提高，表示她此刻的不满。
柳氏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有些疑惑的问道：“尘儿啊，你不记得了么？全村有一半的人都种着他家的田，我们家那两亩地也是他们家的啊。”
如尘即时愣住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哎呀，刚才就是太心急，露出了破绽。
“娘，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看他欺负到云浩身上就慌了神，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尘扯了个谎，圆了过去。
柳氏也只当如尘是着急才乱了神，也没多想，继续说道：“这次就当咱们倒霉遇上了，忍忍就过去了，但是要是惹急了他们丢了田土，这可怎么办啊。”
柳氏言下之意如尘是明白的，一家人全靠租着王家的两亩田过活，要是没有了土地，一家人就等着挨饿吧。
“姐，没事，我跑得快，没挨到几下。”潘云浩想了想又说：“他刚才追我的时候还摔了个狗吃屎呢！”
“噗。。。。。。”如尘被潘云浩的表情逗得乐了，心中淤积也淡了一点。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
潘如尘叹了口气，把气往肚子里忍，脸上换上了笑容：“娘，您放心，这事就不提了。”拉过潘云浩说道：“你在这陪着娘，我去煮饭。”
如尘走出屋子，听见背后柳氏一声长长的叹息。
缸里的米也没剩多少了，看样子最多还能吃五天，不过还好今晚就要拿到工钱。猛的想起白日刘婶婶拿的三个馒头，赶紧找出来放到锅里蒸。
潘如尘做饭还是麻利的，毕竟以前也是她一个人弄饭吃，没多久就把饭菜端上了桌。
春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凉，潘如尘怕柳氏出来吃饭敞了风，就端着进了里屋，一家三口人挤在床上吃了个饱。
“姐，我发现你做菜越来越好吃了。”潘云浩用袖子擦了擦嘴，竖起大拇指在如尘面前比划。
如尘只是笑，这时代没有多少调料，即使有她家也没钱买，只是她自己喜欢捣腾，喜欢放点大蒜，姜之类，这样吃起来也有滋味。听潘云浩这样说，想是之前这个宿体也没这么弄过。
柳氏看着一对儿女笑的开心，估计药也起了点效，外加上心情一好，精神头也起来了，说是要绣花。
“娘，您就歇息吧，这绣花什么的又伤眼睛，又费神。”如尘死活不让，拖过柳氏手中花绷子就藏到了身后。
柳氏也抢不过，瞪着潘如尘嗔怪道：“娘这不也是想绣点花卖点钱嘛，为娘也就只有这个手艺了。”
如尘撇撇嘴说道：“娘，可不差您那点钱，你现在只管养好身子就行。”
潘云浩在旁边也插嘴：“是啊，娘，等你身子好了在绣花也不迟啊。现在有我和姐顶着呢！”
柳氏咯咯一笑，点了点潘云浩的头，欢喜的说：“你这小子，不尽给你姐找麻烦就是好的了，还指望你顶着呢，也不害臊。”
如尘一边看着娘两嬉笑，一边收拾碗筷。
“娘，我这还有点钱，等那边领了工钱我想去买两只鸡，一只炖了给您和云浩补补身子，另一只留着下蛋，吃不完的还可以凑着数到市集去卖，也能换钱。您看行吗？
柳氏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便说道：“好，你看着办吧。”
洗了碗，烧了水，嘱咐了几句，如尘就急急的赶去地主家洗衣裳去了。
这以前这个本体走夜路是习惯了的，哪里有个坑有个洼的也都知道，可怜如尘这个新来的，尽管走了好多日了，还是防不住要摔上几跤。
“哎哟。。。。。。”如尘喊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火捻子，这个可不能掉了，不然要全摸黑了。
地主家的大门口挂着的灯笼始终都亮着，左右两侧蹲着的两个石狮子甚是凶猛，不过那道门却不是如尘能进出的地方，像她这样的下人只能从后院出入。喘着气的站在后门口，看来今晚来的还不算迟。
“哟，潘家的丫头今儿来得早啊。”院子里的于妈妈看见如尘进来，高兴的和她打招呼。
这个于妈妈是后院的管事，也就是下人们的头，如尘脸上堆满了笑，甜甜的叫了一声：“于婶婶。”
“我就早早的来等你了，上次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听了半截，从昨天想到现在呢。”于婶婶拉着如尘就坐了下去。
后院的水井边上已经放好了两大木盆的衣裳，如尘看了一眼，心里凉了半截，又得二更天才能回去了。
“于婶婶还要听啊。”潘如尘笑着问，手也不停着提着桶瓦水。
无论在哪个社会，搞好关系是绝对不会错的，于婶婶是后院管事，自然要投其所好让她高兴，才能拉近关系。而她最大的爱好便听说书，但也没那工夫花银子去馆子里去看，如尘来了之后便喜欢跟她唠嗑，既能解闷也能从中打听点事。但是如尘也不是傻的，时不时的给她说点小故事，她便欲罢不能了。
“自然是要听的，快跟我说说最后那个武松打死那个老虎了没？”于婶婶双眼放着光，催着如尘赶紧给她讲。
“那这个月的工钱。。。。。。”潘如尘故意拖长了尾音，等着于妈妈的下文。
于妈妈从怀里掏了一百文钱递给潘如尘，嘴里还嘟囔：“你这丫头还真会打算，生怕我不给你似的。”
如尘得了钱心里踏实了，嘴里甜甜的说道：“哪能啊，于婶婶是什么样的人如尘是清楚了，只是我家娘的病要抓药，耽误不得，就着急这钱。”
于妈妈也不管她怎么说，只是一味的追着问如尘故事的结尾。
如尘浅浅一笑：“婶婶听我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