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作者
洋洋回老家陪她的爷爷奶奶了，家里就剩杨青香。最稳定)看到徐素珍和周益豪过来看她，显得非常的热情。当时的社会背景，其实城里人是很看不起农村人的，却忘了他们的前一代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和杨青香说了些家常话，才知道她的老公夏清松是外贸局的局长，难怪会和胡洁走的这么近。周益豪顺便就问了雷新和王刚的家里情况，雷新的父亲是农业局长，和胡建军走的特近。而王罡的父亲是市里最大企业－金丽市化工集团总经理，属省一级企业，不归市里主管。让周益豪有些奇怪雷新和王罡的低调。
听到周益豪他们明天要到省城，就说道：“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等老夏回来，好像我们单位要到杭城机场接几个客人，你们可以顺道搭车，这样方便多了。”
快6点才等到夏清松回家，夏清松的脑袋顶已经秃了，典型的地中海，年龄比杨青香大了不少，看来是老夫少妇，不过2个人的感情好像很好，一直是模范夫妻。看到周益豪，就用力的握着周益豪的手，拉周益豪到沙发一起坐下，也顺便和徐素珍打了个招呼。
“小周老师来了，洋洋可是调皮的很，这次进步这么大，你的功劳不小啊，我都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呢。今天一定要在家里好好招待你们一下，要不心里过意不去啊。”做外贸的就是热情，周益豪心里想到。“洋洋平时被我们惯坏了，这次能变的这么懂事，我心里真的是很高兴啊。”
“洋洋她们能和我做伴，我也很高兴啊，当初可是阿姨和洋洋第一个给我机会的，应该我谢谢你们才对。”
“好，好，徐老师也请坐，我去买些菜，咱们今天好好喝点。”冲着厨房里倒水的杨青香，“香，我去买菜了，你把我上次拿回来的葡萄酒打开透透气，再冰点冰块。”转身和周益豪、徐素珍告了声罪，就提着篮子下楼买菜去了。
“老夏就这样，看到喜欢的人来家里，就都要他自己去挑菜。”
看来此时的领导还是能有平民意识的。于是周益豪在饭桌上喝了些葡萄酒，加了冰块，感觉还不错。周益豪的酒量是非常差的，前世是半瓶啤酒红脸晕头，一瓶现场表演，以至于他做一些工程业务的时候老招待不好客户。重生后好像酒量好了不少，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没有试过。
“听说你们要到杭城，那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局里要去接几个日本人，来我们这考察，谈收购莲子、茶叶、小辣椒之类的。明晚先由省里的外贸部门负责招待，然后我们连夜接过来。”
“那谢谢夏伯伯了，到时听您吩咐，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你们到杭城是看亲戚还是有其他事吗？”杨青香问了一句。
“主要是为服装厂采购一批机器和原料。”这次周益豪把厂里的现金和卖辅导书的款项合计10万元，都准备用在机器设备的采购上，算是周益豪的最大一次机器采购和生产规模的扩大。看着周益豪身边的鼓鼓的大包，这里可都是10元一张的纸币，此时还没有面额大于十元的纸币，不过88年的年底可能就会出现百元大钞了。
“多吗？”
“缝纫机比较多要50台，其他的配套的机器设备够满足100台缝纫机用度的就可以。应该还是挺多的。”
“不少了，看来你家的制衣厂规模也不小，洋洋和她妈跟我说过，我还以为只有2、3台机器呢。”
“去年也真的只有2、3台，后来不断扩大，就变成了有20多台机器了。这次想扩大规模，这不准备到杭城再买点机器。”
“厂家联系的怎么样？”
周益豪马上意识到可能夏清松有什么消息或建议。“就杭城的那家服装机械制造厂，价格还在谈，还没有确定好最终方案。夏伯伯有这方面的朋友吗？”
“这次外商里本来有一家是做服装方面的生意的，领队的还是我以前留学时认识的，机器已经在宁波的港口放着了。本来是我们市里引进的一个外资项目，不过下面厂里不配合，双方都不满意。厂里说什么企业要改制了，就先不浪费这个资金了，而日方的负责人也考察了这边企业，觉得风险太大，没有同意合作。我正发愁怎么解决这批机器呢。”
“量大吗？如果适合我，我可以买下，但我的资金有限，超出部分就要另想办法了。”
“是这样的，这批机器本来是市里给服装厂订制的机器，准备为了给日方加工服装用的。后来日本方面的人考察后，觉得这边的企业的管理达不到他的要求，就取消了订单加工，只愿意把机器成本价处理给市里的服装厂。可厂里确实没有钱，原来的机器设备也够用。”
“现在能联系到那个负责人吗？”周益豪虽然心理非常不喜欢日本人，但如果能帮他增加订单，提高他企业的制作水平，他还是能接受的。小人物只要顾好自己的利益，同时尽量迎合国家和民族的需要，周益豪知道后世的发展，他是个小人物，没有能力单挑小日本。而现在金丽市的人对日本人显然都没有好感，但周益豪知道，此时中国的盲目自大对自己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而开革的过程就出现2种极端的事情，要么盲目排外，要么崇洋媚外，什么都是老外的好。
不管国人对日本有什么看法，你也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苦干实干精神。如果能为周益豪的服装厂拉来订单，就更好了，实在不行能用成本价买些机器也算一个好事。希望对方不会拿二手的机器设备来糊弄周益豪，以前的社会日本可没少干这样的事，让日本方面挣了钱还瞧不起中国人，不过周益豪知道必须是要双方配合才能玩这个把戏。
“这位日商明晚也会参加会议，听说他让他的手下还在省里找合作厂家。”
“如果您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负责人，最好让他到我那看看。实在不行，机器能争取到成本价我也可以购买，但必须是新机器。”
“没问题，我和他的私交还是可以的，要不他也不会先把机器发过来，还先到我们市里考察。这次也怪那个厂长不争气，胡市长可是发了火的。”周益豪后来才了解，这次日本商人是有政治目的的援华性质交易，而胡建军也是听到消息，才给市里争取了这次机会，却让一个厂长给毁了，到便宜了周益豪。
“那我就先等您的消息，我们就先不去杭城采购机器了。”于是在饭桌上，周益豪就和徐素珍商量了接下来的安排。让徐素珍明天赶回家里，加快招收工人的事情，同时把新招来的工人，让徐素珍负责，严格按周益豪的培训大纲进行培训。同时让李守亘加快第二栋厂房的修建，必须在一星期内完工。
周益豪的这些工作本来就要做的，如果和日本人谈不拢，无非就是加重点市场销售的压力，周益豪还是有信心解决的，至于人手多了，就可以采取2班制或3班制就能轻松解决了。服装加工本来就是劳动密集型的，多培养些熟手，对他只有好处。
这个暑假，因为周益豪比较空，很多的村民就都想请周益豪到他们家吃饭，原来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或老婆找份工作。谁让周益豪给厂里的职工工资发的高呢，能瞒到暑假前才漏出消息，说明周益豪的纪律教育还是起作用的，要不20多个女人的嘴巴可不好封。村民沸腾了，于是周益豪，周厚德，马月纹，徐素珍就不小心会被拉去家里作客。村民们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在呢可制衣厂上班的姑娘，她们走路的样子都会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们家里的人对她们的打扮也都不闻不问的，还从不对她们发火，原来是这样啊。
周益豪知道自己的条件，为了增加合作的机会，从夏清松这里详细了解了日方的情况，特意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用书面文字写了份合作计划，准备让夏清松带给对方过目，争取一个好的印象。
周益豪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接见外商的活动，感觉也和家里接待客人差不多，只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以大讲排场。徐素珍回去后，杨青香就做起了徐素珍的工作，让她照顾周益豪。现在2个人和几个市里来的工作人员躲在角落里的一桌用餐。注意到夏清松走了过来，后面跟了几个矮小的男人。
没想到其中的一个日本人就抢先向周益豪问起来，对于日语的问候声，周益豪还是能听懂的，也连忙站起来回了声日语的问候。对方还以为周益豪能讲日语，显得非常高兴。一大窜的日语就跟过来了，周益豪连忙望着这位日本人后面的女人，显然她是翻译。
“我是松井渡边，听说周先生是位非常年轻的企业家，今天能见到，鄙人非常的荣幸。”
“谢谢松井先生的夸奖，松井先生客气了，应该是我很荣幸地见到了松井先生。”
“听说周先生想和我谈合作的事。”
周益豪听到这句话，感觉有些希望，看来他的合作书对方是看了，而且还觉得可行。“是的，松井先生，如果阁下能给予我机会的话，那么可以请阁下或阁下的代理人来我们的厂里看一下，就具体的事务和条例都可以商谈。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听夏先生说，你很年轻，但不得不说，比我想象中的还年轻一倍，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创办企业的呢？”
“谈不上创办，就像小孩喜欢一个玩具，所以他就自己制造了一个。可能小孩的眼光会不同些，如果您能选择到我的家乡看看，我会很荣幸地向您介绍您感兴趣的东西，毕竟他还很小，不是吗？”
“为了知道这个比较小的秘密，值得我走一趟。”
事情顺利地令所有人都感觉意外，晚上松井渡边没有一起到金丽市。周益豪也不管外事怎么安排，和松井渡边及翻译就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等参观了周益豪的厂房，再签定正式合同。为了给徐素珍创造时间，周益豪和杨青香特意做了这个日本人的旅游向导，期间周益豪还和他大谈企业管理和品牌效应。
当有一天在西湖的游船上聊到日本的松下企业，索尼企业，丰田企业时，松井渡边是彻底把周益豪看成是个同水平的合作者。这个当然得意于后世的管理书刊大行起道的结果，想想20年后，马路边随便的一个书摊上花5元，十元就能买到现在的一些管理秘密。期间，松井可能是高兴喝多了酒，周益豪才知道，这次说什么为了庆祝和中国的建交，是日本对中国的一个友好象征，才有先把机器设备运过来后再谈合作的事，甚至这些机器设备，日本都可以免费赠送。***小日本，这样还要折腾国人的企业。
因为松井渡边还要等他的2个助手，周益豪也乐的等。期间，周益豪还花了2天时间，在杭城的四季青服装批发市场谈妥了2个客户，就等厂里发货，这里收钱。周益豪也不得不佩服杨青香的口才，如果是徐素珍跟他一起就没有办法拿下这2个大客户。当然这个和她的政府背景也有关系。周益豪的服装厂现在是以能出新品，出时尚为买点的。他还在想如果和这里的人合作愉快，准备搞个服装模特大赛类的东西，来吸引眼球。
这样和杨青香在杭城呆了一个星期，周益豪还同时特意去看了看刘向学，让刘向学很是高兴，非得请周益豪和杨青香到杭城最好的饭店搓一顿。
看到松井渡边的2个助手都已经休息2天了，原来他们分别考察了宁波，台州，湖州，温州和绍兴。此时的南方个体经济已经非常踊跃了，只是还都没有形成大的规模。
周益豪看实在是拖不下去时间了，才让夏清松过来接人。
夏清松很高兴周益豪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这也算是他工作的一个业绩。现在的外贸部门跟前几年的没办法比，效益和权利直接下降。没有在市里停留，直接就奔赴周益豪的呢可服装厂。中途在县城休息时，周益豪让负责招待的外贸工作人员，出资在县里采购些食物带回去。
看到统一服装的员工排队迎接车队时，周益豪还是满意培训的效果的。在车上看到那些好奇的眼光，憨厚的笑容，朝气的神情，周益豪身上突然好像有了股力量和前进的动力。当松井渡边走进周益豪的别墅时，他的眼光就突然放亮了，他走了中国这么多地方，还没有看到在农村能有这么超前的设计和布局，连城市都还很少，至少他没有看到。当听到这是周益豪自己设计的时候，接下来的谈判就变得很轻松。在周益豪的中日友好的前提下，在邻邦合作伙伴目前的困难有支持的必要下，在放眼未来的蓝图下，最后日本答应赠送这批机器作为合作的象征。但日本方面提出了要政府把这里的路修好，这让周益豪更加的高兴。
合同已经重新打印出来了，周益豪必须再注册一个和日本合资的企业，该企业主要用来给日本提供服装的来料加工，日方提供技术和原料，派出一位技术人员。周益豪争取到保留呢可服装厂的独立性，在合资工厂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时，可以代加工，能生产同类服装的许可。同时也向外贸局申请取得了一定出口配额的权利。
这次看来还真的是一次对华援助占主导地位，商业不是那么浓，所以谈判很容易就结束了。让周益豪还觉得没怎么过瘾，主要是看对面新过来的一个穿和服的女人没有看过瘾。
这件事对周益豪来说，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让周益豪弄到一批可以装备２00多名工人的机器，让他高兴了一晚。但是对市里和县里就不是一回事了，这个可是保留了胡建军面子的事，也是戴建国的一个政绩。也让周益豪明白日本的机器白拿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还得配合政府的工作，必须得掏出机器一半多的费用返回给政府，周益豪给自己定下这么个原则。
胡建军和戴建国也专门赶了过来会面，共同出席了合同签订仪式，还给准备新建的厂房搞了个动土仪式。市里和县里都来了电视台，播报了这次新闻，在周益豪的讨好下，把呢可制衣厂也做了个专门的免费报道。此时的新闻单位可不好说话，特别是涉及到个体的广告。徐素珍则让每个代理商收看今天的新闻，以及布置代理商怎么配套做出宣传的方案。让徐素珍又嘲笑了周益豪好一会，就会占便宜。能提前知道些成功的案例和成果，周益豪当然明白免费广告的效果。
企业注册和厂房审批都是一路绿灯，为此，乡里还给周益豪扩大了荒地规模，把靠近小河边的半荒地也都承包给了周益豪。而周益豪能省下买机器的钱，他就可以都放到厂房等硬件改造中了。而日本现在正是财大腰粗的时候，再过3年，日本的金融危机和之后的房地产泡沫破裂，可就不好合作了。合同一签完，日本方面答应的资金就已经打到周益豪开的账户里，并且随后就有了第一次的10万套工作服的订单，并且规定必须原料收到的日期开始，2个月内严格按要求完成订单。周益豪也没有抱怨，他知道和日本人合作就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在等原料和机器设备的时间里，周益豪正式担任了合资厂的厂长，是松井渡边的一个要求。想到古时候，甘罗12岁可拜相，周瑜13岁能领兵，霍去病19岁封冠军候横扫匈奴。想到他前后都快四十，难道还不能做个厂长，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而呢可制衣厂有徐素珍挂名厂长，反正现在也没有说小学老师不能担任企业领导的规定。周益豪做了呢可厂长顾问，主要为了方便以后插手事务提供一个名分。而周益豪为了他和徐素珍取的合法收入，给他自己定了600元的厂长月薪，和5%的年终利润提成。而呢可制衣厂给徐素珍200元一个月的工资，2%的年终利润提成还是周益豪硬塞给她的。呢可制衣厂周益豪100元一个月，这些只有厂里会计知道，连出纳马月纹都不大清楚。这个工资水平可是高出当时社会平均收入水平的6倍多，当时南方的城市工资收入还达不到100元/月。
不过现在周厚德和马月纹都知道周益豪很有钱，看他随便支出1万元钱给周厚德来盘厂就能知道。而新建的厂房现在竟然用的是周益豪的名字，让他们也不知怎么来理解他和徐素珍的关系，而看的出，徐素珍基本上是唯周益豪的话言听计从的，也不知徐素珍怎么想的。但想到反正他们的儿子没有吃亏，农村里人的本性，只要占了便宜，他们也就不去问东问西了。
于是周益豪繁忙的工作就要开始了。而周益豪的小学5年级的开学报到，也就要在明天到来了。
听到周益豪他们明天要到省城，就说道：“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等老夏回来，好像我们单位要到杭城机场接几个客人，你们可以顺道搭车，这样方便多了。”
快6点才等到夏清松回家，夏清松的脑袋顶已经秃了，典型的地中海，年龄比杨青香大了不少，看来是老夫少妇，不过2个人的感情好像很好，一直是模范夫妻。看到周益豪，就用力的握着周益豪的手，拉周益豪到沙发一起坐下，也顺便和徐素珍打了个招呼。
“小周老师来了，洋洋可是调皮的很，这次进步这么大，你的功劳不小啊，我都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呢。今天一定要在家里好好招待你们一下，要不心里过意不去啊。”做外贸的就是热情，周益豪心里想到。“洋洋平时被我们惯坏了，这次能变的这么懂事，我心里真的是很高兴啊。”
“洋洋她们能和我做伴，我也很高兴啊，当初可是阿姨和洋洋第一个给我机会的，应该我谢谢你们才对。”
“好，好，徐老师也请坐，我去买些菜，咱们今天好好喝点。”冲着厨房里倒水的杨青香，“香，我去买菜了，你把我上次拿回来的葡萄酒打开透透气，再冰点冰块。”转身和周益豪、徐素珍告了声罪，就提着篮子下楼买菜去了。
“老夏就这样，看到喜欢的人来家里，就都要他自己去挑菜。”
看来此时的领导还是能有平民意识的。于是周益豪在饭桌上喝了些葡萄酒，加了冰块，感觉还不错。周益豪的酒量是非常差的，前世是半瓶啤酒红脸晕头，一瓶现场表演，以至于他做一些工程业务的时候老招待不好客户。重生后好像酒量好了不少，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没有试过。
“听说你们要到杭城，那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局里要去接几个日本人，来我们这考察，谈收购莲子、茶叶、小辣椒之类的。明晚先由省里的外贸部门负责招待，然后我们连夜接过来。”
“那谢谢夏伯伯了，到时听您吩咐，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你们到杭城是看亲戚还是有其他事吗？”杨青香问了一句。
“主要是为服装厂采购一批机器和原料。”这次周益豪把厂里的现金和卖辅导书的款项合计10万元，都准备用在机器设备的采购上，算是周益豪的最大一次机器采购和生产规模的扩大。看着周益豪身边的鼓鼓的大包，这里可都是10元一张的纸币，此时还没有面额大于十元的纸币，不过88年的年底可能就会出现百元大钞了。
“多吗？”
“缝纫机比较多要50台，其他的配套的机器设备够满足100台缝纫机用度的就可以。应该还是挺多的。”
“不少了，看来你家的制衣厂规模也不小，洋洋和她妈跟我说过，我还以为只有2、3台机器呢。”
“去年也真的只有2、3台，后来不断扩大，就变成了有20多台机器了。这次想扩大规模，这不准备到杭城再买点机器。”
“厂家联系的怎么样？”
周益豪马上意识到可能夏清松有什么消息或建议。“就杭城的那家服装机械制造厂，价格还在谈，还没有确定好最终方案。夏伯伯有这方面的朋友吗？”
“这次外商里本来有一家是做服装方面的生意的，领队的还是我以前留学时认识的，机器已经在宁波的港口放着了。本来是我们市里引进的一个外资项目，不过下面厂里不配合，双方都不满意。厂里说什么企业要改制了，就先不浪费这个资金了，而日方的负责人也考察了这边企业，觉得风险太大，没有同意合作。我正发愁怎么解决这批机器呢。”
“量大吗？如果适合我，我可以买下，但我的资金有限，超出部分就要另想办法了。”
“是这样的，这批机器本来是市里给服装厂订制的机器，准备为了给日方加工服装用的。后来日本方面的人考察后，觉得这边的企业的管理达不到他的要求，就取消了订单加工，只愿意把机器成本价处理给市里的服装厂。可厂里确实没有钱，原来的机器设备也够用。”
“现在能联系到那个负责人吗？”周益豪虽然心理非常不喜欢日本人，但如果能帮他增加订单，提高他企业的制作水平，他还是能接受的。小人物只要顾好自己的利益，同时尽量迎合国家和民族的需要，周益豪知道后世的发展，他是个小人物，没有能力单挑小日本。而现在金丽市的人对日本人显然都没有好感，但周益豪知道，此时中国的盲目自大对自己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而开革的过程就出现2种极端的事情，要么盲目排外，要么崇洋媚外，什么都是老外的好。
不管国人对日本有什么看法，你也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苦干实干精神。如果能为周益豪的服装厂拉来订单，就更好了，实在不行能用成本价买些机器也算一个好事。希望对方不会拿二手的机器设备来糊弄周益豪，以前的社会日本可没少干这样的事，让日本方面挣了钱还瞧不起中国人，不过周益豪知道必须是要双方配合才能玩这个把戏。
“这位日商明晚也会参加会议，听说他让他的手下还在省里找合作厂家。”
“如果您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负责人，最好让他到我那看看。实在不行，机器能争取到成本价我也可以购买，但必须是新机器。”
“没问题，我和他的私交还是可以的，要不他也不会先把机器发过来，还先到我们市里考察。这次也怪那个厂长不争气，胡市长可是发了火的。”周益豪后来才了解，这次日本商人是有政治目的的援华性质交易，而胡建军也是听到消息，才给市里争取了这次机会，却让一个厂长给毁了，到便宜了周益豪。
“那我就先等您的消息，我们就先不去杭城采购机器了。”于是在饭桌上，周益豪就和徐素珍商量了接下来的安排。让徐素珍明天赶回家里，加快招收工人的事情，同时把新招来的工人，让徐素珍负责，严格按周益豪的培训大纲进行培训。同时让李守亘加快第二栋厂房的修建，必须在一星期内完工。
周益豪的这些工作本来就要做的，如果和日本人谈不拢，无非就是加重点市场销售的压力，周益豪还是有信心解决的，至于人手多了，就可以采取2班制或3班制就能轻松解决了。服装加工本来就是劳动密集型的，多培养些熟手，对他只有好处。
这个暑假，因为周益豪比较空，很多的村民就都想请周益豪到他们家吃饭，原来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或老婆找份工作。谁让周益豪给厂里的职工工资发的高呢，能瞒到暑假前才漏出消息，说明周益豪的纪律教育还是起作用的，要不20多个女人的嘴巴可不好封。村民沸腾了，于是周益豪，周厚德，马月纹，徐素珍就不小心会被拉去家里作客。村民们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在呢可制衣厂上班的姑娘，她们走路的样子都会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们家里的人对她们的打扮也都不闻不问的，还从不对她们发火，原来是这样啊。
周益豪知道自己的条件，为了增加合作的机会，从夏清松这里详细了解了日方的情况，特意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用书面文字写了份合作计划，准备让夏清松带给对方过目，争取一个好的印象。
周益豪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接见外商的活动，感觉也和家里接待客人差不多，只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以大讲排场。徐素珍回去后，杨青香就做起了徐素珍的工作，让她照顾周益豪。现在2个人和几个市里来的工作人员躲在角落里的一桌用餐。注意到夏清松走了过来，后面跟了几个矮小的男人。
没想到其中的一个日本人就抢先向周益豪问起来，对于日语的问候声，周益豪还是能听懂的，也连忙站起来回了声日语的问候。对方还以为周益豪能讲日语，显得非常高兴。一大窜的日语就跟过来了，周益豪连忙望着这位日本人后面的女人，显然她是翻译。
“我是松井渡边，听说周先生是位非常年轻的企业家，今天能见到，鄙人非常的荣幸。”
“谢谢松井先生的夸奖，松井先生客气了，应该是我很荣幸地见到了松井先生。”
“听说周先生想和我谈合作的事。”
周益豪听到这句话，感觉有些希望，看来他的合作书对方是看了，而且还觉得可行。“是的，松井先生，如果阁下能给予我机会的话，那么可以请阁下或阁下的代理人来我们的厂里看一下，就具体的事务和条例都可以商谈。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听夏先生说，你很年轻，但不得不说，比我想象中的还年轻一倍，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创办企业的呢？”
“谈不上创办，就像小孩喜欢一个玩具，所以他就自己制造了一个。可能小孩的眼光会不同些，如果您能选择到我的家乡看看，我会很荣幸地向您介绍您感兴趣的东西，毕竟他还很小，不是吗？”
“为了知道这个比较小的秘密，值得我走一趟。”
事情顺利地令所有人都感觉意外，晚上松井渡边没有一起到金丽市。周益豪也不管外事怎么安排，和松井渡边及翻译就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等参观了周益豪的厂房，再签定正式合同。为了给徐素珍创造时间，周益豪和杨青香特意做了这个日本人的旅游向导，期间周益豪还和他大谈企业管理和品牌效应。
当有一天在西湖的游船上聊到日本的松下企业，索尼企业，丰田企业时，松井渡边是彻底把周益豪看成是个同水平的合作者。这个当然得意于后世的管理书刊大行起道的结果，想想20年后，马路边随便的一个书摊上花5元，十元就能买到现在的一些管理秘密。期间，松井可能是高兴喝多了酒，周益豪才知道，这次说什么为了庆祝和中国的建交，是日本对中国的一个友好象征，才有先把机器设备运过来后再谈合作的事，甚至这些机器设备，日本都可以免费赠送。***小日本，这样还要折腾国人的企业。
因为松井渡边还要等他的2个助手，周益豪也乐的等。期间，周益豪还花了2天时间，在杭城的四季青服装批发市场谈妥了2个客户，就等厂里发货，这里收钱。周益豪也不得不佩服杨青香的口才，如果是徐素珍跟他一起就没有办法拿下这2个大客户。当然这个和她的政府背景也有关系。周益豪的服装厂现在是以能出新品，出时尚为买点的。他还在想如果和这里的人合作愉快，准备搞个服装模特大赛类的东西，来吸引眼球。
这样和杨青香在杭城呆了一个星期，周益豪还同时特意去看了看刘向学，让刘向学很是高兴，非得请周益豪和杨青香到杭城最好的饭店搓一顿。
看到松井渡边的2个助手都已经休息2天了，原来他们分别考察了宁波，台州，湖州，温州和绍兴。此时的南方个体经济已经非常踊跃了，只是还都没有形成大的规模。
周益豪看实在是拖不下去时间了，才让夏清松过来接人。
夏清松很高兴周益豪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这也算是他工作的一个业绩。现在的外贸部门跟前几年的没办法比，效益和权利直接下降。没有在市里停留，直接就奔赴周益豪的呢可服装厂。中途在县城休息时，周益豪让负责招待的外贸工作人员，出资在县里采购些食物带回去。
看到统一服装的员工排队迎接车队时，周益豪还是满意培训的效果的。在车上看到那些好奇的眼光，憨厚的笑容，朝气的神情，周益豪身上突然好像有了股力量和前进的动力。当松井渡边走进周益豪的别墅时，他的眼光就突然放亮了，他走了中国这么多地方，还没有看到在农村能有这么超前的设计和布局，连城市都还很少，至少他没有看到。当听到这是周益豪自己设计的时候，接下来的谈判就变得很轻松。在周益豪的中日友好的前提下，在邻邦合作伙伴目前的困难有支持的必要下，在放眼未来的蓝图下，最后日本答应赠送这批机器作为合作的象征。但日本方面提出了要政府把这里的路修好，这让周益豪更加的高兴。
合同已经重新打印出来了，周益豪必须再注册一个和日本合资的企业，该企业主要用来给日本提供服装的来料加工，日方提供技术和原料，派出一位技术人员。周益豪争取到保留呢可服装厂的独立性，在合资工厂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时，可以代加工，能生产同类服装的许可。同时也向外贸局申请取得了一定出口配额的权利。
这次看来还真的是一次对华援助占主导地位，商业不是那么浓，所以谈判很容易就结束了。让周益豪还觉得没怎么过瘾，主要是看对面新过来的一个穿和服的女人没有看过瘾。
这件事对周益豪来说，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让周益豪弄到一批可以装备２00多名工人的机器，让他高兴了一晚。但是对市里和县里就不是一回事了，这个可是保留了胡建军面子的事，也是戴建国的一个政绩。也让周益豪明白日本的机器白拿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还得配合政府的工作，必须得掏出机器一半多的费用返回给政府，周益豪给自己定下这么个原则。
胡建军和戴建国也专门赶了过来会面，共同出席了合同签订仪式，还给准备新建的厂房搞了个动土仪式。市里和县里都来了电视台，播报了这次新闻，在周益豪的讨好下，把呢可制衣厂也做了个专门的免费报道。此时的新闻单位可不好说话，特别是涉及到个体的广告。徐素珍则让每个代理商收看今天的新闻，以及布置代理商怎么配套做出宣传的方案。让徐素珍又嘲笑了周益豪好一会，就会占便宜。能提前知道些成功的案例和成果，周益豪当然明白免费广告的效果。
企业注册和厂房审批都是一路绿灯，为此，乡里还给周益豪扩大了荒地规模，把靠近小河边的半荒地也都承包给了周益豪。而周益豪能省下买机器的钱，他就可以都放到厂房等硬件改造中了。而日本现在正是财大腰粗的时候，再过3年，日本的金融危机和之后的房地产泡沫破裂，可就不好合作了。合同一签完，日本方面答应的资金就已经打到周益豪开的账户里，并且随后就有了第一次的10万套工作服的订单，并且规定必须原料收到的日期开始，2个月内严格按要求完成订单。周益豪也没有抱怨，他知道和日本人合作就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在等原料和机器设备的时间里，周益豪正式担任了合资厂的厂长，是松井渡边的一个要求。想到古时候，甘罗12岁可拜相，周瑜13岁能领兵，霍去病19岁封冠军候横扫匈奴。想到他前后都快四十，难道还不能做个厂长，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而呢可制衣厂有徐素珍挂名厂长，反正现在也没有说小学老师不能担任企业领导的规定。周益豪做了呢可厂长顾问，主要为了方便以后插手事务提供一个名分。而周益豪为了他和徐素珍取的合法收入，给他自己定了600元的厂长月薪，和5%的年终利润提成。而呢可制衣厂给徐素珍200元一个月的工资，2%的年终利润提成还是周益豪硬塞给她的。呢可制衣厂周益豪100元一个月，这些只有厂里会计知道，连出纳马月纹都不大清楚。这个工资水平可是高出当时社会平均收入水平的6倍多，当时南方的城市工资收入还达不到100元/月。
不过现在周厚德和马月纹都知道周益豪很有钱，看他随便支出1万元钱给周厚德来盘厂就能知道。而新建的厂房现在竟然用的是周益豪的名字，让他们也不知怎么来理解他和徐素珍的关系，而看的出，徐素珍基本上是唯周益豪的话言听计从的，也不知徐素珍怎么想的。但想到反正他们的儿子没有吃亏，农村里人的本性，只要占了便宜，他们也就不去问东问西了。
于是周益豪繁忙的工作就要开始了。而周益豪的小学5年级的开学报到，也就要在明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