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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零二 灭一国之功!如何论算?

    然后亲手把刘良臣扶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良臣,咱们得有一年没见面了罢!我可想你的紧!”

    “大人!”

    刘良臣自认为最近有几件差事办的不利落,又是生怕离得远了也生疏,因此事怀着一肚子的担心来的,这会儿却是听了连子宁贴心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熨烫,叫了一声大人,眼圈儿便是一红,眼泪哗哗的便是下来了,戳在那儿嚎啕大哭。

    对于他的心思,连子宁多少也是明了一些的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佯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刘良臣断断续续道:“标下,标下有负大人期待,差事没办好,还请大人责罚!”

    “责罚个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儿,谁能想得到?”连子宁哈哈一笑,伸手架着他便是往里面走去:“你已经干的足够好了,换了本官来,怕也是这般,行了,无需多说,咱们进去说话。”

    刘良臣心中感动,却也知道连子宁的脾xing,便不再说什么责罚之类的话,心里也安定了,知道大人并未是有责罚自己的意思。

    他和王泼三两人带着连子宁往内院走去,王霸则是负责将那些随从们安顿下来。

    这庄园极大,但是却是显得空空荡荡的,一路走来也没见到几个人。

    见连子宁疑惑,刘良臣便道:“受到大人传来的消息,标下几个都是欣喜若狂,只是大人您可还记得江魏衿?”

    “江魏衿?那小子!不是被你们给掳来了么?”连子宁脸sè微微yin沉下来。

    “没错儿。”刘良臣点点头,脸上现出一股诡谲神秘的sè彩:“咱们掳了江魏衿之后,江彬便是跟疯了一般,不知道多少锦衣卫的密探给派往了京城周边,就差没把地都给掀起来了。收到了咱们一封信之后,方才是消停了下来,不过依旧是外松内紧,现在不但是京城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便是咱们的京南大营,他们也派了人盯梢儿,不过是不敢太过分而已。若是大人去往京南大营的话,未免太招摇了,但是这处地界儿,都离着běi jing城好几十里地去了,他们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标下还是为了以防万一,便只带了心腹十余人过来,便是对他们也未曾说起大人的身份。”

    “嗯,我瞧着你这地界儿选的不错。”连子宁伸手指了指:“那还有条河。”

    “那河通着京杭运河,还是cháo河的支流,顺流而下,乃是能直接下海的。在庄子后面的水窖里,备了三条船,都是快船,咱们的弟兄,都是练过cāo桨的。”王泼三道。

    连子宁笑吟吟的瞧了他一眼:“你的事儿我也都知道了,这段时ri做的不错,没白把你派到此处来。”

    “还不都是大人您慧眼识明珠?”王泼三馋着脸道。

    “你是个狗屁的明珠,黑炭还差不多!”连子宁微微错愕,笑骂道。

    三人进了内院儿,一路往后走,又是去了一个小院子,连子宁看这儿已经是距离后墙不远了。院子不大,里面种了一株大槐树,已经枯死了,槐为木之鬼,给人一种yinyin森森的感觉。刘良臣走到那大槐树下面,使劲儿跺了跺,竟然是发出金铁之鸣,他笑道:“这下面是个铁板,掀开就是个暗道,尽头处是水窖,里面有船,直接便进了河了。”

    连子宁点头。

    进了那堂屋,才发现乃是别有天地,虽然外面很是简陋破败,但是里面却是奢华的紧,墙面都是用混杂了香料的白泥膏抹得,沁着淡淡的幽香,里面的一干家具等物事,都是紫檀木,花梨木做的,很是上乘。

    三人落座,自有侍女上来奉茶,都是十四五岁的丫头,喝了口茶,便有侍女过来言道热水烧好了。

    “她们都是标下半年前自人牙子那里买下来的丫头,一直在这儿呆着,家中都是没有亲眷的,这辈子,便只能在这儿呆着,一步也出不得这院子。”刘良臣笑道:“大人一路劳顿,要不要先沐浴更衣?”

    连子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心思越发的缜密了。”

    刘良臣赶紧道不敢。

    洗了澡,一身轻爽的出来,刘良臣和王泼三两人已经是喝茶喝的去了两次五谷轮回之地了。

    见连子宁出来赶紧都站起来,道:“大人可要先休息一晚?”

    连子宁摆摆手:“不了,且先说些事情。”

    待坐下,连子宁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出神,良久方才问道:“本官此次过来的目的,你们都了解了吧?”

    刘良臣和王泼三自然是知道几分,说实话,他们对于自家大人如此耽于一个女子,心中其实是颇为不以为然的,只是身为臣下,有些话却是万万不能说,也不敢说的,现在说了,保不定哪一ri便成了取死之道。

    两人便都说不知。

    连子宁对他们的心思自然是了解,却也不揭破,只是淡淡道:“本官是为了寇白门而来。”

    还没等两人说话,连子宁便是问道:“这些时ri,潞王府那边儿,可是有什么动静儿?”

    “标下一直着人盯着,并无什么动静儿,想来是得了教训,也是老实多了。但有一样,五ri之前,着人出府采买了一大批上等的布料,又请了十个上等的裁缝进了府中。想来……”

    他顿了顿,看了一下连子宁的脸sè,方才继续道:“想来是做些喜庆的衣裳。”

    不以为然归不以为然,对于连子宁交代的事情,刘良臣等人都是很认真的去办的。

    刘良臣说的隐晦,便是生怕连子宁心中不喜,却没想到连子宁脸上风轻云淡的,丝毫没有变化,点点头,思忖了片刻,又道:“离岳那边呢?”

    “正月里最后一次大朝会的时候,又有朝臣劝诫圣上,隐约说到圣上这等年纪,理当以调理为主,最好是莫要再贪于女sè的好,皇帝大怒,将那人贬出京师,并言道此乃‘朕之家事’,再也不准臣子再提。”

    这显然是一个对于连子宁来说相当不妙的消息,正德皇帝如此决心,显然是已经铁定想把那‘李香君’纳入宫中了,如此一来,想靠着朝臣劝诫这条路来达到目的,已经是不可能了。毕竟区区一个女子而已,又不是开海禁这等大事,那帮文官才不会为此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连子宁却是并未现出急躁之sè,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片刻,便是沉沉的盯着刘良臣,一字一句郑重道:“刘良臣,本官要交代你一件事儿。”

    刘良臣欠了欠身子:“大人请讲。”

    “本官要见寇白门一面。”连子宁沉声道:“这是军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标下遵命!”刘良臣身子一挺,大声应是。

    他想了片刻,道:“大人,这件事儿却也不是多么难。当时潞王府的人出来采买,去的便是连记的绸缎铺子,就连那些裁缝之中,也混进去了咱们的人,里面的虚实,多少总也了解一些了。只是现在有两桩难事。”

    连子宁沉声道:“你讲。”

    “ 第 612 章 ,摊开着,上面银钩铁画。

    马永成在一边伺候着,他跟了正德皇帝五十多年,最是知道皇帝的心意,知道这会儿皇帝大快的时候自己最应该说什么。当下便是哈着腰,小意凑趣儿道:“皇爷,可是有了什么大喜事?说出来咱们都跟着皇爷乐呵乐呵?”

    正德大笑,把那奏章甩给了马永成:“你自己瞧瞧!连子宁这小子干的当真是好,挥戈北上,连战连捷,把那帮女真人打的哭爹喊娘,狼奔豕突,兵锋直至女真汗廷城下!那帮女真蛮子再也挨不住,赔款、求和、递国书、奉我大明为上国,自称下臣!现在前来朝拜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另外,与之同来的还有数十个东北大族小国的可汗,大王,仰慕我大明天威,一通前来朝拜!哈哈哈……”

    说完之后,心中欢喜之情再也压抑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马永成也是心里一哆嗦,草草的把那奏章看了一遍,便是附和着笑,一张皱皱巴巴的老脸上笑的宛如开了一朵菊花,见鼻子不见眼的,笑道:“哎呦,这可是大喜事啊!那些女真鞑子自从三十年前盘踞松花江北,桀骜不驯,屡屡南侵,杀我边民,杀我边军,侵我土地,辱我国威,当真乃是国朝一大患,跟毒瘤也似,而今ri却是被武毅伯给降服,当真是国朝之福分!不过,要老奴来说啊!这功劳可不都是武毅伯的。”

    他乃是司礼监管事儿的大太监,在明朝是称为内相的,和内阁首辅并驾齐驱,自然也是通晓政事,因此说起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丝毫不比外廷的大臣们差多少。

    正德心情大好,笑问道:“哟,那你说,还有谁的功劳?”

    “自然是皇爷您的功劳了!”马永成笑道:“想那连子宁,几年之前还不过是京城一布衣而已,虽说以他的文字,之瑰丽,之雄奇,考举人中进士那是不在话下,但是这几年的时间,可也做不到这个位子上来,还不是皇爷您慧眼识珠,瞧中了他,一路提拔。”

    “千里马虽好,可也要有伯乐才成啊!”

    马永成最后还拽了句文。

    “哈哈,老马你什么时候学会外廷文官儿那套了,不过这话说得,朕可是着实爱听!”

    正德皇帝笑骂一句,马永成这话却着实是搔到了他的痒处,自然是龙心大悦,很是舒坦。

    马永成凑趣的笑着,心里却是暗自盘算着,打着主意。他乃是城府极深之人,若不然的话,当年的八虎横行一时,最后却是死的死,贬的贬,却唯独是他,不但牢牢的盘踞在中枢,更是占据了内相的位置数十年,可谓是大权独揽,内监之 第 612 章 ,你瞧过了么?”

    费平赶紧道:“臣未曾瞧过。”

    “嗯。”正德点点头:“回去之后着人抄录上些,给内阁三位大人,六部的尚书侍郎,还有那些小九卿们送去。让大伙儿都瞧瞧。”

    “臣遵旨。”

    正德想了想,又道:“另外,给听政的朕那九个儿子,也都瞧瞧,着他们每人上一份折子来,说说,关于女真之事,该当如何善后。”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让他们说说,这灭一国之功,理当如何论算?朕倒是要瞧瞧,他们有几分的能耐!”

    费平也应了。

    他退下之后,正德便是向马永成道:“老马,即刻拟旨,着令,福王为正使,礼部尚书董其昌为副使,负责招待朝觐诸汗王及女真使臣之事宜,告诉大伙儿,这乃是开年以来 第 612 章 人力有司,派遣官员行走,一概听令,不得有误!若是因为谁把这事儿给办砸了,等着下诏狱吧!”

    马永成心中一凛,赶紧应是。

    正德五十三年二月初六,武毅军飞骑来报,武毅军大军北上,与白鹰峡,南恨古河,两处,大败女真军,斩首两万,俘虏万余,兵锋直逼女真汗廷之下。女真汗廷被逼无奈,遂遣使求和。

    赔款、求和、递国书、奉我大明为上国,自称下臣!

    并派使节朝贡。

    皇帝大悦,接着,正德帝便是下诏,令传抄连子宁之奏章于内阁三辅,六部尚书侍郎及小九卿等人。

    又下诏,令得听政之九皇子,各自就此事写下条陈,抒写意见,如何料理后事。

    又下诏,令福王殿下为正使,礼部尚书董其昌为副使,负责招待朝觐诸汗王及女真使臣之事宜,令有司,皆配合此等开年以来之第一件大事,违者重罚!

    一ri而下三诏书,便是在国朝历史上,也是极为少见之现象,由此可见圣上对此事之重视。

    消息传播的很快。

    在通政司还还在拟着那些要给群臣和听政九皇子看的文书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是从通政司那些刀笔吏的口中传开了。朝廷之中,素来是没多少秘密的,尤其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整个离岳上上下下的,便是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紧接着,就有无数的信封快马从离岳向着京城,向着这个庞大帝国的四面八方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京城上上下下,大明朝的整个中枢,就都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甚至在京城的酒楼、戏园子、ji院里面,这个消息都在疯传,天子脚下的老百姓们,但凡是带着耳朵的,除了瓶瓶罐罐,谁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朝野上下,就像是被扔进了一枚重磅深水炸弹,又像是被清空一道巨雷劈下,一时间竟是为之失声!

    “我的天爷爷哟,这可是令一国臣服啊!灭一国啊!咱大明朝自从立国以来,有过这么大的功劳么?有过这个么大功绩么?”

    京城,张相公庙街,四海楼,繁华依旧。

    还是三层楼高,还是烘漆的柱子,还是那黑sè的匾牌,依旧是气派。

    二楼,大堂。

    若是连子宁再回这里,定然会感慨良多,他就是在这里,和孙挺架下梁子,以至于惹出的之后无数风波。也是在这里,和寇白门第一次相见,就此一生纠葛,注定无法抛离。也就是在这里,他写下了那一曲人生若只如初见,惊才绝艳,从此闻达天下。

    只不过所不同的是,这儿的墙壁上,已经挂了一副装裱起来的字画,上面的字,银钩铁画,乃是极好的柳体。

    正是那一曲人生若只如初见,在右下角,还有几个小字——壬午年八月初七,连子宁题于四海楼。百度搜索书书*屋,书*书屋手打,书$书$屋提供本书txt下载。

    壬午年就是正德五十年。

    当初连子宁作了那一曲之后,过了两ri,这四海楼的老板便是寻到了连子宁家中,出资百两,央他写这幅字,连子宁洒然一笑,退了仪资,挥毫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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