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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接掌暗令

    自从将苗砺和周泰变成手下后,容悦就知道必须过这一关:让萧夫人接受女儿开始习武的事实。要不然,后面的一切工作都难展开。

    她跪倒在母亲膝前道:“原谅女儿没早点告诉您,女儿也不知该怎么说。那天跟您一起宿在梧桐院正房,梦中第一次见到了父亲,他对女儿说,他和爷爷死得很冤,要女儿为他讨回公道。因为女儿从未习武,他特意从仙人处学来保命的招式,每夜传女儿一招,到昨夜,已传到了第七招。”

    说毕,使出前世所学的必杀技,招招夺命,凶悍异常,连卢骏都看呆了。

    容悦比划完,暗部诸人皆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前几天暗使找到他们,说他们马上就要有新主人了,正是少主的独生爱女容悦小姐,他们霎时冷了半截腰。

    若新主没任何本事,却爱胡乱下令,甚至,惑于私情,要他们为别的男人卖命,他们该怎么办?他们不怕死,可要死得其所。

    刚进来见到小主,娇花一样的女孩儿,他们虽然满心都是保护**,可委实没信心,唯一的期望,是小主过两年成亲后,能生个儿子承继少主的宗嗣。到那时,他们再好好辅佐嗣主,把容家这一门发扬光大,把弑父篡位的容徽赶下去。

    直到小主比划出那几招,才把他们镇住了。他们自小练功,个个武艺不俗,可像这样凌厉的招式,还是第一次见到。

    其中有位叫魏庆的小头领率先站出来说:“属下可否请小主指教?”

    容悦欣然应诺,大伙儿一起退到墙边,把屋子**空出来,这回,容悦又是一招轻取对方咽喉。

    魏庆大囧,他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佼佼者了,想不到仍跟苗砺一样,在小主手里过不了一招。

    容悦见他满脸羞愧,对卢骏说:“师傅,我有几句话,讲出来恐怕……。”

    卢骏忙道:“小主有话但说无妨。”

    “你们的武功,真的很厉害,尤其是隐藏术,合乎道法,臻于化境,简直高山仰止。但有一点,就拿刚刚这位魏师兄来说,”魏庆垂首表示“不敢当师兄之谓”,容悦朝他笑笑,然后告诉他:“其实你只要能多坚持几招,就一定能赢我,因为我就会那么两下子,而且毫无内力,撑不了多久,而你内力绵长,愈战愈勇。”

    所有人皆露出深思之色,卢骏抱拳道:“还请小主指点。”

    “指点谈不上,仅是我的一些浅见。一般的武功套路,招式越多,起始的部分越平淡,要到后来才显出凌厉之势。如果双方都这样,那没什么,反正要到几十招甚至几百招后才定胜负。可若遇到我这种不按章法来,一起手就是杀招的,容易输在气势和速度上。”

    卢骏深以为然:“小主说得对,看来我们的武功路数要改进了。”

    容悦连忙摆手:“不用,原来怎么练,现在还怎么练。我再把自己会的那几招传给大家,以后出任务时,再根据对手的情况决定是要速战速决还是以武会友。”

    萧夫人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里暗暗纳罕,想不到女儿大病一场后,竟像死过重生。以前只道她心态变好了,不再执着于儿女私情,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伤春悲秋,如今才发现,她竟变得如此冷静强悍。

    这才是容征的女儿啊!欣喜于先夫终于后继有人,萧夫人笑着开口:“悦儿,你要学本事娘不反对,可这称呼太乱了,这边喊师傅、师兄,那边又喊小主。”

    容悦便问:“那太太说该如何称呼呢?”

    她也在为此犯难呢。若没有拜师这一出,她尽可以像容昶和容征那样,把他们当成纯粹的手下,直接喊名字或代号就行。

    可既要拜师,就另当别论,考虑到古人的尊师重道精神,她不敢有丝毫的托大心理,就怕弄巧犯拙,惹得暗部的人反感。取得他们的认同和支持,是她首先要达成的目标。

    萧夫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也不叫‘小主’,你们就跟府里的家人一样,叫她‘姑娘’。三位师傅呢,就叫她悦儿,天地君亲师为五尊,这一点可马虎不得。”

    容悦遂提议:“太太,不如把三位师傅尊为部中长老,平时主持常务、训练子弟。至于出任务,就派年轻一辈出去,他们也该锻练锻练了。”

    一群部属马上表示:“愿为姑娘所驱使。”

    容悦没想到,萧夫人竟当场从身上掏出那块令牌,双手交给她说:“既然令牌有了主人,我这个保管员总算可以卸职了。”

    暗令一出,包括卢骏在内,大伙儿重新跪下,这回不单只是下跪,而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齐声道:“属下见过暗主!”

    容悦点点头:“以后还是叫‘暗主’吧,‘姑娘’一词,性别痕迹太重,不便于隐藏身份。”

    前世她就吃了“飞燕”的亏,也不知哪个脑残取的,最后一次她会暴露,自己心灰意冷固是主因,‘飞燕’也让对方的调查范围缩小了一半。

    暗部的人这下更满意了,新主人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卢骏带着人退下后,容悦问母亲为何这么快把令牌交给她,萧夫人道:“有句话,叫‘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令不行’。你要掌控暗部,从一开始就要树立威信。”

    容悦由衷称谢:“还是太太考虑得周全。”

    萧夫人轻叹:“悦儿,你要记住,宽厚仁慈不见得任何时候都是优点,就像你刚刚喊部属为‘师兄’,为娘就很担心。”

    容悦低低一笑:“那是女儿想试试,看他们对我们娘俩,到底有多少忠心和恭敬心。如果魏庆坦然接受,卢骏也毫无异议,那我倒要警惕了,我们孤儿寡母,收益有限,可不能花大把银子养虎为患。”

    萧夫人且惊且喜:“鬼丫头,一病之后,都成人精了。”

    容悦语气感概:“一个人在生死边缘挣扎过,若还不能大彻大悟,岂非愚不可及?”

    萧夫人那点疑惑立刻不见了影踪,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悦儿,如果你真的很想跟夏御……”

    “您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容悦哭笑不得,“女儿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学本事,好保护太太,保护父亲的家业。太太,我们把穆师傅和尹师傅调来好吗?女儿本就年龄偏大,不能再耽误了。”

    “可是武馆……”

    “武馆一定要开在碧水城吗?您既想在外长居,完全可以把武馆迁过来,或者,咱们再开一家分馆,招些人手,让几位师傅轮流照管。”

    萧夫人道:“这事要跟卢骏商量一下。”

    母女俩边闲聊边等着摆饭,菜没摆完,客栈掌柜的女人胡氏上来说:东家紫荆堡的严少堡主前来拜见贵客。

    因是陌生人,容悦自当回避。由天字一号房出来,目光维系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很机警地朝四周扫视,却与一个身着蓝紫锦袍,头戴进贤冠的年轻男子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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