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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逆天

    <divclass="read_content">但他的话也挑起了她的一份好奇,她不就是想听听他的解释。大文学

    他重新将她扶回到长榻上,拉过脱落的狐裘盖在了她的身上。

    柔声道:“还难受么?原本想是瞒着你,不想让你担心,你既然知道了,我就把事情说清楚,省得你胡思乱想,平白地伤了身子。”

    他缓缓地告诉她,朝庭里以苏相为首的大臣,集成一党,预立皇二子为太子。

    如今战刚刚打完,只有朝堂稳定,方不能让祁国钻了空子。

    苏贤妃是皇二子的养母,苏相与苏贤妃之父是一胞兄弟,自然是想扶皇二子为太子。

    朝堂里的大臣向来对皇帝独宠灵贵妃不满,但自家的女儿不入皇帝的眼,那也是无可耐何的事,如今便打起皇子的主意,想在水灵儿有身孕前,便先立下太子。

    那夜他宠幸了苏苋儿,苏相从女儿身上看到了希望,自然便噤了声,毕竟自已女儿生的才是正宗的苏家外孙,而他身后的相府门生自然是见风使舵,不再提及册立太子这事。

    邵景弘用一个女人就堵住了苏家所有的谋路。

    邵景弘告诉她,

    若你珍惜这个福份,就好好养好身子,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至于他宠了谁,夜里宿在哪,全不过是个表象。

    他告诉她,他给了苏家一个希望,但苏苋儿别想有机会为他生下皇子,因为皇帝日日自已在服用避子汤。

    这汤药是孙太医亲自配的,她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孙太医。

    但她不明白,为何偏偏赐她于栖凤宫。那原先栖凤宫的人呢?

    他告诉她原先的人他已将她们送至昭清别院,那贾罪人如何有资格宿进中宫?

    皇帝赐栖凤宫给苏苋儿,就是给她苏家一份极大的荣宠,蒙蔽他们的双眼,原本是想第二日下旨封个皇妃,谁料那夜水灵儿有了身孕,他一时怕她伤身子,所以这旨意和封妃一直不肯下。大文学

    邵景弘将她抱回承乾宫时,贺丹宁的情绪已完全平静下来。

    她现在信了,因为当初邵景弘也曾假借对郑丽缓的宠,将水灵儿从冷宫中救出。

    那时,谁都以为郑丽媛宠寇六宫,如今她知道,那不过是帝王的一场秀。连那皇子都不是他的,他还有什么戏码不能演。

    他为了她,连避子汤都肯喝,那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的爱呢?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幕后真相。她心潮彭湃,恨不得时光飞逝,她有些来不及地想马上看到苏苋儿的悲惨结局,还有那可恶的丫头。

    他嘱咐她,让她好好呆在承乾宫,直到生产。

    承乾宫里的人全是他的亲信,他们会护她周全。但出了承乾宫,宫里人事复杂,谁也保不定,哪个宫女或是太监被人收买了,对她下黑手。

    邵景弘离开承乾宫时,眼里满是阴鸷。

    恨不得天赋神力,将她灵魂撕成碎片。

    尤其,当他得知眼前的贾淑蓉化身为贺静宁,蛰伏三年在自已身边,就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他是夜夜喝避子汤,但防的不是苏苋儿,而是不能让贾淑蓉的身子怀上他的子嗣。

    苏相近来确实动作频频,先是向新掌一方兵权的施柏安几番示好,有意联姻。

    二则苏家兄弟私下暗合,并暗示相府众门生联合上奏立皇二子为太子,但他邵景弘启是受制之帝王?

    一个手上无兵权的文臣能兴风作浪到什么层度?

    但如今,他便给苏苋儿一个名份。外臣之女滞留宫中两个月于礼不符,况且栖凤宫的秘密要守,就有人要背。

    其实在五天前,元嗔回帝都,他已和元嗔在元宝寺中见面。

    果然不出他的猜测,无嗔告诉他,水灵儿的身体孕育了新的生命,灵魂互换的秘术的条件已被打破。大文学

    他想将孩子取了,无嗔却告诉他,即使皇宫太医的医术再高,取了胎儿后,既使身体能恢复,但福泽一损再损,只怕灵魂互换秘术施行一半,她便受不住三界亡灵的极阴之气,香消玉殒。

    况且,那孩子有自已的命数,他劝皇帝不可再逆天行事。

    元嗔大师劝他放弃再施灵魂互换,他告诉邵景弘。

    水灵儿不是这时空的人,竟外的闯入。打破了原属于苏苋儿的鸾凤命局,但水灵儿此女命为乙木生于秋季,日元偏弱,原是喜水相扶,可惜命局天干地支一片壬水,水旺则木漂,只得取甲木为用神。她于自已时空有贵人相扶,原也可富贵终老。但进入这进空,用神被破,遇水则凶,命运多桀,再观面相,容貌过于殊丽,过犹不及,以至吃尽千辛万苦,虽有帝王倾心相护,又借了苏苋儿的福泽,却无自已的命格相承受,福缘不长。

    既便是再次施回灵魂互换,水灵儿的寿弱福薄亦终不长久,最多延绵三年。

    不如将错就错打破命局,身虽带残,却有望二人相守一世。

    若邵景弘定要施法互换灵魂,唯一生机,便是施法后,在三年内,将水灵儿送回她的时空。只要找到水灵儿穿越时的时空之门,便可将她送回。

    将她送回她的时空,从永不复相见,他段段舍不得。<

    <divclass="read_content">br/>  生离或是死别,他都不愿。

    别说是人间或是地狱,就是三界之外,堕为六畜,他依然要与她雌雄相伴相伴相携一生。

    只是让她身残陪自已一世,他又怎么舍得她去吃这份苦?

    那一日他心灰意冷地回到皇宫,紧紧抱着她,如痴如醉亲吻着,脸上淡淡含笑,心里钝痛难当。

    将她哄睡后,方将早已麻木的手从她的腰下抽离出来。

    那一夜,邵景弘带着一脸死气沉沉的寒霜之气离开栖凤宫。宫外竟是冬雷震震,滂沱大雨。

    真是应景,他心中阴阴地冷笑着。

    他挥手退了殿内所有的女卫和侍卫,唤出了在他身边最善于隐藏气息的暗卫,吩咐他们即日起各自潜伏在元宝寺元嗔身边,并设法找到龙祭司。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怠。这场战争尚有三年时间可打,他不能就这样将命运终结于元嗔的一番话。

    既然哇氏一族有能力灵魂互换,定有不为人知的神力可以挽回水灵儿的命运。

    既然元嗔能勘破天意,那这天就能逆。

    既然苏苋儿的福缘能借,那就借到底,连她的寿元也一并借了。

    既使不惜以天下苍生为祭品,他也要让她心爱之人完整地留在自已身边。

    殿外,是层层守护栖凤宫的侍卫,他孰视无睹地跨过人群,没入风雨交加的夜晚。

    赵敬声原想打着伞跟住,硬是给皇帝一个毛孔悚然的阴鸷眼神逼回了殿内,俯身下跪,匍俯着磕拜在地。

    他毫无目地的在后宫乱窜着,也不知要去哪。心里的邪火任再冷再冰再猛的雨也浇不灭。宫中正在宵禁,所有执事太监和宫女到夜里全部给禁了足。此时的御花园漆黑一片,狂风暴雨猛打着园中的花草树木,顶头上闪电象利剑要撕裂天空般地挥舞着。劈开了树影婆娑。睁狞一片。

    恍恍忽忽中

    蓦然发现,自已站在了水榭亭边。

    曾经,在这里,她一身洁白的凤羽衣,象孔雀般的灵动,惊艳了全场。

    曾经,她在水榭池中,在水面飘浮的舞台上,一曲花魅天下,透明的舞带洒着水滴舞动全身,魅惑了他的灵魂。

    曾经,在水榭亭上,她象猫儿般倦在珏的怀中,撕裂了他的心。

    也是那一夜,他强制将来掳回沐华宫疯一般地凌辱了她,开始了和她命运的纠缠。

    曾经,有太多,太多,多得让他分不清是悲是喜。

    云氏山庄,若自已能够忍上一刻,哪怕让水灵儿说一句话也好。

    可那当胸一脚,造就了一场恶梦......

    这一夜,回忆竟象凌迟之刑一样,一寸寸,一丝丝地掏空他的心,鲜血淋淋。疼得他感觉不到它的跳动。

    这一夜,让他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感到了内心的脆弱,皇权的卑微。

    这一夜,竟是如此漫长。

    清晨,雨停了下来,太阳升起,天空中干净得竟没有一片云彩。

    但他却清醒地知道,他该做些什么。

    他知道真正的贾椒蓉已惶惶不安,她已恐守不住栖凤宫的秘密。

    唯今只能将她的精力引向与另一个女人争宠,方能让她安心地守在承乾宫待产。

    于是,接下来的五天,他不去见她,逼她惶惶不安地走出那承乾宫,让她自已的眼睛去亲历。

    他很嫌熟可以在她面前演戏,但他无法与她去亲密,那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苏苋儿是最好的幌子。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不得施行灵魂互换秘术,他将用世间最恶毒的药物将她制成行尸走肉。

    做个最精致的笼子将她贩养至寿终正寝。

    今日的一场戏完美谢幕,他相信,贾淑蓉会安心待产。但是眼前的困局他该如何向水灵儿解释,该如何让她明白,又该如何去免她痛苦。

    回到栖凤宫,夜已阑珊。

    未近寝宫,心生情怯,竟止步于三丈开外。

    她的好友陶嫣得秘讯后,于一个多月前来宫中相伴于她。倾一身医术,仍无法将她四肢恢复知觉,只得每日辅于针炙,刺激穴位,畅通血液,让肌肤保持鲜活,延缓四肢萎缩。

    但每逢阴雨,她的四肢关节疼得她全身汗淋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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