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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叹息

    朦胧间,有人把她抱进怀中,背部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灼烧般的背部舒服了起来。(!.赢话费)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她睁开眼,先入眼帘的是黑色的缎袍。衣襟处是明黄的龙纹。

    这种着色的,只有邵景弘。她想仰起脸,头上却传来:“别动,刚涂了伤药,给它晾会。”他的声音很低沉,听不出什么。但胸腔里的回音却在她耳边微微震荡着,让她没来由的觉得安心,消除了恐惧。

    她知道,此时,她正趴在他的胸口。上衣已全褪至腰部。他的指腹正一圈一圈的轻绕着她的背部,让那药膏缓缓地渗透进她的肌肤。

    他今天失控,是因为暗卫向他报告了兰液池里所有的对话。

    他在庞乾镇后便在水灵儿身边放了暗卫,其中有三个女卫。只是水灵儿毫不知情。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暗卫一定是男的,所以认为邵景弘一定不会让他们进入兰液池。

    她与贺丹宁之间比他想象得更复杂。有些话,他甚至消化不了。

    但多数的他听懂了,震惊,深痛,愤怒,凌乱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心情。

    那句“我从来也没有爱过他”!

    那个以命博命的赌约。

    那句奈河桥之约!句句似尖锥一样狠砸着他的心,龟裂无数。

    他觉得自从遇到她后,就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最稳定,)如今一席话,如被尖锐的心痛逼出了一分清醒。

    他想用那仅用的清醒走出自已的盲区。那一瞬,他连作贱她的心都有了。哪怕只挽回一丝的帝王尊严。

    一直以来,因为失而复得的狂喜,愿压制一切的**,去全心守护她,慢慢地走进她的心。

    现在只觉得自已所做的只换得灰烬。

    原来想守护的一切如今全没有,他只想着,要不完全拥有她,要不或是毁了她,让自已走出死地,走出沉沦。

    那是一种极致到冷静了的愤怒,但面对她时,他仍然狠不下心。当她自动地投怀送抱时,他仍被她牵得情动,拉住理智的弦绷到了极限,忍着想掐上她的颈脖的冲动,最后只能不把这一切捅破。

    那瞬间的清醒,在伤害了她之后,似乎成了短暂的“回光返照”,他依然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病患,又陷入的自我焚毁般的执念,依然无法自拨。

    如果她想与贺静宁之间来个了结,那他成全她。

    但是,他得掌控这一切。包括过程和结局!

    那药效很好,当他帮她穿好衣裙时,那背上的疼痛已去了七八分。

    她不知道,她刚用的是皇宫秘制的雪肤莲,是用千年的天山雪莲配了几十种名贵的药材制成,针对的是致命的外伤。

    其实挟带着一股内力推她时,他便后悔了。他迅速离开后,马上去东效禁卫军大营找施柏安取那瓶药,因为这药配置极难,上次在夹风谷施柏安和几个心腹都受了重伤回来时,他把这圣药多数赐给了他们。

    谁知刚回宫,暗卫又向他报告,水灵儿和贺静宁达成共识。

    他当时就笑了,凤眸敛尽悲伤,笑得风华无限。但那笑容却让暗卫惊出一身的冷汗。他捏着药瓶,静静坐在回廊处的长椅上闭目整整沉思了两个时辰。才回到了承乾宫。

    “饿了么?”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仍将她抱在怀中,让她贴在她的胸膛,用食指一圈一圈地缠着她和他散在他胸前的秀发。

    “饿了!”她想起身,一半是饿,一半是不习惯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如此亲近。

    “别动,朕拿东西给你吃。”他从床塌边的小案上取了盘百合糕,淡淡道:“就这样将就吃点吧,朕下手重了,伤了你背上的筋骨,这两日你便好好躺着,别下床榻。”

    她现在不敢再去逆他的龙鳞,这个魔头,一推就得让她在床上躺两天,若真的一掌过来,她不是一命呜呼了?

    她吃了一块百合糕,和她以前在太子那常吃的一个味。她不大爱吃糕饼类,但这百合糕却例外。

    心中又软塌了一片下来。

    吃了几块后,发现他胸前的衣襟全是她吃掉落的糕屑,有些还沾在了头发上,也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甩的头发。

    她羞红了脸,不愿意再多吃。

    “象个孩子!”他好心情地笑起来,擦了她的嘴后,便抓着袖口将胸前的糕屑扫掉后,手指却依旧停触在她的唇上,慢不经心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腹轻轻抚触着。

    “灵儿,为朕生个孩子可好?”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似乎是不经意地和她说着夫妻之间的话语。但她的心还是一颤,因为他们连真正的夫妻都不是。

    他没有等她回答,一边用食指接着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她和他的长发,一边似乎在自言自语般:“朕子嗣稀少,是皇子或是公主都无所谓,只想要一个灵儿生的孩子。朕想看着那孩子一天天长大,开始学说话,学走路,学识字。朕每日下了朝就能抱他,哄着他。灵儿,你说可好?”

    她静静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从庞乾镇开始答应他进宫时,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甚至她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上去想他的事。

    如今听了他一翻话,觉得越发内疚。

    她知道他是真的怜惜她。既没有去宠幸别人,至今也没有强迫要求她尽自已的义务。

    而她也一直自私地能避一日就避一日。冷眼旁观地看着一国之君在为自已禁欲。

    即使是今夜,想好和他圆了房,也是想着利用他来刺激贺丹宁。

    如果来这时空,她亏欠了谁,该是这个皇帝吧。

    她的沉默,对他来说是新一轮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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