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争高低
“缘儿，你放心，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樊丞猛地把千缘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像是对千缘说话，又像是在自我下定决心。
“皇上，您要做什么？您不要冲动啊！”千缘像看出了樊丞心中所想，惊慌地看着他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拉着他的龙袍，央求着他不要冲动。
“朕不会冲动的，缘儿，你放心，朕有分寸的。”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地安抚着她，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放心。”
千缘眨了眨眼睛，眼睫毛上尽是泪水，她幽幽地将头偏了过去，看着床上的小公主，说：“樊丞，若不是不想我受委屈，就让我走吧。如果你真的疼我爱我的话，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带着蕊儿走。这些年来，我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看了，是我对不起钱贵妃，可是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蕊儿。”
“你不能没有蕊儿，就能抛下我不管了吗？”他拉着她的手臂，急急地问：“你一个弱女子，带着蕊儿能去哪里？难道要带着蕊儿再去找穆柯么？”
提到穆柯，她扯了扯嘴角，说：“皇上，都五年了，您难道还不相信我么？这五年来，您可见汝阳驸马回来过一次？您可见臣妾与他有过任何联系？您可见臣妾再为了他伤心落泪？”
樊丞默然。
自从五年前万阳公主流产以后，穆柯就带着万阳公主四处游历，为的是想找到仙山的掌门，医治万阳公主的不孕和休养身子。万阳公主的体质和她母妃一样，当年若不是玉妃的师父仙山的掌门帮了玉妃，恐怕玉妃亦是不能怀孕的。这樊丞早就知道。
但是仙山掌门四处游历，行踪飘渺，穆柯和樊落多年都未曾与他见过面，于是也四处奔波去那掌门去过的地方搜寻蛛丝马迹，也为了帮樊落散心。所以，他们这五年来一直从未回过朝阳城，所以，穆柯和千缘也从未有过见面和联系。
“皇上，这宫里本就不适合臣妾。当年进宫，也是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无奈入宫，如今后宫的纷争让臣妾已经累了，臣妾只想带着蕊儿，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度过这余生。请皇上恩准臣妾离宫，臣妾定当对皇上感激涕零，来世做牛做马报答皇上的大恩！”
千缘说着，从床榻上下来，直直地朝着樊丞跪下，不等樊丞反应，她便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缘儿。”樊丞立刻伸手要去扶起她。
“请皇上恩准臣妾离宫！”千缘不肯起来，头一直贴着冰凉的地板，隐约可以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朕不会准许你离宫的！起来！”樊丞沉着声音说，千缘想坚持，却被樊丞一把就抱了起来，往她在暖心殿的房间去了。
千缘咬着下唇，一脸忧郁地撇过头去，目光相对，她看见直藕满脸泪痕中带着的笑。
夜半时分。
“告诉朕，缘儿还隐瞒了朕多少，还受了多少的委屈？”樊丞剑眉深皱，目光锐利地盯着直藕看。
“奴婢……”直藕犹豫着，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直藕，你跟着朕也也不少的时间了，朕的脾气你难道还没有摸透么？”樊丞的目光像是利剑一般，在直藕的身上削割着。
“奴婢该死！”直藕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鸾妃娘娘一直不让奴婢和弯杏告诉皇上，怕影响了皇上和后宫的关系，奴婢已经答应了鸾妃娘娘，请皇上恕奴婢不能食言。”
“哦？”樊丞应了一声，一直静坐着的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跪在地上的直藕身边，说：“朕以为，直藕如果多年，是不是记性不够好了，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了。”
“是……是皇上……”直藕巍巍颤颤地磕头，哆哆嗦嗦地回答。
“那你应该知道欺君之罪有多大了。”
“启禀皇上，鸾妃娘娘这五年来，一直被皇后娘娘和钱贵妃算计，蕊连宫和暖心殿受罚受死的宫女太监，全是两位娘娘的人，而那些意外死亡的宫女太监，全都是因为他们救了鸾妃娘娘的命，所以才会命丧黄泉的。下毒，刺杀，陷害。皇上，鸾妃娘娘从不让奴婢们禀报您，就是因为怕伤了您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啊！”
“还有什么，都给朕说出来！”
“皇上，当初鸾妃娘娘将小公主安置在暖心殿的时候，皇后娘娘执意要进去探望，可是那天的前一天晚上，小公主的一个服侍的宫女才刚刚意外死亡，就是因为那宫女喝了小公主的牛奶，于是鸾妃娘娘就决定再不许任何外人进入暖心殿。皇后娘娘正巧就一定要进去，鸾妃娘娘不肯，皇后娘娘就说要把鸾妃娘娘打入冷宫，还说……”
直藕说着说着话音就停了下来，似是有什么迟疑。
樊丞皱眉，问：“皇后还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说，小公主不是鸾妃娘娘的亲生女儿，而且鸾妃娘娘身家低贱，所以腹中的龙胎才会不屑认鸾妃娘娘做母妃……才会……才会小产了的……鸾妃娘娘根本不配养育小公主……”
直藕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用眼角偷偷地瞄了一眼樊丞的脸色，那铁青的脸色，犹如冰霜的表情，直藕知
道，眼前的皇上定然是生气了。
“还有什么？”樊丞的声音虽然平和，但是直藕还是听出那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的怒气。
“还有，晚宴一事。”直藕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樊丞跟前：“这是罪司大人写的，鸾妃娘娘原本想让奴婢销毁了，可是奴婢不忍鸾妃娘娘一直委屈下去，所以就偷偷留了下来。”
樊丞接过，三两眼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拿着纸张的那只手一握拳，整张纸都被他揉皱了，咬牙切齿地说：“皇后！”
凤栖宫。
“皇上驾到——”一声禀报声响起，凤栖宫的灯匆匆睁眼，迷茫地照耀着整个房间，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道明黄的身影掠过，灯火被那道身影的怒气吓得闪了一下腰，烛火摇曳。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来臣妾这里，有失远迎。”皇后只披了一件薄衣，身上稍显狼狈。
“皇后，你睡得可好？”樊丞不理会行礼的众人，三两步就走到了椅子边坐下，春暖捧了热茶上来，樊丞端起看了看，又放了下来。
“臣妾睡得尚好。皇上是睡不好么？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就寝，熬夜伤身，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皇后微笑着上前，款款地坐在樊丞旁边，端起春暖泡的热茶，递到樊丞手边，说：“皇上，先用热茶暖暖身体，也好睡个好觉。”
她又侧过头去，对春暖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的父亲送来的香薰拿来点上。”
“是。”春暖行礼退去。
“皇上，那香薰是臣妾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有安眠的功效，皇上可以试试，兴许用了会好睡一些。如果有效的话，臣妾再打发人去家里取些来给皇上。”
樊丞看也不看皇后，任由皇后捧着热茶手都酸了，皇后又僵硬地笑笑，悄悄放下手中的东西。
“皇上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皇后柔声地问。
“嗯。”樊丞点头。
“是因为什么？”皇后用手去捏着樊丞的背，朕了起来，走到樊丞的身后，给他一下一下的按摩着。
“今夜看了一个折子。钟于西的府上闹得很厉害，他夫人把朕原先赐他的美人给幽禁了起来，那美人性子烈，又怀了身孕，一气之下竟然在房间里面上吊死了，一尸两命。”
“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夫人？”皇后也有些吃惊，定定地盯着樊丞在看。
“上疏的是那美人的哥哥，千人联名要朕还那美人一个公道。朕一看就觉得十分生气，差点将折子都撕了。”樊丞依旧怒气冲冲地回答。
“皇上莫生气，气坏了身子。”皇后依旧柔声地安抚着，手下的力度也柔软合适。
“依皇后看，朕该如何处置这些事？”樊丞抓住了皇后的手问。
手被樊丞抓住，皇后笑了笑，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对着樊丞说：“皇上，妒妇乃家和一大杀手，若是家中有一妒妇，恐怕府里不得安宁啊。”
“可是他那夫人是原配，陪他吃了好些年的苦。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若依皇后所言，那钟于西岂不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钟大人忠于国事，多年府上一直清廉，又孝顺父母爱护手足，若因为家中有此妒妇，坏了钟大人的名声，那日后为皇上效劳，恐怕会不好。”
“可钟夫人教养儿子亦孝顺公婆，在四里八乡也是有个好名声的，除了善妒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方面了。那两个儿子你也见过的，礼部的两个年轻人，太子大婚就是他们出的大力。”
樊丞又提出了一句话，皇后想了想，说：“既然如此，皇上不如命钟大人休妻如何？逼死皇上赐的美人，本来就是一罪，又有千人联名上疏，那夫人要受的处罚想必不轻。皇上命钟大人休妻，免了那夫人一死，既对那美人的哥哥有了交代，又处罚了钟夫人，这样不就好了？”
樊丞不语，静静地盯着皇后看。皇后也不躲闪，笑吟吟地看着樊丞。
忽然，樊丞缓缓开口：“章公公，进来。”
章公公原是在门外侯着的，听见皇上的吩咐，麻利地进来了。
“皇后，你的法子不错，朕很满意。”樊丞笑了笑，立刻又敛了笑容，冷冷地着皇后，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章四发，传朕的话：皇后善妒，指使舞姬谋害贵妃，收买宫女诬赖鸾妃，即日起打入大牢，等候罪司审判！后宫之事，暂由鸾妃全权掌管！”
“皇上，您要做什么？您不要冲动啊！”千缘像看出了樊丞心中所想，惊慌地看着他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拉着他的龙袍，央求着他不要冲动。
“朕不会冲动的，缘儿，你放心，朕有分寸的。”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地安抚着她，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放心。”
千缘眨了眨眼睛，眼睫毛上尽是泪水，她幽幽地将头偏了过去，看着床上的小公主，说：“樊丞，若不是不想我受委屈，就让我走吧。如果你真的疼我爱我的话，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带着蕊儿走。这些年来，我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看了，是我对不起钱贵妃，可是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蕊儿。”
“你不能没有蕊儿，就能抛下我不管了吗？”他拉着她的手臂，急急地问：“你一个弱女子，带着蕊儿能去哪里？难道要带着蕊儿再去找穆柯么？”
提到穆柯，她扯了扯嘴角，说：“皇上，都五年了，您难道还不相信我么？这五年来，您可见汝阳驸马回来过一次？您可见臣妾与他有过任何联系？您可见臣妾再为了他伤心落泪？”
樊丞默然。
自从五年前万阳公主流产以后，穆柯就带着万阳公主四处游历，为的是想找到仙山的掌门，医治万阳公主的不孕和休养身子。万阳公主的体质和她母妃一样，当年若不是玉妃的师父仙山的掌门帮了玉妃，恐怕玉妃亦是不能怀孕的。这樊丞早就知道。
但是仙山掌门四处游历，行踪飘渺，穆柯和樊落多年都未曾与他见过面，于是也四处奔波去那掌门去过的地方搜寻蛛丝马迹，也为了帮樊落散心。所以，他们这五年来一直从未回过朝阳城，所以，穆柯和千缘也从未有过见面和联系。
“皇上，这宫里本就不适合臣妾。当年进宫，也是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无奈入宫，如今后宫的纷争让臣妾已经累了，臣妾只想带着蕊儿，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度过这余生。请皇上恩准臣妾离宫，臣妾定当对皇上感激涕零，来世做牛做马报答皇上的大恩！”
千缘说着，从床榻上下来，直直地朝着樊丞跪下，不等樊丞反应，她便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缘儿。”樊丞立刻伸手要去扶起她。
“请皇上恩准臣妾离宫！”千缘不肯起来，头一直贴着冰凉的地板，隐约可以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朕不会准许你离宫的！起来！”樊丞沉着声音说，千缘想坚持，却被樊丞一把就抱了起来，往她在暖心殿的房间去了。
千缘咬着下唇，一脸忧郁地撇过头去，目光相对，她看见直藕满脸泪痕中带着的笑。
夜半时分。
“告诉朕，缘儿还隐瞒了朕多少，还受了多少的委屈？”樊丞剑眉深皱，目光锐利地盯着直藕看。
“奴婢……”直藕犹豫着，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直藕，你跟着朕也也不少的时间了，朕的脾气你难道还没有摸透么？”樊丞的目光像是利剑一般，在直藕的身上削割着。
“奴婢该死！”直藕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鸾妃娘娘一直不让奴婢和弯杏告诉皇上，怕影响了皇上和后宫的关系，奴婢已经答应了鸾妃娘娘，请皇上恕奴婢不能食言。”
“哦？”樊丞应了一声，一直静坐着的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跪在地上的直藕身边，说：“朕以为，直藕如果多年，是不是记性不够好了，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了。”
“是……是皇上……”直藕巍巍颤颤地磕头，哆哆嗦嗦地回答。
“那你应该知道欺君之罪有多大了。”
“启禀皇上，鸾妃娘娘这五年来，一直被皇后娘娘和钱贵妃算计，蕊连宫和暖心殿受罚受死的宫女太监，全是两位娘娘的人，而那些意外死亡的宫女太监，全都是因为他们救了鸾妃娘娘的命，所以才会命丧黄泉的。下毒，刺杀，陷害。皇上，鸾妃娘娘从不让奴婢们禀报您，就是因为怕伤了您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啊！”
“还有什么，都给朕说出来！”
“皇上，当初鸾妃娘娘将小公主安置在暖心殿的时候，皇后娘娘执意要进去探望，可是那天的前一天晚上，小公主的一个服侍的宫女才刚刚意外死亡，就是因为那宫女喝了小公主的牛奶，于是鸾妃娘娘就决定再不许任何外人进入暖心殿。皇后娘娘正巧就一定要进去，鸾妃娘娘不肯，皇后娘娘就说要把鸾妃娘娘打入冷宫，还说……”
直藕说着说着话音就停了下来，似是有什么迟疑。
樊丞皱眉，问：“皇后还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说，小公主不是鸾妃娘娘的亲生女儿，而且鸾妃娘娘身家低贱，所以腹中的龙胎才会不屑认鸾妃娘娘做母妃……才会……才会小产了的……鸾妃娘娘根本不配养育小公主……”
直藕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用眼角偷偷地瞄了一眼樊丞的脸色，那铁青的脸色，犹如冰霜的表情，直藕知
道，眼前的皇上定然是生气了。
“还有什么？”樊丞的声音虽然平和，但是直藕还是听出那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的怒气。
“还有，晚宴一事。”直藕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樊丞跟前：“这是罪司大人写的，鸾妃娘娘原本想让奴婢销毁了，可是奴婢不忍鸾妃娘娘一直委屈下去，所以就偷偷留了下来。”
樊丞接过，三两眼就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拿着纸张的那只手一握拳，整张纸都被他揉皱了，咬牙切齿地说：“皇后！”
凤栖宫。
“皇上驾到——”一声禀报声响起，凤栖宫的灯匆匆睁眼，迷茫地照耀着整个房间，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道明黄的身影掠过，灯火被那道身影的怒气吓得闪了一下腰，烛火摇曳。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来臣妾这里，有失远迎。”皇后只披了一件薄衣，身上稍显狼狈。
“皇后，你睡得可好？”樊丞不理会行礼的众人，三两步就走到了椅子边坐下，春暖捧了热茶上来，樊丞端起看了看，又放了下来。
“臣妾睡得尚好。皇上是睡不好么？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就寝，熬夜伤身，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皇后微笑着上前，款款地坐在樊丞旁边，端起春暖泡的热茶，递到樊丞手边，说：“皇上，先用热茶暖暖身体，也好睡个好觉。”
她又侧过头去，对春暖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的父亲送来的香薰拿来点上。”
“是。”春暖行礼退去。
“皇上，那香薰是臣妾哥哥从外面带回来的，有安眠的功效，皇上可以试试，兴许用了会好睡一些。如果有效的话，臣妾再打发人去家里取些来给皇上。”
樊丞看也不看皇后，任由皇后捧着热茶手都酸了，皇后又僵硬地笑笑，悄悄放下手中的东西。
“皇上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皇后柔声地问。
“嗯。”樊丞点头。
“是因为什么？”皇后用手去捏着樊丞的背，朕了起来，走到樊丞的身后，给他一下一下的按摩着。
“今夜看了一个折子。钟于西的府上闹得很厉害，他夫人把朕原先赐他的美人给幽禁了起来，那美人性子烈，又怀了身孕，一气之下竟然在房间里面上吊死了，一尸两命。”
“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夫人？”皇后也有些吃惊，定定地盯着樊丞在看。
“上疏的是那美人的哥哥，千人联名要朕还那美人一个公道。朕一看就觉得十分生气，差点将折子都撕了。”樊丞依旧怒气冲冲地回答。
“皇上莫生气，气坏了身子。”皇后依旧柔声地安抚着，手下的力度也柔软合适。
“依皇后看，朕该如何处置这些事？”樊丞抓住了皇后的手问。
手被樊丞抓住，皇后笑了笑，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对着樊丞说：“皇上，妒妇乃家和一大杀手，若是家中有一妒妇，恐怕府里不得安宁啊。”
“可是他那夫人是原配，陪他吃了好些年的苦。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若依皇后所言，那钟于西岂不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钟大人忠于国事，多年府上一直清廉，又孝顺父母爱护手足，若因为家中有此妒妇，坏了钟大人的名声，那日后为皇上效劳，恐怕会不好。”
“可钟夫人教养儿子亦孝顺公婆，在四里八乡也是有个好名声的，除了善妒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方面了。那两个儿子你也见过的，礼部的两个年轻人，太子大婚就是他们出的大力。”
樊丞又提出了一句话，皇后想了想，说：“既然如此，皇上不如命钟大人休妻如何？逼死皇上赐的美人，本来就是一罪，又有千人联名上疏，那夫人要受的处罚想必不轻。皇上命钟大人休妻，免了那夫人一死，既对那美人的哥哥有了交代，又处罚了钟夫人，这样不就好了？”
樊丞不语，静静地盯着皇后看。皇后也不躲闪，笑吟吟地看着樊丞。
忽然，樊丞缓缓开口：“章公公，进来。”
章公公原是在门外侯着的，听见皇上的吩咐，麻利地进来了。
“皇后，你的法子不错，朕很满意。”樊丞笑了笑，立刻又敛了笑容，冷冷地着皇后，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章四发，传朕的话：皇后善妒，指使舞姬谋害贵妃，收买宫女诬赖鸾妃，即日起打入大牢，等候罪司审判！后宫之事，暂由鸾妃全权掌管！”